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回 林月如之死

    “师姐，月如到底情况怎样？她怎会突然昏倒？”此时月如已被送入草谷道长的药房，包括忆如、逍遥、剑圣、刀狂在内，一群人同时围在了草谷和月如身边，在经过一系列救治后，月如不但未能复醒，草谷亦仍是满脸愁容，令逍遥等人不禁心生一阵不祥之兆。

    “掌门你可曾记得，月如夫人在十数年前天灵曾经受过的一场重击？”

    “草谷师姐说的可是十六年前，蜀山锁妖塔崩塌的那次？”逍遥恍然大悟，那次月如在塔中为了救他，整个人都被一块巨石砸中，后来她被当时的蜀山掌门独孤剑圣救起，并带到苗疆圣姑那里医治，被圣姑以36颗傀儡虫硬生从死亡线上救回。随后逍遥带着月如与忆如来到仙灵岛隐居，当时的忆如尚在襁褓中嗷嗷待哺，幸得月如悉心照料，忆如可以健康成长。

    然而傀儡虫毕非属于蛊物，它能维持生命的能力亦有时效，就在小忆如渐渐长大，而逍遥也慢慢走出阴霾之际，当初令月如复活的傀儡虫却逐渐失效，令她再次倒下。刚刚看到希望的曙光，又再被推入痛苦深渊，逍遥心如死灰。但所幸苍天悯人，在月如倒下的八年后，忆如终于寻得一块人间至宝“九转还魂珠”，令月如彻底复活并恢复如常。考虑月如曾卧病八年身体欠佳，为让妻子得到最细致的照料，本来欲在仙灵岛居住的逍遥带着妻女一同搬往林家堡，让月如与年事已高的父亲林天南居住在一起，自己则一边忙于蜀山教务，一边再抽空回到江南共享天伦。

    如今时隔七年，月如身体也一直无恙，更且在“九转还魂珠”帮助下功力也是突飞猛进，修为远胜十数年前。

    逍遥不明，既然一切经已安好，为何月如的病症仍会在七年之后发作？

    但见草谷解释道：“九转还魂珠并非万能，对曾经受过的严重伤患它也无法完全修复。但本来按照月如夫人的身体条件，如能继续静心休养，至少也能再多添三十载阳寿，然而当我仔细检查过夫人身体后，方觉近年夫人不但未能得到安静的休养，反而比往昔更加疲惫，这才令她脑部旧患恶化，甚至结下了肿瘤！”

    逍遥闻言心神剧震，他这才想起月如这两年来虽然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但自己的精力却集中在与刀心的这场关乎中原、东瀛民族荣辱的誓约一战上，不曾想月如为了照料其起居饮食，背后曾付出过多少辛苦劳累，内心是否也同样焦虑以至寝食难安？

    愧疚与悔恨填满了逍遥的心，令他慌乱如麻，以至于本就未完全痊愈的伤口再度爆破，同时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

    “夫人的身体本就脆弱，更何况今日还与掌门一起同落大海，天灵盖想必再次被海浪拍中，也因此才******病情恶化到足以危及性命的程度！”

    “事已至此，如今可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林女侠的性命？”剑圣并不关注月如伤患来源，他所关心的只是该如何将月如救回。

    “没有！”草谷给出的答案却令众人同时心凉，“九转还魂珠在七年前为了拯救夫人就已失去了效用，傀儡虫亦不可再次使用，如今……啊对了！”

    突然草谷一声惊叫，令众人同时心生一线希望的曙光，“数年前，贫道曾偶然结识一位叫做暮菖兰的女子，她的村落曾经遭逢地动，全村人几乎都已丧命，谁知这场地动竟让鬼界的鬼气泄漏并长存在整个暮霭村，鬼气的存在使村里人的魂魄被强行停留在rou体内，即便是已经死去不久的人也因为这道鬼气的存在起死回生！但同样也因为鬼气，村里的人身体停止生长，rou体也失去了一切感觉，村中人不可离开村落半步，否则鬼气离体便会就此暴毙，可谓是虽生犹死，为了让村子里的人恢复正常，那名叫暮菖兰的女子已于两年前与罡斩师弟一同赴东海寻找仙药，至今未回，所以这座村落究竟在什么地方，贫道亦不知晓……”

    “我知道！”剑圣猛然起身，暮霭村对于剑圣来说并不是个陌生的地方，因为他的师姐就是暮菖兰，他亦曾数次尾随师姐来到过这片贫瘠的地方，“我这就带林女侠前去暮霭村！”

    “我不去！”月如早已从病榻上醒来，适才的一切她都听得很清楚，“被鬼气附体，没有任何身体感觉，更且一辈子都出不了门，这样的活着与行尸走rou何异？”

    月如此话令众人一时无言以对，最后还是剑圣执着的道：“但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可以救活你的机会，更且师姐已经外出寻药多年，相信早晚亦会寻得可以灵rou合一的仙药。”

    “早，晚，到底是早是晚？早的话还要有多少年？晚的话是否等你们都已经统统老去甚至死去，才能把仙药寻到？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仙药，而我即便能活着，亦会如同一具无生气的尸体，囚禁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剑圣还想续说什么，可是当他看到月如倔强眼神的时候，就已知道她一旦决定了什么事，任谁也改变不了！

    “就依月如的意思吧！”

    “爹爹！？”

    逍遥终也下了这个痛苦的决定，尽管这个决定或许会令自己内疚一生，尽管这个决定或许会让女儿忆如恨他一辈子，但他还是支持了月如的意愿。

    “草谷师姐，以月如目前的状况来看，她还可以维持多久？”这个问题等同在问月如还可以在这个世间生存多少时日。

    “两个月！”草谷面露无奈神色。

    两个月后，林月如果如草谷所料离开了这个人世，但却是笑着离开的。因为在她生命的最后两个月内，逍遥和忆如，这两个在月如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寸步不离的陪伴其身侧，陪她欢乐说笑。这两个月亦可说是月如生命中最幸福的日子。

    但再欢乐的日子也会有终了的一天，属于月如的幸福永远都是短暂的。

    根据月如的遗愿，众人将其入土下葬，埋在逍遥曾经闭关修炼的湖心小筑中。葬礼上，忆如披麻戴孝，跪在坟前，哭成泪人，刀狂亦是强忍眼泪，正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逍遥不见泪花，却孤自一人喝着闷酒，配上已经大半银白的头发，容颜更显苍老。

    剑圣独自一人站在人群的最后，眼神深邃且冰冷，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是夜，当所有人都已经离开的时候，一条黑影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将林月如从坟墓挖出，带着月如尸体如流星般向蜀山东南方向飞去。

    他步入了一个荒凉的村落，将月如的尸体平躺在某间茅屋内的一张床榻上，随后不再做任何事，静等预期结果发生。

    约莫过了五个时辰，他预期的结果终于发生。

    只见月如理应死去且冰冷的尸体赫然有了生气，同时也回复温暖。她的双眼渐渐睁开，看到了周围的环境，也看到了将她带到这里的人——剑圣！

    “尹少侠？是你？这里是哪里？”这里仍是一片昏暗，且暗无天日，月如自死寂中醒来，本以为自己身处阴曹地府，但看到身旁的剑圣，当下排除了这种想法。

    “这里是暮霭村！”

    “什么！？”月如恍然大悟。剑圣与月如相识已久，也算曾有过命的交情，更且月如还是忆如娘亲，剑圣自然不忍见月如就此英年早逝，于是擅作主张的把她带来这片充满鬼气之地，暂时保全其性命。

    事已至此，即便是月如也没有办法再去改变什么的了，只见她轻叹一声道：“你为何还是如此执着？”

    “我向来如此。”剑圣眼神无比坚毅，而事实上自他出道以来，但凡他决定过要做的事就从来没有改变过。“师姐寻药亦有多年，想必用不了三年她便会把仙药寻回，我相信师姐的能为，你也应该相信！”

    “我明白，只是还请你不要把我的事告诉给其他人！”

    “为什么？”剑圣不明，他坚持救月如，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希望忆如为此伤心。

    “这里鬼气环绕，常人在此呆的太久有害无益，若是忆如他们知道我还活着，而忍不住留在这里，只怕用不了数日他们也会变得和我一样……”

    “好，我答应你不告诉他们，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放弃！”

    “恩，还有……在我不在的日子，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忆如那个丫头！”

    “我会的！”

    《无剑之无》——第六章誓约一战完

    下一回第七章《神界乱战》——鬼后芳驾

    （这回写的啰嗦了点，其实内容只有：月如因病死了一次，死后尸体被剑圣带到暮霭村然后满血满魔原地复活）

    （下一章可谓世界观最为庞大的一章，不但会揭晓几个主角的前世身份，更会引来一大波西方神界的强者。如果是西方神话爱好者，甚至是某位西方神话人物粉丝的话，便将下章登场人物脑补成其他角色吧，因为下一章登场的西方神话人物会被挨个黑粗翔，尤其是爱神维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