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穷人的生活
九爷躺在床上，家里很破烂，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拾荒者，整个人醉醺醺的，我按照十四爷所说的位置，一路骑着马来到了九爷所在的城镇，一个个沿路询问着过去，终于到了九爷家。 果真不假，真如十四爷所说的，家里一片杂乱，桌子上也都是灰尘，整个屋子里没有一点生机，除了一些刺鼻的酒味，就是霉味。我看见九爷浑身的酒气，满脸的胡子拉碴的，我找遍了，连一床被子都没有，就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 忽然发现，我好累，我马不停蹄，花了四天的时间来到了这里，都没怎么好好睡上一觉，我打了个哈欠，就不知不觉的趴下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估计是因为生物钟的原因吧，九爷还是早早的就醒了，看见自己的身上盖了一床被子，拿起来才发现是一个披风，转过头看见舒乔竟然坐在地上就睡着了。九爷伸手触碰了一下舒乔的头发，正想在这个安静的时刻好好看一看舒乔这张牵引自己内心的面孔。 我好像被九爷的手触碰的有点痒了，睁开眼，看见九爷一脸严肃的坐那里。 我揉了揉眼睛说：“你醒了，我做饭去。” “站住，你来干什么？”九爷大声呵斥住站起来的我。 我想了一下说：“你到如今这个地步，虽然错不在我，但是也与我有关，我只是不想因为有人因为自己出事而已。”我只是直白的说出了事实，不想多说什么，想过去厨房那边做饭。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九爷很坚决冷漠的说。 我被九爷这句话说出暂停了脚步，我深呼吸了一口，说：”我去做饭了。” 我径直走到厨房，拿掉米缸上面的篓子，“啊”却发现里面没有米，只有几只老鼠。着实吓了一跳，我继续翻着几个罐子，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我默默的走了出去，却发现九爷已经不在了。我看着门口，也猜到九爷应该又出去了：家里连米都没有，看来我得想个办法出去买点东西回来了。 我来到街上，当了自己身上那套衣服，这个衣服是皇宫里的精细的做工。布匹也是独一无二的蜀锦，虽然卖的钱不多，但是也够可以过日子的，我给自己买了两套朴素的衣服，一个灰白的，一个蓝白的，也好，卖了衣服，也不至于糟蹋了这一身衣服。 我买了十斤的大米，还有一点鸡蛋。一点蔬菜，当的钱不多，只能省着点花了。 “给你们打，但是你得给酒。”我听见不远处的声音很像九爷，我走上前去，挤进人群一看，确实是九爷，他正在被人打，我二话不说冲上前却还紧紧的抱着手里的鸡蛋和大米以及蔬菜大喊着：“住手，你们快住手。” 他们见我在那里喊得这么用力。老板便喊住那些打手们：“住手。” 我看着老板询问着：“老板，我家公子做了什么事要您这么打他。” 老板一脸嫌弃的说：“小姑娘，他一个大男人整天跑这来骗酒喝，还死赖在我们店。这跟乞丐似得，让我们怎么不往外打。” 我看了一眼还有些醉醺醺的九爷，却也不甘示弱说：“给他十文钱的酒。”我放下东西，掏出了钱给老板。 “行，等着。”老板进去了，打手也进去了。 我本以为等会拿了酒就可以走了。他却冷笑着：“你称心了，看到我这么落魄的样子。” 我一边捡着东西一边努力平心静气的说：“喝完酒就回家吧，我在家等你。”我拎着东西走了，也不管九爷接下来要干嘛，还要怎样作践自己。 晚上，我做好菜在桌子前等着九爷，天已经渐渐黑了，可是九爷却还是没有回来：难道喝醉了。 我放心不下，赶紧起身去找九爷，来到今天早上的九爷要酒喝的门口，本来想进去问问，突然听到旁边的酒瓶子滚动的声音，我看了一眼，发现九爷躺在了墙角边，我跑了过去，摸着九爷的双手“好冰。”我扶起了九爷，但是九爷毕竟是个男子，好重。 但我也不是吃素，多亏了之前在九爷在艾府对自己的锻炼，不然这会可真是一点也托不起这么壮实的一个身体。 好不容易扶九爷回到我们那简陋的房子，把九爷放在床上，给他盖好了棉被。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到做的饭菜上，你不吃，可以，但是我得吃，我可不能饿坏身体，不然谁来照顾我们。我端着碗，使劲的吃着饭。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打扫庭院前的垃圾，把篱笆好好的固定了一番，院落前的空位置很大，都堆满了的废柴，不过前几天的雪水让这些柴还很湿。 我看见九爷傻傻的站在门口，什么话都不说。我就笑着说：“九爷，你醒了，我去给你拿早饭。” 我走过九爷的身边，端了一碗饭，一盆青菜，还有炒鸡蛋，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今天外面太阳很好，在这里吃饭还能呼吸新鲜空气。” 九爷看了我一眼，一点都不领情的说：“以前，我高高在上，是个皇子，你都不愿意做我的福晋，如今我是个阶下囚，你却跑来这里，是想来看我的笑话的嘛。” 我夹了鸡蛋放在九爷碗里说：“正因为你以前是皇子，高高在上，我才觉得你不易近人，现如今，你我平等了。” “我知道，你是觉得是你害了我。只不过是对我有愧疚，可怜我罢了。”九爷。 我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在吃，因为，这确实是理由之一，我不想骗人，所以，我选择沉默。 九爷看着舒乔不说话，生气的打翻了桌上所有的饭菜还大声的喊着：“这些是什么东西，是我吃的吗？” 我忍不住了，这可是家里仅有的一些鸡蛋，我朝着九爷大声的喊着：“胤禟，你以为自己现在是皇子吗？我告诉你，我就是因为不想欠你人情。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好啊，”九爷站了起来：“那你回四哥府里，我不需要你可怜。”然后甩甩袖子走了。 我看着九爷的背影，不禁谩骂着：胤禟。你个王八蛋，我为了你，舍弃了四爷，你却还摆你的少爷谱。”骂完之后，我也开始安静下来。用手抓起了洒落在地的鸡蛋和其他菜：也是我作茧自缚了吧，偏偏与这位九爷搭上，他有他的少爷脾气，可是，我只能帮助他重回朝廷，要是就此改变了历史，岂不是我的过错。 中午了，我煮了一碗鸡蛋羹还有两碗米饭，九爷还没有回来，舒乔趴在桌子上对着鸡蛋羹敲了几下。自言自语的：鸡蛋羹啊鸡蛋羹，要表现好点，让九爷喝了你，可千万别再浪费了，不然，这家里可真的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门外人影走动，我站起来：“九爷，坐坐坐。” 我笑着脸，看着九爷坐下，然后端了一碗鸡蛋羹放在九爷面前：“家里没rou。鸡蛋羹总会吃，米饭你要吃就吃，不吃也行。”我顺便把米饭放到了旁边。 九爷看了一眼，然后动手拿了勺子。我心想九爷这回总算吃饭了，我高兴的立马坐了下来，夹了一口青菜。 “啊”我被九爷扔到的勺子吓到了。 “这里面掺水了，我怎么吃的下。”甩甩袖子，继续坐下了。 我看着最后一颗鸡蛋就如此被浪费，我却还吃着仅剩的几棵小青菜：艾舒乔。要忍住，只要九爷平安回京城，就是自己与四爷相见的一天。 “你等会，我去给你买鱼。”我把桌上的鸡蛋羹和青菜还有饭收拾好，拿进厨房去。然后走了出去。 唉，身上身无分文，怎么给九爷买鱼。我一个人走在桥上，忽然看见桥下的河流，我凑过去一看：对了，不能买，我就自己抓呀。 我高兴的跑了下去，找了一根比较尖的棒子，我卷起袖子和裤腿，开始在那里心酸的插鱼。过了好长时间，我终于插到了一条“哈，今天你就是我们的下酒菜了。”我高兴的举起了鱼儿：怪不得以前古装剧总是爱拍野外抓鱼的情节，原来，真的是情理之中。 我回到家，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烧好了一条新鲜的红烧鱼。 “来啦，新鲜出炉的红烧鱼。”我高兴的端到九爷面前：“这是之前在八爷府你让我做的，保证符合你的口味。”我自信满满的说着。 九爷完全一脸严肃的看着，然后闻了一下，很淡定的说：”我饿了，把饭给我吧。” “好的。”我转身进去，把刚才的饭给他端出去”九爷，用餐吧。” 看着九爷吃的那么香，我也坐下来，开始吃了起来。 晚上，我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稀疏的几颗星星，不禁有些思念泛滥：四爷，你在看星空吗？ 此时的四爷正躺在病床上，因为那场雪而感冒了，但是也望着窗外的天空：虽然天空星星稀疏，但你说过，即使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但是却在同一片星空下，看到星星，我就能感觉到你也在我身边，看着这番月明星疏的夜景吧。 我坐在椅子上，仰头趴在桌子上，感觉这样看着天空更加的舒服。 此时的九爷看了一眼舒乔，就知道肯定是在想四爷，很生气的就进去睡觉了。 第二天，九爷起床了，走到大堂，只看见地上写满了用碳写的字：九爷，早饭没什么好吃的，中午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九爷心里其实很欣慰，但是假装没看见，继续出去了。 我背着一篓子的鱼来到菜市场，菜市场很热闹：虽然早上花了那么长时间才抓到三条鱼，但是总归能卖到钱，买点rou回去给那个饭桶九爷吃。 我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把鱼儿倒出来，但是鱼儿身上都是血，估计是被插过的原因，我把他放在棚子里，倒了一些水进去。 “姑娘，你这鱼怎么卖呀？”一位大妈走了过来。 我不知道价格愣了一下说：“五文钱。” “哟，太贵了。”大妈摇了摇头走了。 我刚张开嘴，却又憋了回来，我继续坐在那里，等着有人过来买。 “三文钱，新鲜的活鱼嘞，大家快来买吧，今早的新鲜鱼。”一个小贩子叫喊着。 “大葱大葱，一文钱一捆，两文钱三捆。”卖葱的小贩子喊着。 他们都喊着，那我是不是也得喊着。刚才他们的活鱼是三文钱，那我的两文钱就差不多了。 说干就干“卖鱼了，两文钱的新鲜鱼，五文钱三条。” 卖了好久好久，都一直没有人过来，我拿着竹筒，倒了一些水喝？ “姑娘，你这鱼怎么卖？”一位小姑娘走了过来，五官长得还是挺精致的，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要是张开了，肯定就是一个小美人。 我赶忙放下竹筒说：“这个两文钱一条，五文钱三条。” “这么便宜，不会这鱼有问题吧？”小姑娘带着点疑惑问着。 “不会的，因为我这是死鱼，所以便宜点，不过你放心，这是今天早上刚打的，你看，血还是新鲜的。”我拼命解释着。 “那这样吧，四文钱，卖我这三条吧。”这个姑娘打着如意算盘。 我看了一下太阳：估计九爷该饿了。 我陪着笑脸说：“姑娘，您可真会讨价还价，下次记得再光临我的生意。”我把鱼放到那位姑娘的篮子里。 “好，那，给你钱。”姑娘递了钱过来。 我接过钱说：“谢谢。” “唉”突然有人从我手里拿走了钱”你怎么抢人家钱呢？”我愤怒的问着。 “姑娘，今天第一次来卖鱼吧？”带头的包行问着。 “第一次来卖鱼，你也不能抢钱呀。”我看着那个说。 “你记住了，我叫包行，这条街是我家的收租街，想要在这里卖东西，都得交租。”包行很拽的说着。 “那你把钱换给人家，交租的事情可以慢慢商量。”旁边那个买鱼的小姑娘还没有走，反倒站出来替我讲话。 “你就是个买鱼的路人吗？怎么还多管闲事了？”包行有些不高兴的说着。 我挡在那个姑娘面前，生怕这位好心的小姑娘会被吓着，说：“姑娘，你走吧，交租是天经地义的，我相信包公子会跟我好好讲的。” 姑娘看了一眼说：“好吧，那你自己小心。” 姑娘走了之后，包行笑了笑说：“还挺淡定的吗？好，今天就先算了，以后，你每天收成的五成都归我。” “好。”我应允着，接过了包行扔过来的四文钱，我高兴的把它放在心口。 我买了一点点的猪rou回到家里，四文钱的猪rou就只够几口的，我就把他剁成猪rou碎，拿出一点点的面粉，杆了十张面皮，包了饺子做好等着九爷回来吃。 我盯着饺子好一会儿，肚子饿的咕咕响：忍忍，就当减肥了。 “九爷，你过来吃饺子吧。”九爷身上有一股酒气依稀闻得很清楚。 九爷坐了下来，夹着饺子吃了一个，似乎很满意。 我走进去，打了一盆热水，拿着毛巾出来，递给九爷毛巾说：”给，擦擦脸吧。” 九爷接过毛巾擦了一把脸，说：“我要喝酒，给我买酒去。” 我接过毛巾拧着水说：“我也没钱了。” “没钱哪来的rou，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我吧。”九爷一脸大爷的样子摆着谱。 “喝酒多了对身体不好。”我劝诫着。 “算了。”九爷不想继续说话，离开了。 我看了看九爷又离去的背影，简直又想生气又不能生气的。只好收拾了一下碗筷，忽然想到：九爷不会又像上那样闹事要酒吧？ 我放下碗筷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