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边陲小镇
位于C国西北边陲的小镇，此时正在等待着出现在黎明第一线曙光的降临。这里的人们，原本对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习以为常，但最近的一段时间，镇上的人们只希望每天中的黑夜快点过去，希望白天早点来临。 黑色，夜晚，黑夜。黑夜总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感，人们总是喜欢生活在光亮的环境下而非黑暗的环境中，无论人的胆子有多大，好像人生来就具有这种天性似的。对于胆子不小的张顺来说，他也同样有这样的天性。 张顺今年四十岁，肩膀宽厚，有力，古铜色的面容上，雕刻出了从警岁月对他的磨砺。这是他从警的第十四年了，但他认为这绝不是运气好的一年。警车的前车灯射出两道明亮的灯柱，成为黑夜中的“眼睛”，为车内的张顺以及坐在他旁边的下属唐明指明方向，辨明事物。路是沙土路，车轮在路上轧过的声音成为张顺与唐明唯一的消遣。 两人的话都不多。 唐明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加入到启程镇的警局只有一年的时间，晚风轻拂的情况下，他的额头仍是汗水涔涔而下，不时的张望车窗外那黑暗的世界。 张顺一边cao纵着方向盘，不时的看向身边的唐明，当他看到唐明不安的表情时，对他喝了一声，说道：“小唐！你为什么不休息？一会可不会再有给你休息的机会了。” 唐明猛地回过神来，用手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苦笑道：“警长，这种情况下，我能睡得着吗？” 是啊，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能睡得着吗？这已经是镇上的第二十五起人口失踪的案件了，不仅是启程镇，连启程镇周边的镇上，也有人口不时失踪。这些人口失踪的案件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失踪的人都是深夜失踪的，而且之前没有任何迹象，没有人发现他们如何走失，也没有人察觉到他们走失前有异常之处。上午还好端端的一个人，到了晚上深夜，便莫名其妙的失去踪迹，等到第二天，人们再也看不到他。遇上这样一件案子，已经可以让启程镇的警局感到棘手，更何况是二十五件相同的案件，启程镇的压力十分大，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能睡得着。 车灯照在启程镇的路牌上，警车离启程镇越来越近了。张顺问了唐明的时间，凌晨两点。由于他们不知道失踪者消失的具体时间，只能整个深夜都在启程镇附近以及城镇内绕行，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警局的所有人都出动了，张顺知道所有的同事都和自己一样紧张，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彷徨。 唐明情绪稍微好了点，说道：“警长，我们已经沿着巡逻路线开了几圈，不如休息会吧，也听听其他人方面的情况。” 张顺想想也是，停下休息一会，也让唐明慢慢恢复一下。他将车子停下，并打开车上的通讯器，一边听着其他同事的情况，也一边将自己这边的情况报告给上级。唐明正在警车附近呼吸着空气，放松着心神，突然回过头来，拼命的拍着车身，敲得咚咚作响。 张顺不耐烦的看了唐明一眼，正好望见他那诧异不安的眼神，心中觉得奇怪，他连忙打开车门下车。唐明早已经凑了过来，指着前方，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顺第一反应便是取出别在腰间的手枪，立刻给子弹上膛，他比唐明经验老到，能临危不乱，以稳定的语气一变安慰唐明，一变问道：“小唐，你看到了什么，慢慢说，不要害怕！” 唐明喘着气，好半响才断断续续的道：“人......人......一个人......” “人？”张顺疑惑不解，“是谁？”他心里暗自嘀咕，这大晚上的，启程镇又是这样一个情况下，大晚上还会是谁。他顺着唐明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模糊的身影向他们缓缓靠近，他借着车灯的光亮，看清了这是一个女子的身影，正在一步步地朝他们走来。但张顺很快就知道为何唐明会感到害怕，因为这女子的头发，是银白色的，银白色的流云秀发，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微光。这女子并不是一个老人，所以她有银色的头发，便令人感到奇怪了。 “什么人！”张顺对着来人大喝一声，手枪直指对方。唐明此时也镇定下来，掏枪与张顺并肩站在一处，枪口对准这个深夜中的不速之客，他始终是受过训练的警员，在危险情况下，本能激发，训练的本事还没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人！给我停下脚步！再走我就要开枪了！”张顺大喝道，再次示警。但银发神秘女子却没有理会张顺的警告，她高挑匀称的身子仍一步步的走着。 “快停下来！我真开枪了！”张顺最后示警道，他的心都在捏一把汗，比旁边的唐明好不了多少。张顺低声对唐明道：“准备开枪！”唐明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神秘的银发女子仍没有停步的意思，张顺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唐明猛一咬牙，也扣下扳机。 手枪没有响。张顺和唐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银发女子，这是一个很美的女人，白皙红润的面庞，隐含着冷月般的美，她英眉挺立下的锐利眼神仿佛已经将眼前的一切看的透彻，明白。不仅包括张顺和唐明，也包括了他们两人手中的枪。 “提嗒。”轻微的声音，却让张顺和唐明两人同时色变。他们明明已经扣下扳机，子弹不仅没有从枪管射出，反而重新回到上膛的状态。 银发女子的美丽面孔没有丝毫表情，抓着张顺两人手枪的双手突然使力，张顺和唐明还未反应过来，他们手中的手枪便到了银发女子的手中。 “这个小镇很危险，你们还是离开这里吧。”银发女子开口道，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富含着磁性美，给人以安心稳定的感觉。 张顺和唐明再感觉不到眼前银发女子的敌意，因为她将两把手枪掷落在他们的脚下。 张顺答道：“我们是警察，保护镇上平民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银发女子点头不语，缓缓经过张顺与唐明，朝着警车后方的黑暗处走去。 “小姐.....你......”唐明不知为何叫住了银发女子，张顺头皮发麻，不知道唐明为何做出这样的举动，事实上连唐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心里只想让这个神秘的女子再多留一会，只要一会就好。 “我......”唐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顺心里听了都着急，他真想接着唐明的话说完问道：小姐，你究竟是什么人？只不过他强忍着压在心里没问出来。 银发女子停住脚步，侧头望向他们道：“你们已经迟了。” 张顺与唐明目目相窥，还在回味这句话时，银发女子已经消失在黑暗当中，张顺往她的方向看去时，只有宁静的黑夜。 ------------------------------------------------------------------------------------------------------------- 警车继续往启程镇的方向开去，尚有十分钟的路程，张顺和唐明一话不说。 当总台的呼叫已经重复了第三遍时，张顺才拿起对讲机汇报当前的情况，他将遇到银发女子的事情报告上去，只是略过了先前的“交手”过程。 听着总台那半信半疑的口气，唐明摇头叹道：“我敢保证他们恐怕连那女子的影子都找不到。” 张顺突然将车子停下，露出严肃的神色。 唐明不解道：“警长，你怎么停了下来？” 张顺看了唐明一眼，沉声道：“小唐，镇外大漠里的那个迷宫，你还记得吧。” 唐明点点头道：“你是说那半年前突然形成的沙漠迷宫？唔......沙子堆砌而成的围墙，我看过警用直升机航拍过的照片。我当然记得那地方，你怀疑这和镇上的人口失踪案有关联吗？” 张顺答道：“这世界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少了，很多事情已经超乎了我们的想象。看看那些巨型怪兽，还有刚刚那个银发女子，你真认为这是一场梦吗？我宁愿大胆的假设这些案子与这迷宫联系起来，也不愿像这样无头苍蝇的盲目搜索下去了。” 唐明道：“刚刚那个神秘的女子也可能会与案件有关联的，她.....”他没敢再说下去，生怕她再次回来。 张顺打开唐明一侧的车门，道：“小唐，我不难为你，你若不愿意去，可沿着大路回到镇上，十字路口处会其他警员等着的，你走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 唐明摇摇头：“我还是和你一起吧，不知为什么，我现在一个人连短短十分钟的路也不敢走了。”他说着将车门关上。 张顺苦笑道：“我想这也就是局长为何要再三强调我们要几人一组执行任务的原因了。”他发动引擎，警车转向另一条道路，驶往沙漠的方向而去。 启程镇是边陲小镇，临近国界，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就是天然的国界。启程镇可以算是大沙漠的入口。张顺和唐明所说的沙漠迷宫，是在半年前的一个夜晚突然形成的，事实上没有人知道它是如何形成的，就好像没人知道那些失踪的平民如何失踪一样，到了第二天的白天，人们就知道了答案。这沙海迷宫，在平坦的沙子上拔地而起，形成了纵横交错的迷宫。科学家们和军队分别对这迷宫进行了调查，他们发现这迷宫每天都会发生变化重组，变成一个新的迷宫，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最终人们也没能完全揭开这个迷宫的，这里随后被政府划成了禁区，严禁任何人靠近与进入。启程镇就这样平静的生活着，直到最近连续发生的人口失踪案。 张顺不是第一个怀疑这沙海迷宫与人口失踪有关联的人。人们总习惯以固定的思维去思考和解决问题，对于迷雾般的环境，更不会将之与要解决的问题联系在一起。所以问题在超出一般情况后，变得无从入手。启程镇的警方其实已经排除了人为作案的可能性，但是要将沙海迷宫与失踪案件联系，需要证据支持，但这种近乎超自然的现象，连假设都令人不敢做出，但张顺却这么去假设了。从这方面说，张顺也可算是第一个怀疑沙海迷宫与人口失踪有关联的人。 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张顺和唐明怀着作为揭秘者忐忑不安的心情，开着警车来到了沙漠的入口处。再往前车子就很难开了，他们需要步行一段路到达沙海迷宫的外围，幸运的是迷宫并不处在沙漠深处。 张顺和唐明来到迷宫外围，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一个人。 “是谁在那里！”唐明举枪瞄准道，经过银发女子的事情后，他胆子也壮了些，不再害怕了，难道还有比银发女子更可怕的人吗？张顺与唐明两人的小手电微弱的光柱下，照在了前方的人身上。 深夜，沙子是黑的，人也是黑的。前方的人慢慢的转过身来。 唐明再次大声道：“转过身，两手抱头，蹲下......” 前方的人刚一转过身子，张顺便将唐明拿枪的手按下，对前方喊道：“阿里达，是你吗？” 唐明愕然道：“阿里达？” 那人回答道：“是你吗？张顺叔叔。” 张顺吁出一口气道：“小唐，暂时没事了，把枪放下吧。我们来和这孩子谈一谈。” ---------------------------------------------------------------------------------------------------------------- 黑洞洞的沙海迷宫外，张顺，唐明，还有那个名叫阿里达的孩子升起了一堆篝火。夜晚的沙漠很凉，三个人围在火边，身上暖和了不少。 阿里达是个年仅十六岁的男孩子。留着不长的乌黑卷发，他的双眼明亮，清澈，不含杂质，脸上带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刚毅。当唐明听张顺讲了有关阿里达的情况后，他立刻便开始同情这个孩子。 阿里达并不是启程镇本地人。十年前，他的父母带着年仅五岁的他来到这个边境的小镇。他们一家人都是一个古老民族的人，这是个神秘的民族，他们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就是感知危险。尽管有着这种奇特的能力，但阿里达的父母仍然本分工作，辛勤努力的养家糊口，来到这镇上的第二年，他的父母便在一场事故中丧生，留下了六岁的阿里达。 此后，阿里达开始运用他身上那感知危险的能力，为自己赚取生活的费用。他日常时，帮人做几份零工，一旦有人请他运用他的能力时，他便放下手头的工作。有的人请他一起坐车，出门跑运输，他成功的帮助那名司机避过了发生事故的道路，安然返家。也有人请他来到自己新家中，请他帮忙，他感知到房子很可能会倒塌，让屋主搬出去，后来房子果然倒塌了。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甚至有时候启程镇的警察局在遇到一些案子时，也会借助阿里达这样的能力。但是渐渐的，人们开始厌恶他的这种能力，人们讨厌他，因为他出现的地方，总会有倒霉的事情，而且倒霉的事情还不少。阿里达真的无家可归了，连他打零工的地方，也不愿意收留他。于是他只好流落在街头上。政府给他安排了一个牧场的打杂工作，他也不能睡在牧场，但他可以睡在启程镇街头的任何一个地方，这是政府给他的“特权”。 张顺没少照顾阿里达，所以阿里达也对张顺很友好，也帮过张顺不少忙。 唐明听到张顺讲完这些，愤愤的道：“他只十六岁，就无家可归！这到底是他的错，还是这社会的错！” 阿里达只是默默的听着，替篝火加了些燃料，他没有回答，他已经习惯了。 张顺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但我见到阿里达每天仍能活着，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他从银发女子手下生还，这句话说出来特别有意味。 阿里达眨着明亮的眼睛，向唐明道：“谢谢你唐哥哥。” 唐明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很想帮助阿里达，却是有心无力。 张顺话题一转，回到正事道：“阿里达，你怎么会来到这沙海迷宫外的，警局有叫你帮忙调查人口失踪的案子吗？” 阿里达露出一种很古怪的表情，他闭上眼睛，似是在想什么，但睁开眼睛后，又什么都没说。 张顺望着远处的迷宫，道：“我是怀疑这迷宫肯定和案子有关系，明天天明后，我便进去探探。” 唐明制止道：“你疯了，那里是军方严令禁止不准靠近的地方啊。那里很危险！” 阿里达道：“不错，那里很危险！” 张顺下决心道：“危险，我也要去看看，若不尽快弄清楚这个问题，镇上说不定还会发生更多的事情。” 阿里达说道：“张叔叔，若我告诉你，这些失踪的人，都曾到进过这个迷宫里，你是不是就不用进去查探了。” 张顺和唐明两人同时色变，若阿里达说的是真的，那对案情可是重大进展。张顺着急的追问道：“孩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里达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神情，说道“因为我看见过。三天前我发现这问题后，我便每晚都来到这里，我想拦下那些走近迷宫的人，但他们没有反应，只是推开我，当我再次阻拦的时候，有恶魔袭击了我。” “什么！”唐明差点没跳起来，“恶魔？” 阿里达道：“就是恶魔。昨天我差点被恶魔抓到迷宫里去，但有一个银色头发的大jiejie救了我。” 张顺立刻想起了银发女子，道：“难道是她！”他将银发女子的外表与阿里达一印证，果然就是那个神秘的银发女子。 阿里达道：“大jiejie把我从恶魔手里救了出来，她说整个镇子都处在危险中，然后就走了。我以为她今天还会来，但她今天没有来。” 唐明有点无力的道：“事实上我们两人不久前刚刚见到你说的这个大jiejie。”说着唐明精神一震，试探性的道：“她还说我们已经太迟了，她有和你说过类似的话吗？” 阿里达一把站了起来，张顺和唐明两人也忙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 “怎么了？”张顺不解问道。 阿里达气急败坏的跺脚道：“可恶，我早该想到的，这迷宫肯定还有别的入口，这迷宫不可能只有一个入口。” 张顺抓着阿里达肩膀道：“冷静点，告诉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里达看着张顺，大声喊叫着道：“又有人失踪了！又有人失踪了！我真是......我太没用了，居然没能帮上他们！” 张顺向唐明喝道：“小唐！赶快向总台确认！快去！” 唐明跑到警车边，用应答机向总台确认情况，好一会才阴着脸回到两人身边，看着他的表情，张顺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里达说的没错，那个神秘的银发女子说的也没错，他们确实已经太迟了，有一个镇上的平民失踪了。 张顺轻轻抚摸了下阿里达的头发，说道：“孩子，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我想这次不只是警局，连整个启程镇都需要你的帮忙啊。” 阿里达点了点头，他仍处在自责当中，有能力，却没能尽力，这是人们最无奈，也最难受的事。 张顺将车钥匙扔给唐明，说道：“小唐，由你来开车。我要好好整理下一些思绪，好向局里报告。希望你不要吓得连车都忘了怎么开吧。” --------------------------------------------------------------------------------------------------------------------- 2071年1月25日，朦胧的红日刚在远边隐隐露出轮廓，整个营区的战士们大多仍处在休息中时，韩梅与达蒙，以及六名特战队员走向军用机场附近的一辆运输机，这架飞机将会带他们回到A国光辉市，之后他们在转乘ECCO的专用车辆返回堡垒总部。 根据ECCO的不干涉条例，分属不同国家的ECCO基地，若没有监管委员会的批准，是不能擅自插手他国ECCO的事务的，即使是ECCO的总部“堡垒”基地，也必须遵守这样的条例。但由于C国出现巨兽的情况特殊，经过C国分部的请求后，史密斯上校只能一边派韩梅他们调查，一边向监管委员会请示。在C国，韩梅等队员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除了卫子秦的小队和负责C国分部的杨将军外，其余人根本不知道韩梅等人的真实身份。在返回的过程中，杨将军和史密斯上校都为他们做了精心安排，让他们住在普通的军营内，搭乘军用运输机先返回光辉市，再从那里返回“堡垒”基地。 韩梅在所有队员进入机舱后，最后一个进入，这是一架普通的运输机，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运输任务。依照惯例，韩梅向前头的机师们依次礼貌的打招呼，之后她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间。韩梅慢慢的闭上双眼，想要休息一下。 食人花的事件终于告一段落，韩梅非但没有舒缓心情，反而更为担心起当前的局势。 自巨兽危机爆发来，母巢之战后，食人花是又一个能彻底威胁到全人类生存的巨型怪兽，韩梅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准确的认识。像母巢，食人花这样的巨兽，并非是单纯靠一般军队或ECCO能消灭的，若没有余承男他们以及与之关系密切的龙形生物，能否战胜和消灭这些可怕的生物，仍是不得而知。不过幸运的是，她已经和余承男建立起了一个良好的合作关系，这样也算无形中使得ECCO多出了一个强力的帮手，剩下的，就是想想怎么与余承男等人配合，以便更好的应对接下来可能再出现的强大敌人。 飞机的舱门早已关上，不知为什么又突然打开，韩梅首先见到的是卫子秦那冷漠且熟悉的脸。 达蒙凑近韩梅轻声道：“少校，是卫子秦。” 韩梅稍微点了点头，卫子秦面无表情地走进机舱，从裤兜中拿出一张折好的纸，伸向韩梅道：“命令。” 韩梅看了卫子秦一眼，默默地接过纸张并打开。 这确实是命令，纸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两行字：情况异常，你协同卫子秦一起前往调查，达蒙带队返回基地。这张发来的电文真伪一看便知，是真的，因为最后的图章引是“堡垒”基地紧急图章，下压的是史密斯上校的亲笔签名，韩梅知道史密斯上校的笔迹，这份命令是真的。韩梅将纸张叠好，向达蒙道：“通知机长暂缓起飞，然后你下来。” “卫少校，说说情况吧。”刚下飞机，韩梅便向卫子秦询问情况。电文命令的发布日期是在她上飞机前的半小时，加上卫子秦只一个人过来截停他们，这些已经可以说明事情的急迫性，卫子秦小队的其他人员，说不定已经在整装待发了。 卫子秦很少表露自己的情感，但这次他紧锁的双眉告诉韩梅，事情恐怕很棘手。 卫子秦保持着快速和平稳的语速，说道：“C国西北部的几个边陲小镇，最近人口失踪的速度非常惊人，当地的警局与边防驻军已经将情况告知我们ECCO，希望我们过去调查。我直觉这恐怕与巨兽有关。”他停顿一下，接着道：“经过与食人花一战后，ECCO将精力大多集中在了监控那些被食人花所感染的人们会否重新变成感染体上，事实上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杨将军让我的特战队负责调查这些人口失踪事件。” 达蒙这时来了，卫子秦不厌其烦的将事情再向他说了一遍。达蒙听完，露出凝重的表情。 韩梅道：“达蒙，史密斯上校要求你带其他队员回基地报告，这件事就由我和卫少校来负责。” 达蒙摇头道：“这怎么行，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其他人回去可以，少校，我必须留下来帮助你，我会亲自向史密斯上校解释清楚的。” 卫子秦在一旁解释道：“你不用向他解释了，因为他已经向我解释清楚了。事实上我是希望你们整队人都留下的，但少校说未来战士的训练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所以你必须回去。” 韩梅点头道：“达蒙，执行命令！未来战士是我们对抗这些巨兽异形的希望，只有建立起这样一支强大的队伍，我们才有把握打更多的硬仗。” 达蒙还想说什么，但仍然忍住了，他尊重韩梅，不仅是因为韩梅的职级比他高，也不单纯是因为韩梅的实力远强于他，更重要是韩梅其实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可以托付生死的战友，是相互信任的战友。正是他们间不用言明的信任，才支持他们一同面对困难，坚强的在各种危险环境中活下来。 “是，我服从命令。” 韩梅拍了拍达蒙的肩膀，说服自己这部下，是最难的问题，这问题终于解决了。 韩梅道：“我们何时出发？” 卫子秦看了看手表，淡淡道：“达蒙上尉他们离开后，我们立刻出发。”卫子秦虽然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韩梅和达蒙却感受到他善解人意的一面。他给了韩梅他们一个道别的时间，这短短的十分钟可以弥补许多遗憾。战场是可怕的，尤其是像ECCO这种与各种未知生物作战的战场。战士一旦上了战场，只有生与死这两种结局，但矛盾的是他们必须要抛开生与死参与到战场中。不留遗憾，就是给战士们最大的鼓励。 短短的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卫子秦与韩梅目送在跑到中加速并起飞的运输机，慢慢消失在云端中。 卫子秦转过身去道：“我们出发吧。” 韩梅突然道：“等一等，我有一个条件。若你不答应，我会立刻搭乘另一架飞机返回。” 卫子秦又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闪烁不定，不悦道：“说出你的条件，韩少校。” 韩梅道：“我希望余承男他们也加入到调查中来。” 卫子秦没有立刻反对，也没有立刻同意，说道：“余承男还有他的同伴，身负未知的强大能力，敌我不明。韩少校，虽然你和他们关系不错，甚至可称得上是朋友，但我们的任务很重要，任何一个不明的因素，都有可能会影响到任务的成败，你明白吗？” 韩梅赞同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她接着道：“但我更明白的是，他们若是以这种强大来对付我们，我们恐怕没一个人能活着，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他们与我们的敌人是一样的。卫少校，我希望你能同意我的请求，我们所面对的对手，远非我们能独立对付，任何有益的力量，我们都必须要利用起来。也许通过这一次，你能更了解我和达蒙的那些朋友们。” 卫子秦默认半响，然后道：“好！那就由你负责联络他们吧，但你要记住，这次行动我们ECCO不和他们同时进行。” 韩梅知道目睹了余承男与薇奇安他们的强大力量后，卫子秦也动摇了原先敌对的思想，她很希望促成卫子秦与余承男他们的合作，这样她又能多出一些“真正的战友”。 韩梅道：“我们边走边说吧，若余承男他们答应帮忙，我们的任务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