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地位
凤鸣宫正殿，热闹非凡！ 殿中俩旁，设下一张又一张平桌，无数宫女穿插其中，将手捧着的佳肴，不断的放在桌子上，供平桌后，跪坐着的贵人们享用。 在那正殿上首，凤座之上，皇后娘娘身穿凤袍，头戴凤冠，果真是仪态万千，雍容华贵！ 然而如此的热闹，在秦炎走近之后，几乎没人关注到他，即使是凤座上的皇后，都也是视而不见，自顾的在接受着下方各位贵人的敬酒，听着她们的阿谀奉承之言。 秦炎一路向前，直至来到了殿中，随后左右的看了一眼，倒是让他发现，这殿中，竟已是没有了他的位置。 “小郡王，来，坐这里，我也是一个人！” 殿前右侧，元妃冲他招了招手，大概除了她之外，其余的人，都在等着看秦炎的笑话吧！ “秦炎来了啊！” 凤座上，雍容华贵的皇后，似乎终于瞧见了秦炎。 秦炎也看到了她，也在好好的在打量着这位母仪天下，女子当中，身份最为尊贵的人。 这位皇后，并不是人皇的原配，也就是说，不是秦炎的奶奶，他的亲生祖母，在人皇登基，生了他父亲后没多久，就已经过世了。 有的时候，秦炎在想，要是他的那位祖母还健在，如今端坐凤鸣宫的话，自己曾经那些年受到的苦，是否会减少许多，或者，根本就不会发生呢？ 最毒妇人心，但同时，女人的心，也是最柔软的，女人护犊之心，却是全天下最不能叫人忽视的，若祖母在，或许不能免掉那一场悲剧，自身的童年，相对而言，应该会好上许多吧？ 皇后看了秦炎一眼，随即挥了挥手，平淡的道：“既然来了，就坐吧！” “坐？” 秦炎神色有些古怪，这是什么意思，是给自己的见面礼吗？还是说，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帝都中的所有人，即使他秦炎如今入主乾龙宫，那都也是一个，可以被人随时忽略，随时都能打压的人？ 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难道也这般的小家子气？ 秦炎笑了笑，淡淡问道：“坐，请问，小王做什么地方？” “大胆？” 皇后身旁，一名年老太监立即厉声喝道：“娘娘驾前，你岂能说话如此阴阳怪气，还有，见到娘娘为何不行礼，宫中的礼数是什么？” “呵呵，李公公这句话问的好，其实在外面的时候，本宫也这样的问过，可惜了，我们的小郡王，只是个有爹生，没娘教的野蛮人罢了。” 殿前左侧，皇贵妃轻笑了声，说出来的话，依旧是那般凌厉。 或许，这是在凤鸣宫中，在皇后座下，尤其还有许多贵人在，她皇贵妃算是留口了，不然的话，那野蛮人三个字，就会换成小畜生，或者就是，小杂种了。 “皇....” 秦炎猛地挥手，没让元妃说话，他上前数步，更接近皇后，同时也更接近了皇贵妃，而后轻笑一声，淡漠的声音，将这正殿中的一切热闹，全都给死死的压了下去。 “我娘是谁，我的确不知道，但我爹是秦羲！” “我爹的身份和下场，在诸位眼中，或许就是个笑话，但再怎么是笑话，他也是人皇的儿子，呵呵，我不知礼数，不知教养，你们是在笑我，还是在笑我爹，或者，是在笑人皇陛下？” “皇贵妃是吧？” 秦炎猛地逼上前，淡漠的喝问：“小王是野蛮人，人皇是我这个野蛮人的祖父，那么请问，在你眼中，人皇是什么？” “你....” 皇贵妃身子颤抖，脸色煞白，神情震怒，然而现在的她，却是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是啊，秦炎是野蛮人，那人皇又是什么？ 全场变得无比安静，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在皇宫当中，窝囊了多年，受尽了折磨的少年，居然言辞如此的犀利。 “好了，你们都有尊贵的身份，如此吵吵闹闹，如同市井小民一样，成何体统？” 凤座上，皇后终于发话！ 秦炎理都没理，再度对向皇贵妃开口：“你身为皇贵妃，如此不知轻重，不识大体，小王真的很好奇，你凭什么，能够拥有皇贵妃的位份，难道，就凭你自以为是的容颜？” “只是说老实话，就你这幅皮囊，真的很不值钱！” 所有人神色一变再变，这秦炎，言辞不但犀利，竟还如此的大胆，当众羞辱皇贵妃，难道他就不怕，宫中的宫规惩罚吗？ “秦炎，本宫说话，难道你没听见？”高高在上的皇后，都是没有料到，这秦炎发起飙来，竟这么的无法无天了。 不过，对她而言，似乎是件好事！ 皇贵妃，大将军，这绝对是朝中的一股大势力，得罪了他们，似乎有些事情，都不用她这个皇后娘娘亲自去针对。 “听见了，又如何？”秦炎这才转回了目光，那平静的神色，好像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放肆！” 那名年老太监再度厉声喝道：“娘娘面前，你不知礼数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不敬....” “不敬，礼数？” 秦炎淡笑了声，道：“好啊，就和你们说说礼数！” “人皇有令，特许小王，见人不拜不叩，无须行礼，而且，也特许小王，说话可以随意一些！什么是礼数，这，就是礼数！” “怎么可能！” 正殿中，有着一名贵人忍不住的出声喝道。 大秦自有祖制，而这些规矩，有的时候，就算是人皇都无法去更改，尊卑上下，礼节不可少，这样的特权，人皇怎可能许给秦炎。 “可不可能，难道小王会假传圣旨？尔等若是不相信，你们大可以去问一问人皇！” 秦炎笑着说道。 那名贵人立即低下了头，开玩笑，她在这帝都中，虽有些权势，但哪里有资格去面见人皇，更别提，去向人皇求证什么事情。 “皇后娘娘不信的话，也可以去问问，相信在场中，有资格这样去问的，似乎，也只有你了。” 秦炎再道，笑容之中，有着一抹淡淡的戏谑。 皇后凤目深处，闪电般的掠过一丝寒意，随后挥了挥手，淡漠的道：“陛下的旨意，本宫当然不会去怀疑，好了，大家继续....” “皇后娘娘别急，小王的话，还没说完呢！” 皇后眼神微微一沉，已是十分的不悦。 然而这般表情，秦炎笑而不理，声音响起，清晰的响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之前你们一直在说礼数，说了这么多，似乎你们这些人，都忘记了礼数是什么了。” 秦炎声音一冷，喝道：“小王乃人皇亲授郡王封号，虽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或许这个身份，也不放在诸位的心上，但，不管你们放不放在心上，这个身份却是不假。” “小王进殿许久，你们在干什么，你们的礼数又在哪里，难不成，你们一个个的，也都是有爹生，没娘教的混帐，还是说，人皇也给了你们特权？” 话音震耳欲聋，惹得全场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在震怒，然而，那些身份不如秦炎者，无论是谁，无论背后有怎样的势力，此时此刻，都也只能向秦炎跪拜在地，不管是否情愿，也只能恭敬的行大礼。 秦炎有特权，他们这些人，却是半点特权都没有。 “你呢？” 秦炎无视了这些人的跪拜，目光一扫，放在了上首位，凤座旁边的那名年老太监上。 “咱家....” “咱个屁啊咱，你什么身份，也敢在小王面前如此自称，怎么，莫非是仗着皇后娘娘的容宠，便可不将小王，不将宫中规矩，不将人皇放在眼中了吗？” 一顶大帽子扣下，年老太监都也只能无奈的跪倒在地，然后喊道：“老奴李全，参见小郡王殿下！” “李全？呵呵，听你的口气，似乎还不大情愿啊！” “老奴不敢！” 秦炎笑道：“不敢就好，你要是敢的话，小王真要好好掂量一下，你究竟有多少分量。” 李全垂首的双瞳之中，顿时掠过一抹森冷之极的寒意。 “好了秦炎，也闹够了吧？”皇后都也忍不住的喝道。 秦炎眉梢一挑，道：“闹？怎么，皇后娘娘觉得方才那一切，都是闹剧？还是说，在娘娘你的心中，小王承受不起如此的大礼？” 皇后凤目之中，冷意缓缓涌动，自她成为这天底下，最有权势的女子之后，已经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么放肆过了。 然而秦炎大势在手，众目睽睽之下，她还真不能多做什么。 眼见全场无声，秦炎大笑一声：“这家宴，小王已经参加了，皇后娘娘，小王就告辞了。” “哈哈！” 大笑声中，秦炎转身离开凤鸣宫，留下那一众，或坐或跪，却一个个神色都极为精彩的众人。 “有意思！秦炎，你果然变了，看来，我得试一试，这俩年时间中，你究竟变化了多少。” 跪在地面上的薛行，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秦炎远去的背影，双瞳当中，精芒不停闪烁着。 殿前右侧，元妃美眸中，亦是闪烁着他人所不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