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梦

    17号训练场，和冰窖十八层一样用黑金打造，通体除门外密闭，坚不可摧。

    路明非每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时，就会来到这里。

    龙化后，路明非失去理智在数十平米的狭小训练场内肆虐。狂暴的力量轰击在黑金墙壁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印子，折腾到精疲力尽后，路明非会停下来，一直到恢复气力才让诺玛打开门，拖着疲累的身躯离开。

    但关于控制龙化状态，路明非还是不得要领。

    零是知道路明非关于龙化的苦恼的。她静静看着路明非忙碌了一阵子，在路明非所有尝试均告失败后。她行动了。

    夜，零的湖边木屋，卧室。

    零静静熟睡着，月光透过窗户映在素白的脸上，神圣的不似人间。

    我的名、我的命、我的心属于我的主，主的仆人，零，请求觐见主。

    零沉睡前，默念着这样的话语。

    零在梦中清醒过来，冰雪一片的世界，她处在一处有什么力量保护着的宫殿。

    晶莹剔透的冰堆砌的宫殿，边缘圆的冰柱划分了冰雪的界限，外边冰雪纷飞，里面温暖如春。

    零沿着中间的道路走进宫殿。

    宽阔的宫殿中间，数百上千的台阶上，高高在上的冰雪王座之上，少年慵懒地撑着脸俯瞰下来。路鸣泽，“是零啊，你来是有什么事要汇报吗？”。

    声音回荡在冰雪的宫殿中，宏大威严。

    “是。路明非身体似乎出了意外，最近总是不受控制的龙化，龙化后失去理智，肆意破坏。”零，“还有三天前，神秘黑衣人出现袭击路明非却被龙化的路明非轻易打退。”

    路鸣泽听完，用手指敲打着王座。

    “哦，龙化，还有黑衣人。”

    “我知道了，你走吧。”路鸣泽一挥手，无形柔和的巨大力道包着零飞离宫殿。

    零在冰殿外落地，闭上眼，一会后她的身形消失在冰雪世界里。

    路鸣泽在冰雪宫殿里沉思，喃喃。

    “哥哥你的血统又进化了，但会是谁？那个黑衣人，复苏康斯坦丁的那次，是你，耶梦加得。你的血统让哥哥再次进化了吗？”

    “哥哥，你什么时候能清醒呢？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一定要在你清醒前，达成四次交易。”

    ······

    路明非经过一傍晚龙化的折磨，疲惫不堪地回到卧室倒头就睡。

    本来是什么都不会想，沉沉睡去。这次有些不同。

    路明非睁开眼，身体的疲惫一扫而光。入耳是巨大嘈杂的欢呼呐喊，如眼是宽大的圆形斗技场，斗技场中央矗立着数十根白色石柱。

    在身前十来米，路鸣泽一身纯白西装，笑看向他。

    “让我们开始吧，哥哥。”

    路明非一头雾水。

    路鸣泽眼睛亮起，一双洁白骨架灰白rou膜的翅膀从身后展开，他在地上一踏，翅膀挥动。瞬间逼近路明非，挥手从下打在路明非下巴上。

    啊啊啊啊，一股大力传来，路明非往上飞起来，连下巴也歪掉了。

    路鸣泽身形在空中追击而来，在倒飞着的路明非上方，贴着脸露出戏谑的笑。

    “不认真的话，会很痛的哦。”路鸣泽伸手按住路明非的头往下砸下去。

    路明非被压到地上，头磕着地面滑行了数十米撞在一根石柱上，脖子一歪。死了。

    路鸣泽松开手，浮在空中，歪歪头：“好像大力了一些？”

    路明非惊叫着出现在斗技场中央，身体恢复成完好的样子。他上下摸摸，梦？

    路鸣泽飞过来：“哥哥，这是专门为你开设的龙化课程哦，免费的。”

    他露出笑容：“课程很简单，你只要努力不死掉就好了。”

    路明非发怒，握紧右拳朝路鸣泽可憎的笑脸挥砸过去。

    言灵42空气炮，叠加言灵48青铜御座。

    拳头打出，意料中的轰击没有出现。

    路鸣泽露出笑容：“这里是禁止言灵的区域哦，想要打我吗？用龙化啊，哥哥。”

    一边说着，路鸣泽毫不留情地发起了进攻。

    狂暴的速度和力量，路明非被打中，强化过数次的身体也一阵剧痛。竭力寻找路鸣泽的踪迹，路明非伏低身子，绷紧身子。前边，没有；左右，不在。

    路明非猛地转身，后面吧！

    “呼”路鸣泽从天而降，一脚踹在路明非背后将路明非踹翻。

    “给我认真些啊，哥哥。”路鸣泽俯冲过来，一手拎起路明非把他甩上高空。

    路明非眼前天旋地转，路鸣泽的身影渐渐变大。

    路鸣泽往上朝路明非冲过去，膝盖顶撞中路明非。

    下落的路明非咳出大口鲜血，下落过程被终止，往上跳起，眼睛泛白。

    “还不够啊。”路鸣泽一个旋身将路明非一脚踢飞出去，撞断几根石柱顶部，路明非尸体在空中化成光点消失。

    路明非又“完好”地出现在斗技场中央。

    路明泽朝他俯冲过来。

    路明非一看见路鸣泽，眼睛流露怒气，黄金瞳灼燃，一瞬间露出龙的竖眼。

    “吼————”

    漆黑的翅膀破体而出，浑身覆盖漆黑的鳞片。路明非振翼朝路鸣泽扑咬过去。

    路鸣泽看着路明非的龙化，流露出喜悦。“啊，来吧，来吧，哥哥。”

    黑色和白色的龙人纠缠在一起，翅膀、尾巴，爪子，用一切攻击对方。撞碎了数十根石柱，从天上打到地上，撞进地下。两道龙影纠缠融会呈现出灰色的一团。

    两道龙影分开，彼此都是遍体鳞伤，金红色的血液流淌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路鸣泽看着路明非：“久违了的厮打你呢，有两百多年了吧。不过，就到这里了。”

    路明非吼叫一声冲过来，路鸣泽眼神凌厉，雪白的龙尾伸出抓住路明非前伸的右爪把路明非扯到地上，两只雪白的翅膀像刀一样砍向路明非。

    “嗤嗤”路明非胸口多处叉形伤口，往后跌倒在地。

    “龙身上每个部位都是武器，哥哥你就用身体来体会吧。”路鸣泽追过去按着路明非持续暴打ing。

    ······

    路明非第二天早上醒来，一脸菜色，简直酒色掏干身体的样子。

    秘书伊丽莎白看见他，扶了扶眼镜：“会长，请注意身体。”

    又抱怨了一句：“你这么，也太不怜惜零小姐了。”

    路明非苦笑。我能跟你说，我是被人在梦里虐杀了千百次吗？

    下午，零神色如常的来路明非这里报告工作，伊丽莎白一脸惊奇地拉着零小声问。

    路明非表示我听力很好啊，你讲的都是什么，伊丽莎白，你好污。听不下去了。

    零一脸平淡。“哦”，走掉了。

    路明非连着三天，梦里又遇见了小魔鬼，龙化状态下各种血虐。渐渐地路明非在龙化状态下恢复了理智，也从挨过三四招进步到能撑下十几招，几十招，但最后还是被打死。

    路鸣泽的战斗，路鸣泽更适应龙化的状态，更适应龙的战斗方式，狂暴凶狠。路明非却被人的思维束缚了，身体有着不协调。

    “不要想太多，顺从龙血的冲动。”路鸣泽建议道。

    路明非试过之后，身体简直不是自己的，各种流畅的动作，空中三折身，盘旋连踢，V字俯冲了。就好像控制自己身体的是另一个意志，身经百战无比强大的意志。这种状态下甚至能压制路鸣泽，路鸣泽也很兴奋的样子。

    不过路明非毕竟有着自己的思想，维持“无我”的状态只是接近，也不能持续几分钟，从强大的状态下跌出来，路明泽就会很生气，用可怕的死法对付路明非。比如空中急速旋转一千圈撞地，比如千刀万剐，比如······

    拜小魔鬼所赐，路明非渐渐掌握了控制龙化状态，但相应的是数万次的死亡经历，数百万次的痛苦。要路明非评价的话，之前以为是地狱的校长特训和小魔鬼龙化特训比起来简直是天堂。

    这样过去了三天。离往日本派谴情报部成员过去一周。

    前往日本的情报部小队传回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