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干犟
阿娇再次来到八百年前的家。 她家里，依然有一些长老，他们聚在一起，还在为找不到赵春焦急。 见阿娇回来，他们聚过来纷纷给她汇报。 “阿娇姑娘，我们到处找，没有音信啊——” “是啊是啊，阿娇姑娘，能找的地方，我们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人啊。” 阿娇跺脚哭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 大鹰把赵春放在离元山城不远的郊外，飞走了。 这里虽然少有人的踪迹，但毕竟不比野兽横行的荒野。 暮色中，群群飞鸦，在枯干的老树上飞旋，“呱呱”叫着，寻找过夜的枝条。 传来几只野狗的吠叫，赵春终于醒来。 他又饥又渴，披散着乱发一点点向城里爬去。 **** 阿娇仍在哭泣，忽然，有乞丐跑来，高喊着：“姑娘姑娘，你看咂家门口，是不是你要找的公子——” 阿娇几个箭步出去，见大门外，一个肮脏不堪的男子死人一般躺在那里。 阿娇上前搬过他的脸，早有懂事的乞丐递上一碗水来。 阿娇接过碗，噙了一口。 “噗” 一声—— 把嘴里的水整个喷在他脸上。 他苍白的面容被水洗过，清晰地显现出来。 “是他是他！”阿娇狂喜。 立即上来几个乞丐把赵春抬了进去。 **** “快起！” 一声大吼，把赵春从睡梦里惊醒。 睁眼一看，是楼里的两名保安。 他们是从视屏监控里看见有人在厕所睡觉，所以到这来驱赶他。 保安的其中一个气势汹汹，用带电的手指，指着赵春，大声询问：“你为什么在这里睡觉？” 赵春勉强睁开眼问：“你是谁啊，要干嘛——” “我是在问你！”保安吼道：“你是谁，为什么睡在这里？” 赵春眯瞪着眼说：“我等人啊，是幸福大妈让我睡在这里的啊。” “这里不能睡觉，赶紧走！” “啊呀，你烦不烦！”赵春叫道：“你拿规定出来，有规定这里不让睡觉吗，啊？” “难道这里是睡觉的地方吗？” “我愿意睡在这里啊！” 保安上前拉他，“不能睡，你给我走！” 赵春用手把住坐便，喊：“我不走啊，放开我！” 这名保安：“不走，是吗？” 赵春：“不走！” 这保安火了，拿那带电的手指戳向赵春。 这电手指，上万伏高压，开关打开，指头上便“嗤嗤”作响并且冒出两股几寸长蓝色的电弧，——就像一条蛇同时吐出两条恐怖的火舌。两股火舌一般的电弧相互排斥却又相互吸引碰触交叉，每一次碰触就“啪啪”地打出耀眼的蓝光出来，甭说挨它一下，就是看着都让人胆战心惊。 保安的电手指毫不客气地戳向赵春，一边嘴里叫着：“我叫你嘴硬！” 赵春一下就被电的痉挛僵硬了，他的手变成了爪，弯曲着；眼睛直直的瞪着，大大的眼珠像要蹦出来；头发根根立起，呼呼冒着青烟。 另一保安拉开这名保安，说道：“哥不必动怒，咱们好言相劝，他会离开这里的。” 这名保安余怒未消，收起电手指站过一旁。 强大的电流经过全身，浑身针扎一般疼痛，他不住的颤抖，软泥一般瘫坐着。 另一名保安上前问：“你还不走吗？” 赵春被电的脸色铁青鼻涕眼泪一齐流出来，哆嗦着黑紫的嘴唇答道：“不啊，哥，我不走——” “你为什么不走？” “我等幸福大妈，大妈要带我找人。” 那名带电手指的保安早失去耐性，道：“别跟他啰嗦，把他抬走！” 两个保安上去抬他。 赵春双手死死抠抓住坐便的边沿，喊：“别抬我啊，我死也不走！”——直到把坐便连根拔起。赵春被抬着，连人带坐便离开原位到了走廊，始终坐便上坐着。 吸引过来好多人。有病号，有病号家属，有护士，还有医生。大家都同情赵春，都为赵春可怜的样子感到不平。大家堵在他们，纷纷指责这俩保安。 “干什么你俩，人家拉屎，你俩干嘛把人家整成这样抬出来示众？” “就是啊，这好看？” “你俩，还有人性没有？” 他俩放下赵春。 拿电棍的解释：“他在茅房睡觉！” “在茅房睡觉不可以吗，又不是你家。” 保安道：“他是神经病！” 一个病号喊：“什么神经病，我看你才是神经病！” 有医生上前给赵春仔细检查了，说：“这个年青人很正常，没病。” 有个病号就十分气愤了，“这两个保安，真他妈不是东西，人家搁里面拉屎拉好好的，他们非不让拉，非抬人家走，看把人家整的，成啥熊样了——” “这是欺负人呐！” “没错。” 有好心的病号家属见赵春衣衫不整，生怕赵春着凉，还跑回病房抱来小被披在赵春身上。两名身体强壮的病号家属自愿把赵春抬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站在茅厕门口两侧，对那俩保安道：“他愿意在里面睡觉，睡定了，我们让的。你电我们，电呀——” 俩保安灰溜溜的走了。 **** 阿娇古代的家。 院子里乱哄哄的，众多的长老、乞丐把赵春团团围住。 俩个乞丐，搭轿似的抬着赵春，阿娇前边往内屋引路。 赵春空中两手乱抓被抬进院子。 就听赵春大喊：“我愿意睡在这里啊，我死也不走！不要抬我啊，不要——” **** 陈鹏和阿帕从基因带出来，回到他的团队。 偌大的办公室里，有的往写字板上磁铁各种图片，有的伏案在电脑的显示器里搜索，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忙碌着，穿梭于各个科室之间。 一间封闭的办公室里，陈鹏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表情凝重，他的身旁站着阿帕，正给他冲泡咖啡。 这时，他手臂植入芯片，“滴滴”鸣响。 这是信号，是告诉他，他的对手穿越了。他对身旁的阿帕说：“我们的对手又去了古代。” “是啊，主人，他们从来不考虑我们的感受，总是随心所欲。” 陈鹏道：“我们也走吧。” “好，主人。” 他们从办公室出来到了外面，阿帕立即变成汽车。 陈鹏坐上去，说：“阿帕，我对赵春不甚了解，能进一步提供他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