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天后劈死第二个人
他们是谁?大半夜跑我房间干什么?我怕得要命,拼尽全力的睁开眼睛,发现灯不知被谁给关了,而床边隐约站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他们似乎都穿着毛衫,全身都是毛茸茸的,而且发出一股腥臊味,熏的我鼻子发酸。 大的那道身影这时摇摇晃晃的靠近床,手中拿着把扇子似的东西,对着我的脑袋轻轻一扇,刺鼻的怪味就扑了过来,正在这时胸口处一热,身后墙壁“哗”的一声,紧接着黑暗中传来两道闷哼! 我挣扎着坐起,脑袋一瞬间清醒了,可床前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刚刚那一幕是真的还是做的噩梦。 墙上钟表滴滴答答的指向零点半,竟然只睡了半小时! 我狠狠喘了会粗气,觉得脑袋很沉,精神异常疲惫,砸吧砸吧嘴,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不知时间流逝,好像过了没多久便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不知到了哪里,四周一片昏暗,隐隐约约看见一些野草蔬菜之类的东西,仔细瞅了好一会,好像是……南菜园子。 这片地四面环水,面积不大,原来是无主的,八十年代分地到户时四五家人起了纠纷,后来村里干脆把它划成五分,分给五家,大家一合计,屁大点地中不了庄稼,那都种菜吧。 以前小时候经常过来偷个番茄,摘个黄瓜啥的,可是……我怎么会突然间来到这里? 一时间茫然无措替代了恐惧,站在原处放眼四顾,竟不知道要干嘛了。 就在这时,远处鬼鬼祟祟走来一人,夜色昏暗,看不清长相,他边走边不时回头,似乎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我莫名感到一阵恐慌,想逃走可身后是水沟,水深足足近两米,只好连忙趴在地下的菜丛里。 这人离的近了,我悄悄抬头打量,这一看不禁愣住了。 大杨叔!? 这货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干嘛? 很快他到了身前,我这才发现,他手上还提着一个包裹和一把铲子。 他非常谨慎,故作若无其事的撒泡尿,然后才扔掉包裹拿着铲子在水沟与菜地的斜坡上挖坑。 该死不死的包裹正好摔在我的身旁,眼见这家伙全神贯注的挖起了坑,我心跳加速,伸手悄悄解开了包裹,里面……是一块血色的石头,四方形! 这石头我见过,正是绑着阿青婶的夫坠井的那块,没想到竟然被大杨叔这混蛋偷走了,我说那晚怎么没见他人,感情蹲在暗处瞄准了,准备偷东西。 但是,他现在是做什么?难不成偷走就是为了埋起来? 血红色的石头在漆黑的夜色下散发着诡异的幽光!仔细看去,仿佛有一种吸人魂魄的奇特魔力,我忍不住摸了上去,突然感到一阵刺心的焦灼,忍不住哎呦一声。 大杨叔猛然转过头来,神色慌乱,不过很快又转化为一副乖戾之色,眼睛跟刀子一样紧紧的盯着我。 被发现了! 我无奈站起,咽了口唾沫,准备下措辞,我是怎么怎么到这里来的,嗯大便,对!我就爱来这里大便这里风景好。 这时大杨叔的目光忽然穿透我,往后看去,接着扫视一圈,低沉着嗓音喝道:“谁?” 咦?他看不见我?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凉嗖嗖的风,眼前大杨叔随风模糊,渐渐消失。 我正在为这一幕感到讶异时,眼前景色一变,出现一片乱石堆,乱石堆上坐着个腰背佝偻,白发凌乱的老头。 卧槽!二大爷!这老东西果然又来了!纸符没发挥作用吗? 我深吸一口冷气,心脏止不住的跳动,头皮也开始发炸,前面三人是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但这老家伙是货真价实的脏东西,鬼啊! “又见面了!”二大爷缓缓转过头来,声音嘶哑低沉:“考虑的怎么样?” “我……”尽管怕的要命,不过我还是准备反驳一下,最好能聊一聊,可是一张口才发现,根本说不出话。 二大爷身子弯曲着,冷哼一声,七窍诡异的开始流血,慢慢的渗出,赤红赤红的,而脑袋上莫名多出个斧头,斧刃镶嵌一半进脑袋中,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啊,你想干什么?要害我吗?我们有什么仇?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啊!”我张嘴拼命喊话,可是声音出了嘴唇就毫无声息,而且身体也无法动弹了,这种无法出声,无从反抗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妙了! 就在这时我深吸一口气,心脏都差一点停止跳动,因为二大爷那张恐怖的老脸已经贴了过来,阴测测道:“我死的这么惨,侄子侄孙竟然没有一个过问,村民都说我傻,哼!你无故招惹我,那就要帮我,三天后晚上十二点十五分,不能早也不能晚,你提把斧头,躲在老巷北面,等第二个人出现,一斧头劈死他,对!就像我这样子,事成之后,咱们一笔勾销,切记了!否则……嘿嘿……” 嘿嘿嘿的阴森鬼叫一直在耳边回荡、回荡,眼前画面好像水波一样泛起涟漪,距离我越来越远,而我的意识也逐渐模糊,直到被一双温热的手抚在脑门上。 “拐子、拐子!这是咋了?咋醒不来了?可愁死人了!” 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仍旧身在卧房的床上,看外面明晃晃的阳光,估计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了,身上酸软疲惫,一点力气都没有。 房间内除了我还有四个人,爸妈、jiejie还有一个人正在用酒精棉给我擦拭脚心,这人中分头梳的一丝不苟,一身灰扑扑的西装干净整洁,擦脚心的动作认真而仔细,正是村里的医生——张脚医。 爸妈见我醒了,连忙问道:“拐子你咋了?” 我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脚,回想到两个毛人、大杨叔、二大爷,恐慌委屈憋屈无助一起涌上心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哇的一下大哭起来:“妈,我遇鬼了,老院子啊,天天勾我魂啊。” 老妈见我哭了,一把抱住我,也跟着哭:“不怕、不怕,妈在这呢。” 老爸眉头紧皱:“球!瞧你这点出息,做个噩梦还不得了了,我像你这么大时都抗门头过日子了。” 我这个气啊,抬头怒道:“你走开,我不要和你说话!” 老妈也帮着我跟老爸摆起了龙门阵,你年轻时也没多大出息云云!不过总得意思是出息不出息另说,鬼这种东西不要瞎说。 这时我发现一直默默无语的张脚医表情非常奇怪,似疑惑,似纳闷,又有些惊奇,接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爸妈jiejie见我醒来,松了口气出去了,张脚医给我挂吊瓶,我默默看着,突然听他说道:“陈院子?”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相信?” 张脚医这人是出了名的闷葫芦,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考虑很久似的,不紧不慢挂完吊瓶,才慢悠悠说道:“这种事听的多,没见过,不太相信。” 我吁了口气,失去了继续对话的兴趣,靠!不太相信,你那句“陈院子?”是几个意思,搞得你们很熟一样。 张脚医很快离开了,屋内安静下来,只剩输液管无声的滴答,我摸了下胸口,那里只剩下一团灰,再看床内墙空空荡荡,被子里角也有一团灰,顿时心里一片冰凉,果然!郝婆婆的纸符,老子的血符都被烧了,屁用没有!? 挂完吊瓶已经到了下午两三点钟,吃了老妈煮的一碗鸡蛋多面条少的鸡蛋面,感觉身上力气恢复不少,没什么大碍了,于是起床出去溜溜,顺便考虑一下该怎么办? 刚出门就见磊子提着个袋子,浑身是泥的站在门口张望,见我出来说道:“听说你病了,我去逮了点泥鳅,这玩意能治病。” 我心里正烦,冷哼道:“稀奇!头一次听说泥鳅能治病!咱俩不绝交了吗?” 磊子一本正经道:“不错!是绝交了,不过咱们结拜之义还没解除,记得上次是我做大哥,做大哥的来看小弟比较正常。” 我点点头道:“说的很有道理,不如重新结拜?” 磊子说:“没问题,怎么个形式?” 我说:“形式就免了,麻烦,这一次该我做大哥了吧?” 磊子点头道:“不错!大哥!请受小弟一拜。” 我连忙扶住他:“贤弟无须客气,要不进来坐坐?” 磊子摇头道:“不行,我工作繁忙,还得去放牛!” 我说:“那贤弟且去忙,改天一块喝酒。” 磊子扔掉袋子,口中“嘚”的一声,“走也!”说完撒丫子就跑,转眼不见踪影。 我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找钥匙去老屋。 当一个人遇见不可抗拒的事情,或者心力交瘁倒霉透顶时,总会把希望寄托于鬼神,祈求那冥冥中的助力。 我到了老屋,噗通一声给中堂画跪了,顺带点上了三根烟摆在桌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道:“祖宗在上,给你磕头了,请保佑我吧,过了这一劫,给你大鱼大rou的整一桌,无量天尊,阿弥陀佛!” 学着电视上三拜九叩之后,拿出暗夹中的《天官降魔秘术》,从头到尾温习一遍,然后盯着那套气功看,跟着动作一遍一遍的学。 这玩意说穿了就是一种强身健体的功夫,不能打人,没有招式,和佛家的禅功有些类似,练到高深境界,会达到一个物我两忘,超凡脱俗的境地,并且免疫力强,少生病,心性坚固。 我实在是怕了,有用没用,聊表心意,消除一下恐惧心理也好。 谁承想,这一练完全停不下来,这功夫中有个爽点,达到那个点全身舒坦,就这样练了一会,胃突然有点不舒服,在郝三婆家喝的那瓶东西的味道窜了上来,很快火辣辣的窜遍全身,难受的不行。 啊!卧槽,不会是农药吧。 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