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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时光

    等人睡了,席莫言凉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千山万水之外的容与正喝着下午茶,看是隔了六个多小时时差,京城他妹夫的电话,一乐,拿起手机让对面的人看。

    布莱斯顿.亚历山大看了看显示的名字:妹夫。立马就想到了分别很久的好友,催促容与:快接,快接!

    知道他们感情很好,容与也没磨叽,就接了电话。

    “大半夜的妹夫不睡觉?”他这边儿是四点多,京城那边就快十一点了,这头一天上班的人,那么亢奋?

    “容止刚睡,我抽空给你打个电话,怎么样?见到布莱恩特了?”

    “没有。”容与沮丧道。

    “没有?”不应该的,他跟布莱恩特说好了,要去接这位爷的,席莫言凉想了想,感觉他大舅哥可能是忽悠他。

    果然……

    一阵猖獗的笑声传来,而后就听他大舅哥说:没见到布莱恩特,见到了布莱恩顿算不算?

    席莫言凉无声的擦了擦汗,这大舅哥,果然是闲的了。谁不知道伯顿总裁布莱恩顿.亚历山大,也叫布莱恩特。

    “他人呢?”席莫言凉没计较他大舅哥不符合年龄的恶作剧。

    容与听他一说,才意识到,合着不是找我的,“你怎么不直接打给他?”

    反正都是国际长途。

    席莫言凉一笑,慢悠悠地道:“忘记他手机号了。”只是声音比之前的拔高了一些。

    果然,不出他所料,话音刚落,就听一个近乎咆哮的声音传了过来:席莫言凉!我手机号都给你说了几百次了!

    他妹夫这是把布莱恩特的脾气拿的准准的,知道布莱恩特会偷听,所以把声音拉高,故意让他生气。

    这相爱相杀的,不过布莱恩特这家伙嗓门真是不小,容与揉了揉被震的生疼的耳朵,把手机递到被气的不清的布莱恩特面前,“给?”

    “哼。”布莱恩特头一撇,坐到自己位置上,喝了一口咖啡。

    容与还想劝劝,反正他看布莱恩特也不是真气……谁知,电话那边儿说了话:“不用给他,你转告他就行。”

    容与看看似有似无往这边儿瞟的布莱恩特,再看看手机,不禁摇头。

    “转告什么?”

    “让他把一一给我照顾好,其他也没什么事儿。”

    布莱恩特气的想用热咖啡照顾那个家伙!什么啊,好不容易找他一回,还是为了他的狗!

    没法处了!

    容与一笑,对于两个人的私人恩怨没多说什么,他第一天上班,不知道怎么样,就问道:“上班怎么样?”

    席莫言凉倒了一杯红酒到阳台,轻酌了一口,“除了第一天就惹的那两位不痛快,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容与听了大笑,反正席氏那两位迟早都得惹,都得掰扯清,与其顺着他们,不如给他们点儿气受。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席莫言凉又跟布莱恩特说了两句,他了解布莱恩特,知道他的脾气,三句话就把人给说高兴了。

    等挂了电话,就看都十一点半了,放下杯子进了卧室。

    床上的人睡得有些不安稳,席莫言凉知道她睡前就有点肚子疼。轻轻地上了床,把她抱在怀里,等自己的手稍微暖一点,才轻柔地给她揉着肚子。

    多年的生物钟习惯让容止七点就醒来了,看他意外的还在睡。他的皮肤很好,不算太白,但让人看着很舒服,而且皮肤非常好,看起来细腻光滑,容止撇了撇嘴,这就是天生丽质?反正,她是没见他用什么护肤品。

    闭着眼睛,眉头舒展,睡着的他干净的像个孩子一样,容止看了一会儿,突然想拿手机给他拍下来,谁知一动,就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

    声音如此清醒,容止问依旧闭着眼睛的人,“你什么时候醒的?”

    “呵呵,比你早一点。”煮上粥一向自律的他,换上了晨练运动服却又有些怀恋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

    想着又要一天不见,那就再去抱一会儿吧。

    大早上他低沉而又有些沙哑的声音,听在容止耳里,异常性感。

    那她大早上防花痴看他,他岂不是都知道?容止羞怯了一下,不过立马就又说服让自己理直气壮了起来。

    反正是她的人了,她不看,谁还能看?想到这儿,容止不禁心情大好。

    看时间差不多了,容止就掀开被子起床,去新上岗的衣柜里拿了一套配好的衣服,正想着换,就看床上的人……

    用手支着脑袋,眼里带笑的看着她,容止被看的脸一红,瞪了他一眼,“看什么呢!还不起来。”

    席莫言凉依旧支着头,笑得流光溢彩,“没什么,只是想给夫人提个建议。”

    建议?你能有什么正经的建议?容止用眼神质疑。

    席莫言凉掀开被子,走到衣柜前,让她朝向衣柜,双手从她身后环着她,伸出长臂,拿出一件偏青色的时尚内衫,中肯地说:“我感觉这个夫人穿上更好看。”

    是吗?浅青色?会不会显嫩?容止看了看他拿的衣服,又看了看她手里中规中矩的浅灰色,突然也想试一把。

    拿过他手里的衣服,容止回头用眼神示意:席先生,我要换衣服了。

    席莫言凉说什么,绅士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过……可不能就这么出去了。

    低头朝她脸上亲了一下,在她的呆楞下,出了房间。

    容止没想到他会这样,等他走出去,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一脸油光的,难为他下得了嘴!

    两个人吃过饭,依旧像昨天一样,席莫言凉把她送到那个路口,然后看她进单位,自己再去上班。

    容止刚把包放下,翻了翻昨天的报纸,就听外面炸了锅。原来是尉迟瑗婧接到热线电话,市中心某个大商场,发生了“电梯吃人”事件,导致一个五岁小男孩的腿被绞在里面,容止一听,立马就带人过去了。

    她见识过洪水,亲临过地震现场,还去过一些案发现场,她是见过血的人。

    他们到的时候,那边儿的电梯已经封了,小男孩儿已经被救了出来,送到医院。可是看到电梯边血红一片,她的心还是颤了一下。

    地震,洪水,人失去生命,受到生命的威胁,这是天灾,人无法预测。

    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孩子,在平和安然的家园,被电梯给绞下去,她还是有些……触动。

    拿着证件,很快就有人过来接待了他们,只是他们却没有见到商场负责人,容止问了问才知道,负责人在接受采访,让他们稍等一下。

    他们接到热线就来了,但明显还有比他们更早的。负责人办公室外的休息椅上已经坐了好几家媒体的工作人员,因为是同行,彼此都见过,容止朝人点了点头,挑了个空位,带着尉迟瑗婧坐下。

    让这么一大群人在外面等着,容止不必想也知道里面的单位是哪个,除了,国家电视台谁还能如此有特权,只是国家台,以前……可没有把同行都撇在外面过。

    国家电视台离商场近,在地势上占优势,而且,在此之前,国内并没有出现过,“电梯吃人”事件,这作为国内首例的事件,他们重视,电视台也不例外。

    一会儿,门开了,跟着过来的尉迟瑗婧显然已经坐不住了,听到人出来,立马就站了起来。

    “丁殊易?”尉迟瑗婧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她。

    她从进报社,就跟着水姐混,不说丁殊易抢水姐工作,就是她那个人品,还有高傲的像个孔雀一样的姿态,她就不喜欢。

    想想丁殊易辞职的时候,告诉她们,她要去国家电视台某栏目时的得意,她就心里鄙视。

    哼,别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谋得这么个好地方,她还能不知道?

    靠卖rou,有什么了不起的!

    容止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丁殊易,看她一身浅蓝色职业套装,挂着浓妆,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她,容止不禁一个苦笑。

    丁殊易,你何必这样看着我。

    丁殊易对于见到水容止倒是一点都不奇怪,其实,她今天过来,就是冲着她来的。她了解水容止,即使当了主编,可以天天坐办公室,她还是会出来采访的,就像这类事件,照她的性格,一定会来。

    “好久不见啊,水主编。”红唇轻动,丁殊易笑着打招呼,可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眼里满是嘲弄,让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老朋友见面,但是像示威。

    人家主动打了照顾,不回的话,岂不是不礼貌了,容止站了起来,点头,像是没看到她的示威一样,浅笑道:“好久不见,殊易。”

    丁殊易看她一副淡然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又是这副与世无争,淡定自若她最讨厌的样子!水容止,你要不是有一个好的出身,你怎么有资格这样清高!

    “水主编真是辛苦,堂堂水氏总裁的meimei还要出来跑新闻,只是不知道,你一个月的工资能不能买得起你身上的这套衣服。”

    丁殊易无疑是聪明的,她知道水容止上班多年一直不公布身世的原因,不就是怕别人用有色眼睛看她吗?不就是怕别人拿她家里说事儿吗?既然你怕,那我就让你体验体验,怕的滋味。

    丁殊易话音一落,休息着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容止的衣服上,著名品牌新上市的秋冬款,这一套下来,少说也得好几万吧。

    一时间,交头接耳。

    容止一笑,她没想到丁殊易大庭广众之下会这样说她,真是够难为她的,这么费心思的研究她,知道她怕什么。

    只是,以前她怕,现在她可不怕,她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他哥哥前两天的米分丝力量,也不是没用的。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不可能因为丁殊易的一句话,而非议她什么。

    “我以前跟丁小姐是同事,单位待遇如何,丁小姐应该是知道的吧。买起买不起衣服不是重点,重点是能做喜欢的事,这种感觉,丁小姐以前也有过吧。而且,总是花哥哥的钱,也是不好的。”容止笑着道,几句话就把丁殊易给顶了回去,她是不与人争,可是家族教育也告诉她,不该受的委屈,不必受。

    看热闹的一些人,这个时候才想到水主编,以及水总裁之间的关系。有的昨天还在看水总裁发的微博,那妥妥的妹控的模样,怎么看都不是会让meimei在吃穿上受委屈的人?

    水氏总裁meimei,那……就是水检察长的千金了。很多人以前都跟容止处过事,着实没想到如此有能力,好相处的一个姑娘,竟然是那样的出身。

    所有人看了看淡然笑着的姑娘,又看看化着浓妆,面部有些扭曲的“丁小姐”,都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是嫉妒啊。

    有些人面带嘲色的看着她,丁殊易怎么会觉察不到,水容与,你若不是命好,也会像我一样的!她咬了咬嘴唇,看了离她不远的水容与一眼,从她身边走过去。

    人走了,容止回头看了看踩着高跟鞋生气离开的丁殊易,一叹,原来,回不去的时光,真是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