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莺歌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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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牢，迎面而来的寒风，三月打了个冷颤。 今天的天气阴沉了些，天边乌云黑沉，看样子免不了一场大雨。 “走快点。”身后的狱卒不耐烦的推了三月一把。 突如其来的推力，让三月猝不及防一把栽倒在地上。白嫩的手掌擦过地上的沙石，传来火辣辣的痛。抬手，白皙的手掌上布满鲜血。 “快点，别磨磨蹭蹭。” 三月若无其事地看着血淋淋的手掌，从地上爬了起来，凄清地笑了笑，如今落得如此下场，殿下会来救自己么？答案是肯定的。他不会！江山和美人，他已经选择了江山，不是么？ …… 三月从容不迫走上断头台，眼眸冷冷地傲视着高台上的苏兰九和百官。仿佛一只高贵的孔雀，即使失去了她漂亮的羽毛，她依旧昂首挺胸地傲立着。 今天的莺歌，打扮得格外花枝招展。她好像特别喜欢用自己的光鲜亮丽衬托三月的狼狈不堪。 三月视线错开莺歌得意洋洋的笑容，眼眸暗淡扫向高台上苏兰九旁边的空位。那个人会救自己么？ 视线在台下寻找了一圈，并没有小茱的身影。三月不由得心里着急起来，已经过去一夜了，不知事情办得怎么样？ “嘭嘭嘭”擂鼓震震，乌云闭天……周围的气氛开始严肃起来。 看着断头台上，那一抹纤瘦得随时会被寒风刮跑的身子，苏兰九冰寒的眼眸暗了暗，抓向木筒中的令牌的手顿了顿，关键时刻，他鬼使神差地犹豫了。 “阿九，你是要她死还是我死？”莺歌委屈地抬头看着苏兰九，明眸水波泛泛，楚楚可怜。 苏兰九视线落在莺歌眉骨的桃花胎记处，柔情似水，他怎么舍得她死，十年了，她是他爱到骨头里的女人。 苏兰九手一扬:“斩！” “嘭”小腿尖锐地一痛，三月被一脚踢跪在地上，膝盖与僵硬的木板一撞，痛得倒抽冷气。 锋利的大刀举起，三月仿佛还能感受到它的寒气。 缓缓闭上眼眸，一滴泪水滴落，沾湿了干燥的木板。她不甘。不甘如此死去，她还有太多的事来不及做，她甚至来不及跟殿下道别…… “噌”大刀落下，一簇断发飘落。三月惊讶地抬头，刽子手的喉咙正中一箭，死不瞑目地握住喉咙的箭，笨重的身体倒落在木板上，震起沙尘无数。 “哀家倘若来迟一步，皇上恐怕就落得个是非不分，滥杀无辜的骂名了。”太后精神抖擞地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挺首而来。 小茱看到三月完好无损地跪在断头台上，松了一口气。 苏兰九眉头一皱，脸色尽是不悦:“母后，儿臣何来的是非不分，滥杀无辜？” 太后抬手指着断头台上的三月，丹凤眼凌厉地盯着苏兰九:“凭徐主事的片言只语，便定了容妃的罪。这不是是非不分么？况且徐主事我都来不及亲自问审就被刺杀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为了维护贵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母后！”苏兰九威怒地呵斥道:“儿臣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堪么？” 太后冷冷地笑了笑:“谁知你是不是被这狐妖魅女迷住了。” “老妖婆你才是狐妖！”莺歌气得脸色发绿，浑身颤抖不已。 “三月。”苏兰九慌忙拉住了莺歌。 太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莺歌:“你居然辱骂太后？”凤袖一罢，太后冷傲地看着众大臣:“你们了听到了，贵妃娘娘居然目无尊长，辱骂哀家。” “臣等听到了。”宰相张栽之率领众大臣回答道。 “那皇上该如何处置？”太后咄咄逼人地看着苏兰九。 苏兰九低头恳求道:“母后三月是无心之失，恳求母后原谅。” “让她跪下给哀家磕几个响头，或许哀家考虑饶她不死。” “你。”莺歌眼底怒火中烧，委屈地看着苏兰九:“皇上。” 苏兰九脸色凝重地看着莺歌，一声呵斥:“跪下。” 莺歌吓得双腿一抖，泪水盈盈地看着苏兰九:“皇上。” “嘭”苏兰九心一狠，推着莺歌跪在了地上。 “啊”突然一跪，莺歌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苏兰九痛得心口一揪，掩饰住眼中的痛惜，冷声道:“给母后道歉。” 手指捏紧丝帕，莺歌不甘地低头道:“是本宫的不对。请太后原谅。” “是么？”太后冷睨着莺歌:“至于狐妖的事，哀家也就不追究了。但哀家不追究，并不代表天下百姓不追究。哀家总得给百姓个说法，是不是？”眼眸似有似无地看着苏兰九。 苏兰九脸色一变:“母后，徐主事死前坦言是容妃指使他做的。” 三月凉凉地看着苏兰九，这狗皇帝果然要自己做莺歌的替死鬼。 “皇上，枉你为一国之君，那么愚蠢的错误你居然会犯？徐主事死了，就死无对证。你爱护贵妃心切，居然撒这样的谎。糊弄小孩可以，你居然想用它来糊弄哀家，糊弄天下百姓。皇上，哀家对你很失望。”太后心痛不已。 “请皇上，不要执迷不悟！”宰相张栽之跪了下来，神色动容地劝说道。 “请皇上不要执迷不悟。”众大臣跪了下来。 苏兰九脸色沉重地与孟将军对视着，孟将军摇摇头对太后道:“太后，皇上只是一时昏了头脑，才被贵妃娘娘迷惑，请太后原谅皇上。” 苏兰九脸黑如锅，拳头握紧，骨节分明，僵硬的头颅低了下来:“请母后原谅。” “孺子可教。”太后欣慰地点点头，眼眸尽是冷漠。低头看着地上地莺歌，太后道:“既然皇上知错，那么哀家也卖你个面子，从今天起，革除贵妃的封号，贬为奴，派发到辛者库。” “母后！” “皇上对哀家的命令有异意？”太后眸光清厉地看着苏兰九。 “一切听母后安排。”苏兰九无力地低下头。 “皇上！”莺歌爬到苏兰九的脚下，扯住苏兰九的龙袍哭求道:“皇上，救我。我不要去辛者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