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魑
二虎似懂非懂的点头。 云贤淡然一笑，给这货上课，感觉自己真伟大！都不怕智商被拉低。 “你不是当初和我说，要和我混吗？” 二虎小鸡啄米的点头。 “这条路，很黑。没有人知道正确的方向。我试图把坠入深渊的魔鬼拉回来，力量却太小！你就是我为他们指定的领路人！不要让我失望。” 二虎听不懂，只能憨憨一笑。 云贤看着他，心里暗暗说了句。希望今天的决定是正确的。背叛？这个家伙，自己能下的去手吗？ 一个玩具，一个兄弟。选择权从来没有在他的手上。 云贤笑着说道，“走吧，去见见你的属下，和他们好好处，以后想要好好的活着，就不要众叛亲离。” 该说的话，都说了！希望兄弟不会有散的一天。 ………… 黑社会总堂。 一切对二虎来说，太陌生。不过想想以后这都是自己人，他还是比较期待的。 一个衙役，就在黑社会堂口乱窜，没有人阻拦，他是帮主的人。 “人，准备好了吗？”云贤问道。 王浩斟酌几下，才说道“牧文华在逐步的接收帮众，已经够一半了，资金整理，帮众同化，抚恤金发放等工作快要收尾了。” 云贤闭着眼睛思考了会儿，“接下来，人手就不要分化了。把资金问题坚决掉，再说。” “帮主，现在有不少人还对我们有恶意，不仔细排除，黑社会怕是不能长久啊！”王浩急切的说道。 云贤摆摆手，道“该死的，会死的！以后有的是时间好好查，现在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心意已决的云贤，王浩阻止不了，帮主和副帮主只是差了一个字。况且，云贤从来都没有对他真心信任过。他都知道！ 云贤站在院子，三十多人忙忙碌碌的，练功，互搏，玩石锁，劈柴，做饭，吹牛皮。这就是所有“污点分子”了。 “把他们召集在一起。”云贤说道。 牧文华领命，不一会所有人都集合在一起了。包括一个双腿颤抖，满目狰狞的人，他本来是要去厕所的，然后，沙包大的拳头下，他发现外憋会也可以。 “兄弟们！”云贤叫道，“你们一定会很奇怪，为何这几天一直被安排在总堂，没有任务，却限制自由。” 台下众人没有搭话，帮主的意思他们还尚未揣摩清楚。从屠杀场活下来，不容易。 “这几天是你们的考察期！”云贤微笑着说道。 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的几个脸色微变！更多的是不满，他们好像知道了命运，手不自觉的拿起锋利的东西，没有人坦然面对死亡。 牧文华腰刀直接抽出来，虽然不知道云贤的意思，但他的唯一作用就是保护住就够了！ 台下人脸色微变，牧文华的能力他们知道，那场多年没有发生过的大屠杀！那场身边人死了不少的战斗！那场让他们血腥味现在还没有冲散的记忆。牧文华的刀很亮，很直，很嗜血。 他们还是不敢动，帮主嘴里没有亲口说出“屠杀”两个字的时候，他们还是绝对不动，牧文华的刀太锋利了。 云贤打量着他们，所有人的动作，表情都看在眼里。 “恭喜，你们都过了考察，所以，一个任务，将会交给你们！战斗虽然有些艰巨，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拿出自己的实力！你们已经是我和副帮主内定的精英，但我还是喜欢用事实说话。” 他的笑，很有感染性。驱散了人们心中的阴霾。 考察？过了？任务？原来如此！心中瞬间被狂喜埋没！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遵帮主令！”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云贤附在牧文华耳边，说了一会，后者眼中虽然震惊，但也没有反驳。这是他们的选择！ 云贤拍着牧文华的肩头，道“这些都是帮派的命根子，你要好好带。” “是！” “你！你！你！你！”云贤随机点了差不多七八个人，然后冲着牧文华摆手。 后者拱手，带人走了。不过有几个张望，满眼的羡慕，帮主要亲自安排任务！多大的荣耀！ 剩下来的几个人，自觉的站在一排，精英中的精英？幻想还没有结束，周围突然涌出几十号人，都是黑社会出去执行任务的人。 怎么会在这里？ “杀掉！” 云贤说话总是云淡风轻，好像一切都和他无关！哪怕是杀人，却像是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王浩扪心自问，他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王浩站在云贤身边，看着下面那几个被围攻，身上伤口越来越多，最后倒地的人。 “帮主，这就是你的手段？确定里面没有误差吗？” “时间仓促，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敢说这里肯定有细作，这就够了。哪怕是一个，也值！” 屠夫！王浩重重的打了一个标签。 “其他人怎么办？” “他们不会活着回来的。” 王浩看着他，惊讶的问道，“那你还让牧文华带队？” “我相信他。” 每个人都被赋予不同的价值，如果没有达到目标，那就只能去火葬场，现实没有那么多奇遇。抓住机会，拼了命，就是人们长长羡慕的机遇。 “为何不把他们一起送走，却要留下几个？” “能力有限，发现了，我就不会放过。计划，不能有意外……” 每个人的身体最少都是两位数的伤口，血流的很慎人。有些人现在还没有闭上眼睛，他们不知道为何会飞来横祸！大部分人临死前表情是恐惧的，应该没错。 “把这些细作的尸体，扔掉。不要脏了黑社会的地方。去几个人，把他们所有东西拿过来” 云贤的话让黑社会众人默默的动了起来。 每个人都不喜欢喜怒无常的老大，每天都担心命还在不在，确实挺辛苦的。 这些都是细作？他们瞬间就没有了心理负担。 不多时，几个人带着东西过来，扑在一地。云贤左右看看。 拆了被子，砸了酒坛，割开鞋子。所有东西都翻腾了一遍，一个普通帮众比他还有钱？一个普通帮众还有制式刀！信鸽！还有……云贤把那个东西在袖子里把玩，一只火把，扔上去。 火势汹汹，燃烧了世界所有不光彩的东西！燃烧了云贤最后的一点愧疚！ 王浩看着一切，心里却涌起惊涛骇浪！好一个快刀斩乱麻，他第一次正视起这个男人，或许，他却是有被选择的资格！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云贤看着一切，灰飞烟灭，手里的那个东西攥的很紧！只有他看到了这个东西，把他丢掉大海？亦或是深深的藏着？ “今天的事情，都烂到心里，不然，帮规无情！”云贤的声音很冷。 “是！” “散了吧！” 拍拍王浩的肩膀，“看好他们，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能说出去，不然全部连坐！” 王浩点头。 一个人的成为很快，很无情，从他第一次发现除了仅有的几个兄弟，所有人都窥探他，与世界为敌！ 七拐八拐，到了牧文华的房间。云贤直接走了进去。 床下有一个密室，只有三个人知道。 熟练的翘起一块青砖，按下凸起。一个洞口慢慢出现，云贤跳了下去。 土方的甬道，黑漆漆的，云贤心里暗暗点头，或许这是猪王办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一个披着黑袍的人，就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一招一式的挥舞手中的剑，那是杀人的技巧。 “谁！”听到轻微的脚步声，黑袍人立刻警惕的问道。 剑微微扬起，最好的杀人方式，也是最完美的抵挡方式。 “我！” 走进了，才发现，这里很乱，很脏。那一身黑袍，一把剑却很干净。 “参见主人！”黑袍人跪地道。 “没想到你能活下来。”云贤语气莫名的说道。 “仰仗大人当初赐宝！留得狗命残喘！”黑袍人语气有些波动。 “让我看看，你变了没有。” 黑袍人迟疑了一下，双手缓缓的把头套拉下。 平凡的脸庞，却有了道道骇人的伤疤。有烧伤，有刀伤，还有野兽的抓伤，这张脸已经具备了当门神的资格。 云贤吐了一口气，道“你受苦了。” “能把命拿回来就赚了，要不是主人，当初就已经死了！”黑袍人跪地，直接叩了三个响头。“小人甘愿奉大人为主，若违此誓，马家上下不得好死！男时代为奴，女世代为妓！” 誓言很重！云贤却没有组织，起码这也算是心灵上的束缚，想要掌控一个人，总需要切入点。 “说说你的情况吧。”云贤淡淡的说道，不听当事人说一遍，他实在是难以相信。 “是！”马三思绪飞扬。回到了那个血流成河的夜晚，缓缓开口。 “那天，奴才第一次握刀，第一次杀人，第一次静距离的接触死亡。奴才杀第三个人的时候，刀被卡住了，敌人的刀却从肚子钻了出来！当时奴才身体越来越冷！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本能下，还是紧紧的伤口勒住！ 身体在深渊沉浮，却突然感觉到嘴唇，似乎有水滴。拼命的允吸，四周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艰难的睁开眼睛，浑身虚弱。听着粗重的喘息声，艰难的看着，一条狼。野狼。嘴里还在撕咬着rou，血滴着，滴在奴才的嘴里。 没死，却要承受被狼撕咬的痛，生不如死！猛然想起主人当初给奴才的东西，摸摸还在。拿起火石，艰难的擦起火星，把东西稍微点燃，立刻扔了出去！ 一声天雷在狼腰部炸响，狼嘴里还在吃着rou，身子趴着，一动不动！燃起的火，烧了起来，人油，狼油吱吱做响，狼被活生生烧死。 火越来越大！本来以为自己也难逃厄运，师傅却突然冲进去，把奴才救了出来。 听师傅说，主人用了不少的珍贵药材，才把奴才救活了。” 几天前，他刚刚把牧文华拜了师傅。云贤看着他，严肃的说道“意志坚强，所以你活了。放到别人身上，只不过是浪费资源。” 第一次看到马三，云贤心里也绝对他是个逗比。老鬼刚死，作为老大讲话，他居然没有节cao的笑了。还很开心。 于是，事后，云贤开心的找他“谈话”，鬼使神差的居然把一包不完全的黑火药送给他，或许这就是缘分。 “我想要你的命，你待如何？”云贤突然问道。 “奴才愿一死报恩！贱命还给主人”马三眼睛很平静。 黑袍，长剑，沉默不语，曾经的那个逗比，已经死了。 “哈哈哈”云贤长笑，道“开个玩笑，你走吧。你自由了，马三已经死了，抚恤金已经发到了他家人手上，一个流浪的江湖客，应该可以仗义援手，弄死混混，融入那个家里。” “是！”马三声音还是很平静。 云贤心里很失望，家，是人最后的软肋，是最后诱惑力的地方，就像一块磁铁，不管多远，总会被吸回去…… “主人，保护好自己。”马三站了起来，说道。 云贤挥挥手，他正在抉择，要不要杀了马三，毕竟，他知道了火药！ 唰！ 剑挥动的声音…… 云贤心里一惊，难道马三要抢先出手？他是别人安插的探子？ 来不及多想，云贤立刻对着马三抬起了脚。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人的下三路是脆弱的。 云贤的脚法似乎不准，只是勉强打了一个擦边球。 但，这也是毁灭性的打击！ 刀尖刚刚挨到心脏，下体的疼痛，就让手里的匕首掉在了地上。云贤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看着跪在地上，大汗淋漓的马三，问道“为什么？你不喜欢自由？” “父亲曾经说过，男人的誓言不能乱说，说了必须做！不然以后进不了族谱！况且，自由在那里？”马三脸上有些残然“主人既然不需要了，奴才不相信自己能否保守秘密，愿用一死保忠心！只望主人能善待奴才家人。” 云贤愣了愣，世界上，傻子还是很多的，随意就遇到了一个。 “马三死了，你以后就是魑！”云贤说道“只要你不背叛。你的家人，我不会亏待！” “多谢主人！” 云贤脑海突然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魑没有拒绝，于是计划就这么定下了。 云贤笑的很诡异，第一步棋，终于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