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薄弱之处
2070年12月24日，17时30分，搭载着韩梅等幸存的突击队员的直升机终于在友军的护送下回到ECCO的总部--“堡垒”。直升机的螺旋桨不断转动着，当高度慢慢下降至即将接触地面时，韩梅等人离开机舱，之后直升机再次起飞，迅速离开。这里是“堡垒”基地的秘密停机坪之一，专门供那些执行特殊任务的战士使用。偌大的停机坪此时除了韩梅的突击队外，只有一个人。此人迎面朝他们走来，正是他们的上司史密斯上校。 韩梅冷静的注视着史密斯朝她慢慢走来。斯卡博士已经跟着余承男等人离开，这等若放下她一桩心事。她在回来的路途上已经向雷恩将军与史密斯上校做了汇报，为了帮助斯卡销声匿迹，在这次汇报中，她以斯卡博士被异形杀死导致任务失败作结。她并不想将“包裹”任务公开化，这将不利于当前与“母巢”抗争的形势。 史密斯上校终于来到她面前，仔细打量了韩梅以及她身后剩余包括达蒙在内的五名突击队员后，开声道：“现在的形势非常严峻。少校，若是你的任务成功了，恐怕就没有现在那么多事了。” 韩梅抗议的道：“这算什么任务！我们面对的是未知的强大生物，却要以这种武断的‘任务’牺牲千万人的性命去消灭它，上校，换的是你，你下的了手吗？” 史密斯冷笑道：“韩梅！身为军人，你不能总以一种天真且理想的态度去看待问题，没有牺牲，永远也不会有胜利！” 韩梅刚要反驳，却被史密斯硬生生的摆手打断道：“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这个任务是监管委员会那些老家伙做出决定的。现在任务失败，他们的信心已经受挫，这对我们再A国的战场影响十分巨大。如果我没有猜错，委员会的这些文人墨客只怕已经想要放弃这里了。”ECCO的监管委员会，是为了对ECCO进行有效监管，由ECCO的所有成员国中各设定了相应席数的代表组成，任何一项对ECCO重大方针的决策，均要监管委员会三分之二以上的代表同意才能决定。由此可见“包裹”任务实是ECCO对巨兽危机无可奈何下而采取的决策。 韩梅苦笑道：“他们疯了吗？竟在此时打退堂鼓，对得起那些在光辉市里牺牲的英勇战士们吗？” 史密斯道：“所以我才说现在并非争论‘包裹’任务是非的时候。雷恩将军已经在指挥中心传来的视频会议上与监管委员会争论了两个小时，换回的是三天的进攻时间。若我们三天之内再无明显成绩，所有的ECCO将会撤离光辉市，撤离A国。” 韩梅及一众突击队员不约而同的失声道：“什么！” 史密斯转过身去，侧头道：“少校，我希望你能在一会的军议上有新的想法。否则我们地球上的其中一块大陆只能送给这些巨兽还有异形当作家园了。” --------------------------------------------------------------------------------------------------------------------- 16时44分，护送斯卡博士到地湖庄园之后的余承男与薇奇安，跟随着晨曦再次踏上征途。 经过余承男与薇奇安的描述后，晨曦愈发觉得“母巢”的不寻常处，这个有生命般的“母巢”与门之领域的关系令她百思不得其解。晨曦身为门之领域的守护使者之一，在此前竟未察觉到门之领域中还有“母巢”的存在，而且“母巢”将门之领域称为一个规则下的牢笼，而它想要离开这一牢笼，它是否就是引起门之领域秩序崩坏的原因？为了弄清这一切，她必须要亲身去查探“母巢”，在余承男与薇奇安的坚持下，她只好让两人同行。 母巢的位置处于光辉市的中心城区，此时在这一区域，已不再是那些摩天高楼，而是一马平川的废墟地形。母巢黑青色的柱体直没云霄，柱身上五颜六色的凸起物所散发出的光时亮时淡。此时母巢之前无比平静，之前护卫它的巨兽与异形不见任何踪影，留下的只是弥漫的战争硝烟。 晨曦与余承男，薇奇安三人驻足一栋最靠近母巢的建筑物顶部，仔细观察着母巢。 晨曦闭上双眼，神识电光火石般的往母巢飞掠而去，这种纯精神式的感应是她在门之领域中与生俱来的本能，能够寻找与辨识门之领域中任何生物的结构，并从中发现它们的弱点所在。但母巢却给予晨曦全新般的感受，晨曦很清楚的把握到母巢是来自门之领域的，但偏偏它却没有任何弱点，就像一面光滑的墙壁，无论怎么看，它都是一样的。就在这时候，她接收到母巢对它传来的讯息。 “你是晨曦？是门之领域的两个守护使者之一？” 晨曦心头一震，回应道：“是的！来自门之领域的生物，可否告知你出现在这世界的目的？” “我要离开门之领域，挣脱那个规则的牢笼。这个世界是新生的世界，拥有着无限的希望，我要强烈的占有它，重新建立起一个没有时间规则的世界。” “这是不可能的。时间是永恒的，万物的力量随着时间而诞生，增长，强大，衰落，毁灭，这是不变的法则。没有时间，就没有秩序，门之领域的秩序使得万物生灭的维系。” “那是谁定下的规则，时间？还是未知的事物？是谁这么规定的？不！无论是谁，我要重新定义这秩序，占领这世界只是新的开始。只有离开门之领域，才能开始我的计划，重新塑造一个没有被时间规则所束缚的世界。” “停止吧！回到门之领域去，正是因为你意图进行这不可能的事情，才导致了门之领域的失序，引起了两个世界的动荡！” “没有人可以阻挡我的！没有人!晨曦，我给你一个机会，加入到我这里，一起挣脱门之领域那规则的束缚？” “不！身为守护使者，我正是要时刻守护着门之领域的秩序。如果你不停手，我会将你化为虚无，失去生命的你将不复存在。” “你不可能将我化为虚无的，我有着连结不同世界的能力，你毁灭我一次，我仍能回来。晨曦，你会和那些卑微的人将会一同死亡，彻底淹没在门之领域那死亡的规则之中。” 母巢与晨曦的联系突然中断，后者回过神来，睁开双眼。 一旁的余承男察觉到晨曦的异样，关心道：“晨曦，究竟发生什么事？” 晨曦道：“母巢和我说话了。” 余承男与薇奇安两人先后露出思索的神色，尽管之前有着与母巢对话的经历，但这一次在晨曦身上发生，仍令他们感到事情的不寻常。 余承男沉声道：“它和你说什么了？” 晨曦道：“它说它想要挣脱门之领域的时间束缚，占领这个新的世界，重新建立起一个没有时间规则的世界。” 余承男困惑的道：“没有时间规则的世界？那么将用什么去度量人的一生？”生老病死是世间万物共有的特征，母巢的话令他感到不自觉的害怕起来，没有时间规则的世界，是否可以超越时间的束缚，生命可以不老不死，万物可以常青？那确实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但如果真的变成了这样，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永生可以带来无尽的生命，但却消磨了生活的热情，一切的情感都变得毫无意义，从余承男自身的角度来看，到时候人类都只能如行尸走rou般的活着，成为一个个没有灵魂的扯线木偶。 晨曦似乎看穿了余承男迷乱的心思，提醒他道：“承男，不要胡思乱想。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因为它根本无从把握，即有着变革的可能性，也可能是灾难性的的毁灭。我们都位于时间的规则之下，所以一切才井然有序。若改变了这个情况，没有人会预知将发生什么事情。更何况，母巢是想占领这世界，它的构想并不一定和你一模一样。” 薇奇安从晨曦的话中逐渐回复过来，她与余承男一样，都生活在现在这个世界，因此特别能理解余承男刚才所说的意思。但她内心依然认同晨曦的说法是正确的，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去改变它。薇奇安说道：“晨曦，如果如你所说，母巢想要占领这个世界，那我们就必须要阻止它了。” 晨曦点头道：“不错，必须要阻止它。而且我推测很可能母巢正是引起门之领域失序的原因，消灭它，说不定真能时门之领域恢复秩序，让门之领域的生物们离开你们的世界。” “哈哈哈，不错，这个被称为母巢的生物必须要被消灭掉，我也是这么想的。” 包括晨曦在内，三人同时醒觉，这个不速之客来的悄无声息，直到他说话了他们才能发现其踪迹，可见他一直在观察己方。晨曦旋风般的转过身去，指尖的白色剑芒凝结而成，来者正是她的“老朋友”黑天。 ---------------------------------------------------------------------------------------------------------------------- 犹如一个来自地狱的使者，身着黑色长袍的黑天缓缓迈步而来，出现在晨曦，余承男，薇奇安三人的视线中。黑色的斗篷之下，依然无人可窥黑天的真容，能见到的只是那锐利至可射出寒光的一双眼，那眼神仿佛能将人从内至外看的一清二楚般。余承男内心生出一个奇怪的感觉，晨曦是否见过他的真正面容呢？ 对于黑天，余薇两人都生出极大的戒备心。在之前第九大街藏身处，两人便遭到黑天的秘密袭击，两人陷入苦战，差点就要全军覆没，若不是晨曦及时赶到，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余承男手心生出冉冉烈炎，怒目望向黑天，却不想后者哈哈大笑，好像看穿他似的说道：“以你现在所掌控的龙魂之力，想击败我是不可能的，省省那个力气吧。”恰好这时晨曦来到余承男身侧，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余承男这才将烈炎收起。 晨曦面无表情的道：“黑天，你究竟想做什么？” 黑天冷笑道：“我来帮你。晨曦，你一定和母巢交谈过了吧。你难道就没想过，在地湖庄园时，那些无心影人为何会袭击你们吗？” 余承男怒道：“你一直在跟踪我们！” 黑天放声笑道：“我跟踪你们又如何，那些进攻地湖庄园的无心影人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还有一部分的目标是我，否则你们几人如何能抵挡的住。”他不再理会余承男，目光转向晨曦，缓缓道：“晨曦，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母巢也和我有过精神交谈，你我都心知肚明，它的想法是不可能也不能实现的，若母巢真的在这个世界站住了脚，门之领域原本的失序会变得更加严重，一个新规则的诞生，必将意味着旧规则的消亡，门之领域消失后，你和我都将不复存在。” 余承男与薇奇安两人关切的看向晨曦，心中的震骇难以平复，他们都知道黑天说的并不是假话。 晨曦那晶莹剔透的脸容仍是没有半分表情，生与死对她来说仿佛已经没什么意义般，比起现今有点着急的黑天，晨曦静若山峦。她樱唇微启，道：“我不相信你，黑天，我们一同来到这世界时，你就出手将我打伤，并抢走其中的几个龙魂，令我再难以对你信任。” 黑天道：“晨曦，你当然不会信任我。而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我们两人的道路虽然不同，但维护门之领域的存在却是一样的。先听完我所说交易的内容你再下决定吧。这个交易十分简单，我将母巢的弱点告诉你们，而你们必须与我合作一起干掉母巢，如何？” 余承男不禁思考起来，黑天的交易看起来对己方毫无恶意，首先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来找寻母巢弱点所在，找到消灭它的方法，其次是消灭母巢是非常符合整个人类世界利益的，从黑天的话里，余承男察觉不出黑天有什么特别想法，更何况对他们来说，还多出这个强劲的帮手来对抗母巢，说实话他心动了。 晨曦的目光紧锁黑天，与后者四目相对，双方丝毫不退，不住找寻对方的弱点所在，一有言语不和之下，极有可能大打出手。晨曦并没有着急答应，而是警惕的道：“你究竟想从中得到什么？黑天，你的交易看起来只有对我们好，而对你却好像没半分好处啊。” 黑天哑然笑道：“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我只能说我们是各取所需，更何况这交易对你们来说并无害处对吗？相信我，你们不会失望的。晨曦，莫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失去了这消灭敌人的好机会啊。” 薇奇安试探的道：“如果你能找到母巢的弱点，那我们也可以找到，你的条件并不是绝对优厚的。” 黑天首次对薇奇安投去赞赏的目光，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母巢绝非愚笨的生物，同样的错误它不会再犯第二次。我之所以能发现它的弱点所在，是因为我曾假意要与它合作，因而得到机会窥得它的秘密，你们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黑天加重对众人的心理攻势，说道：“你们不会有太多时间了。我不妨再告诉你们一件我所发现的事情，以表示我要合作的诚意。母巢其实并非是产生那些门之生物的生命，确切的说，母巢是能传输那些门之生物的生命。” 余承男若有所思的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母巢是一个通道，它可以将那些门之领域的怪物传输到这个世界来？” 黑天淡淡道：“不错，确是如此。它正是一个有着这样含义的生命。” 余承男不自觉的望向母巢那庞然的“躯体”，那将会是一个怎么样的通道啊，令人难以相信，也不敢去想象。 黑天续道：“每隔一段时间，母巢就会向这个世界传送来门之生物。这也正印证了它想要建立新世界的理论。在它的想法中，恐怕门之生物就是它所说新世界的‘居民’了。我费尽力气，在与它精神交谈的过程中，与它的精神进行融合，因此得以进窥它的本源所在。我所知道的，就是母巢具有生命，它也来自门之领域，但它为何有这样的想法我就不清楚了，但它恐怕是第一个想要摆脱门之领域的门之生物了。”接着他望向晨曦，对后者发出最后通牒道：“如何，我够诚意了吧。晨曦，我仍是那句话，不要用你我之间的恩怨，来拒绝一个那么好的机会啊。” 这时连薇奇安都不在有异议，她和余承男一样苦思起来，比起黑天，母巢是个更强大的威胁所在。但黑天也并非善类，和坏人合作去打倒坏人，令人心里既矛盾，又茫然。 最终晨曦做出了决定：“黑天，我同意这个交易。”她同时警告黑天道：“若我发现你仍是骗我们，我发誓一定会让你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黑天身后的黑袍无风自飘，他双手张开，好像要拥抱众人似的，突然他大喝道：“很好，晨曦啊，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相信我，我是不会令你们失望的。” 余承男刚想做出反应，黑天身上散发出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已经席卷而来，心中暗叫后悔，自己怎么会如此天真的就相信黑天的话语。一时间他的意识恍惚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以高速在运动着，终于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正在从刚才所驻足的地方离开，朝母巢飞去。 母巢那庞大的黑青色柱体在余承男眼前不断扩大，余承男吓了一跳，就在他以为自己头部将要撞上母巢柱体时，身体的移动的方向猛然朝下，原来是朝地面而去。余承男虽然尚未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知道自己一定是处于黑天的某种特能中，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在近距离的观察母巢。当他想到这里时，他的身体透入地面，在这里，他看见从母巢柱身延伸而下，两只触手形状般的物体从母巢柱体伸展而出，紧紧扎入地下，触手上也有着如母巢柱身上那五颜六色的凸起物，但不同于母巢柱身的凸起物，触手上的凸起物并非发光，而是如嘴部般开合不定，仿佛在吸收什么东西般。余承男不及细想，意识到自己又发生变化，这次他意识到自己以惊人的高速拔地而起，直冲云霄，沿着母巢黑青色的柱身朝无边际的云霄冲去。他冲破云层，发现这里又是另一番的光景。母巢的柱身仍是高不见顶，也许已经抵达地球的大气层，甚至是到了地球外了，但他又发现了与先前埋藏在地底的那只触手一样，只不过这只触手的高度非常之高，由于藏在云层之中，也更难被发现。他这才明白，这可能就是黑天所说的母巢弱点所在，这三只触手，就好像母巢的支点般，将母巢这个联结两个世界的通道支撑起来，其中两只触手在地面，一只触手在天空中，触手上的凸起物应该是在吸取着某种能量，恐怕这正是维持母巢存在的原因。 眼前白光闪现，余承男不由用手遮挡双眼，紧接着他脑海中一片天旋地转。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切的不安感消失了，余承男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双手，迷糊的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薇奇安焦急关切的神色。 薇奇安高兴的道“醒了！承男醒了，晨曦，他醒过来了！” “呃！”余承男一手摸着仍晕晕乎乎的头，对薇奇安问道：“薇奇安，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环目望去，自己仍是位于刚才与黑天见面的位置。 晨曦这时凑近他身边，轻声道：“你先别动，静下心来，一会就会回复过来的。” 余承男安坐一会，感觉好多了，薇奇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没事就好了，我只比你早清醒了会，现在感觉如何？” 余承男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他站起身来，发现黑天早已不见踪影，问道：“咦，黑天呢？” 晨曦道：“他走了！他没有骗我们，他确实已经将母巢的弱点告诉我们了。” 余承男醒觉过来，说道：“难道真是那三只触手么？” 薇奇安愕然道：“你们也看见了吗？我只以为那是一个噩梦，难道那三只触手般的东西真是母巢的弱点吗？” 晨曦颔首道：“不错，至少大致上应该错不了。黑天以时光逆流的时之力，将我们引入他的一段记忆中，重新经历了他发现母巢秘密的过程。” 余薇两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是黑天曾经的记忆，难怪窥探母巢的弱点仿佛亲身经历，是如此的清晰，就好像一场真实又奇幻梦之旅程，久久挥之不散，他们是作为黑天，再一次体验了黑天所经历的过程。 “晨曦，能和我们说说时之力是什么吗？若黑天拥有着这样的力量，他岂不是非常的强大？”薇奇安不由问道。 晨曦叹息道：“时之力是我和黑天都拥有着来自门之领域的奇异力量，也是我们在门之领域中保护自身及赖以生存的力量。他拥有的是倒退的力量，而我拥有的是前进的力量。不过在由门之领域来到这世界的过程中，我们两人的时之力均有了很大的损耗。” 余承男望向母巢，这个强大神秘的敌人，再非难以击破，他们已经掌握了它的弱点所在。 余承男说道：“希望黑天的交易仍然有效，在对抗母巢的时候他能如约出现。” 晨曦闭上双眼，黑天的交易真的那么简单吗？双方合作消灭母巢，黑天又能得到什么样的益处呢？她直觉一切不会是这么容易的。 带着深深的疑问，晨曦，余承男，薇奇安，踏上返回地湖庄园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