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七关
过了好一会，林衡才回过神来。 “日，原来是第三重幻境！” “……” “过了，天阶武技到手了！” 林衡不禁欣喜若狂，本没什么信心过第六关，结果闯过了。 至于幻境的内容，没给他留下多少阴影，与人竞斗不下百次，其中自有险些危机到性命的时候。 就是还有些担心，此时还在不在第三重幻境之中。 担心没一会，心神又被别事吸引了，因他感受到先天元气正快速的在经脉中运行，身躯也在散发轻微毫光，仔细分辨，可见毫光呈天蓝，这个现象，绕是他接受武府全面正统的教导，也实在不知怎么回事。 先天元气运行的速度非常快，不大会工夫，几乎跑遍了所有经脉，又回到丹田之内。 “怎么回事？！” 林衡有些发懵。 隐隐的有种莫名的感觉，好似可以做到某事，循着感觉将心神集中于右手。 就此，右手出现了轻微的变化，似乎失去了一些柔软。 林衡隐约的明白了什么，右手猛然向地面石板拍去！ 铛！ 如同金铁交鸣的声响。 “这就是心势意境？”右手无碍，林衡若有所思“对，就是心势意境，这意境可让身体变得尤为刚硬，跟铁石一样”惊喜接二连三的到来，林衡感觉自己的心脏快受不了。 “哈哈，心势意境……” “发达喽” “乐极生悲，不能得意忘象” “哈哈……” “好了好了，冷静！” “等回去再好好研究，我心巍峨，你就叫铁骨铮铮得了” 林衡很快恢复了平静，闭上眼睛静坐了一会，站起身来向通往第七关的楼梯走去。 武考第七关，与前六关全不相同。 一二三关，主要是为不能升入高阶班的学员所准备，关乎毕业文书上的评价，四关用以划定可否升入高阶班，四重巅峰的学员若不在战中突破，几乎定是被暴打一顿扔出塔外，初入五重的学员，有一定的抵挡之力，关键是看能否尽快寻到破绽，寻不到也废，五重小成的学员可过，第五关为免学费，五重小成的学员很难过，五重大成，武技掌握得登堂入室的学员可过，五重巅峰的学员可过。 对于中阶班学员的年岁而言，五重巅峰的修为已经是极限了，在帝国，也是如此。 第六关，是幻境，可得蜕凡境天阶武技。 第七关，过了可得蜕凡境天阶功法，此关的考量并不唯一，是与强于自身的自身幻象对战。 想过此关，理论上可循的途径是通过对战，寻到自身的弱点，更正后达到自我的快速提升，从而超过对手将其打爆。 说得容易，实际上自身幻象比学员自身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武府得近百年甚至数百年，才可能出现一位过七关的学员。 林衡没多大信心，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进入了第七关。 第七关的场地，是真正的琉璃高塔的第七层，尤为宽阔，宝气威严。 丹田内的先天元气，在阵法引动下自行运转，林衡也不慌张，心弦紧绷着走到角落，查点身上的武器。 弓与长棍无碍，软剑无碍，箭囊内还剩八只箭矢。 在他对面的角落中，一个人形由浅变深的凝成，随着人形清晰，可见外貌是与林衡一般无二，持长棍、背弓藏软剑。 待凝结完毕，竟扭了扭脖子，后冷笑一声。 “原来自己长这么俊啊，啧啧，我的芳心乱颤啊” 林衡嘴上得瑟，手上可没停，搭箭开弓，直接爆射。 幻象作出躲避之时，同样开弓放箭。 咻咻！ 铛铛！ 两只箭矢均是落空，林衡瞬间判断出，幻象在箭术上超过他，基础箭术融会贯通，处于各种状态下，均是做到眼到的瞬间，箭已命中，且力道比他强，可恶的是，幻象的箭囊内有九只箭，比他多一只。 此关就是这样，不会在武器等等上占据什么优势，林衡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藏着掖着只会耗费自身的体力，搭箭开弓，全力以赴。 咻咻咻！ 铛铛铛！ 对射的箭矢或被躲开，或撞击于一处。 或尖锐，或炸裂的声响格外震耳。 对于弓箭，林衡十分钟爱，常年琢磨苦练，箭术上的掌握在诸多中阶班的学员中，都算顶尖，可这会，不禁感觉自己像被四五个强壮猎人蹂躏的野兔，抱头鼠窜躲得那个艰难。 一旦见幻象有动作，必须即刻作出躲避与反击。 等弓拉开再躲，就晚了，不反击逼迫幻象躲避与放箭，他躲也不躲不掉。 终是熬到双方的箭矢全部用光，难以避免的正面交击于一处。 一直接交手，幻象的脸色如覆盖了薄冰，棍棍迅猛，密如急雨，搅动得风声呜呜作响。 铛铛铛！ 棍影片片，不见间隙的对攻。 长棍这一交击，林衡心中瞬间有了判断，幻象所用是基础棍法，掌握得融会贯通，招招之间只有相助而无相滞，长棍在它手中，比手臂还灵活，越打越凶，幻象的气力不仅比他强，并且修为比他高，应是五重小成。 初入五重的武者，经过固本培元，先天元气变得凝实，可随意指引先天元气运行，从而依据功法，成功运转先天元气，吸引天地元气入体，修炼先天元气之时，炼出真气，便是突破至五重小成。 先天元气是修炼根本，不可随意乱用，真气则可大肆使用，耗尽仍可炼化出。 所以哪怕初入五重到五重小成，只是修为的小小进展，但实力还是存在较大差距的。 不说武技，便是将真气注入武器，可消弱对攻时的反震力道，都是莫大的优势。 方方面面，林衡完全落入下风。 怎么打。 铛铛铛！ 对轰不断，下风之中的林衡双臂发麻。 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的快速对攻，让他想不了太多的事情。 心中的念想很简单——战下去。 竭力让自身的战力增强，不论是从棍术上，还是对先天元气的如意cao纵上。 铛铛铛！ 长棍交击，劲道迸发，牵动出一阵阵的狂风。 林衡处于下风，没有丝毫优势可言。 在气力、修为、速度、棍术、厮杀应对等等上，均处于幻象之下。 不强求于反败为胜，只想战下去，战到最后，战到用掉最后一丝体力为止。 一人一幻象，辗转腾挪，攻击如同暴雨。 随着双臂发麻得越发厉害，对先天元气的cao纵渐渐熟稔，气力随之趋于稳定。 不得不说，压迫之下，高度集中的心神，会让人做到以往不易做到的事。 包括基础棍术，因常年苦练不辍，已经逼近于融会贯通，今儿在参照与压迫下缓缓精进着，这种精进，非是通过仔细琢磨完成，而是本能的去改善。 但这仍是不够。 即便他如意的cao纵先天元气，气力上仍不如幻象。 纵然棍术步入融会贯通，不过是与幻象的棍术持平。 没有优势，又寻不到破绽与时机，如何以弱制强。 这就是第七关的艰难所在，想要通过战斗将自身增强至足以打爆幻象，太难太难。 相比之下，闯第七关时修为越高，就越艰难。 百年前，武府一位闯过第七关的学员，是发现自身巨大的不足，修正后，得以过关。 三百年前，通过第七关的学员，靠的破解了自身所学的武技。 可对林衡而言，他感觉不到根基或修为哪里还存在缺憾，基础棍术是最粗浅的棍法，全是破绽，又无破绽可言，因它的强弱，因人而异。 唰！ 近乎同时，幻象与林衡各自出了软剑。 冷光乍现，封向对方的喉咙。 林衡之所以用软剑，本是为了能在竞斗场上活命，平日很少习练，所以只会一招，拔剑、封喉、收剑。 而他所会之技，幻象不仅均会，且掌握得更好，不管他用不用，幻象仍会适时使出。 锵！ 两柄软剑交击，均是失利，没工夫收回，全都抛在空中。 这时，棍术的差距骤然显现出来。 只见幻象旋身一点长棍，正中了林衡的胸口。 铛！ 犹如金石交击，林衡倒飞了出去。 幻象是阵法凝结而成，并不是会真正的伤到学员，但被击中，阵法会作出相应的限制，感觉上与受伤无异。 而幻象如此全力一击，正常来讲会要了林衡半条命。 事实上并没有，因在长棍击中之前，他的胸口仿佛钢铁一样的坚硬。 幻象的这一击，只将他震退，却没伤到他。 “嗯”幻象如人一般皱起眉头，神色很不解。 “啊哈，假货好像模仿不了这一招，这就是干爆你的凭仗”林衡混不在意胸口的疼痛，心中登时有了大致分辨，假如幻象不会铁骨铮铮，那么自身防御稍强，对方防御差，只要扛到将棍术精进至融会贯通，就有可能闯过第七关。 棍术必须达到融会贯通，否则都打不到它，没资格以伤换伤。 有此分辨，林衡不由得心下振奋。 之前的打斗，他更多的是想磨练自身，毕竟这样的机会很少，武府的阵法终究有限制，开启一次消耗甚大，且对修为过高的武者无用，以后罕有这般对战的历练。 刻下，是抱着求胜的想法去磨练棍术。 幻象的攻击接踵而至，它终究不是活物，所谓不解的神色只是表情而已，根本因此停顿被林衡抓住喘息之机，长棍攻击再袭。 铛铛铛！ 一时间，林衡陷入了艰苦的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