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速之客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余承男始料未及。令他感到吃惊的，是因为首先出手的不是刚刚出现的星月，而是姬丽。这是没可能的，后者与自己硬拼一击后，竟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力量再次出手。 姬丽借翻滚之势为前冲，越过余承男之际，水晶鞭在月光下亮起炫丽的蓝光，如灵蛇般朝星月激弹而去，速度不仅快，而去取向精准，出招蕴含着收放自如的力度。同一时间星月后方人影晃动，朝星月扑去。早先还像奇兵天降的星月这时立陷前后夹攻的局面。余承男心中着急，就算星月此时对自己敌我不明，他也绝不能看着星月死在自己面前。 天上的黑影群阻断了月光，数量众多的“东西”响应着姬丽的召唤，离余承男和星月越来越近。万分紧急的关头之下，赤色龙魂终于重新恢复过来，余承男能够使用龙魂之力了。 “火灵！”三团跃动的火球从余承男体内冲出，在他身边快速盘旋起来，将从天空俯冲而下向他发起进攻的敌人挡在一定范围外，使他获得最后的回气机会。火灵原本是姬丽用来进攻余承男的一种门之生物，却因与赤色龙魂的力量特性相近，反被余承男吸收后融为一体。此时的火灵不仅本身带有火焰之力，更得到了赤色龙魂力量的提升，威力进一步加强。扑打翅膀冲至的怪鸟被火灵扫中后，整个身子冒着烈火落在地上，并慢慢化为灰烬。这些异形余承男虽然还是首次见到，但从薇奇安和阿里达的报告中已经有所认识，这正是之前围攻游轮海洋伯爵号的异形铁鹰。余承男不敢恋战，身形疾闪，避开铁鹰的围击，奔向星月的方向。 姬丽对星月有着一种难掩无比的愤怒。早在利亚堡时，星月便破坏了浮冰组织的不少据点，令她不得不疲于奔命。尔后在北极科技大楼与真龙的决战时，星月再度出手，趁着她被叶列娜和余承男合击败退之际令她伤上加伤，最后星月则与其余两名同伴对自己展开灭绝攻势想要永远除去自己，若非“命运”通过生命之门的力量给予她援助，她绝不可能活到现在。种种过往加在一起，令她出手越趋狠辣，要将明账暗账一起向星月算清。 星月虽处前后夹击，但仍是泰然自若。她在姬丽与余承男交手时，已经解决掉部分棘手的人，令姬丽自以为是的包围圈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那些负责夹攻她的敌人，只不过是些粗通武技的打手而已，全然不被她放在眼里，最难应付的仍是姬丽。洞察之眼在五道白光闪射下飞旋半空，它们不做攻击，只是一昧地跟随星月身形进退，但事实上这五个洞察之眼相当于姬丽的另一视角，不仅能把握姬丽附近所有动静，更能分析姬丽的战力，以便做出相应的变化。 厉叱声中，姬丽与星月进行险象环生的近身搏击。水晶鞭环绕在姬丽右手，变为尖刺状的进攻武器，在近距离变得更具威胁。反观星月，对于近身的进攻则只是被动防守，但依靠洞察之眼带来的优势却也能堪堪稳住局面。两人均将龙魂力量的变化降至最低，力求以集中力量取胜，因此少去以往龙魂之力形态的转变，拳脚功夫的重要性反而在这时体现出来。 “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姬丽厉目一闪，水晶鞭由手上缓缓松开，没入手臂，同时发出一声厉啸。 星月心知不妙，与她心意相通的洞察之眼立生感应，向她传来危险的讯息。铁鹰这时转变方向，黑压压地朝在半空中盘旋的洞察之眼飞来，以尖嘴不断啄击洞察之眼。星月娇叱一声，猛出一拳将姬丽击退数步，得到这一缓冲，立时以银色龙魂唤回洞察之眼，后者如果被破坏，她等若减少一半的力量。 “这五个飞球真烦人，让我将它们击个粉碎吧！”姬丽一声长笑，整个人竟离地跃起，水晶鞭直击洞察之眼。星月距离较远，加上又有几头铁鹰朝她扑击而来，令她根本无法抽身解救洞察之眼，她心念电转，做出最坏的打算。她的计划本来非常圆满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只是错估了姬丽的实力，没想到姬丽在与余承男硬拼一记后能这么快恢复过来，更保持着强劲战力，看来此前没能和袁天涯，里维斯一起将她斩草除根，这时已经留下一个心腹大患。 姬丽自信满满。她采取的战略得当，加上又窥破姬丽的弱点，此时已经是胜利在握。只要击败星月，余承男也是束手就擒，说不定还有机会抓住星月以泄心头只恨，超额完成任务。 “咦！”姬丽大惑不解，洞察之眼竟朝其主人反方向突围，它们究竟要去哪里。滚滚热浪由脖颈后传来，姬丽知道良机已经失去，已经甩出的水晶鞭在她的cao控下，伴随着身形旋转往后打去。 余承男沉喝一声，带着火焰身形的轨迹疾冲而至。火拳直击而出，姬丽的水龙卷一触即溃，散落成水珠掉落。这一拳胜在蓄势而发，加上姬丽注意力都在星月身上，方能一击解围，若姬丽全神戒备，自己是很难得手的。 姬丽应变极快，水龙卷作为第一层防护被撕开后，水晶鞭立刻收缩环绕，缠往余承男的烈火臂膀，同时在发出第三次厉啸时，将在半空中的身形高高扬起，力图以高低差的优势来弥补变招的力量不足。但最要命的时候来了，银色子弹朝她激射而至，星月已经将她周围手下尽数解决，并朝她出手。局势瞬间万变，虽然数量众多的铁鹰仍在朝星月和余承男发起围击，但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姬丽一直隐伏周边的最终杀手锏意念战士也没有应声支援，令她生出不祥的预感。姬丽布下的陷阱，此时终于漏洞大开。 “喝！”余承男改以下坠之势，扯着姬丽直往下落，纷飞的铁鹰怕伤到“主人”，反而畏手畏脚起来，与星月和余承男拉开一定距离。 得以冲出包围的洞察之眼排成一线，以迅快的速度朝姬丽撞去，一丝喘息的机会也不留给姬丽。不得以下姬丽只得握着水晶鞭脱开余承男，足尖点地，平滑地往后移去。 洞察之眼回到星月身边盘旋之际，余承男也终于落足在前者身后。两人再不做停留，同时展开身形离开，冲出已经被铁鹰里外围遍的小树林。 余承男心内暗呼侥幸，如果没有星月，自己绝无可能离开此处。自己终究还是经验欠缺，缺少思考精神，加上盲目的自信，差点铸成大错。本以为还能经过姬丽得到自己母亲的情报，照这样看来，这次所谓的“交谈”，只是一个骗局。如果姬丽之前所说的属实，那他的确有可能成为姬丽的“人质”。 星月细滑得没有一丝多余的银发在皎洁的月光下迎风飘飞，愈显出其不凡的气质。 “谢谢你星月。”余承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总不能再不合时宜地去质问星月的目的。 两人停下狂奔，先后落足雾都市内的一处公园内稍作休息，回头望去，姬丽和铁鹰都没有再追赶而来。星月终于开口道：“休息五分钟，然后继续赶路，我们必须再快点了，否则黑天和晨曦会有危险！” 余承男失声道：“你说什么！”他本还想稍微缓口气，但星月的话让他连休息的兴趣都失去了。 星月淡淡道：“我长话短说。晨曦与黑天的碰面，已经被浮冰组织所知晓，姬丽只不过是他们分散我们力量的一招棋，更强大的敌人正在赶往会面地点。” 余承男想起了一个可怕的敌人：“你说的，难道是......” 星月点头表示认可，不再说话，而是闭眼席地而坐，余承男知道她在抓紧时间调节体内龙魂的状态。余承男叹息一声，排空内心杂念，像星月般闭眼调息。 事情变得越来越危急了。晨曦，还有大家，千万不能出事啊！ ------------------------------------------------------------------------------------------------------------------------ 麦丁顿街区仍然沉浸在夜色之中，一派宁和之景。 薇奇安心事重重。晨曦与黑天的会面应该已经将近半小时，他们谈的怎么样了呢？阿里达能不能担起重任，保护好同伴们的安全？严劲找到余承男了吗？余承男的情况怎么样了。她努力地在心里暗示自己是关键时刻，不容有半点差错，但偏偏又无法排空这些思绪。在真龙这一组织中，大多是因巨兽危机后无所归依的人，因此真龙成为他们彼此间相互理解信任的避风港，每一个同伴，都是家人一样的感情，这对于他们这几个龙魂战士来说尤其如此。 “你的心很乱？”袁天涯的声音在旁侧响起。 薇奇安深吸一口气，点头答道：“我在担心大家的安危。” “嗯，”袁天涯理解的道，“患得患失也是人之常情，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去想这些事情才是怪人。” “谢谢你......”薇奇安知道袁天涯在开导自己，让她顺其自然。 袁天涯道：“我们只要做好该做的事情就足够了，放宽心些。” 薇奇安突然道：“你今后该怎么面对黑天？”她语气真诚，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袁天涯。现在袁天涯已经决心加入真龙，将无可避免地面对黑天，后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以袁天涯的性格，届时他也不会允许别人插手其中。 “我会和他彻底做个了断的。只要解除和他曾经订下的契约，我和他再没有关系。” 薇奇安好奇道：“这个契约我听你提起过几次，能否将内容告诉我呢？这样大家都能帮忙。” 袁天涯沉默半响，脸上现出一丝疲惫之色，摇头说道：“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契约的内容很简单：黑天给了我黑色龙魂的力量并救了我后，我答应不惜一切代价协助他，而他则对我承诺，一旦事情成功后，他会复活我的meimei。” “复活？”薇奇安哑然道，“死去的人也能复活？” 袁天涯道：“开始我也不相信，但见过龙魂和黑天的能力后，我相信这是有可能的，你见到晨曦之后也会有这种体会吧。我们有着普通人想都没有想到的力量，只凭这点，便能做到很多事情。不过我相信，这一定是可以做到的！不，是绝对要做到，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能放弃。”他说到自己的meimei时，神情激动，仿佛一切都置身事外。 “如果离开黑天，那岂不是失去了这个机会吗？” 袁天涯道：“我曾和晨曦谈过这问题，她虽无法像黑天般给我保证，但却说要做到这件事并非毫无可能，只不过连她也无法预料后果。” 袁天涯所说的“死而复生”，无论在以往人类历史发展的任何阶段，均是绝对禁忌的问题，但现今却有了发生的可能性。只是这一点，便已经让人们感到无限生机。薇奇安心里也充满着矛盾，既担心死而复生破坏了原本的生命规律，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这一玄奇奥妙的过程。 薇奇安正要继续说话，看见袁天涯神色剧变，自己的心里同时警兆突现。 低闷的轰声由远及近，两团烧得冒起烈焰的长方形物体以高速的翻滚朝着袁薇两人的位置高速袭来，先是以一定角度的抛物线达到相应的高度后，继而迅若流星地轰鸣砸下。物体体积看起来挺大，但速度却与其体积和重量出奇地协调，令其形成巨大的杀伤力。 袁天涯和薇奇安同时感到压力。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令他们没法充足地积蓄力量抵挡，只能选择闪避，但这只会令他们在失去先机后，再次失去还击的机会。对方出手既快且强，完全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是个十分可怕的敌手，会是谁呢？ “小心！”袁天涯反应最快，他早已知道没法出手格挡，只能选择闪避来应对，右手大力将薇奇安推向一边。同时足尖点地，闪至道路边缘紧贴墙上，避过来物袭击。 “轰隆”两声，物体掉落，爆起巨响，掀起的冲击令两人同时摆头，无法直视前方。他们趁着仅有的空隙，把这些偷袭的物体看得很清楚，这是被烧成火团的汽车，名副其实的“火车”。 翻滚的剧烈冲力再次轰至，又是两辆着火的汽车袭来，沿着抛物线精准地朝薇奇安和袁天涯的位置落去。袁天涯和薇奇安同时展开反击。 紫电索在薇奇安的精妙手法下，将其中一辆“火车”环绕结实，她不能冒险将这蕴含爆炸的物体掷向两边伤及无辜，只能选择往直前方送去，那种勉强用力的难受感觉令她发挥受限，“火车”被猛力一荡，势头稍微歪向旁侧，落在路中央发生爆炸。袁天涯双目在龙魂视野的辨识下，成功寻到“火车”力量最为剧烈的一点，黑色龙魂力量凝聚而出的影匕在形成后迅速脱手而出，如利箭般射透“火车”，令其在半空中完成的爆炸这一进程终点。 “哈哈哈哈......”长笑声中，一道人影飞快地从袁薇两人上空掠过，直奔晨曦和黑天所在的会面处而去。 “原来是声东击西！”薇奇安暗骂一声正要追过去时，袁天涯一把按住她的肩膀。 “别追，我们的任务是守住这里！那家伙就交给晨曦和黑天吧，我们的敌人已经来了！” 整个麦丁顿街区不断亮起灯火，显然是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后，平民已经感到不安，甚至引起了恐慌。 薇奇安和袁天涯双目全神贯注地紧盯街道阴暗处，并缓缓积蓄自身的龙魂之力，等待着野兽低吼声后即将开始的战斗。 ------------------------------------------------------------------------------------------------------------------------- 楼顶天台的门一直是开着的，这时轻轻掩上。晨曦和黑天面前多了一个人，是“命运”到来了。 黑天目光如炬，在“命运”出现的一瞬间，他已经完全锁死了后者的每一个动作，只要一有异动，他将全力出手，直至与对方分出胜负为止。晨曦因为有过与“命运”交手的经历，辉光剑芒早已在两手间闪烁，蓄势待发，在这里她可能比黑天更了解“命运”的厉害。若只是与生命之门结合，她尚有把握应对难缠的“命运”，但后者更能随心所欲地使用门之力量，实力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凌驾于她，仅靠她一人是难以战胜的。 “命运”能来到这里，代表他已经通过守在下边的薇奇安和袁天涯。晨曦此时担心的是袁薇两人的情况，他并不担心“命运”能杀死两人，袁薇两人联手之下，即使是黑天亲自出手也能支撑一段时间。他们并未尾随“命运”上来，想必是遇到了其它麻烦。晨曦稍作思量，推断“命运”只是孤身前来。 “晨曦小姐，我们又再次见面了，拜你所赐我的伤仍留下些小毛病。”表面上看“命运”似是在向晨曦问好，事实上其言语中透出愤恨，很显然对利亚堡之战输给晨曦耿耿于怀。 晨曦没有答话，而是缓缓闭上双眼，一副置之不理的态度。 “命运”笑道：“能见到超凡脱俗的晨曦小姐，我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得多。我总会有办法让你来帮我的。”他接着道：“那奇异的世界，蕴含着无数的秘密，若能探明其中，那必将人类引入一个新的革新时代。这一切都要由吾人来完成......”“命运”话语中充满了期待，本人仿佛置身于一种魔幻的陶醉当中，他的想法和目的并不难理解，那就是要探索门之领域这一奇异世界中的秘密，并将从其中的得益用于人类，使之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这看似蕴含无限美好的想法，也许在人们看来是伟大的，但在晨曦和黑天听来，则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门之领域即使是身为门之使者的他们，也尚无法窥视全貌，更何况是像“命运”这样的空想家。然而这样的空想家却是最危险的，尤其是他能使用生命之门的力量后。 “喂，”黑天不耐烦地打断“命运”，“我没有时间听你这个疯子在说废话。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地让我将生命之门从你身上剥离，从此过一个普通人的日子；二是我现在立刻杀了你。” “命运”哈哈大笑道：“你一定就是黑天吧。不如我说出一个提议，作为第三个选择如何？” “哦？”黑天饶有兴趣的道，“真有意思，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讨价还价。” “命运”道：“我对你那个‘通道’计划很感兴趣，我们做个交易吧。只要你答应带我去那奇异世界，我便全力支持你的计划，当然还包括她。”他说到这里时，目光投向晨曦，其意不言而喻。 黑天目光一闪，质问道：“你究竟知道多少？这些消息是从何而来！” 晨曦虽然双眼是闭着的，但心眼一直敞开。“命运”提出的条件是十分诱人的，黑天的“通道”计划此时正面临着孤掌难鸣的尴尬局面，自己已经表态与黑天对立后，黑天只能靠自己了。如果此时黑天答应与“命运”联手，那他们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自己，危机转瞬即至。“命运”非常狡猾，他很明白以一敌二是不可能的，因此采取了这样分化的策略，无论黑天是否答应，都会令黑天与晨曦的关系变得相互猜疑。 “命运”道：“当然是里维斯告诉我的。我本来答应保守我们之间的合作秘密，但他既然已经被你除掉了，我想这些事情也就再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晨曦对“命运”生出无比的厌恶，“命运”顺理成章地说出了里维斯与他合作的事情，实际上只会加深黑天对里维斯及其手下的痛恨罢了，虽然里维斯已经被黑天杀掉，但他麾下的铁血佣兵仍然作为暗龙的中坚力量存在着。铁血佣兵倒向浮冰组织，是黑天绝不会允许发生的事情，“命运”是在借刀杀人。晨曦知道自己绝不能开口说出这些关节，否则只会加深黑天的顾虑与猜忌。 一时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晨曦知道这是最危险的时候，黑天正在做考虑，而他的结果将直接影响到自己与“命运”的胜败。晨曦和“命运”都在进行着一场无声无息的赌博，晨曦以无声静默来赌黑天相信自己的人格，而“命运”以利诱来说服黑天相信自己合作的诚意。这场豪赌的赢家，无疑将得到强大的助力。 黑天终于做出选择，这答案在晨曦意料之外，在“命运”意料之中。 “我不和任何人合作。” 晨曦猛地睁开双眼，红宝石般的眼珠精芒一闪，在娇叱声中剑芒直取“命运”。她是不得不出手，黑天的话仍有宛转的余地，她要做的就是彻底让黑天陷入没有寰转的地步。进攻“命运”，会让后者生出她与黑天联手的假象，使其对黑天的信任进一步减弱。 “命运”身形疾动，在剑芒及体之际避开，此时黑天的袍袖大张，人如利箭般地弹向“命运”，向他击出威力磅礴的一拳，黑色气劲犹如实质般地在拳眼处飞快环绕，表示他已经将力量飞快提升，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显现出黑天对“命运”仍是有所顾忌的。 黑气，剑芒，凝结了黑天与晨曦力量精华的一击同时撞在“命运”身上，开始撕扯着后者身上的每一处肌肤。“命运”的身子就像张被揉的皱巴巴的纸，直至再无法承受挤压和扭曲的程度，最后像镜子一样破成裂片。 精神流从“命运”残破的躯体中狂涌而出，同时将黑天与晨曦两人包围，两人的招式再没有半点杀伤力，精神同时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所禁锢。晨曦和黑天均是拥有强大精神的人，顿时明白“命运”出色的战术意图，他们三人之间的战场已经由外转为内，即由外部的真实世界转变为内部的精神世界。在这内在的世界中，他们精妙的招式与神奇的时之力再不能发挥，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精神力。 晨曦和黑天的身体变为虚幻的形态，进入到被“命运”以精神流吸扯进的内在世界当中。两人感应不到一丝有关于“命运”的气息，后者就像消失了一样。“命运”这一招确实出乎晨曦与黑天的意料，若换作是以往，“命运”绝无法侵入到两人全面戒备森严的心灵当中，他利用的是晨曦与黑天两人击杀自己成功时，心态放松的一瞬之间，那正是因胜利而放松警惕的时候。 “生命之门！”黑天恍然大悟道。他和晨曦还是反应太迟了，生命之门的力量能把握他们生命薄弱之处，“命运”利用门之力量，避实就虚，一击得手。 晨曦冷哼一声，淡淡道：“狡猾的家伙，我们的对手不是他！” 黑天明白过来，晨曦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们在这虚实相应的精神世界中，其对手不是“命运”，而是代表“命运”力量根源的生命之门。如果他们的精神在此处被消灭，外部世界中的心灵出口将会闭合，他们的精神将永远沉沦在这里，最终被生命之门所包纳吸收，对外则表现为彻底失去意识，成为“假死”人。 无论晨曦和黑天本身的精神力多么强大，比起门之领域中的时间之门，仍是微不足道的。在蕴含着无数秘密与无尽岁月的生命之门前，晨曦和黑天只能选择逃跑。 整个空间不断萎缩，变得越来越小，挤压着晨曦和黑天的活动范围。 “晨曦，有什么好办法！”黑天面对这样的情况感到棘手起来，一向他都是以强击弱，像现在的情况他也是首次遇到。但若还有下一次，他有自信“命运”绝不可能再得手。 晨曦两手伸展开来，辉光剑芒同时闪现而出，这是以自己精神力凝结而成的。在这里，他们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坚强的心智与意念，这才是他们在精神世界中力量的来源。 “既然无路可退，那就用我们的武器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