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坏人也怕疯子
“丫头，你慢点儿！” 张扬赶紧追上甄颜。 乡下人是朴实的，但在这集上，却是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扒手，更是集市上的常客。时常有人被掏了钱包，哭的是肝肠寸断。尤其是那些中年大婶，要是被偷了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甄颜刚才拿钱包出来，指不定就会被人盯上。 所幸，甄颜没遭贼。 遭贼的竟是甄欢。 平日里鬼精灵的甄欢走了背字，带着自己的私房几十块钱来赶集，结果，被偷了！ 可怜她才买了一堆零食，没钱付账。 “大妮姐，小羊哥，你们来得正好，江湖救急！” 可怜的小丫头正愁着，看到甄颜和张扬到来，立刻喜上眉梢。 “被扒了？” 张扬笑呵呵看着甄欢，小丫头可怜兮兮地点头。 “九出十三归啊！” “想得美！” 从张扬手里抢过钱，甄欢速度付了账。 “大妮姐，吃这个，米花糕，贼甜了！” “我吃这个！” 甄颜晃了晃手里的大雪糕，道：“二妮，你怎么会被小偷给扒了，你不是很厉害的吗？” “我也不知道！” 甄欢苦着脸，嘟嘴道：“哼，别让我看到他，不然剁了他的手！” “说什么呢！” 张扬屈指在甄欢的额头弹了一下，“小丫头片子，都跟谁学的这些话？” “电视上啊！” “不学好！” 张扬白了甄欢一眼。他也知道，这丫头就是嘴上的功夫，说着玩。真要让她跟小偷照了面，估计也是躲得快。 三人凑在一起，开始在集市上瞎逛。 甄欢时不时地还能碰到她的同学，打招呼忙得很。 张扬也能碰到不少同学，可惜，以傻著称的他，根本不受同学们待见。没人跟张扬打招呼，张扬也不主动跟人打招呼，反正没啥交情。 “小羊哥，我看到月华姐了，她跟王二狗在一块儿呢！” 冷不丁的，甄欢拽住了张扬。 张扬郁闷，看起来，他还得解释很多遍才行。 “他们好像遇到麻烦了哎！” 甄颜忽然叫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集市的一角。 集市的角落，王富贵把柳月华护在身后的墙角，面对着三个明显比王富贵要高壮的青年。 “过去看看！” 张扬虽然跟王富贵矛盾不浅。 但是，他们终究是一个村的。那三个青年，张扬认识，是李子集镇上的混混。平日里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偶尔还会勒索一些年纪比较小的学生。 为首的名叫费桧，跟南宋第一jian臣秦桧，就是姓不同。 剩下两个，一个姓于，叫于彪。另一个姓李，叫李道。 三个人，在这李子集镇，算是相当出名的人物。 大坏事不敢干，小坏事不少干。 派出所偶尔逮两回，没几天就放了出来。 久而久之，镇上的人也够习惯了，没事儿躲着他们点儿，没得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晦气！ 王富贵也是小混混、二流子，但是跟费桧他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费桧，是爷们就单挑！” 王富贵虽然个头、体型不如费桧，但是胆子不小，敢打敢拼。今天又有柳月华在场，作为爷们，怎么也不能在女人面前弱了气势。 “哟呵，胆子渐长啊，敢跟费爷呲牙！” 李道出手，一巴掌盖在王富贵的脑袋上。 王富贵可不是被打不还手的主儿，李道一动手，他也动了！ 一脚就踹了出去，正中李道的小肚子，将李道踹倒在地。 “瘪犊子，来啊！” 打架，玩的就是个气势，气场。 王富贵平日里混来混去，这个道理还是很明白。 他摆出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别说，还真有些样子，真就让费桧和于彪愣了下，没有立刻出手向王富贵报复。 “这是干嘛呢？” 张扬走近，笑眯眯看着对峙的双方。 费桧正觉得丢了面子，刚要出声吼两句，结果看到来人是张扬，他立刻就闭上了嘴。 张扬能认识费桧，是因为他跟费桧干过一架。 当时，费桧三人觉得张扬有些傻，就想欺负他，抢他的钱。 结果，张扬一发疯，打得三人哭爹喊娘。 费桧有心报复张扬，却又没辙。李子集镇，谁不知道小岗子村的张扬，脑袋有些问题。你一个正常人跟傻子打架，被打出了啥意外，那也是活该。 “哟，费哥在啊，干嘛呢这是？欺负咱小岗子村的人？” “没，逗着玩，逗着玩！” 费桧忙不迭地开口，他是真被张扬的疯劲儿给吓到了。 有那么一句话，打架这事，凶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不要命，还怕那疯子！ 在费桧的眼里，张扬就是疯子。 惹不起，他躲得起！ “逗着玩好啊，要不，一起玩？” “不了，不了，还得赶集呢，走啦啊！” 费桧动作麻利地和于彪扶起了肚子还在疼的李道，跟张扬点点头，一溜烟走了。 “小羊哥，他们好像很怕你啊！” 甄颜和甄欢冲到张扬的跟前，很好奇。 王富贵则拉着柳月华的手到了跟前，王富贵强撑着面子，道：“张扬，这次谢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 “都一个村的，谢啥啊！” 张扬摆摆手，他说的是实话。 “我，我以后不喊你傻子了！” 留下这句话，王富贵拉着柳月华，也走了。 “小羊哥，说说啊，那费桧怎么怕你呢？” 甄欢可是知道费桧的大名，平时在学校里，经常听到那个同学被费桧他们三人给欺负，给抢了零花钱什么的。 张扬挠挠头，道：“我脑子不好，他才怕我！” “居然是这样？” 甄欢立刻明白了。 甄颜还是有些不解，“二妮，怎么回事？” “他们觉得小羊哥是疯子！怕被打！” “胡扯，小羊哥才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他们才是疯子，傻子！” 甄颜坚决地维护张扬。 疯子、傻子，会对她这么好吗？ “笨丫头，我脑袋，以前的确是有些问题，嘛，这是事实，不能不让人说！” 张扬微微笑着。 顶着疯子、傻子这样的名头，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年头的人，其软怕硬的多。 而他这个脑袋有问题的人，明显是属于不能轻易招惹的一类人。 “哼，一群坏人！” 甄颜嘟着嘴，狠狠咬两口雪糕，似在发泄自己的愤懑。 张扬只是笑，凡事有利有弊。 做人，当豁达乐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