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可笑的遮羞布
“既然你已无话可说,那本府就要判决了!”江明哲就像是猫戏老鼠一样,说道。 大堂肃静。 “本府宣判,云贤勾结东-匈奴细作证据确凿,判为斩邢!即刻执行!” “刺史大人!” “江大人!” 云贤诧异的望着盖文达,耳朵没毛病的话,刚刚他开口了?! 盖文达淡淡的说道,“如此大案,老夫觉得应该经过刑部之手吧?如此草率决断,似有不妥!” “不妥?何以见得?钦差大人不知道细作的猖獗吗?要是让他中途逃脱了,这个责任谁担?!当年的事情非要重演一遍大人才能甘心?!”江明哲不咸不淡的说道。“人头经过石灰泡制,半个月还是能撑下来的!” 盖文达脸色变换,最后只能丢给云贤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他也只不过是证明了他努力了!起码云贤是这么认为得! 此时,云贤的小心脏砰砰跳的速度快的不行,差点被这老头害死!要是现在就轻松决断,被拉到刑部,就算是给他面子,估计最轻松的,最起码也是徭役!累死累活干活,关键还吃不饱。 这不是给广大穿越众丢人吗!这样一来也就真的没有了逃跑的机会!头上被按着细作的帽子,摘不掉了! 江明哲的话很干脆,云贤心里也微微一沉,如此看来,两个人只能活一个!否则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神经都能过敏! 挟持着他离开,然后趁人不注意,划开他的喉咙!立刻跑路!一刀在手,哪里活不下去? 带着人去占山为王,不管哪个年代,匪永远是活的最滋润的一群人,拿着庞大的资源与人脉,却没有高贵的身份…… 云贤低眉颔首,所有的一切都了足于心。 “大人,属下有一件事需要禀报!”云贤说道。 “何事?”江明哲脸色不快的问道。将死之人,攀咬还要价值吗? “这件事情只能与大人一人道!”云贤滋着牙说道,牙床露出来,是红色的,牙齿与白骨是一个颜色。 云贤补充道,“关于大人生死的事情!” “哦?”江明哲有些兴趣,道“附耳言之!” 云贤一步一步的冲着那个代表权利的案台走去,匕首从袖子滑下,手里紧紧的攥着! 一步生,一步死! 云贤的脚步很稳健,看不出一丝的慌乱。对生命的渴望,能让一个人,爆发出巨大的潜力! 云贤在默默的积蓄力量。 盖文达皱眉,那小子是要干嘛?他不知道刑部是在他们一系手里握着?可是如此镇定,确实在他心里的地位又提了一个档次。 踩上台阶,云贤就已经知道,他的一条腿搭在了地狱! “说吧!”江明哲有些不耐烦。 “好的!”云贤笑着作揖,嘴角划出诡异的弧度,真是个好人!愿意用命帮助他离开这个虎狼之地! 左手做弧状,附在嘴边,贴近江明哲耳旁,右手兴奋的有些颤抖! 一次机会!只有一次机会! “我要……”云贤的话,还没有说完,眼角突然撇到衙门口突然出现一阵sao乱。 杀了你!三个字,云贤吞了回去。 “何人敢在衙门喧哗,还不快些乱棍打出去!”江明哲一拍惊堂木喝道。 衙役自然非常积极,要是在刺史大人面前漏了脸,以后升迁的几率岂不大了很多,这自然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摩拳擦掌,水火棍气势磅礴! 啪! 水火棍起的快,落得更快!不过落在了地上,震得手疼! 他们却没有感觉,心里颤抖不已,双腿战栗! 又看到了! 第二次看到索命的东西! 一身黑衣劲装,脸上戴着厉鬼的面具,手里直直的举起一块令牌!大踏步走入公堂! 他的周围好像有瘟疫一般,普通平民散开一个大圈子,眼中带着面具后的疑问,但更多是惧怕! 衙役丝毫不敢阻拦,闪离两旁,再好的前程,还要有命享受才行! 禁军护卫,隐隐的把盖文达保护在中间,他们是皇帝的侍卫!他们的态度代表的就是皇帝能容忍的最大限度! 厉鬼面具直接走进来,主审,旁听案头各一份书信,故意压出来嘶哑的声音,说道“要是动手!保准两系人马全都脱层皮!” 别人或许听不懂,但是江明哲与盖文达却是懂了!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不良人确实有那个能力!他们的手爪从十年前就暴增!如今的情报系统,压的丽竞门喘不上气! 打开信封,一张白纸! 雪白的纸上,正中央印着核桃大小的一个字。 良! 当初那场皇位争夺战后,李二为了表彰不良人,特意从内府取出上等玉石一枚,让宫中雕刻技术最好的师傅,刻字!以示嘉奖! 题字牌匾挂在不良人总部的府邸,而那个良字印章,却成为了不良人大统领的身份象征! 同样的信封曾经出现过一次,那时候他们权倾朝野,小看了不良人狰狞的爪牙! 他们失败了,逃亡!无休止的逃亡!他们的每一条路都被不良人狠狠切断! 至今生死不知,不良人的那枚印章也被人化为禁忌! 出现,只能说明不死不休! 这么长时间了,不良人对那些人的追杀丝毫没有随着时间冲淡,没有任务的时候,就打听那些人的下落! 雪耻! 盖文达沾着血红的纸,看看云贤,不良人居然为了他动用如此精力,如果他加入了己方阵营,岂不是相当于加了一批助力?在陛下面前的话语权,越来越重! 看来,要早些下手啊!盖文达自言自语道。 江明哲脸上却是一片苍白,那个传说他知道!只不过,因为是刚出窝的小老鼠,他才勉强活了下来! 强笑着,问道“这位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有的局,乱入会死人的!” 咯噔一下! 江明哲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看来人家就是为了云贤来的,最后的一丝挣扎没有半点作用!结果只是更加打击信心罢了。 “大人,细作之事,陛下可是让严惩!”江明哲咬咬牙,颇为强硬的说道。他要弄死云贤,已经不仅仅是曾经他蹦断一天财路的事情!后者居然可以让不良人出头,尤可见实力如此雄厚,若是日后想起这日的百般刁难,那还不痛下杀手?! 先下手为强,敌人实力薄弱的时候就要弄死,以绝后患! 这也是江明哲可以爬到如今地位的金玉良言!小老鼠的成长,是残酷的!尤其是在没有大老鼠的庇佑的情况下! “嗬嗬!”厉鬼面具的笑声很刺耳,而他的话却让江明哲如坠冰窟! “赤良人就在外面,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方法!只是你不要后悔就好!” 禁军众侍卫脸色一变,把盖文达互的更紧了,丝毫破绽不敢漏! 赤良人是一个队!残缺的队,只有五个人!不良人中最强的五个人!至于为何要弄成这样,没人知道,外界唯一的传闻便是,五个人执行任务从未失败! 禁军大统领曾经同样是被他们击杀,因为那夜,禁军被蛊惑,背叛了陛下! 赤橙黄绿青蓝紫! 七种颜色混合,就会变成白色!完全消失在世界!没有一丝的痕迹存在!只有不良人的大陀螺停止转动,人们才能清楚的分辨出,隐藏在大唐角落的人,面具下的颜色! 可惜,现在的不良人才刚刚转动,离停止还要等好久,好久。 “退后!”盖文达呵斥道“人家的事情,你们紧张什么!” 他在试探着放善意的信号。 禁军其中一千夫长恨不得抓起盖文达的领子,告诉他“赤良人”是多么恐怖!不过思考一番,还是算了。抠搜的老头,跟随他出来,俸禄居然还是宫里面的,一路之上从来没有吃rou喝汤逛青楼,伤倒是受了不少。 摆摆手,所有人归位。千夫长是这里实力最强的,其他的都是百夫长!禁军从来都是靠实力说话。 “你考虑不好,不如就让我给你做个决定吧!”面具的声音,很冷! 第二次出现,依旧被拒绝,传回去,只能让总部暴怒! 血,流的还太少!血腥味没有浸入大唐官员的骨子里! 所有人盯着案台上的刺史大人,现在的他可以决定这里是否要开始一场杀戮! 这是被迫的权利,是折磨! 面具看他没有说话,便不在理会!转身离去! 他已经准备好了用血洗刷一些!
“等等!”江明哲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急切的喊道。 “怎么?刺史大人准备留下我?”面具轻笑道,语气中有一股不屑。 江明哲脸色变换,字从牙缝挤出来“此事,作罢!” “本府宣判,细作一事证据不足,就此了结!涉案人员无罪释放!但不得离开兰州!如案件有何进展,务必随传随到!” 江明哲说完边匆匆离开衙门,带着亲兵,茶水都没来的及喝一口,如同丧家犬一般,离开了榆中县。 他终究还是给自己留了一块遮羞布。 面具望着他仓惶的背影,放声大笑!眼神冰冷,缓步离去,不良人做出的决定从来没有更改! 江明哲不该犹豫! 云贤就像没有看到正要上前搭讪的盖文达,扫了一眼县令,还有站在他身后的人,直接离去。 “你们,即刻返回黑社会总部。” 他们没有想到云贤还能活着,刚刚反水的人,心惊胆战后悔不已!他们已经被剔除出了黑社会!这一点,从云贤的最后一句话,就非常清楚了。 痞子,脱离黑色世界,应该怎么活下去? ………… 繁华落幕前夕,它们还在努力用生命绽放着最后的一场春梦,梦想着永恒! 云贤嗅着清新的空气,很熟悉的味道,就像刚刚来到大唐的时候。 老刁,布衣,告诉了他关于大唐的一切!也才没有使他,在步入大唐社会的时候暴露。 本来以为藏的够好了,可是今天的事情,打翻了他心中的自欺欺人。 他们一只都知道,都记得自己!这是福还是祸? 再单纯的事情,只要参杂了利益,味道就会改变! 他们会不会有一天,为了性命,而把那个秘密暴露出来!李二绝对会集全大唐的力量,抓住自己,成为奴隶!只为他的江山永固而服务! 云贤很恐惧,这是他唯一的短板!如果有能力,他现在会去杀了老刁,布衣,还有一干人等!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哪怕是下辈子再做兄弟! 不能怪云贤心里阴暗,背后捅刀子的只有兄弟,敌人根本没有机会! 实力!巍然长叹一声,如果有了实力,直接碾压过去,怎么会有这样的烦恼! 两个人,若是实力差距天蛰,亦或是同样的一文不值才有可能是兄弟!而那个秘密注定,只有云贤站在更高的地位,才能活下去!不至于被人用把柄威胁! 更高?!比不良人还要高的地位在哪里?云贤望着天,沉默起来。 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或者还是那自卑心在作祟!他是宅男,他想要克服自己的心,端盘子,搓澡,搬砖,送快递!而一切都没有改变,最后,他亲手把自己交给了传销组织! 那个亲手缔造了大唐盛世的男人,扪心自问,就算不用天下苍生做理由,可以把他拉下来吗? “谁!”云贤突兀的吼了一声。 一人影从树上爬了下来,说道“帮主,牧哥让我守在这里的” “恩。好好干!”云贤笑笑,进去了! 这些人或许就是对抗的资本,与玄甲军对抗! 四百军队精英,六十二骑冷兵器精锐!或许真的胜负难料! …… 热火朝天的场地,云贤怔了怔,差点以为回到了现代!只是那长短不一的衣裤,这还是大唐。 汗水说着脸颊流着,汗水的滋润下,一件件奇怪的设施拔地而起! 对于黑社会来说是陌生的,奇怪的。云贤却感觉很熟悉。 独木桥,晃动横梯,梅花桩,高板跳台,高墙,高空断木,等等一切军队的设施几乎都被搬过来了。 “帮主,您看看还有哪里不对,我让他们重新弄一下。”牧文华的衣服贴在背上,不管多热的天气,他都不脱衣服。 “弄得不错。让兄弟们加把劲,早点弄完了,休息休息,忙了一天都累了!”云贤看着日头开始有些偏西,说道。 “恩!”牧文华点点头。 云贤关上了窗户。窗外却是一阵欢呼声。 他们永远不知道,云贤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