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询问(120月票加更)
只要活着,有那么一口气在,就能迎娶女子入府。 若这个女子是萧子鱼的话,那么萧家三房以后在姑苏,便能任意为之。 那时候,连他一直想攀交关系的李知府,见了他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只要他能在姑苏商会站稳脚跟,以后面对乔家,他也算是有底气了。 到那时他便要休了乔氏这个毒妇。 至于白家小爷,在世与否都不要紧。 “能嫁进白家是天大的福气!”萧三爷说,“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白家的夫人,她得把握好这次机会。” 唯一可惜的是,萧子鱼不是他的女儿。 萧三爷说完后,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瞧着燕燕今儿穿的那件衣裳太素净了,小姑娘应该打扮的鲜艳点。你晚些去库房取些好看的缎子给七小姐送过去。” 严管事闻言,苦笑着点头,“三爷,我知道了。” 这话,小半个时辰后便传到了乔氏的耳中。 乔氏气的将自己最喜欢的描百蝶白瓷茶盏丢在地上,“萧应闻到底有没有良心!” 没脸没皮,厚颜无耻。 为了利益,居然能动了出如此不知羞耻的念头。 且不说萧子鱼现在尚未到婚配的年纪,就说单凭白家小爷那虚弱的身子,她也是断然不会允许萧子鱼嫁入白家的。 嫁过去,便要独守空房。 因为白家小爷体质虚弱,据说不能同房,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离世。 那样,萧子鱼的一生便彻底的毁了。 白家是好,但是她不愿意卖孩子求荣。 最重要的是,孩子们的亲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萧三爷有什么资格来替萧子鱼选夫婿? 而且现在白家小爷显然没这个意思,或许别人只是日行一善送点东西给萧子鱼。萧三爷却恨不得将自己家的侄女倒贴上去,那张嘴脸要多恶心便有多恶心。 乔氏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对严管事继续说,“今儿的事,你不要对七小姐提起!” 她知道萧子鱼性子不似从前,现在受了委屈不会吭声了。 憋在心里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 那个孩子,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严管事点头,“我知道,太太你放心!” “对你,我自然放心的!”乔氏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我得想想办法!”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子鱼成为萧三爷的棋子。 对那个孩子,她向来上心。 尤其是当年看到顾氏做出那样的事情后,她对这个孩子,更是心生怜悯。 严管事又劝,“太太你放心,我瞧着七小姐心里有主意,三爷的话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其实,七小姐她自己也很震惊,没想到送来墨菊的人,是白家的小爷。” 萧子鱼当时神色茫然,不像是装出来的。 乔氏琢磨了一会,才开口问了一句,“严管事你可知七小姐是何时认识小爷的?” 她记得萧子鱼很少出门,整日除了打理药材,便是埋头看书。 还曾被萧玉轩说,七妹这是要考状元。 严管事想了想,摇头,“小姐说和小爷也仅仅是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 仅仅是一面之缘,就送如此贵重的礼物? 乔氏总觉得有点怪异。 她说,“你去告诉二少爷,让他提醒提醒下七小姐!” 白家的人,无论是白家那位忠厚老实的大爷,又或者是那位谦谦君子的二爷,甚至是这位小爷……每一个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她帮不了萧子鱼什么,只能提醒她一定要小心。 于是提醒的事,就落到了萧玉轩的肩上。 ……………………………………………………………………………… 萧子鱼刚准备用午膳时,萧玉轩便派了贴身小厮过来,说请她去望梅院小坐片刻。 萧子鱼看着桌上的八宝野鸭,想了想才对身边的许嬷嬷说,“要不,我用了午膳再过去?” 许嬷嬷瞧着她的样子,不仅好笑。 今儿一早萧三爷派人接了萧子鱼去书房后,便有人抱着两盆墨菊来了紫薇苑。 许嬷嬷看见之后,十分惊讶。 她之前刚和萧子鱼提过墨菊,现在墨菊便出现在紫薇苑了。
这也太神奇了。 要知道墨菊这种罕见的花木,并不是拿银子就能买到的东西。 它们通常都是有市无价。 许嬷嬷想问萧子鱼,墨菊是从哪里来的时,萧子鱼却坐在软榻上,神情茫然。 她不好开口,便从屋内撤了出去。 等萧子鱼再唤她进屋时,萧子鱼就说了一句,“嬷嬷,饿了!” 许嬷嬷这才想起,萧子鱼从萧三爷的书房回来后,便一直失神在屋内想事,还未曾用早膳。她立即反应过来,转身出门去吩咐厨房提前将午膳准备好,结果这会萧玉轩的院子里又来人了。 “小姐先用膳吧!”许嬷嬷点头。 萧子鱼露出笑容。 其实,萧子鱼知道萧玉轩找她所为何事。 不过,萧玉轩是出于关心,而萧三爷却是出于利益。 一样的米养百样的人,他们虽是父子,性情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等用完了午膳,萧子鱼在许嬷嬷的陪伴下,到了望梅院。 等通传完,萧子鱼才步入萧玉轩的屋内。 萧玉轩正坐在书案前,手里捧着一本游记。 他身后的多宝阁上,放满了书籍。 临窗摆着一张长几,上面的麒麟香炉正往外冒着缕缕青烟。 萧子鱼找了个椅子坐下,开口,“二堂哥今儿找我来,是想问我什么?” “想问问你,打算何时启程去寒山寺!”萧玉轩若无其事的将手里的书翻页,“你已经拿到了墨菊,也应该去看四婶了吧?” 萧玉轩的话,不禁让萧子鱼微怔。 她还以为萧玉轩额也要问她,何时认识白家的小爷。 她还能怎么回答? 当真是一面之缘。 不过,萧玉轩终究是萧玉轩,他和萧三爷是不一样的,他聪慧又能猜透人心,所以她的举动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萧子鱼笑,“还没想好,不过堂哥,你当真不好奇,我是何时见过他的?” “还能是何时!”萧玉轩也笑了起来,“若我没猜错,应该是在昨日的花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