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打铁老头
黑不溜秋的铁块，看样子是刚刚运输过来，没有做过任何的铸造，一块不起眼的铁块，在重锤打击之下，快速变形，由立体变成了扁平状，逐渐平下去，到了最后几下，那块铁已经变成了一把武器模样。 老头拿起了这把未成形的武器深入水中，炽热的铁块遇到了水，好像遇到了克星一样，炽热温度瞬间冷却下去，发出了“呲呲”响声，一股股白色的气体从中冒出来，升到了天空，然后消散开来。 老头看到差不多，拔出了武器，继续开始大力锤打，这一次速度快上不少，一次比一次仔细，从边缘到中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有不平整的地方，在他那双眼浑浊的眼睛注视之下，无所遁形。 “砰砰。” “砰砰。” 老头旁若无人打击，一把长剑模样的武器出来，继续重复着同样的次序，打击，入水，打击，入水，炽热，冷却，炽热，冷却，一次次的冰火二重天，让长剑看着更加美丽了，上面的花纹，天然去雕饰。 独孤浪和杜小凡站在一边，不敢打扰到他，独孤浪是对这种人怀有一种特别的尊敬，这种铁匠或许没有那些大英雄那么让人喜欢，尊敬，可他们的敬业精神，他们的专心，是无人能及的。 一天打铁，那便是一生打铁。 从他们身上，他看到的是真正的打铁，不是所谓的打铁。 杜小凡眼睛不停在老头和独孤浪徘徊，不懂的眼神，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位大人怎么会等那么久，刚才不是瞬间杀人，还是不眨眼的那种，如今却等候在这里，一声不吭，这显然不对劲。 可是哪里不对劲，他又找不出来，只能不停观看。 “碰。” 最后一次打击，武器出来了，一把长剑，银光闪烁，锐利的锋芒一闪而过，照亮了独孤浪的眼眸，这把剑我要了。 这个念头一起来，便无可收拾，杜小凡从独孤浪脸上看出了意动，知道这位大人看上了这把剑，心中更加苦涩，大人看上了，那我岂不是要出钱？ 可问题是我没钱？ “好了。” 老头看着自己铸造的剑，十分开心，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对待它，粗糙的双手不停抚摸，看到这里，独孤浪忍不住了，这把剑可是他的了，你一个糟老头摸什么摸？ 不显得恶心吗？独孤浪真的忍不住了，可还是忍下来了，毕竟这把剑是人家铸造的，自己不能喧宾夺主，再说了，自己还没给钱呢！ 不过，看着这个糟老头糟蹋自己的长剑，独孤浪心中很伤心，就好像是一个美少女被一个老头糟蹋一样，那场面，甭提多恶心了。 “喂，老头，那剑我要了。” 独孤浪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大声喊出来，这一声喊叫，可让杜小凡伤心了，大人真的看上了这把剑，怎么办？怎么办？ 老头则是淡淡看了独孤浪一眼，然后看了一眼杜小凡，眼睛微笑起来了，那神情，那模样，显然是看上了杜小凡，然后打量独孤浪，一双浑浊的眼睛，炯炯有神，越是打量越是让人恶心，因为那个眼神真的忒吓人了。 独孤浪那万年不变的冰冷脸也都变了，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真的被恶心到了，这个老头不会是？ “这小子不错，竟然踏出了那一步，只可惜了，这是个麻烦，老头我还是不要他为好，还是小凡好。” 然后目光再次落到了杜小凡身上，看的津津有味，杜小凡被恶心到了，青筋暴露，大声呐喊：“老头，听到大人说的话没有，那把剑我们家大人要了。” 眼睛不停提醒他，不要再磨叽了，赶紧交出来，我可是为了你好，你一个糟老头，虽然铸造能力真的不错，武器也不错，可这位主可是杀人不眨眼，你可不要不知死活哦。 老头淡淡看了一眼独孤浪，老脸上多了一丝皱纹，看着是那么融入自然，一点都不违和，就是这个眼神，让独孤浪面临大敌，他就知道这个老头不简单，深不可测。 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危险，一个眼神让他浑身毛孔都舒张了，内心不断提醒他，眼前有大危险，不能去招惹这个人，独孤浪不动声色退后两步，准备随时逃跑。 老头注意到了，没有说什么，心中感叹一声，这个小子可以哈，竟然这么敏锐，他只是站在那里，他都可以看出来了端倪。 “不简单呐！” “倒是这个混蛋小子，怎么会遇上这个小子的，这运气，忒倒霉了，不愧是老头我看上的徒弟。” 想着想着又看向了杜小凡，杜小凡被他那眼神再次吓到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如果不是独孤浪，他宁愿一辈子都不来这里，这个地方真的太恐怖了，比地狱还要让人害怕。 “小子，你想要这把剑？确定？” 独孤浪点点头，这把剑，他要定了。 即使眼前这个老头再恐怖，他也要这把剑，杜小凡更加悲剧了，看他们这个样子，肯定没有好事情，杜小凡低头看看自己的怀里的钱袋，扁平扁平的，没有多少存银了，这把剑可不便宜，那老头可是宰人的货色，看到他，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的。 “我容易嘛我，呜呜。” 想哭的心都有了。 老头瞄了杜小凡一眼，心道：“这一次你小子还不栽在老头的手上，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小子，你真的想要？老头我这把剑可不简单，用的是上好的玄铁，加上老头我特殊锻造方法，消耗心神，消耗灵力，锻造这一把剑，老头我可要歇息一个月才恢复过来，你确定你要这把剑？” 老头微笑望着独孤浪，至于身边的杜小凡，他看都不看一眼，独孤浪点点头，有好剑都不要，那是傻子，他不可能会放过这把剑的。 遇到一把好武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些人为了一把武器，寻找了几年，十几年，还都是双手空空，如今武器在眼前，他能够不要吗？ “那就好，你要就好，只是老头这一次不要银子，也不要你其他的东西，老头我只要一样东西。” 这一次，老头装得神秘莫测起来，一副高人模样，我给你这个机遇，剑你可以拿走，但是必须寻来我要找的一样东西。 独孤浪沉默了，寻找东西？什么东西？不会是和雪白巨狼一样，要他去那个什么鬼青阳书院找一本什么《化妖经》的经书吧？ 可是这把剑，他不想放弃，下一次遇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而且，他身后还有一群追杀者，有了这把剑在手，保命的几率大很多。 承诺和性命之间，独孤浪选择了性命，一个承诺而已，不算的什么。 “你想要什么？” 神情前所未有严肃，凝重，老头眉头一动，这个小子可以，是个重承诺的人，正好合我的胃口。 “嘻嘻。” 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向猪羊，老头指着独孤浪身边的杜小凡，笑道：“我要他。” 独孤浪转头一看，是杜小凡，毫不犹豫点头：“可以。” 可以？ 他竟然说可以了？ 他怎么会？ 我？？ 心中好像飞过去了千万只草泥马，十分郁闷，他算是什么？一件货物吗？可以给你们随便转让的吗？还有你，你怎么可以为了一把剑抛弃了我？我有那么剑（贱）吗？ 老头顿时乐开花了，他多么害怕独孤浪拒绝了，他想要这个杜小凡已经很久了，这个小子呢，一直不肯来，说什么都不和他走，他呢，唯有住在这里，等待着这个小子跟他走。 于是，一待就是一年了，这个小子还是不肯动，不为所动，许了很多承诺，他都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宁愿去巴结那个什么鬼城主，也都不相信他，这让他非常伤心，现在好了，送上门来了的。 “真的？” “真的！” “不反悔？” “不反悔！” “他可是我的咯？” “他是你的了，但是剑是我的。” “好，给你。” 老头把剑抛给了独孤浪，一点都不心疼，相比较一个好徒弟，一把剑算得了什么，给你便是了，独孤浪伸手接过长剑，眼看着长剑落在手上，脸上出现了一点动容。 这可是一把好武器，远远看去，都嗅到了那股惊人的气息，这把剑是自己的了。 剑就在眼前了。 “咻。” 一道身影更快出现，从独孤浪眼前闪过，独孤浪刚反应过来，长剑已经不见了，顿时大怒，脸色阴沉下来，转过身，看向了门口外面。 那里走进来了三个人，两个壮年，后面跟着一个少年，看着模样不过十三四岁，很年轻，比独孤浪要高一点，肌肤白泽，衣着很华丽，腰间系着玉佩，翩翩然走进来了，边走边说：“老头，剑铸造出来了，你竟然给了别人，不知道这可是本少爷要的吗？” “还有你，小子，难道你不知道，本少爷等了这把剑等了多久吗？你想要和本少爷抢？” “看什么看？小子，你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我告诉你，在野狼镇，本少爷就是天，本少爷就是地，本少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小子还看，信不信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