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迷雾笼罩的瀑布下是哗啦啦的流水声,一名身披白色袈裟的和尚双手合十,于潭中的一块青石上老僧入定。 和尚的身旁则是一名穿着肚兜的绝美少女,此刻正靠在和尚的身边踢着潭水,不时发出一阵娇笑声。 “和尚,你看我美吗!” 小青抱着王楚轻声问道,而此刻的王楚只觉得周围杀机阵阵,好似有魔鬼在身旁窥视一般。 “和尚是瞎子,怎么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呢!” 王楚双手合十微微摇头,对于靠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是古井无波,心中没有一丝的波动。 “和尚,你闻闻我身上香不香啊!” 小青双手环绕子在王楚的脖子上,带着热气的呼吸喷吐在王楚的耳边,那副动人的模样就是太监也要把持不住了。 “香、真香!不过小僧遁入空门,如今已经不再吃rou了!” 王楚再次摇头,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你!”听着王楚肚子发出的声音后小青气的几欲吐血,可在这绿雾之中她虽然是施法之人,可也不能违背了神通内的基本规则,更是无法对着王楚直接出手,只能一步步的引诱王楚堕落。 “光头哥哥,奴家身体好软的,不信你摸摸看嘛!”小青少女的容颜中带着丝丝妩媚,靠近王楚的怀中就拉起了王楚的手臂,一路上向着自己的大腿上摸去。 “别玩了,快到贫僧塔里去吧。不然和尚没事,我担心你收不住了!” 王楚任由小青在自己身上施为,虽然小青话语之中极尽yin邪之色,可小青毕竟是未经人事的蛇女,除了拉着王楚的手在她腿上划过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更大的动作,而且王楚清晰的听到小青的心跳声比之前加快了不少,到了最后恐怕王楚自己没事,小青就要开始逆推了。 “和尚,你不会是不行吧!这么占老娘的便宜都不动心的!” 看着笑而不语的王楚小青再次破口大骂,放置其白嫩的大腿上的手,也被她叫骂着打到了一旁。 “小僧自幼习武,一心追去武道。一路之中斩荆披棘,不知遇到过多少的坎坷后才有了如今的我!如果我会被这么容易就诱惑了,那才真是有鬼了呢!” 王楚开口轻声笑着说道,一心为武的他心中根本就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什么情情爱爱,什么钱、权、欲、妄! 要知道在他踏上这条不归路之时,这些无用的东西就已经被他抛到了一旁,王楚如果连自己的内心都无法坚守,那么又如何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我不信,我不信你真的是四大皆空!” 听了王楚的话后小青像是疯了一样,不断的撕扯着王楚身上的衣服,低下头就要去亲吻王楚的脸狭。 “阿弥陀佛,宝塔镇妖邪!” 没等小青的动作更进一步,王楚就是双掌合十高声宣读佛号,背后一座十八层的宝塔缓缓升起,在绿色迷雾中光芒大放。 “假和尚,我不服!我就是不信你真的是四大皆空!有种你放了我,放了我啊!” 在雷峰塔的光芒中小青不断的挣扎着,而王楚自始至终都是一动不动,直到小青整个被雷峰收了进去才缓缓站了起来。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贫僧不曾说自己四大皆空,只不过相比于这些**而言,贫僧已经找到了更具有诱惑力的存在,那就是超脱物质之后的真我之路!” 王楚站起后将宝塔收回,常言道子非鱼,安之鱼之乐乎。小青不曾走出物质所带来的虚妄,又怎么会了解到王楚心中想法。 如今的王楚已经得到升华,就像古时候许多的高僧大德一样,他们追求的是更加宽广的世界以精神的升华,而不知仅仅局限于红尘之中。所以这些诱惑在王楚眼中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小青展现出的一切在王楚眼中就是个笑话一般。 一个人,一条路。选的东西多了,我们就难免有错误的决断。 王楚不知道那些妻妾成群的天命之子是如何诞生的,可他知道这些人依然停留在物质之中不可自拔。 就这样,王楚手托宝塔回到了金山寺之中,在寺庙前他看到了望眼欲穿的许仙。 看着回来的王楚许仙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而王楚则是轻轻摇头,指了指天,指了指地,最后又指了指自己。 做完这一切后王楚转身离去,而金山寺中从此就多出了一个面色疾苦的戒色和尚,世界少了一个凑数用的书生许仙。 平静的日子一晃就是十年,这十年中白素贞好似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化名为戒色和尚的许仙也从最开始的急躁不安,变成了后来的平静如一。 世界上最难敌的神通是时间,十年之中改变了许多的东西,其中金山寺的王楚更是名声远扬。 王楚这十年来也没有闲着,而是一路走走停停,哪里有妖魔鬼怪现身哪里就有他的身影出现,而王楚手中的雷峰塔,如今也随着关押的妖魔越来越多,从十八层变成了二十一层。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www.shukeba.com。” 古寺之中一名和尚站在钟楼内轻念诗句,每念一句就是一声钟响,念道最后更是满脸感叹之色。 “素贞,我如今在金山寺中过得挺好的,今天寺中又来了几个小和尚,他们还叫我戒色师叔呢!你在远方不要担心我,一定要将自己照顾好。如今天冷了,你要记得多穿衣服!” 戒色一下下的撞着古钟,嘴中碎碎叨叨的不自在说些什么。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了,如今的许仙已经适应了戒色这个名字,同样适应的还有这座原本他所厌恶的金山寺。 许多囚犯在刚刚入狱时都觉得在这里生不如死,可一连几十年的关押之后,他们在即将走出监狱大门时却是那么的茫然与不知所措,甚至会恐惧监狱之外的世界。 而之所以许多人会有这个感觉,就是因为他们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而如今的许仙也同样如此,他甚至有些惧怕白素贞有一天会来到这里打破这份宁静,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没有白素贞的时刻,习惯了每天敲响的钟声,习惯了每日中响起的诵经声。 “咚咚咚.....” 古刹之中钟声响个不停,许仙目光远眺望着远处的西湖美景,今天依然在下着小雨,就像十年前许仙与白素贞相逢的那一刻一样。 西湖的水,我的泪。山雨如歌,秋如烟..... 许仙静静的看着远方,朦胧的湖面之上好似正有一位白衣女子踏江而来。 许仙愣愣的站在钟塔之中,目光一直停留在西湖之上。 在许仙的目光中一名白衣女子正踏江而来,许仙愣愣的看着白衣女子,或者说是看着白衣女子手中抱着的孩子。 “许仙、许仙.....” 白衣女子在江潮之上轻声呼唤,许仙快走几步站在钟楼边缘位置,扶着木栏几欲张口,最后却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许仙傻傻的站在那,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或者该做些什么。 十年了,人生又有几个十年。 在许仙的记忆中白素贞的样子已经变得模糊,不知何时起许仙发觉自己对白素贞的印象已经只剩下了脑海中的名字,而过往的一切都仿佛已经随风而去。 “阿弥陀佛!” 许仙良久后轻念佛号,转身走回古钟旁边。 “咚、咚、咚.....” “相公!” 听着耳边响起的钟声白素贞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身披袈裟正在撞钟的许仙。 看着顶着光头与平常僧侣一般无二的许仙,白素贞从江面上飞身而去,稳稳的落在了金光山上的钟楼之内。 “相公,是我啊!我是白素贞,我来接你回家了!” 白素贞一步步走向许仙,而许仙微微一顿,撞钟的木槌停了下来。 “女施主,你认错人了。贫僧法号戒色不是你说的许仙!你快些走吧,我金山寺的法海主持佛法无边,等他来了你就走不成了!” 许仙轻轻摇头,背对着白素贞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为什么?相公,你告诉我为什么!”白素贞不敢置信的看着许仙,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 十年了,十年中白素贞过得是度日如年,没有人知道这十年她是在怎样的相思中煎熬过来,她想了很多种与许仙相逢后的情景,可现实却是那么的残酷。 对于白素贞的话许仙默不作声,他与白素贞的爱情只持续了短短的十几天,而十年的僧侣生涯却占据了他生命中的三分之一。 许仙有时候也会问自己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真的爱上了白素贞吗? 答案是否定的,没有人会在十几天内就爱上一个人,因为这种爱是迷茫的,只是我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而不是爱情。 白素贞长的倾国倾城,许仙一见之下就被白素贞的绝美容颜所吸引,所以许仙与她做了十几天的夫妻。 可这不是爱情,只是我们对美好事物的占有欲。 如果白素贞长的跟‘如花’一样,那么许仙又怎么会与其结婚呢! 所以许仙想了很久,最终他发现自己对白素贞有的只是‘爱、欲’而不是爱情,所以对白素贞此时的疑问他无法回答。 “法海!一定是法海那个妖僧蛊惑了你!” 白素贞紧紧地握着拳,她从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或者说她本能的不愿意相信这是许仙自己做出的决定,而选择了欺骗自己。 “阿弥陀佛!” 许仙双掌合十,缓缓向着寺庙中走去,他心中几次想要回头去看白素贞一眼,可最后都被他自己硬生生否决了。 人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不是什么超级武器,而是人们的思想。 帝国‘注意’、民族主义、宗教主义。这些东西才是最可怕的,就像二战时期的德国一样,这些思想能够使得无数人为此舍生忘死。 “红尘往事随风起,随风落。戒色,你没有辜负我往日中对你的教诲,今日终于得成正果!” 在白素贞的目光下一名二三十来岁的和尚虚空而坐,手中是一串白玉佛珠,身披绣着金莲花的白色僧衣正拈花而笑。 “法海!” 看着拈花傻笑的和尚,白素贞变得咬牙切齿,红着的眼睛就像在看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 “女施主,你让法海久等了!” 化身为法海的王楚捏着手中的佛珠,而听到王楚的话后白素贞更是露出了冰冷的杀意。 “十年前我怀有身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将小青抓进雷峰塔中,此为一大恨!” “十年之后你蛊惑我夫君遁入空门,与我母子二人两不相认,此为二大恨!” 随着冰冷的话语白素贞飞身站在了西湖之上,平静的湖水随着她的话语开始了剧烈翻滚。 “法海,今日我要与你斗法,水漫金山。看看到底是你的佛法高强,还是我更胜一筹!” 白素贞一声咆哮,一手抱着自己与许仙的孩子,一手就对着西湖之水猛地一挥。 “轰轰轰!” 随着白素贞的动作平静的西湖顿时大浪滔天,天空之上电闪雷鸣,原本的蒙蒙细雨开始向着暴雨转变。 “阿弥陀佛!” 王楚双掌合十,身上宝光无量,稳坐于金山寺上,道道佛光包裹了整座山峰。 “水漫金山!” 白素贞一声大喝,西湖之水寸寸暴涨,顿时就吞没了无数的江中渔船。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发洪水了,大家快跑啊!” 暴涨的西湖水最先冲破了河堤,湖水淹没了村庄,冲毁了稻田,将无数人席卷在了洪水之中。 “孩他娘,你抱着桌子不要撒手,一定不要撒手啊!” “mama,我要mama!” 人们在洪水中挣扎着,呼喊着,在吞噬一切的洪水中上演着一处处悲欢离合。 “法海,你听到了没有!这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他们!” 白素贞站在风浪之中大声咆哮着,颤抖的身体在诉说着此刻她的心情并不平静。 “mama,mama!” “轰!” 一道大浪掀起,一名七八岁的小女孩直接被洪水冲走,呼救的声音也哑然而至。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女施主,你想对贫僧说些什么?” 王楚拈花微笑宝相庄严,无数的生生死死对他来说就像是花开花落,本就是自然之下的选择。 “好狠心的妖僧!” 看着依然在笑的王楚白素贞只觉得心头发冷,因为王楚表现的实在是太过漠然了,漠然的就像是看到了一群蚂蚁被洪水冲走了一样,根本就是不为所动。 “咔嚓!”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白素贞手对着咆哮的湖水猛地一抓,一道水龙就向着王楚而去。 王楚飞身而起,身上披着的袈裟被他一把甩出。 袈裟在空中迎风便长,化为一道天幕遮在了飞来的水龙之上,将水龙重新送回到了湖水之中。 “阿弥陀佛!” 王楚从山上飞下,飞出的袈裟重新环绕在他身上的时候,王楚已经稳稳的坐在了了咆哮的湖面之上。 “女施主,贫僧这厢有礼了!”随着他的话王楚身体快速旋转而起,带动着身下的湖水也开始猛然旋转。 “轰隆隆!” 湖面之上随着王楚的动作而出现了巨大的漩涡,漩涡之中的湖水猛然旋转着。 “神龙吸水!” 坐于湖面上的王楚旋转着向上而去,一条更大的水龙被其从湖水中硬生生的吸了出来,原本暴涨的湖面顿时就是一消。 “水退了,水退了!” 随着王楚的动作冲入两岸的水开始退去,劫后余生的人们惊恐的看着远方,那里赫然是宝相庄严的王楚盘坐于水龙之上。 “大家快看,是救苦救难的法海大师啊!” “求大师慈悲,救救我们吧,我们给大师扣头了!” 无数人对着王楚所在的方向开始了跪拜,点点看不见的金光在空中弥漫。 “妖僧,妖僧你不得好死!” 看着仿佛化身为救世主的王楚,白素贞怒火攻心,忍不住化身成了本体,在湖水中掀起了更大的风浪来。 “妖孽,你本是白蛇成精,本座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本不想与你计较,可你居然为一己私利而引发洪水,真当这天下就无人可治你了吗!” 王楚于空中做金刚怒目之状,怒视着足有数百丈的白蛇。 “蛇妖啊!有蛇妖!” “大师快快打死蛇妖,为我老婆报仇啊!” “这条白蛇我见过,是个毫无人性的妖怪,一天不吃十几个人就不会归山的邪魔,大师一定要杀了她为民除害啊!”
人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随着白素贞显出本体之后天空中代表民意的金光更是快速汇聚,隐隐有金龙咆哮之意,正是代表着国运与民意的气运金龙。 西湖水层层暴涨,在白素贞的cao控之下不断的冲刷着金光山。而山峦之上王楚稳坐于寺庙之巅,白素贞每将湖水抬起一寸,王楚所在的金光山便跟着长高一寸。 正是‘水漫金山寺,水涨庙也涨。’ “白素贞,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楚轻轻开口,原本天空之中的乌云已经被民意所汇聚的金龙冲散,此时就是那些个凡夫俗子们也能够看明白,白素贞所化的白蛇只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已经蹦跶不了多久了。 “大和尚,我恨不得扒你的皮,嚼你的骨!” 白素贞眼中是深深的恨意,她恨自己无能为力,恨许仙绝情忘义,恨这些百姓是非不分,恨天地不仁。 “红尘浮世本就是一场大劫,你如今既然已经深入劫难,就应该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王楚一手托着宝塔,手中的宝塔对着白素贞就是一抛。 雷峰塔迎风便涨,二十一层的塔身每一层都有两米多高,等到悬于白素贞头顶之时整座宝塔已然是四五十米的庞然大物。 “永镇雷峰塔!” 王楚低声轻吟,悬于白素贞头顶的宝塔光芒大放,向着白素贞的位置落去。 “素贞!” 寺庙之中许仙看着飞下的宝塔叹息一声,轻轻闭起眼睛,眼角有流水划过。 “许仙,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怀胎十年才生下他,你一定要照顾好他啊!” 在许仙的叹息中白素贞似有所感,手中抱着的孩子被她顺着河水送了出去,一脸的诀别之意。 “轰隆隆!” 雷峰塔巨大的塔底直接罩在了白素贞的身上,刚刚白素贞如果拼命突围的话还有一线生机,可她最终却选择了送自己的孩子出去。 “白素贞引水漫金山,罪大恶极,永镇雷峰塔!” 捉住了白素贞后,雷峰塔在王楚的话语中缓缓飞起,没飞行一寸塔身就缩小一寸,等到了王楚手中时已经重新变成了一座迷你的小塔,稳稳的停留在了王楚手中。 雷峰塔不知是何人所建,王楚最初见到之时不过八层高,等到王楚将其收服后就成了十八层的高塔。而随着王楚这十年中的降妖除魔,雷峰塔也是慢慢的变化着,如今在收入了白素贞之后,雷峰塔赫然有了二十二层高,而不是之前的二十一层。 漫天的洪水随着白素贞被收进雷峰塔中而慢慢退去,天空之中的金龙回头看了王楚一眼,破碎在了高空之上就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天色慢慢放晴,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大地之上,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方丈,这是白素贞留下的孩子!” 回到寺中的王楚被一群僧人围了起来,其中一名大和尚的手中赫然抱着一名一岁大小的婴儿。 “戒色,这个孩童你打算如何安排?” 王楚的目光在众位僧人的身上一扫而过,最终停留在了许仙的身上。 “红尘往事已经与贫僧毫无牵挂,既然方丈大师问起,那么贫僧就斗胆了!”许仙对着王楚躬身一拜,随后接过大和尚手中的婴儿。 此刻的婴儿正在熟睡,年幼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离去,同样也不知道他的父亲已经剃度出家。 “好男儿志在四方,而他又是白素贞十年怀胎所生,不如就叫做十方吧!”许仙缓缓开口,众位僧人全都是双手合十微微而笑。 “好,这孩子就留在寺庙之中吧,以后他法号便是十方,俗名就叫许仕林!” 王楚看着许仙怀中的婴儿点了点头,从此金山寺中便多出了一名叫做十方的小沙弥,成了整座寺院之中最小的和尚。 时光缓缓而逝,收服了白素贞之后王楚依然在游走天下之中,可随着白素贞的消失天下间的妖魔也仿佛为止一空,呈现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 时间缓缓的流逝着,王楚一年年的老去,而小十方也在一天天的长大着。 十方十四岁那年,许仙于大雄宝殿之中拈花圆寂,享年四十七岁,而在这一年中王楚则是四十九岁。 在白蛇传的世界中王楚已经呆了将近三十年了,曾经的一切在王楚的记忆中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同样模糊的还有光明寺。 周庄梦蝶,蝶梦庄周。王楚不知道虚假的究竟是这个世界,还是他原本经历的才是虚幻。 如果说这个世界是虚幻的,又该如何脱离这片虚假的世界呢! 如果之前经历的一切是虚幻,那么王楚又会问自己,自己究竟来自于哪里,哪里才是真实的, 假做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 王楚感受着这个世界,感受着自己走过的道路,感受着身边的悲欢离合,感受着小十方的成长。 在真假之中探寻前路,在虚妄之中仰望虚空。 “十方,京城的大相国寺邀请我们前去**,如今你已经二十四岁了,是时候带你出去见见世面了!” 寺庙之中的王楚已经头发花白,两道长长的白色眉毛挡在脸上。对真假世界的思考让他看上去好像已经古稀之境的老者,而不像是只有五十九岁而已。 “方丈师傅,你真带我去啊!” 十方听到了王楚的话后显得很兴奋,虽然今年的十方已经二十四岁,可寺庙之中人心淳朴,十方的心性依然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们出发吧!” 王楚在佛像前缓缓起身,自有僧人将禅杖送到王楚手中,而行礼则被安置在了十方的身上。 “方丈师傅,我们就就么走啊!京城听说好远的!” 十方看着背后的竹篓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金山寺距离京城少说也有千里之遥,这要是靠着双脚走过去得到什么时候。 “路在脚下,心在前方,走吧!” 王楚闭着眼睛手持禅杖抬腿就走,身后无数僧人双手合十默念佛号,为王楚与十方送别。 “师傅,等等我啊!等等我!” 十方看着走出大殿的王楚赶紧追了上去,虽然他有些惊异于王楚这突然间的自我,可外界的吸引早就让他忘记了前路的漫长。 “师傅,山路南行,你眼睛看不见,还是让我扶着你吧!” 十方走到王楚身边搀扶着王楚的手臂,而王楚则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拒绝,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自己看东西用的是心,而不是眼睛。 这些年中天下再也没有了妖魔现身,王楚整日就是在寺庙之中钻研佛法,明悟这虚幻与真实中的意境。 所以在十方眼中王楚就是个双目失明的老和尚,根本就不知道这金山寺中的法海禅师在外界意味着什么。 二人就这样离开了金山寺中,一路徒步向着京城而去。饿了就有王楚出去化缘,没有人家的地方二人就采摘山间野果或者以露水充饥。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王楚就像个普通人一样的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带着十方一同感受着身边的一切。 “师傅,前面有个石碑啊!” 十几日后王楚与十方都是风尘仆仆,而此刻二人的身前赫然耸立着一块即将风化的界碑。 “十方,看看到哪里了!”听到十方的话后王楚点了点头,而十方快跑几步来到石碑旁边,一字字的念道;“师傅,是郭北县啊!” “郭北县!”王楚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地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