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良人的生存法则
在哪里跌倒的,就在哪里趴着睡会。这是一个哲理性的问题。 云贤独自躺在地上,无神的望着天上肆意流淌的云彩,天空、太蓝了,云朵、太白了。虽然太阳还是那么大,但周围的一切依旧让人心惊胆颤! 举起自己小了好多号的手,试图挡挡刺眼的太阳。徒劳无功。自己离开了世界,却没有被世界抛弃。毕竟,自己还活着。 试探的呼吸几口空气,还好,这是地球的范围。 这里到底是太陌生。如果现在有狼过来觅食,自己肯定丁点都不反抗。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老天爷,明明是一棵树,怎么“BiDong”一下,自己就跌了进去? 云贤坐起来,四处找大石头,他要把自己的手敲碎,让你丫的犯贱!四处张望无果,遂安静下来。 一条甩棍,一把匕首,一包耗子药这就是他唯一剩下的东西。不管到了哪里,自己都还得活着。云贤心底还是存了一丝丝希望,或许自己还能回去呢。 这一片应该是没有被人类糟蹋过的土地,看着水中惬意的虾兵蟹将,云贤笑的很灿烂,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看到了人类还不赶紧逃跑?好。我今天就给你们上一课:关于厨师烹饪美食的手法! 老天或许很眷顾自己,看自己寂寞,所以给自己送来一个朋友,看着跌跌撞撞的小家伙,云贤笑得很开心。 科学家说:经常不说话,就会退化掉说话的能力!就像遇到老朋友一样,把自己离奇的故事娓娓道来,不过小狗不太像一个好听众。 漫天璀璨星光下,一个人就像疯子一样絮絮叨叨,他的旁边有一只小狗睡的香甜。流着哈喇子…… 左手枯干的树枝抽打着前方未知的区域,刺穿脚底的血泡,以后结出老茧的时候,走路就不那么痛苦了。嘴微微蠕动,让嚼碎的蒲公英和唾液充分混合,敷在小狗的脚上,苦了这个跟着自己的小家伙了。 遇到了一群嚣张的猴子,云贤还是选择躲避,他不认为头被挠成血瓢是个理智的做法,虽然猴儿酒确实让人垂涎欲滴。 跃跃欲试的小狗,看到自己的靠山没有战斗的意思,也夹起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土地越来越厚实,稀疏的树,远处冒起的淼淼炊烟。离开了,自己终于可以和野兽划清界限了。快速的奔跑,他真的太想回到人类的世界,太想要在红尘中肆意打滚。 狼嘴里叼着rou块,它没有偷吃一口,它还希望老规矩,把沾了自己唾液的rou都分给自己。这次的熏rou块头大而且格外好闻,它也耍了一个小心思,让自己的口水沾满了一半,自己满心欢喜的回到了原地,而主人却不见了…… 悄悄的把熏rou的口水舔掉,不吃熏rou它也可以啊。等了许久,它不由得张开嘴叫唤“嗷呜。嗷呜。”,那么的绝望,那么的心碎。 喘着粗气的云贤也听到了,心中有些不怎么舒服,其实感情不分种族。这个傻。逼!这么叫招来狮子老虎怎么办?就算群狼都要退避三舍,它是要给人家当点心? 云贤无奈的拿出口哨,吹起特定的节奏。不多时,身体被荆棘划的rou翻血涌的小狼终于过来了,云贤敲了一下它的头“跑这么远,还不忘记吃食” “既然你小子不愿意回家,想要和我浪迹天涯,那咱哥俩就生死由命吧。”云贤郑重的看着旁边的狼“这么喜欢吃熏rou。那记住,以后你就叫rourou了!” 狼又找到了主人,安心的啃着熏rou,没有在意主人给它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多年后,年迈的它在狼子狼孙面前,才幽幽回忆道:对于这个名字,本来我是拒绝的…… 继续赶路,而前面的淼淼炊烟渐渐“粗壮”起来?难道那户人家做饭做的兴起,就把屋子一块点着了?爬过一个小山丘,终于看到了那是一些干燥自燃的树木,而树木的后面的远方是黄色,遮天蔽日直达天际。这是?沙漠?! 手中攥着一把炙热的黄沙,手指松开缝隙,金黄色的沙土垂直跌落,真的是一丝风都没有。 这可如何是好?一人一狼站在沙漠与绿洲的边境怔怔发呆。 …… 有时候,惊喜来的迅猛,劈头盖脸打来,让人发蒙! “妈的,这天气真他妈变态。”为首壮汉衣衫褴褛,喉咙沙哑。 “不进来就死,现在好歹还活着。我们‘不良人……”旁边男子下意识的停下了话头。整个队伍中,只有他依旧保持着一身飘逸蓝色长衫。 老刁咧着血盆大口“其实,我希望你能把话说完。这样,队伍里就又可以少一个受罪的人了。” “这里有没有人,说说有啥了不起的”嘟囔几句,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死了挺好。我现在他妈后悔了……”众人看着老刁眼中的泪花,心里百感交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恨自己辜负了兄弟们的信任。 他们喜欢用残忍的手段杀人,留着一段段血腥味浓烈的传说,蝼蚁盛传!这也是他们让皇帝倚重的原因。然,“杀人者,人恒杀之!”!荣耀的背后是累累白骨!这也注定他们的生命比别人短暂,他们留下的痕迹,只剩下夜晚大人哄吓哭闹的小孩,“‘不良人’来了!” 左前方不远处是一片绿洲,一个小娃子,还有一条狗。老刁信手搭起一弯弓箭,堪堪从小娃子裤裆穿过。 断水了。他们追逐过这绿洲,可是追着追着就消失了。还是这绿洲,站着的小娃子是小仙人吧?老天爷你就真的不给一个活命的机会? 这么热的地方,云贤裤裆依旧凉飕飕的,那支插在地上的箭尾还在颤动,就像心跳一样。高一点,哪怕是头发丝的距离,这辈子最高成就将会止步于大内总管。 “诸位大哥留步!”杀猪的惨烈声音,‘猪’是兴奋的。 沙漠中前行者都是精神一怔,这是…… 不少人舔舔干裂的嘴唇,眼中也恢复了许些生气。 “战斗队形,前进。”众人听到老刁的命令,双手又重新摸上了guntang的刀!向着左前方缓缓前进…… 苍翠的树,绿油油的小草,湿润的空气抚摸着脸庞,没有经历过沙漠蹂躏的人,不会知道此刻他们想要杀掉所有的食草动物,是为了哪般。 “兀那小子,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老刁手里的兵刃时刻蓄力,他们失去了太多,最后的兄弟他损失不起了。 云贤瞥过兵刃的制式,瞳孔不由一缩。 唐朝!终究还是被上天眷顾着。唐朝的大西北,风景不错啊。心里对世界都充满了爱。 “在下自幼随爷爷定居这里,不久前爷爷不幸病故,临终告知西行,匆匆下葬后,便披星戴月一直西行,直到今日巧遇几位军爷。不知军爷可否告知,这是何地?” 老刁黯然收起长剑,深深地望了云贤一眼,好像要看透他内心的秘密。转身喝道“兄弟们,开始修整!” 云贤把手里的甩棍隐秘的往回收了收,最后一只弓箭他们刚刚已经消耗掉了,沙漠里腹泻,无异于宣判死刑!刚好,云贤的手里就有些耗子药。生路?可笑,顺着他们来的方向走,肯定可以离开这里。 布衣摸摸对方的头,问道“这里除了你和你爷爷,还有别的人吗?” “我兄弟也在。” “哪里?”布衣指节发白,有些不自然的笑问。 云贤指指自己脚边的rourou。 “你个小兔崽子!”布衣踹了一脚,笑骂道。 ………………… 看着喝水喝到怀孕,嘴角还残留着鲜血的士兵,就随意的趴着那里睡觉。云贤心里有些难受,这么一群保卫国家的人,做错了什么,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两个人丝毫不嫌弃的坐在地上,推心置腹的交谈起来…… 贞观三年! 李二的年代?杀人不犯法,人们为了一口吃食苦苦挣扎的年代。 李屠夫还没有开始发展经济,他忙着杀人!就算是自己的哥哥也都不例外!唐朝最艰难的时候过去了。“白马之盟”,在懂历史的人眼里,才懂得这是多么的宏图伟略,第一次让那个杀伐的君王低头…… 布衣趁着士兵酣睡,查看伤兵的伤势。越看眉头皱的越是厉害。 “老刁” 假寐中的老刁一下子惊醒,待看清来人又松懈下来。“那个小子是细作吗?” 布衣眉宇透着疑惑“他的身份我却看不透,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冷漠和悲悯的口气,他对四书五经一窍不通,却在天文地理的认知上远远超过我。而且他的手里拿着一种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兵器!他的衣服虽然刻意撕扯的如布条一般,却不难发现做工精良,样式古怪,非布非麻,绝不普通。这些诡异之处和他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成长经历格格不入。” 停顿半天,袖口一抖一把黝黑的匕首在布衣手中把玩“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为了钱财弯下高傲的脊梁。如果这样的人都是细作,死在他手里,也值了!” 刚刚云贤如果没有用自己的知识碾压布衣,他现在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队伍中的话事人不是老刁。是布衣。 “既然不是那就放过他吧,咱们不是‘丽竞门’那些人。” “我刚刚看了一下受伤的兄弟们,全部都化脓了,没有药物,高烧不退,就……” 老刁脸上也有些难看,他知道布衣要说什么。“这些兔崽子也赚了,比起那些死在沙漠里的兄弟,起码他们还能吃顿饱饭!再说,死了也算解脱,要不是为了这一帮兄弟,当初,老子就拉几个垫背的死了算逑” 狠狠抽了几下鼻子,哎呀?这个香味…… 云贤远远就看到两个家伙,闭着眼睛,左闻闻右闻闻的向着火堆走过来,看那样子,和闭着眼睛的狗找便便……哦不,找骨头有什么区别?! “住手!”云贤的声音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伸向烤rou的魔爪。老刁和布衣向着他散发出了不善的目光, “那烤rou是我和rourou的,再说……rou还没熟”云贤的声音越说越低。于是,两只饿狼无视小白兔祈求的目光,拿着guntang的猪rou大快朵颐。 “刚刚看到有几个丘八,逮着兔子生吃,一嘴的血”布衣感慨着。 “兀那小子,再多烤点,待会儿弟兄们睡醒了肯定都饿。”老刁舔舔手掌的油,有些意犹未尽。 看着大摇大摆回去的两人,云贤碎碎念:刚刚自己为啥没有撒点耗子药在上边?让两个家伙拉稀到脱水!看着旁边若无其事的rourou,更是气不打。 “作为一头狼,有人和你抢吃的,你不上去咬死他。趴在这里干嘛?!你的气势呢?你的骨气呢?亲,你特么不要堕落!”rourou不为所动,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在说:别打扰我,我只想做一只安静的美狼子…… 梦想的价值就是一串的哈喇子,而现实就是擦干梦想中的哈喇子。 默念: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让其烤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