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血战
“有多少人？现在在什么地方？”老爹问道。 “一共差不多三十左右，东子说他们刚刚过来，还有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东子是老爹安排潜伏在东村观察的探子，一发现风吹草动，便立马通过电话通知了胖子他们。 “把人都叫上，我们先去看看。”老爹说道，那些汉子早已是满面怒容，抓起了自己的刀枪向村口赶去。 “阿珠，你留在家里帮忙照顾着客人，千万不要乱跑。”老爹吩咐道。 “爹，你一定要小心啊。”阿珠知道自己此时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取来一旁挂在凳子上的一件大衣，帮老爹披上。 “老爹，让我去吧，我能帮忙。”小黑叫住转身出门的老爹。 老爹看着小黑想了一会，便把放在一旁的小黑的长枪取过交给他：“好吧，你就跟在我身边。” 老爹心底知道小黑不是一般人，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至于成为累赘。 小黑借过枪，又去取来放在摩托车旅行包上的子弹和短刀，和老爹一并感到了村口。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处偏远山村的道路上也没有路灯，众人手里打着电筒，才能看清前方的道路。 这条小路的不远处，晃眼的车灯排起一条长龙缓缓靠近，一路上那十余辆车子疯狂的鸣笛，还开着安装在上边的低音炮，看样子丝毫是不想掩饰自己的行踪。 “这真是欺人太甚了！老爹，他们这是根本没把我们放眼里！”那个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咬牙切齿的在老爹身旁说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胖子才注意到了老爹身边的小黑，满脸的不可置信和嫌弃。 “阿鹏，小黑是来帮忙的。”老爹说道。 “老爹，咱就应该把他关起来，我看他就是来黑我们的！”胖子急道。 小黑竖起一个中指对着胖子：“看你这身材也好意思叫阿鹏，跟猪一样你飞的起来么？脑子也和猪一样，感情营养都留在肚子上了，是一分都没有送到大脑。” 胖子气的咬牙，无奈于老爹暗怒的目光，也只得安静下来。老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都不要闹了，他们到了。” 小黑回过头来，发现那一排车队已经停在了离村口百米远的地方，车上的三十余号人下了车，步行着接近了他们。 虽然那伙人各个都是年轻的男人，却明显不如老爹这帮人有精气。不是留着长发，就是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还有的解开了洗的发白的衬衫，露出了胸口纹着的不知道是狗是虎的纹身。看样子都是在城市里厮混惯了，一股子市井流氓气息。 那些青年相互嬉闹着，活生生的一群小丑模样，根本就不像是来干仗的。看着这样的对手，小黑心底的战意都退去了七分。 那伙小青年晃到了离小黑他们埋伏的树林还有十步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们自然是知道这里有人在等着他们；人群中站出一人，嘴里叼着一支香烟，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大金链子，光是看身材，小黑都觉得会不会是胖子的孪生兄弟。 “叫你们那老不死的出来跟老子说话！”那个站出来的人语气嚣张跋扈，身旁的青年围着那人起哄着。 “他奶奶的周黑皮，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胖子听见那人张口便侮辱老爹，气的直咬牙，抓起手中的土枪瞄准着；老爹伸手按住了胖子，示意身后的人也不要轻举妄动。 虽然两伙人向来摩擦不断，可终究都没有留过什么血，充其量只是小打小闹。老爹虽然不会去向他们妥协，可老爹清楚他们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去和东村开战，一向都只是将东村几次来犯的人逼退，点到为止。自己万事俱备之前，老爹还暂时不想那么快踩响这颗雷。 可也正是如此，东村那伙人认为老爹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每次都会愈发的嚣张。 “你们帮我看着，我去看看那黑皮究竟想搞什么。”老爹说着便要起身，可身边的人哪里肯同意，一个劲的劝到：“老爹，他们肯定是没安好心，千万别着了他们的道；要打便打，我们也不怕他们。” 老爹却摇摇头：“相信我，出了事我能够脱身。”说罢便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小黑，小黑会意，示意老爹放心过去，自己则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戒着。 老爹停离在那伙人五步远的地方，对这周黑皮那帮人说道：“咱们恐怕没什么好说的吧？我们是不会让出半块地皮的，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周黑皮只是狂笑着，身上的赘rou像是波浪一般翻涌着，在那伙小青年的一阵哄笑声中，老爹的脸渐渐冷了下来。 “哼，我就说你这老不死的骨头硬，脑子也真是够直的，若不是华哥一直叫我们过来谈，你以为我们会跟你们在这里费口舌？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老家伙，如果这两天你还不带着人滚蛋，可别怪我们不客气！”黑皮翻着白眼傲慢的说道。 “那我这个老家伙也跟你们说一句，除非我们人都死绝了，否则你们休想踏进西村半步。”老爹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畏惧。 “那我就先送你上路，看我们能不能进你们西村！”黑皮身旁的一个青年再也按耐不住，一把短棍径直劈向老爹的头。 老爹眼疾手快，反手抓起腰间的砍刀想要抵挡，身后却传来一声枪响。 子弹从那个青年的下颚穿过，那个青年脖子一样倒在地上，身子抽搐了一下便再也没能起来。 那个青年没了生息，周围一时间也陷入了死寂。几十双恐惧的眼睛望着倒在地上的那个青年瞪得浑圆的眼睛，那些外强中干的小青年除了仗着人多摆一些花架子，根本就没有多少血性。一看到有人倒下了，吓得腿脚都有些发软。 而老爹他们不一样，原本西村的男丁除了种田外，基本上各个都是打猎的好手，人血和猪血都是一片红，对此也没有感觉有太大的不适。 “臭小子，你还真有些本事！”小黑的枪口还向外冒着白烟，趴在小黑身边的胖子就开始惊叹起来。虽然不过是十余步的距离，可是小黑他们埋伏的位置前边有不少野草和灌木阻拦视野，再加上光线不充足，瞄准起来都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更何况那青年突然对老爹发难，那边刀都还没有劈下去，这边枪就已经响了，如此迅捷的反应很难相信是这个瘦小的少年做出来的。 小黑则再一次感受到了植入病毒后的身体带来的改变。只是借着那些车灯和手电的亮光，十几步开外的那些人脸上的表情自己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方才自己屏住呼吸集中起全部精神，那个拿刀的青年的动作仿佛就像电影里边的慢镜头，慢慢瞪大的眼睛和口中喷出的口水都能看的是一清二楚。 “臭小子，瞄准那个死胖子再来一次。”胖子附在小黑耳边轻声说道。 小黑听后调转枪头瞄准了身边的胖子。 “我靠，你丫这是干什么？”胖子急了。 “是你让我瞄准胖子的。”小黑解释到。 “我他丫是叫你打那个周黑皮！”胖子气急。 “哦？原来是这样，这儿可有两个叫胖子的，你不说清楚会让人误会的。” 胖子咬牙道:“老子叫炮子，不叫胖子！” “是吗？那我也不叫臭小子。”小黑撇撇嘴回呛道。 胖子脑袋耷拉下去，说道:“好好好，小哥哥，是我不对，你就小人不记大人过，好不？” 小黑翻了个白眼，不在和胖子扯皮，又一次将注意力放在老爹身前的一伙人身上。 黑皮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时，老爹已经不知何时退回了树林里，黑皮心头也升起了不详的预感，一把手扯过身旁的一个还在发愣的人挡在自己面前，小黑的枪声又响，黑皮手里拽着的人已经是软软倒在了地上。 黑皮发出了一声尖叫，疯了似得向人群中间挤去，嘴里还一边喊着:“都他妈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老子上？” 可这有句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做大哥的都往后退了，那些围在身边转的小弟哪还有斗志？方才的气势汹汹全都吓没了影，只顾着一块往后跑去。 黑皮急了，自己哪里跑得过他们，眼看就要落在后边成靶子了，黑皮才失声吼道:“谁他妈再不给老子上去，回去就让华哥扒了你们的皮！” 这一声吼止住了所有人的脚步，那些青年掉转了身子，眼里尽是不甘与疯狂。 “这华哥是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小黑看了不由得一愣。 小黑正想着，那伙人已经是快要冲到眼前；老爹他们的火器基本上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树林实在过茂盛，加上那伙人又是不要命的跑过来，根本没法瞄准。而那些土制的火器一旦没有瞄准要害射击的话，丝毫发挥不出威力。 不过近身的战斗老爹他们的人更加是处于优势，身强力壮的猎人对付起这些一个个瘦的跟猴子一样的市井流氓并不算什么难事。小黑也放下长枪，抓起短刀加入乱斗。 对方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是不要命起来还真有些难对付；小黑和老爹的人都是不敢放松。 由于树林里可以活动的地形很小，战场很快就被分割开来，大家都是挑好的对手各自为战；只是小黑却有些不走运，有五六个人挑选对手的时候挑上了这里看着最瘦小的小黑。 那几个人把围成了一个圈，试图把小黑困在里边；小黑暗暗发力，眼底里已经浮现出一丝红光，想要把病毒抑制住虽然困难，可是想让病毒发作并不是什么难事。 还未等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小黑就往身后的一颗老树狠蹬一脚，接着这股力就弹了出去；若是小黑继续往下拖，等到那几个人的包围圈越缩越小，自己腹背受敌可就难对付了。 站在前边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小黑的脸和拳头就贴近了那人面前，一记重拳打在了那人脸上，随着鼻骨断裂的吱嘎声，那人一声闷哼被硬生生的打飞了出去。 小黑旗开得胜，狠狠的杀了那伙人的威风，只是小黑到底还是大意了；这可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反派们都一个个的上来和主角单挑，小黑才来得及收回力道，背后便传来一阵剧痛。 一个染着紫毛的小青年拿着一把厚背的柴刀，狠狠的劈向了背对着自己的小黑，这一刀的力道本身就不小，再加上那把刀子的重量，直接就没了一半的刀锋进了小黑的后背，一阵领人牙酸的骨裂声，小黑一口鲜血喷出被击倒在地上。 这一幕被一旁的胖子看在眼里，胖子一急，暴喝一声用推开了身边和他缠斗的人，像一枚人rou火箭一般冲撞了过去，把想要合力给小黑最后一击的几人给撞飞了出去。 “臭小子，你没事吧！”胖子急的蹲下身去，鲜血已经浸透了小黑的衣裳；胖子伸手想要拔出还留在小黑背上的柴刀，却发现柴刀已经紧紧的镶进了小黑的背里，根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