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财色双收
不知不觉,峪恒和玉衍一去就是三月,凤鸣已是天寒地冻。 年关将至,玉衍送来盈利。整整两万两银子。 镖局正堂,灯光莹黄,暖炉融融,落樱抱了狐皮手套坐在暖炉边,看着满堂白煌煌的银子,她还是有些意外的:“不过三月,峪恒就盈利了?” 玉衍在一旁加碳,眉飞色舞道:“师父您真是识得人材,云老板真是个会做生意的人,他不仅一月就建好了馆院,而且还与京城名流迅速交好,加上我们的名伶唱得又好,青泽院很快就在京城尽人皆知了。” 落樱面有疑色道:“我不是听说燕国和仙奴又交火了,他们怎么还乐得起来?” 玉衍笑道:“师父,说永安公子用兵如神,我看那倒不见得,可是仙奴一直都是派雾影应战,他们根本不想在燕国身上废力。燕国人还自以为打了胜战,高兴得不得了呢!” 落樱也知道雾影部下军队号称铁壁之师,擅长的是镇守之道,即然蓝道派他来,只能证明仙奴只是想要威赦燕国一翻,并没有进攻之意。 可落樱脸上的疑色没有退去半点:“为什么蓝道不抢刀?还有,峪恒的生意做得也太容易了。” 玉衍完全被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给问住了,拿着火夹沉思了起来,连火夹烧红了也管不了了。 “不行!”落樱似是得出了答案,放下手中皮套道:“我得亲自去燕京看看。” 玉衍一听,来了劲:“那我们就一起去燕京过年吧!” 落樱看了看堂中银子,脸上浮起笑意;“不了,我此去还有别的事情,你且帮我守着镖局,待到过年,散了镖师父的假再来。” “徒儿遵命。”玉衍是军人,凡事都会以服从为先,但他还是放下火夹,从怀里掏出个响炮给落樱:“师父,这是青花会的传令炮,京城离此千里,路上你若遇到什么事,只管把它拉响,青花会的弟兄们会马上来找你的。” 落樱仔细打量了一番做工精致的响炮,满意的收到袖中,又上前摸了摸堂中白光灿灿的银两,笑道:“赚了钱不就得好好花不是吗?” 玉衍见师父笑得如此开怀,也跟着笑了。 “所以这次去京城,我会沿途给你们几人挑许多礼物,顺道游览燕国名川胜景,待到过年我们再在京城相聚吧。” * ************ 骏马便衣,落樱轻装上路,。 落樱策马狂奔,说不出的快意,一路她尽找名吃好店,打算进行一场美妙的旅行。数日之后,她就到了五百里外的洛城,这里位临洛水之畔,是千古闻名的美景之城。 洛水起源于仙奴,壮阔于燕国,沿途滋养了无数生灵,是弥加口中的生命之河。 “师父,我终于到了你口中最美的古城了。” 夕阳摧残,把天地尽都镀上了一层琥珀色。落樱长身玉立,临水照身,看着洛水涛涛,想到师父那忧国忧民的神情,他为江边孤尸而饮泣,也为衣不遮体的难民而伤怀,若不是他的遵遵教诲,落樱也不能在经历生死不常后依旧平心而活。 落樱下马,一个人坐在江边,看着一排排的浊白浪花,细细把过往的点点滴滴再想一遍,她以为她忘记了,至少不再为蓝道的伤心,可就在子荣的背离时,她又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深深的失望。 不由长叹一口气,如今的她大可放开这些,她如今有镖局万金,有自由之身,还有一心为她效力的峪恒、有玉衍伴在左右,还有与她心无芥蒂的小蓉,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生活更好? 想到这些,落樱不觉又开心了起来,起身上马,先进城吃饱肚子再去游揽那洛城十景。 沿江而下官道坦直,一路车马不多,落樱扯开缰绳率性而奔,快到洛城,分道上急驰进一辆马车,蓝盖素辙,两马并驱,正好挡在了落樱前面。 落樱被逼到后面,她看不到驱车人,更无心超越,只保持了一个极快的速度跟在车后,心想进了城岔了路就可以分道而行。 正当她弯腰策鞭之即,前面的马车陡然而止。 落樱一时怎能刹住马,还来不及反应,就连人带马撞到了马车上。 马头被撞得空想,落樱也被甩飞出去。事情来得太突然,她陡然落入冰似的水里,如闪电加身,如急风突至,光是吓就把她吓得懵了。
从水里爬起来,极大的愤怒很快就让落樱回复了神志,她快步出水,发现罪魁祸首停在江边,她更是怒不可竭,还来不及走近就理论道:“这位老兄,我在你后面很久了,即使看不到我,也能听到我的马蹄声,瞻前顾后是驭车驾马者最应该具备的德行!” 落樱披着一身水,顶着寒冷难耐的天气,急燥燥冲车头而去:“这会好了,我的马撞昏了,衣服也撞湿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连走连问,落樱根本顾不上去想其他,气急败坏的就来到走前。 “小姐,您没伤到哪吧?”就在落樱侧头观望车里是何许人时,车里急急跳出一位身着白裘的高大少年。 一看到他,落樱才是彻底的懵了。 不是因为他那茶色水晶般的眼珠子里闪着极为明亮的光芒。 也不是因为他眉目分明的脸上闪着单纯而毫不掩饰的自责。 他充满担心和关心的追问:“都怪我近日事务繁忙,一时给忙傻了,才险些酿成大祸。” 落樱没有回答。 他又急切道:“马我赔,衣我还,我也会带姑娘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如果伤到哪里,我定会用最好的药材为你医治。” 落樱还是没能心有余力的回应半句。 少年更是自责,徨不知措道:“当然,如果我耽搁了姑娘的事情,我也可请人为姑娘代劳,务求为你分忧解愁。” 落樱还是张口结目的看着他。 少年终不顾男女之别,脱下白裘为落樱披上,两手握住落樱的薄肩轻摇她:“小姐!小姐!” 落樱痴痴看着他,剑眉星眸,薄唇刚毅,分明就是蓝道,但他又不是蓝道,因为在他脸上布满了阳光般的清澈纯净,心里的担忧、自责、和抱歉,以唯恐天下不知之势、急迫迫从他的明眸中闯了出来。 这个男孩子如阳光一阳,温暖照人,与蓝道幽潭深渊般的气宇完全背道而迟。 可即便从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上,落樱能一眼就认出他不是蓝道,但她还是无法从这意想不到的邂逅中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