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暗的转折点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枫双手握紧着罪孽宝石，像是在祈祷着什么似的，闭上了眼睛。 瑞雪淡淡地看着她，已经知道她在做什么了。虽说，枫所做的可能会影响到宇宙，但是那与她完全没关系。 拯救世界……什么的，还真是荒唐。也就只有小孩子对此才会感兴趣吧！ “找到了……罪孽宝石轮回的气息……”枫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眸子里的是久久未出现的冷冽。 “你要去找她吗？”瑞雪问。 “……嗯。她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枫坚定地握紧了拳头，“同时……也是唯一一个愿意接受我的人……” 后面一句枫几乎是说的很小声，瑞雪完全没有听到，只是看到了她的嘴唇动了动。但是她对此也没有过多地去问……应该说是她对此完全没有兴趣。 “那么，你真的决定好了？放弃这普通的身份，重新参和到这丑恶的世界里？”瑞雪嘴角勾起弧度。 “……都是经历过几次轮回的怪物了，我怎么会害怕这个世界呢……”枫自嘲似的笑了笑，脖间的罪孽宝石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呼唤，渐渐地绽放出了光芒。 “虽然那孩子和我一样拥有不死的轮回力量，但是经历‘死亡’还是很痛苦的呢～绝对不能让她……感到一丝的疼痛！”几乎是一瞬间，瑞雪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威压和浓厚的气息——光与暗交错的气息。 身为天使，却堕入地狱；但是到头来，光明和黑暗却都不是她的归宿。同时拥有着光与暗力量的枫，没有被这两个不能互存的力量所扰乱，反而运用它们得心应手。 这就是……强者吗…… 瑞雪看着眼前渐渐变化着的少女，笑了。 恢复精灵形态的枫展开了她黑色的羽翼，其中夹杂着红色的绒羽。长长的黑发之下，一双蓝眸里尽显冷漠；脖间的罪孽宝石的光芒渐渐黯淡，仿佛是突然失去了力量一样，变得和普通的宝石没有什么两样。 “……最后，还是要回去的啊。”枫手心猛地闪出一丝红光，“不过为了那孩子，也是值得了。” “看来你是真的决定了啊……那么一起回去吧。”瑞雪看着精灵形态的枫，脸上露出了笑容。 枫微微点头，同时握紧了双泉，戾气从眼中重新闪现。 琉璃，谁敢伤你一毫，就算是神、就算是耗尽我所有的能力，也要将那人……送入黄泉！！ 枫这样想着，戾气越发明显。 —————分割线—————— 牢房内，琉璃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汗水从额头处滑落。 米瑞斯和琉璃已经过了几招，但是力量被封印的琉璃明显不是米瑞斯的对手，打得很是吃力。而米瑞斯却未使用技能，像是没有兴趣和力量被封印的这家伙战斗。 现在，双方都相隔六米左右的距离，米瑞斯是一脸轻松；而琉璃早就累了。 “公主……”赤小声地呼唤着琉璃，很是担心琉璃。 “赤，请放心，就算是力量被封印了……但是，我还拥有着罪孽宝石的三种力量。”琉璃喘着气，勉强露出了微笑。 恶魔之力、地狱之力和轮回之力，这三种力量足矣。 “不要使用它的力量，现在的你没有完全得到罪孽宝石的认可，万一……那家伙……”赤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琉璃也明白它说的是罪孽宝石的第四种力量。现在的她，力量被封印了就无法压制第四钟力量，一旦让其找到了破绽，后果将不堪设想！ 琉璃刚要抚上罪孽宝石的手滑落了下来，眼中是犹豫。 “哎呀呀～难道是在害怕我么～”第四种力量的声音从琉璃的脑海里响起，带着许些嘲讽。 “……闭嘴。” “哎呀呀～害怕也是早料到了的，毕竟我很强大嘛～能够轻而易举地毁灭一切的力量，当然令所有人感到恐惧，当然也包括我的‘主人’了～” “……你想死吗？” “呵呵呵，现在的你能够打败我么？” “……” 琉璃不语，只是狠狠地瞪了眼第四种力量。 回到现实，琉璃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将其对着米瑞斯。 “就算是不使用它的力量，凭我训练了几百万年的技艺，也足够了。”琉璃缓缓道。 赤摇摇头，伸出翅膀阻挡琉璃。 “公主，你不是他的对手。”赤说。 “不试试看又怎么会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对手呢？”琉璃笑着说，从赤的翅膀后走出来。 赤知道自己无法阻止琉璃了，只好在一旁做个旁观者。而且，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管琉璃，毕竟它没有认可琉璃，它仍可的是它的枫大人。 如果没有枫的命令，赤也许不会和琉璃一直在一起。虽然赤也和琉璃一样很憎恨龙族，但是它却没有意思去帮助琉璃屠杀龙族，也没有去阻止她。它的忠诚与关爱，只给它的主人枫。至于琉璃，不过是看在她是枫meimei的面子上，才对她多了些关爱，否则赤是绝对不会试着阻止她与米瑞斯的战斗。 “哐——”剑影落下，不偏不倚地劈向米瑞斯。 米瑞斯稍稍侧过身子，就多了过去。剑击在墙壁上，轻松毁掉了墙壁，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单凭剑就能毁坏一面墙壁，没有动用任何精灵的力量，可见琉璃是多么强大。力量被封印的她，在此时顶多算个人类，但凭着百万年的修行，她的力量也远远超过了人类，甚至达到了一些精灵都做不到的地步。 “啧……”琉璃再一次挥起长剑，用力劈向米瑞斯。 然而米瑞斯像是厌倦了一般，双手直接接住劈下来的剑，手一用力，剑就粉碎了。 “……！”琉璃暗暗吃了一惊。她咬着牙，丢掉了手中坏掉了的长剑。 米瑞斯双手抱胸，看着没了武器的琉璃，嘴角勾起弧度。 “看样子……胜负已出。”米瑞斯淡淡地说。 “果然……我还是很弱吗……”琉璃眼中的光，一点一点地黯淡了。白色的发丝垂落在肩部，刘海遮挡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面色如何。但总之，能够感受到她此时一定是很……阴沉。 脖间的罪孽宝石散发着诱人的红光。 “看吧看吧～还是靠我的力量吧！”第四种力量讽刺地笑了笑。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呵呵呵……看样子你是甘愿输在他手下啊～以后，可能就一直被他们压制，报不了仇了哦～” “……呵。”琉璃没有理会它，冷笑了一声便与罪孽宝石切断了精神交流。 “竟然又一次……还真是个意志坚定的孩子。”第四种力量喃喃道，气息也渐渐消失。 与第四种力量切断精神交流的琉璃感到轻松了许多。她可不想因第四种力量诱人的话骗入其中，这不仅仅关系到她身体的主权，更是关系到她现在唯一的亲人——赤。 “公主……”赤看着琉璃的样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赢了。”琉璃沉默了好久，才说出三个字。明显是不甘心的话语，琉璃站在原地，等待着米瑞斯的下一步行动。 她知道，现在力量被封印的她根本无法进行复仇计划，也根本无法逃离这里。 还能怎么办呢…… 琉璃第二次深深地感到了绝望。 好想死啊……可惜，死不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再一次绝望！？为什么不能报仇！？为什么我族就这样子被龙族灭掉了！？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jiejie……你在哪儿……我好想见你和父亲……” 一滴、两滴、三滴……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柔弱，琉璃的泪水哗哗地流了出来。 米瑞斯和赤见此皆是一惊。 眼前的少女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紧紧咬着嘴唇，拼命阻止自己发出声音。眼眸之中全是绝望的泪水，她的身后仿佛是一个漩涡，将少女吸入了绝望之中。 “她……”米瑞斯看向赤，而赤也只是摇了摇头。 “自从翼王死后，我就再未见过公主哭泣。就算是死亡般的疼痛，公主也从未掉过一滴眼泪……”赤说，“公主虽然渡过了几百万年，可是她毕竟也只是个孩子。在这种残酷的世界里能够存活至十万年的精灵就已经很厉害了，虽然公主拥有轮回不死的力量，但是她……她的容貌和思想永远定格在了十六岁。” 说着，赤眼中流露出了担忧。 “我该怎么办啊……枫大人……”赤喃喃道。 阴冷的牢房中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无需再由你来照顾琉璃了，今后我将亲自保护她。”突然，一声熟悉的女声传入了三人的耳中，赤狠狠地吃了一惊。 “这个……声音……是枫大人！？”赤回头一看，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了一位身着白衣的黑发女孩。 还是那样熟悉的容貌。女孩手中握着看似笨重的漆黑之镰，脖间与琉璃相似的宝石散发着幽幽蓝光。背部的黑色翅膀仿佛是要折断了一样，微微颤动着。 “是我。”枫点点头，面色冷淡。 “您……您没有死！？” “那是当然。”枫的目光移到了米瑞斯身上，看到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平和了一些。 “你，是以前夏千悦身旁的那个光系精灵米瑞斯吧？”枫问。 “嗯。你是格洛尔·枫？”米瑞斯细细打量着枫，记忆猛地被唤起。 “没错，我就是。”枫说着，走向了琉璃。 琉璃似乎还未感觉到有人接近自己，仍旧哭着。 枫轻轻地收起漆黑之镰，用手将琉璃的刘海移开。动作十分小心，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唯恐伤到了她一分。 是一股温暖而又熟悉的气息。枫将琉璃怀在怀中，手轻轻抚摸着琉璃的脸。 “好孩子，别再哭泣了。”熟悉温柔的声音传入了琉璃的耳中，琉璃这才反应过来。 “是……jiejie？”琉璃眼前有些模糊，只能看见一些黑色的东西。 “没错，是我，我是枫。” 温暖充满了琉璃的身体。两人脖间的罪孽宝石同时焕发出了光芒，好似在进行着交流一般，琉璃和枫的罪孽宝石互相交换着能量。 琉璃的罪孽宝石的能量稍稍稳定了下来。 “太好了……jiejie你没有死！”琉璃回抱住枫的身体，而枫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眼中的戾气消散地无影无踪。 “我从轮回的尽头回来，来看看到底是谁伤害了我家可爱的小琉璃，顺便将伤害十倍奉还。”枫说着，温柔地揉了揉琉璃的白发。 琉璃在她怀里摇了摇头，“不要。我要jiejie为吾族复仇。” 枫一愣，尔后笑了笑。 “复仇啊……恐怕做不到呢……” “什么意思？”琉璃松开了紧紧抱着枫的手，疑惑地问。 “那是因为，枫已经原谅了龙族。”一位好看的少女从虚空之中走了出来，说。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友——东方瑞雪。”枫说着，示意瑞雪为琉璃解决疑惑。 瑞雪有些无奈地瞪了眼枫，这家伙明显是懒得说……难道是在地球待太久了，变懒了？ “其实呢……现在的龙族已经和以往完全不同了。”瑞雪一一将缘由讲给了琉璃，然而琉璃却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她内心的仇恨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 “meimei，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放下它吧，以后就能平静地生活了。”枫说着，手中闪出一丝火光。 “我们……不属于光明也不属于黑暗，不必融入世俗的纷争当中。”枫看着火光，说，“曾经，我也和现在的你一样，认为黑暗才是我的归宿……但是我错了，就算是堕入地狱，我也仍旧保持着一颗光明的心。或许……我是在希望得到救赎吧……” 最终……等待到了救赎。 是她，将我唤醒。 是她，告诉了我，我处在光与暗的交错点上。光和暗，都是我的力量，不必去刻意排斥光明或者是黑暗。 它们，都有着自己存在的价值。 龙族也好，翼族也一样。都有着存在的价值，只不过现在的时代是不属于的翼族的了，而是属于光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