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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天鸿剑圣的死对于王楚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不过在这硕大个禹王朝之中不下于一次十级地震。因为天鸿剑圣少年扬名,一生与人交战无数更是当今天子的剑术老师。这样的人死了,不可能像死一只老鼠一样的默默无名。

    天鸿剑圣身损的第二天,极京城刑部之中。

    “这不是比武,是谋杀,一件性质很恶劣的谋杀,早有预谋!”

    刑部的大殿中坐着十几位捕快打扮的人,这些人全都是刑部内的神捕,专门应对突发事件,而刚刚的话就出自一名黑衣捕头之口。

    “预谋!”听了黑衣捕头的话后有人轻笑着挥了挥手,不以为意的说道;“刀剑无眼,这死伤是难免的事情。天鸿剑圣身损是我禹王朝的损失,为此我也是深感心痛。可心痛归心痛,这天鸿剑圣临终之时都让自己的弟子不要报仇,我们刑部何必去趟这摊浑水呢!”

    “我们断案靠的是法,不是谁的一句话。天鸿剑圣可以不让他的弟子去报仇,可这是杀人案子,有案发地点,有目击证人,我们刑部怎能袖手旁观!”

    一身黑衣的汪捕头激动的站了起来,他不关心什么比武,也同样不关心谁是天下第一,在他看来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才是他的本职,任何事情都应该依法办事,而不是因为其他任何东西而废典望法。

    随着汪捕头的话在场的十几人面面相视,这汪捕头刚刚从地方之中调回京城,在众人眼中简直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

    “汪捕头你年纪轻轻,还不知道这里面的条条框框。这些武人各个藐视国法,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听说皇上对这个能杀天鸿剑圣的少年很感兴趣,我看你啊,就省省心吧!”

    一名显得有些富态的捕快手中不断的旋转着两个铁胆,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就连说话之时也没有例外。

    “铁胆神捕,莫非你们怕了!”

    汪捕头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沉声质问着,而听了汪捕头的话后铁胆神捕手中的两个铁胆球啪的一声碰撞,有些不悦的冷笑道;“怕!你比天鸿剑圣如何?我怕没人给你收尸啊!”

    “我是不如天鸿剑圣,可我不怕死,怕的就是法制无法实施!在场的各位前辈都是刑部中的神捕,我们一起出手定能让他插翅难逃!”虽然大家看向他的目光都像是在看傻子,可汪捕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在他看来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杀人的就是杀人的,再怎么辩解也无法抹去杀人的事实。

    刑部中的几位捕头都是一阵沉默,这比武中错手杀人的不知几凡,如果刑部要一个个的去管,那么武林中就可以抓个干净了。而且朝堂是朝堂,武林是武林,双方相安无事这么多年早已经发展成出了平衡,这要是贸然打破反而会因小失大,这里面的利益纠葛众位神捕却是不能不查的,因为有时候许多事情并不是一句话就能够说清楚。就像王楚杀了天鸿剑圣,如今的武林之中已经将其当做了三大高手,更是顶替了天鸿剑圣的位置。这刑部要是贸然插手必然会犯了众怒,更可能引起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的不满。

    文人以文乱法,武者以武犯禁。

    武林中人各个眼高于顶,哪次出了事情刑部不是损兵折将,在场的众人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是块硬骨头,弄不好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且还是出力不讨好。

    “汪捕头,我们坐镇京城是为了保一方安稳,那个王楚明明是比武中错手杀人,你却张口法制闭口谋杀,这很荒唐的!自古以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算了吧!”

    十几位神捕中再次有人开口劝说,而听着这位神捕口中错手杀人的话后汪捕头却没有自找台阶下,而是像被马蜂蜇了一样的跳了起来。

    “凶手虽然一共只留下了一道刀痕,可这绝不是什么错手杀人。天鸿剑圣身上的伤口呈梅花桩,这说明凶手在一刀刺入天鸿剑圣的胸口后并没有罢手,而是手腕一连翻转了六次,不然不可能有梅花状的剑痕留下!你们都是老前辈了,难道连这些也看不出吗?”

    “在场十几个人,就你会断案吗?汪捕头,你究竟想怎么样!”

    听了汪捕头的质问后铁胆神捕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脸上是掩不住的怒气,显然已经耐性已经被汪捕头消耗的差不多了。

    随着铁胆神捕的怒喝声在场的十几位捕头都是一言不发,有的嘴角上带着冷笑,有的则是漠不关心,在大家心中这汪捕头真是狗拿耗子,要知道人家天鸿剑圣的门徒都不说报仇的事情,你汪捕头装的这么伟大有什么意思。

    “黑是黑,白是白。法是法,情是情。他杀人,我就抓!”

    汪捕头嘴中的话铿锵有力,说完这话后更是一甩袖子就向外而去,留下了十几位捕头在客厅中相识摇头。

    “黑白之间还有灰,年轻人没吃过苦,又怎么能知道有时候还有一个说法叫做法不压情呢!”

    捕头中一名高瘦的老者嘿嘿笑着,换来了众人的默默点头。在场的人哪个不是曾经名震一方的存在,可是到了最后却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无为而治,而在这种看似毫无作为的无为而治之下,换来的却是仿若歌舞盛兴的太平盛世。

    妥协有时候却是最有力的武器,共赢才是太平盛世的基石。孙子曰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看似毫无作为的背后隐藏的才是真正的大道理,才是法所不能及的地方。

    “卖马啦,上好的大宛马,只有五十两银子!”

    “骡子,骡子!家里干活不可或缺的帮手!”

    “我这里的牛在京都都是最好的,你看看这个头,看看这身板,耕起地来绝不费力气啊!”

    市场之中人来人往,闲的无事的王楚跟在人群后面,看着商贩们牵着的一匹匹骏马。

    杀了天鸿剑圣后王楚在京城中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如今的他打算买一匹马去更远的地方转转,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可以吸引他的东西。

    极京城是禹王朝的国都,这里面繁华的让人眼花缭乱,可这些都不是王楚所在意的,他在意的只有自身的武道,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再次有了前世的那种感觉,那种于茫茫迷雾中目光远眺的感觉,所以他需要换一个方式来思索他的武道,以期待更进一步。

    王楚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走着,而在后面百米之外的位置,同样有一个人跟随着王楚的步伐游走在这闹市之中。

    “此人武功与警觉性都是非同小可,我观察他几天了,发现此刻这人看似漫不经心的跟在人群后面,可与前后左右之人的距离始终都保持在半米之外,并且没让一个人碰到过他的衣角。这里是牛马市场,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如果不是他做贼心虚怎么可能时刻都这么戒备,而且三天来还是天天能如此!”

    人群之中一名青衣人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前方,如果此刻有刑部之人看到的话一定会轻皱眉头,因为这青衣人与汪伦捕头真是太像了。而且自从那日汪捕头与众位神捕意见不合后就独自离去,再也没有回过刑部。

    我是一个捕头,我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我的命运,因为我是孤儿,收留我的就是一个捕快!

    干我们这一行其实很容易,可有时真的很难。因为我有时候也时常会问自己一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才是法!

    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所以我就问了自己的师傅,也就是收留我的养父。

    师傅说;“人做事要有底线,那条底线就是法。可人有时候并不知道或者认为自己越过了那条线,所以就有了我们!”

    我觉得师傅的话是对的,因为听了那就话后我不在觉得迷茫,我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和意义,所以我成为了神捕,并坚守着自己的信念。

    “犯罪嫌疑人王楚,男,乞丐出身,十七岁,樊城人。九岁那年杀流寇乔四于闹市之中,十七岁杀天鸿剑圣傅天鸿于京都竹林之内,其余不祥.....”

    樊城之中,汪捕头站在王楚的别院之外。在打量了四周一会后目光放在了庭院外的大树上,身体几个起落就翻身上了大树。

    汪捕头靠在树上向着王楚的院落看去,只见整个院子内都是各种稀奇古怪的练武器械,而汪捕头的目光则牢牢地盯在了梅花桩上。

    “这里的梅花桩保守估计也在两米以上,梅花桩的周围毫无用来攀登的阶梯,这说明嫌犯的身法了得,两米多高的距离对他来说有若无物!”

    树上的汪捕头不断地思索着,随后看了看周围的过路人,身体从树上快速落下,随后像一只灵猴一样的翻进了王楚的院落之中,并率先走到了王楚练拳的拳击袋前。

    “是铁珠!不对,还有东西!”

    汪捕头在沙袋上一阵摸索,良久后吐出口气;“还有铁钉!”

    汪捕头一步三回头的向着其他的地方而去,刚刚铁钉上出来的触摸感让他久久难忘记,因为他也是练武之人,他知道铁珠之中夹杂着铁钉,这样练拳的难度有多大。

    拳头砸在沙袋上,铁珠的硬度,铁钉的刺痛,这需要的击打能力汪捕头简直就是闻所未闻,恐怕胆小之人都不敢用拳头去攻击这些东西。

    知道的越多汪捕头的心情越是沉重,没有人是生而知之的存在,汪捕头想不通当年的王楚是怎样练习的,同样想不出这样的残酷练习方式是否有人示意,或者这个王楚就是别人培养出来的人形兵器。

    汪捕头探索着王楚院落中的每个角落,哪怕是地上的黄土他都要挖出来看一看,寻找可能出现的任何线索,以便了解这个越发神秘的嫌犯。

    “药渣!”汪捕头蹲在一个木桶之前,这个木桶整体呈黑色,洗不净的药渣残留在木桶的缝隙之中,让发现这一情景的汪捕头如获至宝。

    “人身、何首乌、雪莲.....”

    汪捕头闭着眼睛,不时将这些药渣放到鼻子前闻闻或者是直接张嘴吃下去一点,而随着汪捕头的不断探索一个个或者名贵,或者普通的草药名称都被其脱口而出,如果此刻王楚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为之一愣,因为汪捕头说出的名字虽然不是全对的,但也对了七七八八。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这些药草许多都是价值不菲的上等货,六百两银子虽然不少可也绝对经不起这样的挥霍,所以嫌犯一定有另一份收入,一份能够买下这些药材的收入!”

    汪捕头不断回想着王楚可能的经济来源,最终觉得三种可能性最大。

    第一,有人供给王楚这一切,包括他的武功来历。

    第二,王楚得到了一处宝藏,武功与钱财都来自于这里。

    第三,王楚有一个没见过光的收入来源,而且这个来源很可能就与他身怀绝世武功有关。

    汪捕头绞尽脑汁的思索着,推算着每种可能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而王楚在这其中又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在想什么?”

    就在汪捕头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有好奇的声音响彻在了他的耳边,汪捕头立刻戒备的向身后看去,只见一名少年此刻抱着一把长刀正站在了门口的位置。

    “我去过第一楼,他们说你每天要吃掉十几两银子,吃这么多的东西恐怕就与你练习的武功有关吧。现在我在想你的钱是怎么来的,因为我一个月的俸禄是十五两,这样的巨大开销你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

    面对出现的王楚汪捕头神色并不慌张,而王楚也只是歪头想了一想,随后笑道;“杀人啊!”

    “是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没有什么比这个来钱更快了!”汪捕头轻轻点头,随后再次发问道;“你是受谁指使的,你的武功来自哪里?”

    “武功嘛!”王楚靠在门上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

    看到王楚摇头后汪捕头眯着眼睛,过了一会后才问道;“何人指使你的,你除了杀人拿钱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因素在里面?”

    “谁的脑袋值钱我就杀谁,你当我不用吃饭的!”王楚看着面色越来越冷的汪捕头轻声笑着,一手抓着刀,一手将门轻轻关上。

    “禹王朝号称有三大高手,其中天鸿剑圣排第一位,而你的漫天花雨在第二位!”王楚关上门后轻轻抱拳,对着汪捕头沉声说道;“樊城王楚,在这里向阁下讨教了!”

    “你想杀我?难道我的脑袋也值钱!”汪捕头向后慢慢退了几步,而王楚则摇了摇头,肯定的答道;“杀人只是混口饭吃,杀你算是买一送一!”

    “我.....嗖嗖嗖.....”

    汪捕头一个我字刚刚开口,一连串的钢针就对着王楚爆射而去,而这样的出手偷袭之中,汪捕头的目标却是王楚四肢上的xue位,并且全都避过了身上的要害部位。

    “叮叮叮叮.....”

    王楚手中手指轻弹,每一枚钢针都被王楚细腻的左手弹开,那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就像在街边与小童弹弹珠一样。

    “好快的手法!”

    汪捕头快速后退,手中一个翻转就再次是三根钢针,暴喝道;“嫌犯王楚,跟我回刑部大狱!”

    “好啊!抓我回去,我认罪了!”王楚脸上带着笑容,虽然说这认罪的话语可右手却抓向了刀柄。

    “铮!”

    王楚一字一顿的回答着汪捕头的话,手中的长刀猛然出鞘被王楚握在了手中,而这时汪捕头手中的钢针也再次射来。

    “咚咚咚.....”

    三枚钢针射来时王楚身体一跃而起,三枚钢针深深的刺入地上铺着的青石中,留下了成品字形的三个圆孔。

    汪捕头手中的钢针长不过半寸,这样的钢针汪捕头带了多少王楚并不知道,所以他不想等,因为他喜欢狂风暴雨的感觉。

    钢针密密麻麻的向着王楚射去,王楚手中的长刀挥舞出道道寒光,听着耳边的碰撞声王楚更是笑容满面,脸上是难掩的兴奋之色。

    “好胆,接我的漫天花雨!”

    看着顶着钢针直冲而来的王楚,汪捕头一把拉开自己的上衣,无数的钢针飞射而去对着扑来的王楚射去,而在这仿若暴雨般的攻击下就是王楚也不免微微一顿。

    “摘花入木,飞叶伤人!有意思!”

    正在暴雨般的钢针中冲刺的王楚突然停顿,而随着王楚的话音落下后汪捕头射出的钢针也仿佛雨过天晴一般,顿时就停了下来。

    “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暗器了,尤其是这钢针中隐藏的飞叶!”

    王楚缓缓抬头,只见此刻他的嘴中正叼着一枚树叶。这枚树叶平淡无奇,王楚甚至知道这就是自己门外那棵大树上的嫩叶。

    汪捕头面色凝重的看着王楚嘴中的树叶,因为外界谁也不知道这飞叶才是他的杀手锏,明传在外的钢针只不过是应付那些凡夫俗子的手段而已。

    “飞叶见过了,花呢?”王楚一口吐沫吐在地上,轻轻舔了舔嘴唇露出了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可在这笑容之中的汪捕头却截然相反,因为他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禹王朝中有三大高手,其中排名第一的便是天鸿剑圣。天鸿剑圣少年成名,中年游历各地传播武道精神,晚年弃剑不用一心传播自己的武学理念。可无数的人只知道天鸿剑圣是公认的第一高手,却不知道天鸿剑圣真正高的是武德而不是武艺,最起码禹王朝中的另外两个高手就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天鸿剑圣。

    如今天鸿剑圣死了,死在了一个默默无名的王楚手中,而此时此刻的汪捕头,也同样在这无名之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你没有带花来啊!这么不巧,不会是看不起我吧!”王楚与汪捕头相距五米远,看着眼前的汪捕头轻松的微笑着。

    这样的距离对汪捕头与王楚来说都是近在咫尺,而汪捕头之所以久久不动一步,也是因为他没有一点的把握去抵挡王楚的下一刀。

    正像是王楚说的那样,汪捕头擅长暗器功夫,而他手中此刻已经没有暗器了。

    汪捕头每次出来都会带着三十六根大大小小的钢针在身上,如今他最后的一枚暗器也消耗在了漫天花雨之中。今天的他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好与王楚这样的高手交战,或者说他来之前自认一片飞叶,外加三十六把钢针就已经足够了。

    久久的沉默后汪捕头轻轻握上了腰间挂着的戒刀,这是捕快的标志性配置之一,可自从学会了漫天花雨之后这把刀汪捕头就再也没用过这把刀,毕竟他最擅长的还是暗器。

    “嘘!”看着汪捕头抓向腰间戒刀的手,王楚轻轻摇头,一根手指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去外面找你能用的东西,我可以等你的!”

    王楚脸上是认真的神色,汪捕头握向戒刀的手犹豫再三,最终也只能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因为他没有把握用这把戒刀来对抗眼前这充满神秘色彩的嫌犯,同样他也不想上去找死。

    汪捕头紧盯着王楚的眼睛,身体一步步向后退去,自始至终都没有放松一丝警惕,防备着王楚可能出现的偷袭。

    可他的戒备注定是徒劳的,王楚虽然杀人不眨眼而且心中毫无善恶观念,可他却有一个不变的心,那颗心名为‘尚武’。

    生生死死对王楚来说毫无意义,王楚前世宁可跳下高楼也不愿意坐在看不到希望的轮椅上,就是因为他又一颗不甘寂寞的内心和不断变强的信念。所以王楚尽管知道用电击来刺激肌rou是不可取的,但是他依然那样做了,而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权利与金钱,而是只为了能够再进一步。

    王楚抱着刀看着慢慢退后的汪捕头,而汪捕头脚下轻轻一点就向后窜出一米多的距离,一连十五步后已经到了王楚家的墙院下面。

    “你这样的人居然是杀人凶手,这个世界真是善恶难辨!”汪捕头靠在墙壁之上,此时的他与王楚相距二十米,这样的距离已经让他稍稍放松了一些,同样看着一动不动的王楚感慨万分。

    一个人能让他的对手去寻找擅长的武器,这样自傲与守信的人汪捕头还是第一次见到,同样汪捕头也不由为王楚的大气磅礴所感叹,也为自己能不能胜过这样自傲的人而心存疑问。

    汪捕头在王楚身上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压力,王楚眼中的傲意与仿佛利剑一般站在自己眼前的感觉,这些都让汪捕头忍不住在无形之中浮想联翩,因为此刻的王楚实在是太自负了,自负的让汪捕头忍不住暗暗皱眉。

    “嘘!”

    对于汪捕头的话王楚没有理会,而是再次将手指竖在嘴边,脸上带着吸食毒品后的飘然之感,轻声念道;“院前有树,院后有花,我在这等你!”

    “好!”

    汪捕头默默的点了点头,将能否胜过王楚的疑问压在心底。

    汪捕头在一个好字说出后双脚在地上重重的一踏,再看时已经站在了王楚家的围墙之上。站上围墙后的汪捕头并没有在耽搁,而是向下一跃就消失在了王楚的视线中。

    王楚抱着长刀手指一下下的点在剑鞘之上,汪捕头到底会不会不战而逃王楚并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如果汪捕头因为害怕而跑走了,那么就说明此人只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而已,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出手。

    武道一路里应斩荆披棘,没有一颗勇往直前的心就注定就做不了王楚心目中的对手,这样的对手不值一提,同样失败的心结也将永远无法抹去。

    王楚两世中与人交战不下数百起,高手间的生死之战二十七次,一生从无败绩,这才有了如今的王楚,才有了王楚演武天下的信念。

    常言道人无信而不立,在王楚眼中如果一个人没有属于自己的信念,那么这个人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高官显要,都跟一头只知道吃、喝、拉、撒、睡外加‘交、配’的种猪差不多,因为他们已经在人世间迷失了自己,剩下的只是等待腐朽的皮囊。

    一分钟、两分钟。慢慢的十分钟的时间缓缓而逝,在此期间汪捕头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可王楚知道汪捕头并没有走,而是站在了外面。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汪捕头内心世界是如何的挣扎,同样汪捕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顾前仰后。

    第一分钟时汪捕头想到了外面看到的柳树,并且一跃而上,将一把树叶抓在了手中。

    第二分钟汪捕头想到了王楚接下自己飞叶的那一瞬间,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树叶后再次向着路边的野花而去。

    第三分钟汪捕头将花朵摘下,看着花朵与花茎分离的那一刻汪捕头却沉默了。

    第五分钟时汪捕头想到了自己的师傅。

    第八分钟时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迎接死亡的那一过程。

    王楚有多强汪捕头并不知道,可看着手中的花瓣汪捕头却显得犹豫不决,因为他心中没有一丝的把握,反而有一种名为畏惧的东西在慢慢滋生着。

    “小捕快,眼前这人那么轻易就破了你的飞叶之法,这样的对手你能赢吗?”

    “能,因为支持我的是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也同样是我的职责所在。如果因一己之私而望法,那么活着的我就不再是我了,这对我来说比死更可怕!”

    随着心中的一问一答汪捕头深吸一口气,良久之后胸中的浑气轻轻吐出,汪捕头剩下的只是坚定之色,一步步向着院落而去。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高兴,等的好,等的值!”

    王楚看着再次走进来的汪捕头轻轻点头,所后抱着手中的长刀拱了拱手;“樊城王楚,在此向阁下讨教了!”

    “在我眼前没有人能够枉法,我一定要带你回刑部大狱,嫌犯、王楚!”

    汪捕头的目光紧盯在王楚的身上,一阵风轻轻吹过,汪捕头手中的花朵向上一抖,朵朵花瓣伴随着树叶飞向了空中。

    “铮!”

    对汪捕头的话王楚的回答就是脚下一点,手中长刀铮的一声便拔出了刀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