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婚礼
2017年的年中，在灾变发生整整三年时间后，在南太平洋阿尔法岛上，一个微型的人类社区被渐渐修缮，至少有这么一批人还保持着人类的文明秩序。 在北半球处于越来越热的夏季时，阿尔法岛上迎来了降雪…… 同纬度上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大的暴雪，降温也从未如此厉害，不过他们已经经历过两次这样的场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有的食物衣物都已准备妥当，据气象学家估算，他们要抵挡住四个月甚至更久的严寒。 夏天越来越热，冬季越来越寒冷，春秋两季短暂地根本寻不到影子，一年之中放佛只剩下了冬夏两季。 …… 医疗中心里，于慧和芳子正在为佳佳检查身体，仔细看才知，佳佳的小腹微微隆起。 许佳佳怀孕了，是胖子吴卓惹的祸，又或者说是一件好事，佳佳在最初的埋怨之后，还是和胖子商议，两人最终都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一切正常，下次可要小心了，雪这么滑，有什么事就让死胖子给你做，你自己一定要好好调养，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于慧摘下听诊器，又心疼又无奈地看着佳佳，眼下医疗组里的仪器大多是为研究疫苗准备的，在孕妇方面只能依靠传统手段检查。 “我知道了，姐！”佳佳看着守在门外的胖子，努了努嘴，“吴卓同志虽然有点粗心，不过对我还是很好的，干嘛叫人家死胖子？” “这丫头，就许你自己叫是不，别人叫一声你就心疼了！”于慧笑着摇头，把胖子喊了进来，交代一番注意事项，又看着佳佳，“我和佳佳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拖拖拉拉的还要靠我照顾，以前她很娇气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你骗地什么苦都愿意吃……” “慧姐，你放心，我保证照顾好她！”胖子拍着胸脯道。 “要让她吃亏了我可饶不了你！”于慧见胖子态度还算诚恳，又看向佳佳，一脸幸福地看着胖子，看来自己这个meimei真要嫁人了，再想想这一路的磨难，顿时有些感伤，“胖子，你一定要保护好佳佳，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姐……”佳佳的眼睛红红的，泪花滚滚地伸手去抱于慧。 “看你都快当妈的人了，动不动还哭鼻子……”于慧抱着她，替她擦去泪水，谁知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 “看你们哭什么，这是高兴的事嘛！”胖子为之感怀，又想起于慧被陈言冷落，微微摇头，“慧姐，咱们早都是一家人了，将来佳佳再生个大胖小子，那不更是亲人嘛！” “去你的！你怎么知道是男孩，我还想生个女儿呢！”被胖子这么一闹，两姐妹也不哭了，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芳子见他们相拥而泣，心里很是感怀，说道：“你们呀，尽是赚我眼泪的。” 几人说说笑笑，一向沉寂的医疗中心里传出了阵阵笑声。 …… 航天中心里，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放了一堆纸，纸上记载着密密麻麻的演算公式，再往里走是几台计算机，正在忙碌着工作。 刘完和几个外国科学家正在讨论着火箭模型，不知道讨论到什么分歧，几人争吵地面红耳赤。距离他们几十米远的山坳里，几间房子正紧紧关着门，杨顶天正在带领几人进行模拟训练，仿佛感受不到屋外的严寒。 …… 军营和平常的居民住房并没什么差别，只是更加集中些，此时联盟会的三位主席正在军营里慰问士兵，平时cao练的地方里里外外围坐了一千多士兵，并没有严格的军列式，中间烧着旺旺的火堆，有几个洋妞正在载歌载舞，气氛很是热闹。 在歌舞的间隙，福斯特在中央火堆旁发表了重要演讲，号召同志们再接再厉，发扬不怕吃苦不为严寒的精神，为岛上居民的安居乐业做出新的贡献。 会议气氛浓烈祥和，主席和士兵进行了良好的互动，文艺团的姑娘们也展现出良好的精神风貌，勾惹地男人们不要不要的。 总之，慰问演出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联盟会再次抓牢了军队的管理权，军队就是联盟会的一把枪，指哪打哪，决不让行尸闯入阿尔法岛的安全范围之内。 此时，新晋的优秀士兵代表铁子和金何夕吉米等人正在外出巡逻，经过陈博义的运作，铁子和金何夕从士兵变成了天启号驾驶员，负责岛屿周围的防护巡逻工作。 这这一段时间，王中远、苏尔曼、诺兰、李剑民等人都被尚晓东招入军中，甚至还招揽了其他国家的一些人。 这不是出自陈博义的授意，他警告尚晓东一番之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无论是谁，只要联盟会控制好武器出入，他掌管好天启号，阿尔法岛就不会出什么乱子。 …… 天启山下，片片雪花从空中落下，地上已经有了薄薄的积雪，不过依旧有人在教堂里祈祷，诵读圣经。 在教堂旁边的房子里，阿拉伯民众也在祈祷着。 …… 中国c区，石子路上落了一层积雪，点点印记快要被雪覆盖住，像是大型动物留下的脚印。 在浅草丛后的木屋里，今天轮休的陈言正端坐在小火盆边，和他相对而坐的可可在轻轻拨弄着火星，脸上被映地红扑扑的，像是红苹果一样，前一段时间她的生日刚过，她也十六周岁了，时间过得真快…… 三年，每一天都在防卫着行尸，每天都在惊惧和对生存的迷茫中度过，根本没有未来，没有转好的希望，每一个人都在这种煎熬中度过，但是现在，他们坚持下来了，他们有阿尔法岛，还有这么多生死与共的朋友，还有眼前的人…… 如果你慢慢适应了，阿尔法岛的环境还是相对安全和自由的，这个岛上没有法律，但是有道德约束，有联盟会管理，也许将来也会制定出来法律，但是现在，联盟会让幸存者感受到了人性。 “哥……”可可红扑扑地看着陈言，惹人怜爱的小萝莉成了蓓蕾初绽的少女，让陈言轻轻一呆。 陈言有些感慨，想当初那么弱小的一个小女孩现在也长大了，其实他还没注意，何止是可可，像是莉娜和顾英也快长成了大姑娘，他端详了一会可可，心中一阵，自从到了阿尔法岛之后，他多半时间都在航天中心，陪着可可的时间倒是少了许多，不过这个本该被人注意的meimei并没埋怨什么，也许，每个人都要长大了。 “听我二叔说，整个地球在这三年里遭到了巨大的破坏，说不定连地质结构都被改变了，像这种极冷极热的天气，恐怕今后会成为常态……”陈言开口道，他忽然很想和这个姑娘说多说话，尽管他们已经够熟了。 “我听刘完叔叔说了，说是接下来的一两年冰川融化更厉害，然后全球会降温地更加厉害，好像是什么冰川时代，”可可轻轻说道，忽然看着外面的雪花，笑道：“我还真是有点喜欢下雪呢！” “看看你冻地都鼻青脸肿了，还喜欢下雪呢。”陈言隔着火盆伸出双手，轻轻地捏了捏可可的脸蛋，然后又捂着她的脸颊揉了揉，开始时还有些温馨，后来就捉弄可可，把她的小脸揉成了麻花，做出各种丑态。 “哥——”可可撅着嘴反对他的肆无忌惮，伸出手时却没有推开他，顺势握住他的手掌，两人嬉笑着闹了起来。 陈言总算有点怜香惜玉的觉悟，嬉闹了一阵后，他又沉默了下来，看看雪听听风吹，偶尔说着不咸不淡的话语，也没觉得自己啰嗦，就那么任由时间流淌，任由屋里的温度渐渐上升。 红泥小火炉，软玉温香手，屋外风雪声，阵阵入袖口。 陈言还是会想起那些孤身无助的时刻，可是眼下的生活让他渐渐发觉，他心里的那些凄冷似乎在渐渐融化，尽管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 没多久，顾英莉娜和廖梅寻了进来，几人围着火盆烤火，一起说着阿尔法岛上的新鲜事。 他们努力营造着家的感觉，努力地抱团取暖，渡过严寒就是春天。 一周后，c区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婚礼，除了几张桌椅板凳和请来的神父，再也没有任何摆设，到场的人有小团队里的人和陈博义，也有代表福斯特和凯当斯出席的吉米。 这里没有婚纱，只是给佳佳找了一件最漂亮最合身的衣裳，连胖子的西装都是借的，至于伴郎伴娘，正是陈言和于慧…… 当神父念起那一段耳熟能详又浪漫的誓词时，胖子动情落泪，当新娘子说她愿意后，胖子早就迫不及待地亲吻上了哭成泪人的佳佳…… 于慧、芳子、麦琪、廖梅，还有可可、顾英、莉娜眼里都是闪烁着泪花，见证这场婚礼的都是经历了这场巨大灾难，他们见过了数不胜数的生离死别，却没有见过一场简单又别致的婚礼…… 于慧悄悄转过头去看陈言，却发觉他和可可正握着手，心里更加感伤起来，最后竟是泪如泉涌，靠着芳子的肩头压抑地抽泣个不停。 陈言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发小激动落泪，祝福他找到了归宿，就像胖子曾经祝福他一样…… “徐朵朵，我祝你和陈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哎呀，胖子你别捣乱，这只是话剧排练……” 外面的风声呼啸不停，这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记忆，终会慢慢沉淀，直至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