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旧墓碑前的祭拜
别墅内特别的摆设极为耀眼,若是普通人看到一定会暗暗咂舌,同时也会害怕碰坏这些精美的艺术陈列品。 过多的艺术品陈列在一个空间里,极易显得杂乱且混乱,可这里却恰恰相反,每件艺术品都相得益彰,整个房子被烘托出一种nongnong的艺术氛围。 这种氛围,是那种大众的,又极为有特色的,是那种令无论哪种人都能接受的,这种不分国界的美感,是很能震撼人心的。 “俊修,你的咖啡,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喜欢这个味道的吧?” 将黑色礼服给换下,改穿家居服的幽兰,此时手里正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递到祁连俊修的面前。而她自己的手里,则是捧着一杯枸杞、桂圆、菊花的养生茶。 这是当初在Z市时,祁连俊修强制让幽兰每晚必喝的活血养生茶。没想到,十年过去了,幽兰还坚持喝着它…… 祁连俊修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幽兰,他的脸由原本的无颜色,到如今的苍白,干涩的唇瓣抖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欣喜、慌乱、不安、愧疚……一时间祁连俊修的心头涌上太多的情绪,杂乱得令他感到害怕,冲撞得令他无措。 祁连俊修拿捏着咖啡杯的手,抖了抖,而后放下,在幽兰不明所以的注视下,他拉起对方的手,推开她的掌心,垂眼看着。 幽兰的手,不像以前那般滑嫩,已经显得有些粗糙。祁连俊修将这双手抓得紧紧的,拂过她的手心和手指,轻轻磨着,语意不明地道:“这双手,原本是该弹琴,是该画画,是该不沾阳春水的。” 这十年,变化的远不止幽兰的双手,祁连俊修知道眼前笑颜如昔的脸庞,也不是十年前的那一张了,只是这样的结果,他却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感想。 幽兰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仿佛也没有看到祁连俊修眼底的复杂情绪,反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棕色眸子,以着无比认真地语气说道。 “俊修,你还记得十年前我们在那座岛屿度假时,我曾说要送给你生日礼物吗?” “嗯,记得。” 记得,如何会不记得。在每个彻夜难眠的晚上,那次度假的美好回忆,都是祁连俊修继续等候下去的支柱。 “虽然是迟了十年,但过几日便是你30岁的生日了,俊修,我今晚就把礼物送给你,好吗?” 说着这话的幽兰,那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黑色大眼里浮动着一抹一闪而过的羞涩,快得令祁连俊修差点没有捕捉到。 “好。” 当祁连俊修鬼使神差答应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幽兰向自己靠近,鼻息间闻到一抹青香,而后,自己的唇瓣上触到了一抹湿润的柔软,那是近在咫尺的幽兰的唇…… 这样的画面,这样的触感,就如十年前在酒店般,只是当时主动的是自己,而此时却变成了幽兰。 女上男下的姿势,幽兰的火舌灵动地撬开祁连俊修的嘴,一路畅通无阻地往里闯,一双细嫩的小手更是没有闲着,扯开祁连俊修的衬衫,滑过他的腹部、胸前,扣子被这双小手一一解开。 唇瓣下移,从祁连俊修的下颚,至他的喉结,再到他胸前的那两粒凸起,所到之处无一不湿润,无一不沾染着幽兰的唾液。就仿佛动物在宣示自己的主权和领土般,要在所到之处留下自己的痕迹。 “唔。” “呵呵,原来俊修的敏感点,是这里啊。” 轻咬着嘴里的凸起,在它的周边打着圈圈,幽兰一边含着它,另一只手也不得闲地在另一处动作着。 “幽,幽兰,住手!” 终于,祁连俊修喘着气,一个翻身将幽兰给压在了身下,同时也制止了她在自己身上点火的,往裤头下移的,正要触碰到自己火热的手。 “为什么呢,俊修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被反压着的幽兰,眨着湿润的黑瞳,将舌头绕着唇瓣舔了一圈,无辜地问着上方眼睛已经泛红,气息不稳,明显已经情、动的男人。 “俊修,十年前我想送给你的礼物,就是我自己。” “幽兰,对不起。” 祁连俊修不敢直视幽兰的眼,低下头,双眼湿润着将脸庞埋入她的颈项间,语气沉重地对她说出心底最深的歉意。 “俊修,那不是你的错。” 幽兰搂着祁连俊修脖子的手,在听到他的道歉后,蓦然收紧,不过只一秒的时间,幽兰便放松了下来,嘴里温柔地回着话,但嘴角却是嘲讽地上扬着。 睁着双眼,幽兰没有焦距地望着天花板,任温热的液体自眼角处落下。 俊修,已经太迟了—— 那晚,祁连俊修睡了十年以来的第一个好觉,两个人就那样相拥着,什么也没发生地在沙发上好眠了一夜。 隔日,当祁连俊修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而屋内早已没有了幽兰的身影。 如果不是餐桌上似曾相识的早餐,不是那熟悉的字条,祁连俊修真的会以为昨晚是自己做了一场美梦,而梦境则是关于自己思念的那个女孩的。 拿出手机,祁连俊修拨通了徐亦恺的号码,“亦恺,她在哪里?” “她去找赫连明奇了,昨晚我就派人去查她这十年里的资料了,过几天就能给你了。学长,你还好吗?” 徐亦恺跟在祁连俊修身边这么多年,一定的默契还是有的,不用他吩咐,昨晚立即就动用关系去查幽兰这十年里的去向了。 消失了十年的人,突然出现,还表现得和以前一样,不管怎么说都显得奇怪,为此徐亦恺很是担心祁连俊修。 “不会比这十年更糟了,保护好她,亦恺。” 挂了电话,祁连俊修在洗漱过后,就如同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吃着餐桌上的早餐,棕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得令人害怕。 B市角落的一隅,幽兰从车子里下来,笔直地朝着前方剃着平头,戴着安全帽,正挥汗如雨搬运着砖头的某个高瘦男人走去。 “明奇哥。” “啪——” 幽兰头往一边偏着,嘴角有液体溢出,脸颊麻木得没有了知觉,可是她的眼里却闪动着高兴的光芒。
幽兰这种绝佳气质美女出现在这种臭烘烘的工地,本就已经影响了大部分人们的注意,这会在见她被其中一个工友打了以后,sao动自然更大了。 “啊——” “明奇哥,你在,在干嘛啊?” “头,你怎么,怎么打女人啊?” 各种讨伐赫连明奇的声音从四处响起,就连那些与他一道的朋友们,都不明白他这个举动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平时赫连明奇看起来是挺冷漠,和凶悍的,但只要别人不动到他的头上,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更何况还是对着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呢? “龙虾,今天你盯着这里,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不顾众人指责的声音,赫连明奇脱下手里肮脏的手套,在吩咐完手底下的人以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工地。 而被打以后,就一动不动,什么话也没有说的幽兰,则是默默地跟了上去,看得后边那些工人们一愣一愣的。 这都什么事啊? “少爷。” 出了工地,赫连明奇就看到了站在黑色轿车边的佳濑,对方恭顺地打开了车门,让一身灰和满身汗气的赫连明奇进了后座,随后幽兰也上了车。 “去墓地,十年没见,爷爷该想你了。” 因着赫连明奇的一句话,让幽兰漆黑的眼里全是泪,一眨,就全部涌了出来。 “嗯。” 唇瓣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字,都是多言。末了,幽兰只能勉强轻轻应了声,算是回应赫连明奇。 车子从拥挤的大道,慢慢驶向荒芜的小径,最后停靠在了一座偏僻的山下。 赫连明奇率先下车,向着杂草丛生的山坡上走去,幽兰沉默不语地在后面跟着,而佳濑和司机则是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消失在山林里。 “为什么要回来?” 赫连明奇低沉的嗓音,不夹杂着任何的感情,就如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般自然。 “明奇哥,在这座山里孤单躺着的老人,他是我最亲爱的爷爷,我怎么能不回来。” 幽兰看着沿途的景色,嘴角挂着笑,这样一个好地方,爷爷应该是喜欢的。 “幽兰,爷爷他老人家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祭拜完爷爷你就回去。” 赫连明奇用着手里的木棍,将道路两旁的荆棘给砍断,随着路越来越难走,他的速度也渐渐放慢,显然是为身后的某人考虑着。 “明奇哥,我不会回去的。”捡起地上的一把枯枝,幽兰动作凌厉地劈开周边的灌木,那架势令赫连明奇侧目看了她一眼。 终于,明奇和幽兰两个人站在了一座朴素,却无杂草,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打理的墓碑前。 幽兰走上前,双膝着地,默然地连磕三个头。 “幽兰,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赫连明奇看着墓碑,淡然地说道。 “明奇哥,这弓早在十年前就开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