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廉野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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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让姬武猝不及防,倒不是说廉野不会杀人,当兵的,哪个没些火气,但是军中刚刚颁布过军令,战场之外杀人者必追根由,廉野身为骑兵副将,绝对不会傻兮兮去犯规。 “这是陷害?” 颜柯点点头:“的确,但我们仅知道是陷害,其余诸事,却是不明了。” 姬武转眼看向帐外,万余士卒正在挥洒汗水,又看看案上的虎符那张关于廉野的消息,沉声道:“这件事我得查清楚,这是新军在国野心中印象的问题,容不得一丝污点,我这就去查,明日全军备武,开赴王城之外,请父王点兵。” 颜柯脸色一变,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郑重答应道:“好,你且去,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置好。” 姬武抓起那张白纸,起身就走,声音还留在帐中:“嗯,派人前去打点一番,大司寇是成则,廉野说不得要受很多苦!” 离了营帐,姬武带着颓然归来的龙骁离开了山谷,谷中各级将官都察觉到今天有些不对劲,但是没人多想,各自管制好手下士卒,继续练兵。 颜柯走出军帐,瞥了一眼满山的山花,轻轻叹了一句:“花蕾竞放,哪支成果,就在这三天之内了。” 姬武详细看了那张纸,死者是王城外村落里的一个年轻人,乃是洛邑野人,因为廉野进了一家郑国人的店铺买了些郑国香料,要运到军中作为调味只用。 而那个年轻人则是在店中做事,几个士卒抬着东西出了门,留廉野在里面付钱,等他们进去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已经血溅五步…… 龙骁比姬武还头疼,前一桩案子还没解决,现在有出了另一桩:“殿下,这件事,蹊跷奇多,杀人的剑是廉野的剑,而廉野的剑,一般人怕是无法将它抢走。” “而且您看这个伤口绘图,斜斜向上,差不多要将耳朵背后的皮rou都切开,咦,这黑色的是啥?” 姬武平复一下波澜起伏的心情:“先不要说这些,我们先去查勘尸体,这里说尸首被放在司寇府,这成则不会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吧?” 龙骁冷汗直冒:“我觉得大司寇在这方面还算正常,对尸体做什么事情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这上面说了,这个年轻人皮白rou嫩,还挺英俊?” 龙骁:“……” 两人来到王城外,修饰了一下容貌,此时已经是傍晚,两人赶在关城门的同时进了城,径直就攀上大司寇家的围墙,潜了进去。 好大一座院子,让姬武觉得摸不着头脑,但是龙骁第一时间就指出了明路,姬武询问,他也不说,按照姬武的想法,周王亲卫是不是都探查过每一个大臣家里的宅子,才会那么清楚? 一小幢独立出来的屋子,就是龙骁判断中的尸首所在之处,两人避过一队队巡逻的家隶,才来到小屋外。 “汪汪!”突然激起的狗叫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姬武一把抓住那只恶犬的脖颈,咔擦一声把它脖子扭断,在一队巡逻隶卒闻声过来之前打开小窗户跳进了屋中。 姬武一脸怨愤盯着龙骁,黑暗中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龙骁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然后就听见外面有司寇府家隶的声音:“这狗瞎叫什么?” “管它作甚,圊房那么臭,快走了。” “走走走!” 房子里,龙骁终于抵挡不住姬武怨愤的目光,轻咳一声:“殿下,属下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狡猾,这个屋子竟然被改成了圊房,这真的是个意外,我上次来的时候……” 姬武一巴掌盖在他脑门上,又拍拍他肩膀:“走走,臭死我了!”龙骁尴尬不减,打开门,率先冲了出去。 姬武不恼恨才怪,龙骁本来好好带着路,还以为他信心满满,却没想到领着姬武跳进了茅房,好在这茅房比较大,他们跳进去的方向没有茅坑,不然这他两个就要成为天下笑柄了! 费了好大力气,两人才找到了停尸的地方,这里倒是没人敢来守卫,这时代的人都是很迷信的,这种屈死之人,怕是没人敢来护卫,所以两人堂而皇之走进了屋子,见到了那个被作为政治斗争牺牲品的英俊青年。 没错,这年轻人的确很英俊,相貌堂堂,左边脖颈被利器切开,从一侧前颈划到后颈,怕是得有六寸左右,龙骁这时才弄明白,那纸上绘得不清不楚的地方是一处淤血,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 龙骁用白布在那块淤血上碰了碰,分析道:“这是怎么弄出来的,这点淤血,必然不至于致命,伤口才是致命伤,那么廉野的短剑之上,哪里可以造成这个淤血呢?” 姬武顿了顿,声音笃定:“这是剑格撞击造成的淤血,然而,这剑柄,怎么会撞到这个地方,这是前颈,剑刃划开脖颈,与剑格完全无关啊?” 龙骁摇摇头:“属下不明白。” 姬武想了会儿,毫无头绪,便出声道:“你去找太宰,让他派两个好手,监视好成则,千万不能让他毁尸灭迹,我去那个郑国人的店中查探一番,然后在我府中会面。” “唯!”两人一同出了司寇府,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龙骁去了颜醒府上,而姬武则是去了郑国人的商铺中。 没有司寇府那么难闯,这在姬武看来,就是家百货商店,什么都有卖,店中还有些腥气,屋中一片黑暗。 姬武点燃一个自制的火折子,在地上找到一些还没洗净的血迹,还有两个只剩一半的脚印残留在地上,鞋底的防滑纹,就是军中那种,这应该是廉野的脚印。 姬武将自己的脚放在那个脚印上,闭眼想象着自己就是廉野,那个英俊青年就站在自己身前,模拟着廉野右手中的剑出鞘的种种方式:横出,左手持鞘右手拔剑,左手拔剑挥砍…… 模拟了一通,竟然没找到任何动作能与那个伤口吻合,即便是与伤口吻合,与那一抹淤痕也是难以吻合,姬武睁开眼,四下打量了一番,查探着店中的情况,没在楼下找到任何痕迹,在楼上却发现了一个小孔。 这间屋子是楼上的唯一一间屋子,小孔就在木制壁板上,姬武轻轻推开门,进了屋中,这是间卧室,大半夜的里面却没有人,店家似乎因为死人的事情,离开了店中,姬武从小孔中探头看去,就发现这个地方能直直看到廉野腰间的短剑。 这发现没什么用,问题再次回到原点,难道是有人将廉野手中的剑拔出,划破了那个人的喉管? 可这很难实现,以廉野的能力,一般人无法抢夺他手中的剑,就算是抢不过,他也可以大声呼喊同伴的支援,再说了,剑锋明明是从他站立的方向划开那人的脖子,怎么看,都觉得这剑,都是被年轻人身后的人拉扯着划破了他的脖子。 姬武脑海中灵光一闪,下了楼,站立在之前那个位置,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上前一步,看见了地上的木板被短剑剑锋刺穿了一个小孔,摸了摸那个浅痕,姬武微微一笑,又上了楼,在屋中翻腾了好一会儿,找到了一柄造型怪异的弩。
“原来如此。”姬武笑笑,走出了小店,直接回了自己府中,随后就让在府中等候他的虎岚派出两个卒的虎贲,守卫那个小店,内外守护,不准任何人进入。 龙骁满脸愕然:“殿下,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姬武自得一笑:“知道了啊,也不看看我是谁,你小子想知道?”然后龙骁就一个劲点头。 “想知道啊?”姬武坏笑一声:“哈哈,,等明天吧,我就是不告诉你!”然后完全不顾龙骁纠结的表情,直接就离开了此处,去了城中某处府邸,而姬骄府中灯火通明,一群他的支持者还在这里聚会。 听完手下支持者的汇报,姬骄面露得色,一手拍在案上:“这么多事情,连续不断且他就算不被周王削为庶民,也该知道我的厉害!” 阿谀奉承在哪里都是分外流行,这时候自然就是奉承的时候,成则长身而起,揖礼道:“那是自然,殿下虽说是仲子,却是天人之姿,修仁修德,王长子自然不是殿下的对手。” “对对,司寇所言极是,殿下承天之命,自然是稳稳胜了王长子一筹!” “……” 阿谀奉承前篇一律,姬骄却是乐此不疲,听着这些人说的话,喝着由姬武酿造出来的好酒,即便他还没得到王位,此时也免不了志得意满。 西周公也在,但他可是没有像姬骄这样兴奋,姬骄见此,又不敢表现出自己的不快,只好对着这个叔叔问道:“王叔何必如此,大略已成,姬武必然没有机会,还如此低沉作甚?” 西周公毫不客气:“做了这么多,大事自然无碍,但要是结怨于姬武,殿下即便做了周王,怕也不会安生!” 姬骄很是不爽,但是西周公似乎意有所指,他忍了忍心中火气,很是谦虚地请教道:“王叔此言何意?除了这竞争储君之事,本君并没有结它怨于王兄啊?” “今日,殿下的封地发生了一件事,殿下只顾着庆祝,怕是不知道吧?” 姬骄怎么会知道自己封地中的事情,闻言只是笑笑:“还请王叔解惑。” “您封地里,今日发生了一桩大事,有人将周王已经准允过的王长子准妻季泠,掳去了殿下的封地,被姬武当场抓获,虽然那些人没有说是殿下的人,殿下以为,若是姬武知道那是您的封地,他会怎么对你?” 姬骄闻言一愣,随后又释然:“哈哈,王叔老糊涂了,一个女人而已,姬武还能拿他的亲弟弟怎么样,再说了,这件事本就不是我做的啊!” 西周公没甚表情,站起身来,向姬骄简单一礼:“殿下自来心思缜密,王长子怕也清楚。” “因此,王长子不会将这件事情怀疑到您身上,但若是加上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殿下还是祈求,不要被王长子抓住把柄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只留下这一地尴尬的周臣以及正在发愣的姬骄。 良久,姬骄回过神来,朝只剩下一个背影的西周公露出一个诡异表情,姬灶消失在门口,他才呢喃一句:“你难道以为,我就只有这一点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