第一百八十九章 田和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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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贷心里是非常委屈的,但他也知道没有人会可怜自己,当初他为了谄媚田和,将自家儿子驱逐离国之后,在这国中,姜氏后人就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无他,因为他的儿子在齐国太得人心了,以至于百姓只知长君子之赐,却不知为君者之赏,他怕啊,若是让这竖子在国中经营几年,他这个老子难道还真要禅让于他? 这怎么可能!? 宫中只剩下几个老竖人,寺女什么的那是想都别想,他唯一的儿子已经被他逐离齐国,现在生死不知,十五日之后便是禅让大典,从今以后,他怕是连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唉,真是造孽啊www.shukeba.com。”吕贷一口饮尽身前竹筒里的劣酒,很是嫌弃的吐出其中渣滓:“来人,给寡人弄些吃的来。” “是。”帘边的老竖人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慢悠悠往侧殿中去了,眼前这位齐国君主可谓是不思进取的典范,连宫中的竖人都看不起他。 也对,在这种宗法至上的时代,保不住族祚、保不住国祚本就是最为耻辱的事情,再加上这位连自己的儿子都怀疑,却非要相信野心颇大的田和是为纯臣,让那个老匹夫大权在握,还听他的话把自己的儿子驱逐出境,不闻不问…… 反正,这老头的坏事做得够多了,齐国在田氏的掌控下虽然正在慢慢强大,却没有了往日的盛世,也就是说,齐国没能像是后来的秦国一样,一强就强了几代人,这种不能往下延续的强大,最终导致了齐国先是被人夺权,最后又被人当成傻子骗了几年最后灭掉。 齐康公很明显的看到了那个老竖人眼中的不屑,当时他就怒了:“来人!” 门外进来两个神态狰狞,体型硕大的齐国武士,齐康公缩缩脖子,弱弱道:“这老匹夫胆敢轻蔑于我,拖出去,杖毙!” 两个武士对视一眼,点点头,一左一右架着那个老竖人出去了,老竖人眼中那种冰凉和嘲讽,深深刺痛了被囚禁在宫中的吕贷,他被气得在原地转悠了几圈,最后还是抱起那坛难喝的烈酒,自顾自斟酌起来。 田和给他派技击武士当然不是为了保护他,不过是担心他自己把自己给弄死了或者被人给杀了,虽然田和在齐国已经大权在握,但还是不能保证各方都支持他,若是对方将吕贷杀了,嫁祸到自己头上,岂不是成了弑君? 名不正则言不顺,田和深知这个道理,然而,他现在还在忙碌着几日之后的禅让大典,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好像错漏了什么事情。 禅让是大典,从重要程度来说比起祭天也只落了几分,能与继位大典并肩甚至还要超过不少,其中礼节当然更是难以言明。 先是让齐康公把预先写好的祷文在祭天的高台之上读出来,表明自己才德不足,要禅位与田和,然后将齐国往日诸位齐公的灵位移出太庙,将田氏祖先灵位移入太庙,最后举行即位大典,宣扬自己的国政…… 总之一连串事情要田和忙碌,累得他直接瘫倒在座位上。 “诸位再查验一番,还有没有什么错漏。”田和眯着眼睛坐在从周室购买的躺椅之上,优哉游哉摇着扇子,思考着心中烦闷之处。 并不是他想着那么早就要夺权,可吕贷那老头虽然已经被他架空,却有不少世家大族倾向于保护太公族祚,但凡国事,无论优劣,屡屡被他们所阻挠,若是不能拿下那个位置,他哪里还有时间让齐国强大起来。 这一切,都是那个姬武惹出来的祸事啊。 区区百里之地的周室,竟然在短短三年多几天的时间内成长到这个程度,他实在是想不通,尊王攘夷的口号是齐国的威烈君主提出来的,作为削弱王权,保护诸侯权力有极大的效果,可这些在如今周室身上几乎无用。 外交手段不管用,当初周室新政刚刚起步的时候,他们这些诸侯可是尽极恐吓之能,若是以往的周王,早就被吓得撤销掉那身劳什子新政,可对这个姬武,什么用处都没有,你要是让他停止改革,他就拿诸侯尊王不力来做幌子……
齐国现在可是恨死韩国了,若不是韩国带头想要劫掠周室,姬武怎么会老是拿着周室危亡之际诸侯不尽心不尽力为缘由,来当挡箭牌? 诸侯之间有自相攻讦,担心自家出兵警告周室,自己会被捅了后门,这么你推我搡过了半年,周室就击败了郑国入境大军,一年半后周室就打败了魏国犯境大军,紧接着周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长为中原大地上的军武第一国…… 两年后,连魏国都被他给打败了,现在还在可怜兮兮地舔伤口。 他田和是立志要与天下诸侯争锋的人,现在冒出这么个强劲对手,他怎么能懈怠,吕贷无能,他可不是傻子,那位年轻人的志向,他知道得清清楚楚,绝非周室近侧那几个傻子得到的承诺那么简单! 这时候,只有将齐国紧紧握在手中,才能尽快强大起来,齐国技击武士精锐无比,只要给他三年时间,定让能与周室抗衡! “诶,除了我齐国,现在哪里还有诸侯可能与那周室争锋呢?”田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周围几个家臣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脸色突变,向田和行了一礼:“田公,我等似乎忘了一件事。” 田和突然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家臣:“什么事?” “禅位,不合礼制,”那家臣脸色凄苦,苦笑着开口道:“在齐国当然没这个概念,若是放到天下来看,禅让无疑是不守臣节的事情,若是不得周室承认,这禅让大典,必然成为笑话。” “以往的周室直接可以忽略,遣一使者,派千金就能解决事情,可如今的周室,怕是没有那么容易糊弄了。” 田和本来充满自得之色的老脸顿时变成了黑锅底,盯着桌案看了半天,才无奈地摇摇头,看向家臣,涩声道:“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被周室稳稳压了一头,这样吧,纪由跑一趟,无论多大代价,必须让周王承认田氏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