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字条

    燕子整个身子塔拉在我身上昏昏欲睡，站都站不稳，我叫了几声她也没理我，我只好在宾馆开好一间房把她放到床上。帮她脱了外套和鞋，她打了个酒嗝，我以为她要吐，赶紧把垃圾桶放她旁边，她并没有吐。

    近距离仔细盯着她看，越发觉得她漂亮，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秀美容颜，我怦然心动，微微有了点生理反应！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各种邪恶念头，给她盖上被子，开了房间里的暖气。

    我大概知道了三炮往常是如何把女孩连哄带骗的搞上床，这的确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至少比我原先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只要气氛对了，接下来要做的似乎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我没有做三炮接下来会做的事，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我也不想变成三炮那样，他是他，我是我。

    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也不太明确，只是我的内心告诉我，我不该那样做。在房间内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看她没事了，已经熟睡，我在房间内找来一支笔，给她留了个字条，写到“不好意思喽，我有点事先走了”！备注“小辰”。

    想了想，感觉这样写不合适，万一她本来是想跟我一起睡，而早上起来发现我不在，会不会以为“我无能”，这要是传出去我也太丢脸了，一个年轻大小伙要是“无能”那我还算是男人嘛！或者她以为是我觉得她不够好，才没和她在一起，这对一个女孩来说恐怕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我把写好的撕掉，重新考虑后我又写了一字条，写到“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你一个人注意安全！前台那还有200元房间押金，你早上退房时记得拿上，就当我请你吃早餐了！”备注“小辰”。

    我看了看写的字条，感觉还行，把它放在燕子的手提包上，打开洗手间的灯，关了客厅内的灯，关好房门。打车回到了学校的宿舍。

    第二天早上，三炮没来店铺，我，老高，还有老高的女友守在店铺里照常营业。老高说他下午想带着女友去商场逛一逛，问我一个人在店里能行不，我说这还有什么不行，想去就去呗，跟女友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多陪陪她……

    下午我一个人待在店里，生意还不错，临近年根，出来逛街的人成倍增加，不过一个人看管店铺很无聊，我始终提不起精神来，想着差不多我们也该歇业回家过年了。

    晚上我随便叫了份外卖凑活吃饱，早早关了店铺，走到我们常常出摊的那个广场，毫无目的地闲逛。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经历了很多事，改变了很多，这种改变非常的充实。很感谢老高和三炮这两个陪着我一起改变的人，没有他们恐怕很多事我根本干不了，人生的某个阶段，总需要一些这样的朋友，在相互扶持、相互鼓励下一同成长。

    我走到一条人工开发的河道边，趴在护栏上，嘴里叼着烟，望着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景，有点陌生！在这座城市里穿梭了这么久，我依然不了解它，它繁华多姿的表象下，总包裹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疲乏感，我不了解的，就是这种疲乏感从何而来，为何而生……

    我正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手机来电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按了接听键，“喂！”

    “喂，在做什么？”

    “你是？”

    “没听出来吗？好好听听我的声音！”

    “你是燕——子？”

    “嗯！小子，你敢放我鸽子，是不是活腻了？”

    “我啥时候放你鸽子了？”

    “就昨晚啊！怎么，装不知道嘛？”

    “嗨唉，我当什么事呐！放你鸽子咋了，不服啊，有种你来咬我呀！”

    “有种你站那别动，看我咬不死你！”

    我听她说话声音很清晰，不解地问：“你在哪啊？”

    “我在你身后！”

    我转身看到了她，她就离我十多米远，手机拿在耳边，正盯着我朝我一步步走过来。

    放下手机，燕子已经走到我面前，我一脸忏悔的表情连忙向她解释道：“嘿嘿，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来着，别当真！”

    燕子诡谲地笑着说：“刚刚——是谁说让我有种过来咬他来着？”

    “我说说而已嘛，何必这么认真！”我尴尬的笑着，赶紧把话题转到另一边，“你怎么也在这，不会是专程过来咬我的吧？”

    “我问达子你在哪，他说这个时段你有可能在这个广场上卖花，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遇见了你，就是没遇见花！”

    “你一个人嘛？柳雯呢？”

    “估计这会跟达子在一块吧。她把我抛给你，你竟然一声不吭跑了，有没有点责任心？”

    “我不是给你留了张字条嘛，已经给你解释过了。”

    “哼！”燕子冷哼一声，“是嘛？那让我看看你女朋友长啥样，甘愿为了她扔下我不管不顾！”

    “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凭啥要管你！”

    “没做什么？”燕子睥睨了我一眼，说：“我内衣呢？你是不是昨晚把我内衣偷偷带回家，打算放在枕边，每天看着它胡思乱想一些下流的东西！”

    “什么呀，我没那种变态嗜好，昨天给了柳雯，估计放在她椅座上忘记拿了，昨天一手扶着你，一手拿着你的包，哪还有空余的手拿你的内衣！就算有，我能拿着一件女性内衣满大街跑嘛，我有病啊！”我一脸嫌弃的为我辩护，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把我的脱掉也不给我拿回来，你说你有没有责任心？”

    我说不过她，认输说道：“那现在怎么办呢？不会让我去酒吧取吧，肯定早就不在那了。你别告我你家就一件内衣，你今天没穿内衣就出门了！”

    “我这次出来只带了两件，总得有个替换的吧！走，陪我买件内衣。”

    “你不是这里的人？”我问道。

    “嗯，我是深圳的，柳雯是我在深圳认识的朋友，她带着我来这边玩几天。谁知道这家伙中途见色忘义！”

    “好吧，那我陪你去买吧。”

    “你是这里人嘛？”

    “我也不是，我在这边上学，跟达子念同一所学校，再过几天就要回家。”我款款而谈，“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你的名字不会就叫燕子吧？”

    “我全名叫唐海燕，小名燕子。”

    “挺好听一名字！”

    “你呢？”

    “我叫辰腾，没小名，辰腾、小辰、小腾、辰哥你随便叫！”

    “那我还是叫你小辰吧！”燕子带着微笑说。

    “随你！我们这就当正式认识喽，昨晚我要是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还请原谅，你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明白。不说这些了，你知道哪有卖女性内衣的嘛，要好一点的，我对这里不熟。”

    我想了想，说：“知道，虽然没买过，不过路过时见到过，我带你去吧！”

    “那谢谢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