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逃离前(上)
风灵打开门,见到是郑泽信和小帅,马上招呼着进去,她脚步冲冲,似有隐急之事。 郑泽信就问道:“风灵,发生了什么?” 风灵点点头,指着西南方的屋子,“郑少爷,谢少爷,那边。” 未打开门就听见哐啷作响的声音,不时有怒意的骂声,郑泽信和小帅对视一下,马上走了进去,迎面就扔来一张桌子。 郑泽信顺手接下,然后把它拿开,就看见了正在狂躁状态的樊景天。他刚要上前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小声地问风灵:“他一回来就是这个样子吗?” 风灵摇摇头,“樊爷回来看到沈家现在这般,初时很伤心,后来突然下发命令让所有能调动的人马去救老夫人和清少爷……”她为难地看看郑泽信,“关于人马,风灵也正要把这事说过您听,有几个集合点都召到了埋伏,原本我们计划能召集的人现在少了一半……” “什么!” “你没有听错,”樊景天走过来,刚才的宣泄让他冷静下来,他越过郑泽信时说了一句:“你看好这里。” “樊爷!”风灵想要拦住他,被他一下震开了,她站好后就马上地追在他身后,焦急道:“樊爷你去哪?现在大家不能没有你!” 樊景天头也不回,身影消失前也仅回了一句:“这里有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郑泽信。 风灵下意识回过头看向郑泽信,“郑少爷,我们该怎么办?” 郑泽信拍拍小帅的肩让他先休息一会,然后对风灵说道:“樊将军回来后见过荷荞吗?” “我和樊爷刚到荞小姐的房间,霜灵就告诉我们,荞小姐暂时谁都不见,樊爷没说什么就走了,直到刚才的消息传来,樊爷就开始情绪激动……郑少爷,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郑泽信叹气道:“风灵,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来说很不利,这里被发现也是迟早的问题,所以我们现在就动身吧,至于沈夫人和河清,今晚救人。” 赵恒光尽最大力量封锁所有救援的势力,不断地抓他们的把柄,就是想把他们逼上绝境,这个时候他们不管手上有多少证据、有多少道理,都无法获取应有的正义,拖一分时间危险就多一分,倒不如当断则断,加快动作,所以樊景天应该是做好打算只身前往打探赵珊玉和赵河清的情况,若能直接救人,以他的性格,绝不犹豫。而他们留守之人,应多做好万全之策才好。 “风灵,现在到的人离我们的位置近吗?” “别苑周围三百余人,东街两百余人,西街一百人余人,南、北街各四百余人,城郊不到一百人,主要是负责望风、接应、传递消息的……郑少爷,现在要把他们召到这里吗?” “总共一千五六人吗……”郑泽信喃喃片刻,随即道:“不行,这样太慢了,你这样,”他招了招手,让风灵跟他到桌边,然后捡起刚才樊景天用过的笔墨直接在桌子上画出一个简单的地图,并标出了一段路线,“先把那些没有武力的人送出去,这里每一个点安排一些人沿路掩护,必要时分散藏匿,等风头过了再找机会出城。” 风灵面露犹豫,道:“郑少爷,这……” “你想说让他们先走甚至是分散藏匿反而更危险是吗?” 风灵尴尬地颔首。 “所以,到时我们这些有武力的人,要为他们杀出一条路,转移赵恒光他们的注意。” “郑少爷,你的意思是以身做饵?” “对。”郑泽信指着别苑附近的位置道:“那些人都在这吗?“ “是的。” “好,这三百余人,其中两百人跟着我行动,其他一百人留在别苑,后方守护。” 风灵皱眉道:“郑少爷你要去做这饵?” “怎么,不可以?” “风灵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荞小姐那……” “放心,这个她会同意的,而她就是要第一个转移的人。” “风灵明白了。” “恩,你快去做安排吧。” “是。” 郑泽信和风灵分开后就马上到了赵荷荞的房间,霜灵见到他就拦着,道:“小姐不见任何人。” “我知道。” 霜灵见郑泽信没有离开的意思,奇怪道:“郑少爷你还在这做什……”她的话后面说不出来了,因为郑泽信突然点了她的xue道,让她动弹不得。 郑泽信拱手道:“抱歉,我和她有事说,xue道半个时辰后就解开了。” 霜灵无法,只能眼睁睁看他打开门走了进去,门栓一动就里面锁了起来。
赵荷荞还蹲坐在水桶之中,神情呆滞,身上已经变得又青又红,自己全然没有注意。郑泽信见到这样的她一阵心痛,几步迈上去把她抱了出来。 她回过神,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是郑泽信,脸红着急促道:“你怎么进来了,出去!” 郑泽信一言不语,掀起床上的被褥盖到她的身上,把她包得好好的环进自己的臂弯里,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让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赵荷荞觉得郑泽信有些不对劲,问道:“泽信?” 回答她的不仅是沉默,还有guntang的泪水,滴落在她的额头、她的脸颊,有些灼热的疼痛。 她手指收了收,隔着被子轻推他,小声道:“你怎么了?” 叹息从她头顶传来,年轻的男音传来nongnong的情意,“答应我好吗?” “什么?”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赵荷荞身子一震。 “我都知道了……” “泽信,我……” “对我而言,你是最重要的。” “可他们是你的家人。” “有些事躲不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唯有你,我不会听天由命。” “……”赵荷荞眼睛湿润了,她不知该说什么,想要抬头看看郑泽信的脸,却被对方阻止了。 他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际不让她乱动,“别看,我哭得很丑。” 她不由破涕为笑,“我不会嫌弃啊。” “是吗……”他主动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认真道:“真好,我们爱着对方的所有。” 既然是所有,就不存在任何嫌弃。 赵荷荞听到郑泽信这句话眼睛闪烁了一下,被子下的手下意识抓紧了靠近胸口的布料,脸上却若无其事道:“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