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山雨欲来
光辉市，“堡垒”总部的一间会议室内，韩梅，史密斯将军，博莱克主席，叶列娜，伊凡诺夫五人商议对付南斯及其反对派的下一步行动。 韩梅他们带回的证据，显示了南斯与铁血佣兵之间频繁的交易活动。其中包括南斯将用于制造等离子聚能炮等一系列尖端武器的原材料转卖给铁血佣兵，以及其它方面的一些军火交易，更令人震惊的是，铁血佣兵已经在南斯甚至ECCO的部分系统中安插了情报人员，使得他们对于ECCO的大小行动均有所了解。这些证据只显示了铁血佣兵单方面的记录，而“鬼面”则很可能是铁血佣兵中层级一般的队长，因为这些证据中的信息大多缺乏一些极为关键的要素，使得韩梅等人难以将事情完全的拼成完整的情节网络。但只是从中得到的这些情报，已足以点醒众人，内部实存在着一股足以颠覆ECCO的力量。联想到铁血佣兵身后的暗龙组织，一切的不合理都隐隐约约的变成合理起来。 博莱克是全场脸色最铁青的一人，他脸色带着剧烈心理波动后出现的红润，额头上满是因为紧张激动而出现的汗水。眼前的情况大出他先前做出的估计，且事情的发展恶劣远超他的想象。作为监管委员会的主席，博莱克肩负的是使得ECCO能在其正常轨道上不断运作的使命，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再不能做到这一点，ECCO就像一列即将失控脱轨的火车，随时有可能跌落万丈深渊。 他先前试探性的通过监管委员会的名义想要调动几个ECCO分部的军事行动，却讶异的发现自己拥有最高级别的主席权限已然失去了最优级别，命令的发布受到了阻碍，而这是本不应该出现的事情。即便是监管委员会最紧迫的反对，也须通过一定的程序知会他。但现在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换句话说，他作为监管委员会主席的最高权限，正在渐渐失去效用，除了他经常可用到的指令外，在其它方面权限正在慢慢被架空，这当然是为了避免他察觉。 ECCO的权限指令系统，是使用一系列特殊且复杂加密技术为ECCO领导层的每个人专门分别打造的特别行动标识，它包含了卡片，命令符号，安全密码等众多的存在形式，由严格的层级体系限制着使用。像博莱克所拥有的最高权限，是只为他专门打造而成，除非ECCO安全部门启动检查协议，否则没有任何人能更改他的权限指令。如果南斯真的已经神通广大至能篡改或控制自己的最高权限，那么现在他们的处境已经处在十分危险的地步。 史密斯当机立断的建议道：“博莱克，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启动监管委员会的应急机制吧，召开全体委员大会。” 全体委员大会，是监管委员会中的应急机制，当监管委员会中出现影响ECCO安全的因素时方能启动。在召开全体委员大会的期间，监管委员会中成员的所有个人职权将强制的全部归于监管委员会集体统一表决处理，这样就最大化的避免了权力的滥用，为解决问题争取到一定的时间。史密斯提出这一建议不是无的放矢，召开全体委员大会，是他们目前能对南斯做出的有力反击，限制南斯的权力，延缓他进行阴谋的进程，而且己方也能获得一段时间来进行充分的准备。 博莱克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望向史密斯，仍有些犹豫的道：“真要这么做吗？没有别的选择了吗？”全体委员大会对监管委员会的主席同样拥有限制的作用，若召开大会，博莱克将失去作为主席的一些特权，因此他必须要慎重考虑。 韩梅深知暗龙的可怕，因此她对史密斯能做出这样的提议是非常赞同的。在当前敌暗我明的形势下，敌人正对ECCO进行无孔不入的渗透。她有预感暗龙定有一些大的动作，但却需南斯方面进行配合方能实行下去，这也应该是他们二者会合作的原因。也许真龙的遭遇与这些事情也有着联系，只可惜现在的情况不容她分身去寻找真龙，她必须严守ECCO最后一道防线。 韩梅道：“我赞同史密斯将军的提议。主席先生，南斯正借由外部势力不住的蚕食ECCO，每过一分，他的实力都在不住扩大。召开全体委员大会，是向南斯发出严厉的警报，在震慑他的同时，我们可利用这段时间来集结我们的力量，并窥准机会击败他。” 叶列娜也同意道：“这确实是没有方法中的方法。南斯现在是蓄势待发，而我们仍缺少一支忠诚的队伍，想想也知后果危险。若有召开大会的时间进行准备，我们说不定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博莱克终于下定决心，用力点头道：“好吧！那就让我启动这应急的机制，召开全体委员大会。南斯应该还未敢绕过监管委员会来进行明目张胆的动作，就让我们整理好收集到的证据，我要在全体委员大会上揭露他的阴谋，让他一败涂地。” 伊凡诺夫皱眉道：“若南斯要急于发动他的阴谋，或会联合他的同伙在监管委员大会前发动。噢，你们都看向我做什么，我只是就事论事吧。” 韩梅深吸一口气，伊凡诺夫说的没错，他们仍是太乐观了，没有想到南斯会提前发动的可能。集结力量仍需时间，若南斯提早进行反叛，他们将难以抵挡。试想若博莱克主席突然死去，南斯的反对派自然便能大张旗鼓的来“接收”监管委员会这胜利的果实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或许还能反抗，但却已经无关大局，利用监管委员会的权力，南斯将会慢慢削弱并除去己方其他成员。 博莱克苦笑摇头道：“我从未想到过我的性命会这样的值钱。” 史密斯沉声发令道：“从现在开始，韩梅，叶列娜，伊凡诺夫，你们三人须寸步不离地贴身保护博莱克主席，直至消除整个ECCO的内部威胁为止，明白了吗！” 三人齐声答应。 史密斯续道：“除了确保大会顺利召开外，我们还要组建一支完全忠诚于ECCO的队伍，这支队伍中的所有成员必须绝对可靠。同时还要想法寻找并铲除潜伏在周边的敌方间谍。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博莱克道：“便先从监察者部队开始如何？若能确保监察者们的纯洁性，我们将更有把握与南斯周旋下去。” 众人开始进行更进一步的讨论。 韩梅感到凉意遍体，对于眼前的困局，她和她身边的战友们是如此的孤独，而敌人却是无处不在，今后会怎么样她真的不敢去想象，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 ------------------------------------------------------------------------ 借着夜色，严劲迅捷地闪入市郊的小树林中，成功地在警卫来回巡逻的路线上切开了一个小口子。严劲进入龙魂视野的模式，将远近巡逻的警卫及敌人的暗哨查探得一清二楚，然后沿着拟定的最佳路线不住地朝被龙魂感应到的目标搜索并前进。 他这次重回樱花市，实是因浮冰组织的内部线报而掌握了一条重要线索，即暗龙很可能正在与ECCO的高层进行着事关重大的密谋，经他和“命运”反复研究后，终于认可了这条情报的真实性。严劲感觉这很可能是另一条追踪到真龙失踪同伴们的线索，因此不顾樱花市方面暗龙的搜索，决定重回险境。 严劲在浮冰组织的处境变得十分尴尬。因对姬丽的受伤负有责任与内心的愧疚，所以严劲只能选择继续停留在浮冰组织。失去了姬丽的“调和”关系，他和“命运”之间变得再无缓冲，随时有可能翻脸无情，好在目前他们仍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因此能像当前这样继续选择合作。严劲和“命运”表面上看起来仍相互继续履行着先前的协议：即“命运”帮助严劲寻找失踪同伴们的同时，严劲将以自身的力量帮助浮冰组织对抗暗龙。但实际上，这协议中不公平的天平正慢慢倾斜向严劲，他所能依靠的筹码已经基本没有了，失去了真龙的认可，他变得孤军奋战起来，只能倚靠浮冰组织。而“命运”正看中此间关键，可利用这点来让他办事。 为了生存，每个人都要被迫做出改变，哪怕是自己最不愿意的改变，严劲明白自己正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最好是能救出真龙的同伴们，那他再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之下，或可选择与“命运”摊牌，到时再决定未来的方向好了。唉！严劲心内一声长叹。自从在大都会市，经历过了那一连串的身心打击后，他原以为能在真龙稳定下来，为着坚定的目标而不断奋斗，开始新的生活，然而世事无常，他现在又面临这样孤立无援的局面。 金色龙魂的感应突然加强，严劲感到两股强大且熟悉的力量正高速闯入至他所在的区域之内。龙魂之力，这种感觉是不会错的。看来今趟的收获不小，若能跟踪暗龙的龙魂战士，说不定就能发现同伴们的下落，想到这里，严劲精神一振，展开身法行动起来。 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快与急促，严劲心中愕然，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当他终于找到直升机的位置时，只能仰头望着不断升空的直升机就这样离开。难道是情报有误？他和“命运”已经研究过了各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完全是按照严格计划的时间来到这里的，应不会有时间失误这方面的原因。抑或是敌人提早进行了会面，且已经结束了？可是他的龙魂清晰的感应到暗龙的龙魂战士正在赶来此地的途中。究竟是哪里发生了错误？ 严劲心念电转之际，一种不祥的诡异感觉掠上心头。他决定立刻隐匿踪迹，并找着那些巡逻的警卫查问一番，以免无功而返。正要付诸行动时，金色龙魂传来警兆，那两股龙魂的力量已经将他锁定，使得他明白自己已经暴露踪迹。严劲心中暗叫不好，同时已经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情报的内容本身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关键处在于，这是一封假情报，是一个专门针对浮冰组织设计好的陷阱。猎物是自己，而猎人正在来此的路上。严劲知道那个为浮冰组织作为暗线传递消息的人应已经凶多吉少，因为他再没有利用的价值。 暗影袭来，鬼魅般的身影仿若出现在四面八方，又似汇聚成为一个亦真亦幻的人影。严劲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沉喝一声，迎向对方。双方刹那间交手十多招，身影同时擦过对方。严劲闷哼一声，右臂处传来的刺痛感越发明显，虽然他以龙盾护住要害，但仍难以面面俱到的防住对方迅快险奇的匕首刺击，终于挂彩；而对方虽然被自己打中两拳，却是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经过了半年多的时间，严劲终于首次感受到袁天涯实力的强劲，他比自己至少要高上一两筹的实力。 另一龙魂力量的拥有着现身五十米开外，严劲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正是雾都市之战后被星月带走的阿里达。他竟然还活着，并且与袁天涯在一起，难道他已经是暗龙的人？ 种种纷乱的想法令严劲心神大乱，受到感应的袁天涯立刻如影随形地展开反击。严劲狂吼一声，用尽力气迫退袁天涯汇聚全力的一击，但龙盾也碎裂消散，再也支撑不住，半跪地上。 袁天涯战术高超，一出手便以雷霆之势对他展开攻击，使他金色龙魂擅长的防守之力没法发挥，加上与火焰魔楼战斗时所消耗的力量，严劲对上这样级数的高手，只有失败一途。严劲心中暗叫可惜，他太低估暗龙的情报网络了，也太低估敌人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决心了，星月正是一个清楚的例子，只可惜他仍是掉以轻心。 严劲有点困难的仰起头来，袁天涯犹如冷酷无情的死神般正审视着自己这待宰的猎物。阿里达不知何时已经移近到袁天涯身侧，目光灼灼的打量着自己。 “阿里达，你为何会......”严劲心内苦楚徒生。真龙从未放弃过寻找阿里达，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余承男他们又是否已经知道了阿里达的事情呢？ 阿里达平静地保持着应有的“礼貌”，说道：“严大哥，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严劲心内释然，知道自己为何会行踪败露的原因。因为阿里达那超凡的感应能力能力正预知着他的行动轨迹，他根本就是无所遁形。 袁天涯淡淡道：“看来这赌约是我胜了，阿里达，看来还是我比你更了解他些。” 阿里达望向严劲的眼神里透出些可惜的意味，旋而很快目无表情的应道：“是的，你赢了，他怎么处置由你决定，我再不会过问。” 袁天涯望着严劲冷笑道：“严劲，你还有什么话说。” 严劲摇头苦笑道：“我只是为薇奇安感到伤心，因为她怎也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我没有话说了，你要动手就动手吧。”严劲心里反而平静下来，死也是一种解脱，他再不用为那些揪心的事情感到困顿与无助，在另一个世界，他可以重新开始。 不知是不是听到“薇奇安”的名字的原因，严劲感到袁天涯，阿里达的内心出奇地跃动了一下，两人都是默然不语，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阿里达脸上现出悲伤的表情，一言不讲的转身离开，再也没看严劲一眼。 袁天涯不住摇头，叹了口气。 “我知你心里定不会服气我和阿里达这样联手突袭你，不过你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孩童了，应该知道战场之上是无所不用其极。严劲，这次我不杀你，你可以走了。我奉劝你一句，离开浮冰组织，有多远就逃多远，用你身上的龙魂之力尽可能的活下去吧。” 严劲内心生出希望，袁天涯看样子应该不会杀死自己了，不然不会多费唇舌的来劝说自己离开浮冰组织。 袁天涯继续道：“真龙已经遭到严重的打击，余承男他们是不可能斗得过黑天的，我劝你看清形势，及早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为何要杀死薇奇安？袁天涯，你当初重回暗龙究竟是......”严劲不答反问，意图揭开半年前真龙所有人心底的疑问。 虽然真龙当时是因袁天涯杀死薇奇安平息了黑天的怒火后才得以幸存，但袁天涯从此也迈上了与真龙敌对且不可能回头的道路，双方间已因薇奇安的死而结下深仇。无论袁天涯当时的动机如何，真龙的所有人都不愿再提起，因那是一段伤悲的惨痛经历。 严劲此时已不算是真龙的身份，因此可除去这心理顾忌向袁天涯问出这一郁结已久的问题。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直觉袁天涯当初作出杀死薇奇安的选择，应是其深思熟虑后的决定，那即是说，袁天涯是为了拯救真龙才去杀死薇奇安的。这方面的原因应是极为复杂，难以一时查明，不过却可从另一角度隐约表现出袁天涯重回暗龙并非其真心所为，因此严劲才有此一问。 袁天涯并未给出严劲希望的答案，而是不耐烦的截断了他：“住嘴！这方面的事情我不会，也不愿再提起。我现在是暗龙的人，一切只为了暗龙。你是知道的，我帮助暗龙，目的是要让黑天帮助复活我那死去的meimei，这是我唯一在乎的事情。” 严劲怒道：“那你为何要放过我？袁天涯，你救过我的命，我很感激你。你当初甚至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我更是心底里感到高兴。我现在只求你说一句真话。” 袁天涯两眼杀意暴起，冷哼一声道：“真话？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真话就是我会让你死的心服口服。你在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若你真想送死，就到光辉市去，到时我会堂堂正正的与你一战，亲手杀了你。” “等等！”严劲挣扎着站起身来时，袁天涯已经消失不见。 严劲心内一沉。当袁天涯说出想杀死自己的时候，那种眼神中的杀意是无法伪装的。难道袁天涯是真的变了？他又再次踏入了黑天和暗龙的深渊当中？“薇奇安”的名字或许能唤醒他以前的一些美好记忆，但这又能持续得了多久呢？ 袁天涯给了他一个提示：光辉市。 光辉市，这曾是真龙之家的地方，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无论前方凶险如何，严劲都决定闯它一闯。 ------------------------------------------------------------- 晨曦安静地躺在静滞舱中，犹如一尊精美无暇的白玉，雪白的长袍包裹着她动人的躯体，一对玉足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尘土的污染。她就像一个沉睡的仙女，此时正在进行着没有时间尽头的长眠。 黑天环手绕视静滞舱中的晨曦，后者就像他最大的战利品般，被陈列其中。经过了一段长时间来的较量，他终于打败了晨曦，将她囚禁在这里，但他内心比谁都明白，晨曦的生命依然像烈焰般燃烧着，只要她仍存活着的一天，就仍会挑战甚至破坏自己的一切。因此他必须做出是否在新通道计划全面展开时杀死晨曦的抉择。 新通道计划是他重返门之领域，并重新改造时间之门，彻底恢复门之领域秩序的开始。他为此已经付出了太多，等待了太久，现在是迫切地在渴望着收获成功的到来。这一次的新通道计划可谓布局广大，从他自己凭着隐隐约约的记忆重新启动浮空城堡，并对沉乌进行准备开始，到扶植南斯这一傀儡以制衡干扰ECCO，甚至是不惜亲自出手毁去地湖庄园以瓦解真龙的抵抗力量。新通道计划正在按照他之前的设想一步一步地进行着，黑天能感觉到胜利正向他倾斜，但只要晨曦仍在的一天，他都不敢轻言全胜。 自从吸收了母巢的力量后，他屡次交锋都能凭借强大的实力压制晨曦，但晨曦及其指引下的真龙依然能越战越勇，实力越来越强劲。因此他动了毁灭之心，要彻底的毁去真龙。他本以为禁锢了晨曦，并瓦解了真龙后，一切都会顺利的进行，但他仍然错了。恩里克的改变正是一个危险的讯号。因为只要晨曦仍活着的一天，她便依然能影响着其他人，更有可能会重新构建出一支像真龙一样抵抗自己的力量。 黑天正想就这么打开静滞舱，亲手结束晨曦的生命，但内心猛地一颤，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楚从心头涌出，令他一时间不知所措，也迷茫起来。难道杀死晨曦是错的吗？黑天停下了动作，他不能让迷茫支配自己的行为。 严格来说，他和晨曦并不是敌人。他们的对立，甚至到演变至今的敌对，全因两人间对解决门之领域问题的不同方法而造成。如果再有选择，他是不是会与晨曦选择同样的道路，一起解决门之领域的问题？又或不会选择敌视她？他的时之力虽然拥有着“倒退”的性质，却并非强大至影响万物的重置，因此假使有当初的经历，他仍会选择走上现在的道路，两人的敌对关系依然会出现。 黑天感到自己杀死晨曦的信心在不住下降，他在不断的思考着自己与晨曦的关系。 自他记忆的起点开始，就已经和晨曦同为门之使者，一起维护着门之领域的稳定。在门之领域发生巨变后，他来到了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这里赋予了他新奇感的同时，也正在慢慢唤醒他脑海中一些曾经隐藏的记忆，这在门之领域时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每当想到这个问题时，连一向内心强大坚毅的自己也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究竟是从何而来，在成为门之使者之前，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如果还有一个人与他般有着同样的感觉，甚至能为他解答这方面的答案，那这个人必然是眼前躺在静滞舱中的晨曦。 黑天有一种古怪难明的感觉，他与晨曦之间的关系，除了是门之使者外，一定还有更深一层的联系。黑天生出一种孤独的感觉，这个世界如此之大，事物如此之多，甚至有着一些慢慢令他熟悉的东西重现脑海记忆当中，但他仍生出格格不入的不适之感，相较之下，只有晨曦这来自门之领域的人，和自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类”。 黑天收回将要打开静滞舱的手。他心中暗叹，自己终究是没法下决心杀死晨曦，如果晨曦死了，他会感到孤独无比，即使新通道计划成功了，甚至门之领域也依着他的方法恢复秩序，他仍难以填补这种空虚。。 看来要解除新通道计划的威胁，应该从其它方面入手。 黑天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抽取恩里克身上的棕色龙魂，他必须将这些来自门之领域的力量渐渐收回手中，确保新通道计划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