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贵妃落马（16）
“桑玥向来与世俗之事少有牵扯，这个人怎么会是桑玥的人？” 洛鸢紫月惊呼一声，却也让明贵妃和钟离墨仲知道了地上所躺之人身份，，洛鸢紫月继续道，“陛下可确定这女子就是桑玥之人？是否有人冒认呢？” “冒不冒认，锦儿怎么看？” 老皇帝这一声“锦儿”并不似从前那般温柔，里面充满了宠爱的味道，这一声令人寒得彻骨，，足以将明贵妃冰冻起来。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明贵妃身子一颤，看向老皇帝，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面目僵硬地笑了笑，回道，“臣妾常年处在深宫之中，怎么会认识桑玥的人？” “哦？”洛鸢紫月跟着钟离墨寻看完那些供词，有些“微怒”地一声轻扬，嗤笑道，“莫不是贵妃娘娘身处高位，就连赫连陛下也未曾见过？” 刚刚明贵妃说没见过桑玥的人，可那一次老皇帝的寿宴上，明贵妃就坐在老皇帝的身侧，要是她真的想说没见过那就被无形之中套了个不正视桑玥的罪名，若是说她见过，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明贵妃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知道洛鸢紫月给她前面挖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坑，无论她是走过去还是跳过去，结局都是一样。 “自然是见过！”最终，明贵妃选了一个风险最小的答案回道，“不过，四王妃是否误会本宫的意思了？本宫的意思是，本宫从未与桑玥的人来往如此密切……” “不密切？娘娘难不成是要卸磨杀驴，将向姑娘当做一颗弃子吗？” 明贵妃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人打断了，听着那略微沙哑的声音，明贵妃久久回不过神来，就连转身看一眼那声音主人的勇气都没有了。 “秋心姑姑！” 倒是钟离墨仲不忌讳太多，转过身去，直直朝着秋心打了个招呼，迫使明贵妃不得不直面自己如今的处境。 虽然西陵帝都只有这一个天牢，可这天牢是经过扩建的，而那扩建的地方便是老皇帝专门给暗卫关押犯人的，这里的守卫自然也都是他挑选出来的暗卫。 不算大的空间里回荡着秋心的声音，那声音就像盘桓在明贵妃头上的一道催命符，一道今日一定降下来的催命符。 老皇帝听到秋心如此说，倒是一时来了兴致，坐在早已被安置好的木椅上，问道，“秋心，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知道！” 秋心不卑不亢，就连给老皇帝下跪的意思都没有，不论是她看向明贵妃的眼神还是看向老皇帝的眼神都带着些许的憎恨，只不过程度不同而已，相比起老皇帝，秋心更恨着明贵妃。 “秋心，你在说什么？本宫何时见过那女子？” 明贵妃如同秋后的蚂蚱，即便是蹦跶不了几天却也要蹦跶一下，她依旧在极力辩驳着，希望老皇帝能看在以往的夫妻情分上，这件事能够轻易地过去。 只是，明贵妃忘了，皇后也是老皇帝的妻，且是正妻，阮贵人也是老皇帝亲自册封的，可是，在她的鼓吹和谋划下，她们二人有谁是得了好下场的？ “娘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端妃娘娘出事的前一天奴婢刚刚将向姑娘带到娘娘面前，娘娘这么快就忘了？” 比起方才知道向雪雅是桑玥人的事情，洛鸢紫月此时此刻更加对秋心的态度感兴趣，前两年她不还帮着明贵妃打算让自己“救驾”不利而死吗？怎么今日倒是要反咬明贵妃一口了？ 蓦然，洛鸢紫月对今天这一出精彩的戏异常期待。 不理会明贵妃的质问，秋心看向了老皇帝，声音偏冷地问道，“不知陛下是否愿听也愿相信奴婢的话？” 秋心的这一举动无异于在挑战老皇帝的皇威，老皇帝端坐在秋心的对面，半眯起眸子，有些花白的睫毛打在一起，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 洛鸢紫月灵动的眸子动了动，抓着时机，在老皇帝前面开口道，“秋心是吧？嗯，秋心，你都不说你要说什么，怎么让陛下相信呢？我相信如果听的话，陛下是一定愿意听的，至于信与不信，不还得看你要说什么了？”末了，洛鸢紫月向前倾身，对老皇帝问道，“陛下，清芷没有说错吧？” “你说吧，朕听着！” 既然洛鸢紫月都给了台阶了，老皇帝就没有什么理由再端着架子不下了，他顺着洛鸢紫月的话让秋心开口，至于他信不信，就真的要听听秋心要说什么了。 “也好！”秋心冷笑一声，环顾一周，最终，憎恨的眸光还是落在了明贵妃的身上，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明贵妃饮血吃rou了一般，言道，“贵妃娘娘可要挺好奴婢今天的话了，否则，到了地下，也不好交代！” 说完，秋心不再看场上的任何人，问了老皇帝一个很是奇怪的问题，她问道，“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皇后娘娘？” “你是皇后的人？” 未等老皇帝说什么，明贵妃倒是看懂了一切，凄惨地笑着，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今天是没有活路了——皇后因她而死，阮贵人的死她也有份，如今，两方的人碰到了一起…… 呵！ 明贵妃心中冷笑一声，她今日算是实实在在明白了什么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老皇帝看着明贵妃的态度就知道，秋心即将要说的事定然是真实的，否则明贵妃不会是如今这般绝望的模样，他开口道，“皇后身边几时有你这么一个忠心为主的宫人了？” “奴婢本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娘娘身边的多数人都是从太子府带过来的，奴婢不过是凤藻宫中一个在外洒扫的丫鬟罢了，当年，奴婢家里发生旱灾，饥荒正闹得厉害，若不是皇后娘娘仁慈，只怕，奴婢家里唯一的弟弟都要没命了！从那时起，奴婢便发誓定要一心一意侍奉皇后娘娘！” 秋心在这里说着，明贵妃却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笑话——秋心还是当年她从皇后身边要过来的，没想到，她倒是要了个祸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