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冬愁
“轰!” 两道璀璨的将光轰撞在一起,虚无缥缈的空气都瞬间溃散,凌厉的剑意在两支长剑上轰然爆发! “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彻整个灵丘广场,巨大的力量轰击下,林白衣的剑意已经通过先前那一剑,尽数的涌进宫本雄彦体内,断绝他的全部生机。.。 一道铿锵声骤然在宫本雄彦耳旁响彻而起,宫本雄彦只觉得凌厉的剑意如同压抑的火山般在这惊‘艳’一剑中汹涌而出,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抵挡的,猩红的血‘花’迅速绽放,宫本雄彦喉咙中发出“咕咕”的声响,眼中布满着惊恐,骇然的望着眼前这道惊‘艳’的剑光,他只感觉眼前的世界是彻底黑暗下来。 天地之间,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杀气。定眼再看宫本雄彦,他仍傲然立于原处,手臂仍直指林白衣,但全身上下,却再无一丝气息。 决战至此,终于画上了句点。 这汉楚帝国和秦晋王国的两大剑客的一战,惊心动魄,可谓旷古烁今! 在场诸人,有想过这一战的‘精’彩,但却绝没想过,这一战竟能‘精’彩到这般惨烈却空前绝后的程度。 这一战,非但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同样也超出了林白衣的意料,他更是险些丧命。 当然,这一战‘激’出了林白衣的潜能,不仅仅是顿悟了第十八剑“万剑归宗”,更无论是对剑道,亦或是武技、天赋神通的领悟,他都更上一层楼。 “当!”声若钟磬,林白衣手中的无尘剑已重新入鞘。 林白衣心绪复杂难名,说不上是欢喜还是忧伤,若是单论剑道,他其实是输给了宫本雄彦,但是,依靠着天赋神通,依靠着诸多底牌,最后获胜的却是他。 林白衣发出一声大笑,即使自己此刻剑道不如宫本雄彦又如何? 最后获胜的是他! 林白衣长啸一声,引起的回声还未停下,他的身影就已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自始至终,他都没说一句话,也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众人怔怔瞧着林白衣逐渐消失的背影,谁也不曾开口。 一片死寂,但很快就有着滔天的哗然声轰隆而起: “宫本大人……死了。” “宫本雄彦怎么能够失败的呢?” “成名多年的宫本雄彦,反而是溃败于比他低了四十多位的林白衣手中。” “这个林白衣的剑意太可怕了,还有先前那一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惊‘艳’的剑式!” 沉默许久,苍月‘潮’信才轻叹一声,感慨道:“林剑师的剑道修为恐怕已是两国第一了……” …… 云荒大陆,武者为尊,百兵争宠。然而众所公认的是,长剑向来为兵刃之尊,汉楚帝国和秦晋王国作为人族联邦武学衰落西北区中的一员,自然也是存着相同的理念。 以秦晋王国为例,国内武者逾百万,习剑者便足有二三十万之多,其中称得上是剑修也足足有近十万名。 庞大的剑修基数使得秦晋王国的出‘色’剑客不计其数,但是最顶尖、最出名的只有五人,并称为秦晋王国五绝剑客。 而秦晋王国二三十万习剑者中最想成为的,却是五绝剑客当中最年轻的宫本雄彦! 那个弱冠扬威,成名王国湖近十载而不败的天才剑客——宫本雄彦! 对于秦晋王国初始学剑之人来说,“宫本雄彦”这个名字,无异于他们心的图腾,屹立王国十余载而不倒的图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宫本雄彦已经成为少年少‘女’心目中的剑道神话。 但就在近日,却有一位青年剑客横空出世,凭借五尺长剑,击破了这个神话。 林白衣之名,原本对于秦晋王国的人来说只是上位列末尾的一个称号,但是随着他来到了阪宛城,先是一剑斩杀泽北荣志,再是观星台上挑落宫本雄彦,他的名字已然轰传整个秦晋王国! 随后,秦晋王国武学第一人苍月‘潮’信认为其剑道修为恐怕已是汉楚帝国与秦晋王国两国第一人的点评,更是将林白衣的名声推向更高峰的同时,而他的另外一个名号也渐渐在秦晋王国整个异国他乡流传开来。 剑魔! 对于斩杀了秦晋王国习剑者心目中偶像宫本雄彦的林白衣来说。也许“剑魔”这个称号更符合他们心中的感官。 但是不论如何,一个众人见证下铸就的神话,一个活生生的隐隐被推为汉楚帝国与秦晋王国两国剑道修为第一人的神话,就此上演着…… …… 临江楼原是一家名为“广福隆”客栈的旧址,以后成为酒楼而改名。厚实的木‘门’内,一个小小的庭院,迎面一座三层楼的银灰‘色’的楼房。楼的底层和二层走廊前,上下各有石砌藻饰的三个拱形廊檐,远远望去,宛如六个巨大的永不凋落的‘花’瓣嵌在屋前。 从楼的正‘门’进入第一层,只见东西是一条走廊,沿着楼梯直上二楼,楼阁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个拱形的‘门’‘洞’,通过四个‘洞’可以看到每个方向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到了晚上,还可以观察四方夜景,灯火辉煌。 这里哪怕是秋冬天气,依旧是烟雾缭绕,非但是烟雾缭绕,而且水蒸气还是热的,为阪宛城的暖冬再去了一丝的寒气。 临江楼的一个特点是没有包间,不论是一楼还是二楼都没有,但价钱却并不比又单独包间的酒楼便宜。 临江楼二楼的大厅内有有不少人,三教九流,各种‘性’格各种职业的人都有,武者也不少,大厅里的许多人都在‘交’谈,热情高涨地‘交’谈着,毫无例外的,所谈核心话题,都是不久之前观星台上发生的那场震古烁今的剑道决战。 其中便有便衣出行的上杉达也和苍月埃罗。 听到大厅内诸人所谈论的话语,苍月埃罗和上杉达也相视一望,苦涩笑了笑。 关于观星台一战和林白衣的各种毫无营养的流言蜚语,苍月埃罗和上杉达也已不知听了多少,纵然没有千百十遍,也总有千百十八遍……耳朵都快听出茧了! 上杉达也摇了摇头,道:“真不知道那件事有什么魔力,值得这么大说特说。” 苍月埃罗笑道:“莫说他们,就连我自己,也想跟着说一说了。那一战的确有魔力,实际上就连最新一期上都为此改了不少的排位名次。” 苍月埃罗摇摆着手中的一份簿册,正是名震八荒六郡的最新一期,其中翻开的第四十七页淋漓尽致的描绘着临江楼里人们口中的那位风云人物—— “排名:第四十七名。 姓名:林白衣。 年龄:二十岁。 修为:半步天人境。 武器:无尘剑——灵器阶兵刃,林白衣利无比,剑出可现杀戮剑气。 来历:汉楚帝国庆鄞州人士,十七岁夺得庆鄞会武第一名,次年再夺汉楚帝国西北区论武冠军,半年之后入汉楚帝国帝国学院,入学考核连夺武魂测试和总成绩两项头名,九个月之后独闯凌巧山凤凰山,击杀‘天勇星’朴信阳,战平‘天闲星’陈楚河,随后被封为汉楚帝国御前剑师,出使秦晋王国,与观星台上斩杀宫本雄彦。” 其中还附了一**白衣的画像,极为俊秀的面庞,颇有几分飘逸之气,一双略似桃‘花’眼的妖瞳,甚是惹眼。 另还有一图,画的是无尘剑,亦是栩栩如生。 “对了,你说起这个事情我还奇怪了,宫本雄彦也仅仅只是在上排在第六十三位,林白衣击杀了他,也应该将他的第六十三位取而代之,但是为何会变成现在的第四十七名呢?”苍月埃罗问道。 “在观星台一战上,宫本雄彦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超他原本第六十三位应有的实力,已经不弱于第五十名左右的武者,而林白衣却仍旧技高一筹,一战胜之,而且自身还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势。如果不是考虑到林白衣才刚刚登上不足半年,他的排名肯定还远远不止这四十七名,甚至跻身前四十位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上杉达也讲解道。 “哦?这个林白衣看来的确不凡。”苍月埃罗诧异道:“要知道前四十位再往前进一步的话,可是有几位同时登上和的绝世天才存在的,据我所知这些年来我们人族西北区的国家只有一个人同时登上过和呵……” “没错,跟林白衣一样也是出自汉楚帝国的赤‘色’龙旗旗主,澹台灭明!”上杉达也提起澹台灭明时眼眸中闪过一道异‘色’。 “可是,听说汉楚帝国的武圣国师另有其人?”苍月埃罗疑‘惑’道:“这武圣国师不应该是由汉楚帝国个人武力最强者担任么?” “按道理来说,是这么回事。”上杉达也说到这里也是面‘露’一丝不解,但是嘴中却没有停留继续道:“虽然澹台灭明跟现任汉楚帝国武圣国师同样是天人境中期的修为,但是澹台灭明却能够名列三十六顶级高手之一,可是现任汉楚帝国武圣国师却是名落孙山,按道理澹台灭明要比现任汉楚帝国武圣国师实力要强,但是汉楚帝国的崇武帝却以现任汉楚帝国武圣国师寿元将近,过不了几年就将自然陨落为由,暂时退后了澹台灭明荣登帝国国师的时间。”
“这个……”苍月埃罗闻言摇了摇头,有一丝嘲笑的意味叹了一口长气。 良久之后,上杉达也同样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对了,殿下,大婚的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苍月埃罗‘摸’了‘摸’鼻子,道:“父皇说不急,既然他没有任何指示,咱们也不必急着动手。在此之前,还是搞清楚另外一件事比较有意思。” 上杉达也点头道:“不错。宫本雄彦成名十载,近年来很少主动挑战对手,这次却突然挑战排位还在他之后的林白衣。这件事实在是说不出的蹊跷,此定然大有猫腻。” 苍月埃罗右手手指敲击着桌子,有一下没一下的。 天气正在逐渐转凉,一场巨大的风雪,即将来临。 …… 残月朦胧,微雪阑珊,轻寒凛凛,一艘轻舟在呼啸海风声的掩饰下无声靠岸,三十几个做寻常士卒打扮的魁梧大汉训练有素地从轻舟上迅速跳下,其中一名与同伴相较颇为消瘦的中年大汉背着一七八岁男童被同伴护在中心,迅速向岸上的树林跑去。 “叔叔,父皇,母后和哥哥呢?”身后男童哆嗦地问道。 听到背后男童的问话,大汉目‘露’不忍的神‘色’,方‘欲’开口答话,突然,身后岸边遥传马蹄声。 这群大汉闻之一惊,却是没有缓下脚步。殿后的一十八名大汉向背负男童的大汉望去,中年大汉虎目缓缓从这一十八张脸庞凝视过去,或沧桑或稚嫩,唯一相同的便是坚毅的神‘色’。 中年大汉眼角顷刻湿润,突地猛一点头,那一十八名大汉便向声音来向冲去,义无反顾,同时反手拔出随身长刀,而剩下的大汉也在中年大汉的带领下,没有再向远去的同伴瞧去半眼,仿佛只是陌路,也没有片刻停留,则是继续向前飞驰,只是速度更快了。 而此时的雪,也大了起来。 先追来的是百十‘精’骑,密林不适骑马,只得下马提着‘精’钢弯刀徒步奔,饶是如此,骑兵的步行速度也是甚快,片刻之后便与殿后的那一十八名大汉遭遇。 一十八名大汉皆是骁勇之辈,但在人数之比为一比七八的劣势下,也只能徒呼奈何,寡不敌众,只微一耽搁便突破阻挡飞速迫近。 中年大汉听到身后再次迫近的声响,微一皱眉,右臂高举做一手势,又是一十八名大汉缓下脚步,转而迎向追来的敌人。 此时中年大汉身旁只剩下一名同伴,身后同伴与敌军惨烈的厮杀声,似乎又有一队人马加入追击的号角声都没有被中年男子所注意,此刻他没有停下脚步,仍在奔跑。 因为只有奔跑,无尽地奔跑才能为他和身上背负的男童带来一丝生机,什么也不能阻拦他的脚步,哪怕是战友的生命也无法缓下他疾驰而过的脚步,哪怕只是片刻。 “大人!“身旁唯一的同伴听到后面越追越近的敌人突然打破沉默,“似乎前方有流水的声音,听这等声音估‘摸’应该是条大河!” 中年大汉点点头,加速向前奔去。 “桥!”正是一木质吊桥悬于前方。两边壁立丈许,河宽十丈有余,若非凭借此桥,‘欲’过此涧,则需淌过这湍急的河流,入海的水流本就湍急,再加此刻夜雨越发加大,水流借雨势,更加汹涌无匹,要无所凭借淌过此河实乃无异天方夜谈。 当先中年大汉率先上桥,而剩下的唯一的那名同伴却留在了长桥的这头,将桥口用身躯堵住,目罩愈发接近的人马,拔出腰间长刀,只待中年大汉过得桥去便割绳毁桥。 而此时最近的敌军‘精’骑已距离木桥不过数十丈距离,远眺二人当下情景,便发现留下大汉的意图,快行数步,当先一长官模样武官弯弓搭箭,弦如满月,只听弓弦破空声发出,一道橙黄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妖异,袭向桥上中年大汉背上的男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