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零、心的彼岸（三）

    顺利要回了部分被美里挪用的奖金的我，在没有使徒袭来的日子里再次回到了NERV，学校、美里家的三点一线的简单生活。

    平日和东治、剑介插科打诨，看看班长大人收拾妻管严东治童鞋、剑介大发关于我的横财，可我没有忘记这平静与安详下隐藏着什么。

    数学课，讲台上的老师讲着无聊的内容，我百无聊赖的在笔记本的背面画起来素描，笔尖似乎有些无意识地在纸上四处游走，一张熟悉的女性面部画像渐渐跃然纸上。

    熟悉的下课铃声响起了，老师适时地宣布下课。东治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急着想去上体育课的他想催我去更衣室换运动服，却看见我在埋头画画，东治有些恶作剧心理得没有打扰。看着纸上的人像，而此时剑介也凑了过来，准备一起去更衣室。东治示意剑介不要出声，自己则走到我身前，迅速抽走了笔记本，看了一眼纸上的人，一脸暧mei的问道：“先生，你画绫波干什么呀难不成你对她……”

    我见抽走笔记本的是东治，没有去夺笔记本，只是整理着铅笔，缓缓道：“我画的是我母亲。”

    “切，还狡辩。剑介，你来看一下，这不是绫波是谁呀。”东治故意压低声音，语气依旧暧mei。

    “这……这好像真的不是绫波。”剑介端详了片刻，抚了抚眼镜道。

    “啊，真嗣，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东治有些难堪，因为他知道他们三人的母亲都去世了。

    “不用在意，马上要上课了，走吧。”我抬头平静地说着。

    ……

    远处铁丝网拦住的游泳池里，女生们在愉快地嬉戏着。而男生这里，一部分在打着当年由詹姆士发明的篮球，剩下的就都躺在篮球场的一边，那片能依稀看见远处游泳池外侧的类似防洪堤岸的坡下，眼睛似乎都是清一色的瞟向只能看见部分身着学校游泳的女生休息的场所。

    “好了，冲啊！”

    “不会让你得逞的。”

    “好可惜呀。”

    ……

    “下一球也要得分喔！”

    “好！！！”

    视力太好也是罪呀。游泳里的女生们玩得很开心的样子。貌似很多位都有RY呀，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是吃什么长大的。

    几个女生聚在泳池的西南角，隔着铁丝网望着坡下的我们。

    “讨厌，有男生在看。”

    “这样不行哦！”语气似乎有些傲娇。

    “H！”

    不过这些行为貌似对东治没造成什么坏的影响，反而让他看得很爽。东治不禁道：“大家的胸部都很不错。”语气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女生这边，某伪明日香声女道：“铃原的眼神好讨厌哦。”（真嗣：什么伪明日香，明明又是痞子的省钱行为。好吧，作者咱自重。）

    “碇！！！”一群女生在大喊，语气似乎有些欢乐。

    “先生。你还是那样受欢迎呀。话又说回来，先生，看什么那么出神啊？”东治凑近身道。

    “没什么。”我回头道。

    闻言。剑介了凑了上来，撑在东治的背上，插嘴道：“该不会是绫波吧？”

    我没有做声。

    “不回答就是默认咯。果然很可疑呀。”东治有些兴奋道：“绫波的胸部…；绫波的大腿…；绫波的…”

    “小腿内侧！”两个猥琐的男生，一脸猥琐怪蜀黍样。

    “随便你们说了。”我一脸无奈地看着两个损友。

    “那你到底在看什么啊？”剑介继续好奇道。

    “你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的。”东治凑上前道。

    我双手手指交叉后，垫在了脑后，躺在斜坡上，望着天空回答着：“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她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啊……”东治和剑介似乎有些失望，之前兴趣十足的样子差不多被这一回答消磨了不少乐趣。

    “这么说来……她从一年前转学过来后，就一直都没有朋友呢。”东治坐着略有所思地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总觉得她很难接近，想座冰山一样。”剑介双手抱在胸前道。

    我不由站起身，走近几步看着身穿学校泳衣的绫波，看着那份孤独与宁静。

    “恐怕性格真有问题吧。”东治有些天真的说。

    如果是性格有问题就好了，可问题远远没有想得这么简单。

    “A组的2班与3班集合！快一点！”自由活动的时间结束了，体育老师吹响了哨子，督促两班的男生集合了。

    “你们同样是EVA的驾驶员吧。真嗣你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不是吗？”边跑着，剑介问道。

    “说的也是。”东治道。

    我没有出声。我确实很了解她，只不过是在另一个时空时。

    ……

    松涛神社附近，临时研究所外，下午3：13

    “喂，小香吗？快起床哟，现在德国那应该是7点了吧，不要赖床哟。戈尔塔教授今天还得着你的论文答辩呢。”砂月抽空出来打了个长途电话回德国。

    “哦，知道了，砂月姐。我马上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了女孩的声音。

    砂月挂断了电话，轻轻叹了口气。

    此时瞳也走了出来，看着砂月的表情，打趣道：“全职保姆你好哟。”

    “你就别涮我了，小香一个人在家我还真有些担心。”砂月看见好友出来，苦笑着说。

    “你是把自己当做小香的母亲了，你虽然是她现在的监护人，可你只比她的继母稍微接近、了解她一点罢了，你永远代替不了京子前辈的。”瞳抚了额角的刘海，看着阳光下，二世为友的砂月缓缓道。

    砂月楞了一下，不过瞳说的很对。

    “对了，那第四使徒的核心怎么样？”砂月转移了话题问道。

    “真嗣做的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损坏和崩坏的部分还是超出了理论过多，剩余的部分就算处理得当当S^2机关的关键部件放入之后的制式EVA里做为能量供给装置的话，成功率不会超过一成，而这一成也只不过是MAGI的复议罢了。”

    “果然啊……美国方面在看到第三东京市连续击破出现的使徒时已经坐不住了，持续多年的世界第一的野心大概是不会因为使徒这种外力而消失的吧。”砂月自嘲道。

    “三号机和四号机的建造差不多就要同时启动了，我们能做的应该不止这些吧。”瞳思考了会儿，望着NERV总部的大概位置道。

    “瞳，你是想……”

    “恩，找到那个东西。”

    ……

    德国支部某幢公寓楼内

    浴室中水声不断，看来是有人在里面，透过浴室外的磨砂玻璃门依稀能分辨出，门内的是个女生，火红色的是她的长发。

    属于她的房间里东西很多，显眼位置上摆放着一只看上去有些年代的洋娃娃。

    浴室外的衣物上放着的是一枚样式一般人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发箍，发箍两边的端部也是红色的，不过颜色似乎变浅了些许。

    写字桌上有一个相框，相框里有张被火烧过的相片，女子身穿黄色的连衣裙，而女子手中的婴儿就是她，而女子的头像早已消失在了火中。

    水声还在继续，窗外似乎起了风，吹得窗帘随风晃动。

    相框此时竟然虚空漂浮着，一个女子的身影依稀在空气中浮现，黄色的连衣裙，黑色的发丝，双手捧着相框，脸贴在相框上，一脸不舍。

    女子望了一眼浴室那女生的轮廓，似乎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相框。而悬浮了多时的相框则再次回复了之前的位置。一切归于平静。女子来到卧室看着那只熟悉的娃娃，用手轻轻摸了摸，似乎回想起什么。

    门外传来拖鞋的声响，女生从浴室出来了。接下来是扭动门把手的声响。

    女子忙不迭交娃娃放回原来的位置，看着那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女孩，走了进来，来到她的身边。

    女子想伸手去触摸女孩，可是却从女孩裸露的身体上穿过，不，应该说是女孩的身体穿过了她的手。女子哭笑，自己本来就无法触摸到女孩。因为她在数年前就因为精神分裂，准确的说是部分灵魂被吸入EVA二号机引起的精神分裂而上吊自杀了。

    看着熟悉的女孩在自己面前用自己曾经在女孩幼年时教导的方法穿上那原本是她应该买给女孩的衣服，女子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眼泪，因为她原本就没有眼泪。

    女孩换完了衣服，离开了卧室，女子跟着女孩也离开了卧室。

    女孩拿起放在客厅的手提包，离开了公寓，关门声很重，当年女子多次教育过女孩，可女孩一直没有改过来。

    女子看着女孩离开，那神情落寞极了。女子来到浴室，将女孩放在衣筐里的脏衣物取出，扔进了洗衣机里，打开洗衣机，定时，然后依旧神情落寞地环顾了一遍屋子，最后消失了。

    而风也停了，只剩下窗帘在轻轻摆动。

    公寓楼下女孩头上的那奇怪的红色发箍的红色再一次恢复，就像跳动的火焰那般红的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