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这样说还不够贴切，或者说，这里每个人都实现了自己最希望的事情。比如那个糕点师傅，他说他的愿望就是做出最受人欢迎的糕点。” “总算和前面你说的内容连在一起了。可是这和巨塔有关系么？” “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所以才要继续调查啊。走吧，时间不等人。要一起出去么，风雪？街上很好玩哦。” 风雪的眼睛从书本上移开，然后对着零默默点头。 虽然李程不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女可以帮忙刺探情报，但是让她出去外面走走解解闷也是很好。 十来分钟后，零一直带着他们往闹市的中心地带前进，一路上见到什么新奇漂亮的东西，她一定要过去围观一番。 李程也不想管她了。哪怕调查不到什么情报也好，只要零玩得开心，对李程来说也是一种收获了。平时她总是一脸严肃地帮助李程解决各种问题，却从来没有向李程索求过任何东西。现在她难得那么起兴，李程又怎么忍心去扫她的兴呢？就当是女孩偶尔的撒娇吧。 倒是风雪一直默默跟在李程身后，路过任何新奇的事物，她都目不斜视。正当李程感叹风雪的认真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开始看几个艺人表演布袋戏。 李程狂晕：风雪，你的兴致取向真的非同寻常啊！ 风雪的脚好像生根了一样扎在地上，面无表情却是一脸认真地看着那几个布偶激战。一个艺人走过来用托盘向她要表演费，她还是目光直视前方，手慢慢抓了一把散钱放到艺人的托盘里——似乎那是李程给她的零用。 “又开始了，风雪的专注模式。”李程无力地按了一下额头，只好自己去完成那个庞大的任务。 一个小时后，零已经逛到了另一个闹市。风雪在看布袋戏。 两个小时后，零还在逛闹市。风雪仍旧在看布袋戏。 七个小时后，零逛累了开始去茶馆喝茶，风雪还是在看布袋戏。 走访了不下百人的李程则是在某个角落黯然长叹。 “到头来我也没有什么收获。算了，今天就当是休息吧！” 李程开始往回走去。虽然不知道魔女小姐逛到哪里去了，但是风雪肯定还在原地——李程已经基本了解这个少女了。 走回到了布袋戏所在的街道，风雪果然还笔直地站在那里。一身洁白的身姿，简直就成了街道上的一道风景。 “她还真在那里站了一天啊。”李程摇摇头，朝风雪走了过去。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艺人们开始收拾东西散场了，街边的小贩也陆陆续续收摊回家。此时那些风月场所却开始灯红酒绿起来，各色喜欢泡夜场的人开始走上街道，朝那些夜场涌去。 “布袋戏好看么？”李程在风雪身旁笑问。 “好看。” “想看的话明天还可以来。” “想看。” 虽然风雪脸上没有表情，但李程却觉得她蛮是可爱。不经意看到她的手，上面正拿着一个布袋玩偶。李程问道：“这是什么？” “诸葛四郎。” “我知道了，明天再来看吧。”李程忍俊不禁。 正要离开之时，几个男人却是笑嘻嘻地阻挡在了风雪面前。看他们的模样，就知道是经常夜间来这种风月场地寻欢作乐的人士。 李程已经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情节了，因为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 “所以我应该早点带你回家啊，风雪。”李程道。 一个外貌轻浮的青年盯着风雪看个不停，手掌兴奋地摩擦起来：“这小姑娘皮肤好白啊，气质也可是比见过的好上千百倍哦，本少爷喜欢！” 青年说完，后面的两个男子也是一脸yin笑的朝风雪靠了过来，至于一旁的李程，他们已经完全不看在眼里。 如果是刚刚离开学校的李程，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将眼前三人列为攻击对象，可是现在他却完全没有了当初那种心情。对于眼前的三个人，他甚至不屑于去动手。 “你们几个，知不知道关于城中塔的事情？”李程突然开口向那三人问道。 轻浮青年愣了一下，打量了李程几眼：“还问我们问题，你以为你是谁啊？没事的话就别妨碍本少爷寻找爱情，给我消失快点！” 李程心中突然有想笑的冲动：“你们有什么靠山，直接说吧。不要过一会才来告诉我，你们的靠山是谁谁谁，我惹上你们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什么的。要是没有靠山的话，就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靠山？哈！本少爷就是山，靠我的是别人！你别看我这样，本少爷可是有驭兽的！” 李程仍是笑道：“驭兽呢？” 轻浮青年怒视了李程一眼，接着又朝风雪的俏脸瞥了一下，心中打定主意要给李程一个教训。便是打了一个呼哨，一头狮子般健壮的四阶魔兽便咆哮着从某处屋顶上跳了下来，威风凛凛地站立在青年的前方。 李程被这头驭兽惊讶了一下，并不是说这个驭兽是多珍惜的品种，而是这个青年看起来也就三十上下，看模样也不像是什么拥有庞大势力的人，竟然就有一头四阶驭兽！如果是在现实世界，这种情况可是很少见的。 “小meimei，看到没有，这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那个自称少爷的青年一脸得意，“以后你跟着我混，我会让你吃香喝辣的！吃香喝辣？对，就是这个成语，看来本少爷的文采又提高了不少，哈哈哈哈……” “恭喜金少爷，说话真是越来越有内涵，小的对你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后面的手下拍出了一串连环马屁。 风雪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头四阶驭兽，两者对视了一两秒之后，那头驭兽竟然开始发出“呜噜噜”的恐惧声，然后身体越趴越低，最后竟是像一条狗一样跪拜在风雪面前不停地摇尾巴。 看着浑身颤抖不已的驭兽，那个金少爷一脸错愕：“威狮兽！趴在地上干什么，快给我起来！” 一向对他唯命是从的威狮兽居然完全没有听从他的命令，继续在地上发抖。 或许这些人永远不会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李程却是能够猜到几分。估计是这只威狮兽感觉到了高阶龙族的气息，所以不由得害怕起来了吧。龙系在所有生物中可是犹如王者一般的存在，幻化成人的风雪应该也继承了同样的特性，可以令其他魔兽产生畏惧。 风雪的冰蓝眸子俯视地上的“小狗”，接着将手指往前一指，这只威狮兽就如获大赦一般，撒开四条腿夺命而逃，几个跳跃就再也没了踪影。 “这……这……这废物啊啊啊！” 青年突然间犹如发狂了一般，抓着头发竭斯底里地咆哮了起来，整个五官也狰狞得极度扭曲。 “连一个小丫头都如此惧怕，为什么我的驭兽是这样的一只废物！为什么不是更强大的驭兽！我需要更强大的驭兽啊啊！” 青年的脖子上青筋毕露，脸上的表情也扭曲得完全不像是人类 这诡异的一幕让李程心中诧异不已，只是驭兽逃掉而已，为什么就会让这个人有那么过激的反应？会愤怒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现在这个青年所表现出来的情绪，是不是远远过了头？ “呜呜呜……” 天空上，一道不祥的黑光横空出现，同时低沉的轰鸣声从城市的中心位置传来。李程清楚认得那是中央巨塔的方向，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还没猜出那边的情况，眼前就已然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在这个青年哀鸣过后，他的身旁开始出现一团漆黑的云雾，云雾不停延伸，变形，然后变成一只更加巨大的魔兽站立在青年身边。 这回竟然是一只五阶魔兽！ 这奇怪的一幕让李程惊诧到了极点。这只魔兽是哪里来的？也是这个青年的驭兽么？可是这个青年的实力也不过一个初级的斗将而已，为什么能够携带一只五阶的驭兽？ “呼……呼……” 青年重新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道：“小meimei，看到没有，这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以后你跟着我混，我会让你吃香喝辣的！吃香喝辣？对，就是这个成语，看来本少爷的文采又提高了不少，哈哈哈哈……” “恭喜金少爷，说话真是越来越有内涵，小的对你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 两个人的神态，语气，和前面完全是一模一样。说是刚才的画面在回放也不为过。不过这次不同的，是青年身旁的驭兽已经换做了更强的！ 发生了如此蹊跷的事情，李程更没有理由离去了，此刻他很想弄清楚现在究竟是何种状况，说不定就和这里的魔器有关！ “喂，对面的少爷，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驭兽已经不是原来那只了？”李程向那个金少爷问道。 “嗯？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的驭兽一直就是这只五阶驭兽！”那个少爷耀武扬威地道，好像真的已经把刚才那只威狮兽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不记得刚才的事情？”李程心中更是诧异 在李程思索的时候，风雪默默和那只五阶驭兽对视。几秒钟后，这只五阶驭兽也落得同样的下场，像一只小狗一样瑟瑟发抖地跪拜在风雪脚下。 风雪抬手一指，这只驭兽又是屁滚尿流地逃掉了。 “这……这……这废物啊啊啊！” 青年再度发狂，抓着头发竭斯底里地咆哮了起来，整个五官也狰狞得极度扭曲。 “连一个小丫头都如此惧怕，为什么我的驭兽是这样的一只废物！为什么不是更强大的驭兽！我需要更强大的驭兽啊啊！” 青筋毕露的脖子，扭曲得不像人类的表情，和前面完全一样！ “呜呜呜……” 同时令人不悦的轰鸣声，再度从城市的中心位置传来。 而这一次，轻浮青年的身体却是燃烧起了苍白的火焰，整个人都消失在了火焰之中，没有留下任何一点残渣和痕迹。他身后的两个手下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当苍白火焰完全消失之后，他们便机械地转过头，各自离去了。 好像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头子已经消失在了火焰中。 “喂，你们不管你们的少爷了么？”李程朝他们发问。 “什么少爷？” 两人茫然的回头，朝李程应了一声，接着又继续离开。 李程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对风雪道：“看到了么，风雪？他们竟然已经忘记那个少爷了。” “是忘记了。” “还有那苍白色的火焰到底是什么？” “……” “呜呜呜……” 巨塔的方向再度传来低沉的鸣声，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回响。那些音波仿佛是有生命的东西一样，在人的耳朵里萦绕不去，听得人有种头晕的感觉。 鸣声结束后，对面街的一个小店突然传出sao动，零穿过街道，向李程这边走了过来。 “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李程问。 零懒懒地耸了下肩膀：“我只是说了一句那家店的食物很难吃，那个老板就突然发起狂来了。” 李程大汗，都吃了一天了还在吃东西……她的肚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不过比起这个，李程倒是立刻发现了关于这座城市的问题，立刻带这两个美人往回赶去。 …… “也可以这样说，当他们擅长的东西被否定的时候，似乎就会引起那个声音，还有那道光。接着他们擅长的东西就会变得更强。”李程在桌子前下了定论。 零开始思索起来：“照你这么说的确有可能……那个青年对他的驭兽失望，所以某种力量又立刻赋予了他新的驭兽，然后连同那个青年的记忆一起改写了。第二次，他的驭兽还是没有达到期望，于是他绝望了，那个力量就直接消除了他。而认识他的人也会被抹消掉关于他的记忆……” “先把那个力量假设为元凶的话，眼下就有两个问题，那个力量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它的真正面目又是什么。”李程道。 “整座城市的人都各有所长，应该都是那个力量所赋予。我认为能完成这样巨大的工程，搞不好就是魔器的杰作。而那些到达斗宗级别的人，应该都是拜它所赐吧。” 李程细细回想了一下先前的细节，突然间一拍膝盖：“零，我记得声音出现的时候，天空还跟着射出一道黑光，黑光射来的方向，就是中央巨塔的位置！如果那个时候我们站在巨塔下面的话，会不会看到某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的确有可能哦！” “那我们走吧，立刻去中央巨塔！” …… 一段时间后，李程他们已经来到了巨塔之下。这座巨塔依旧和上次那样，静静耸立在那里。所有的墙体都严密得没有缝隙，更不会有门口。 可是李程却有种强烈的感觉，这座塔之内，一定隐藏着某种重大的东西！再度用手触摸了一下墙壁，还是那么温热，而且质地也是十分坚硬。 李程朝零看了一眼，道：“我试试这墙壁能不能破坏掉，你们两先退后。” 零并没有表示反对，便和风雪退开了一段距离。 李程举起逆神剑，灌满了斗气之后狠狠朝墙面上砍去。谁知居然爆出一声巨响，他所砍下去的力量原封不动地反弹了回来，将李程的双臂震得一阵剧痛，人也是踉踉跄跄后退了十几步方才停稳。 李程惊讶的看向墙壁，在墙壁表面上，一行行细密的古老符文正在慢慢暗淡下去。 “看来是反弹护壁。”零道，“这种护壁可以完全反弹所有冲击，用强硬的办法根本不能打开。” “不可能有那么完美的防护，一定有破解的办法吧，零？” “这也不过是一种魔法而已，一定有一个维持魔法的核心，将核心破坏掉就可以解除了。不过这个核心要是放在塔里面的话，还真就是一个完美的防护了。” “除此之外没有办法了？” “没有了。”魔女也是很无奈的摇摇头。 “可是真牢不可破的话，施法者岂不是被困死在里面了？”李程道。 谁知零却是一脸当然：“说不定就是困死在里面了。” 李程微微皱眉。事到如今，看来就只剩下那个最后的办法了，如果那个办法也不行的话，暂时他们是没法把这座塔怎样了。 “那就等这座塔再发出声音射出光线来吧，看看这塔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李程道。 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李程朝风雪看了一眼，心里有了主意：“风雪，你在去找一个有驭兽的人，把他的驭兽吓走，这样的话这座塔应该就会起反应了吧。” 风雪也不发表言论，李程说完她就转身朝广场旁边的一家小吃店走去。面无表情地进入店里之后，风雪直接就对里面的老板说：“你卖的东西真难吃。” “你居然说我卖的东西难吃！我可是一直醉心于开一家最好吃的小吃店，你居然说难吃！！！喔噢噢噢噢噢……” 店里传出了老板竭斯底里的咆哮声，还有阵阵摔打东西的声音。在这片杂乱的声音中，风雪一脸平静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呜呜呜隆隆隆！” 果然，巨塔开始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而且响声的来源，竟然是这座塔在转动！ 这高大无比的塔，在李程的视线中缓缓自转起来，底部与地面摩擦出了巨大的鸣声。而那响彻全城的声音，正是来自于此。 蓦地，在塔身中间的部位，陡然出现了四个方形洞口，这洞口之中，射出巨大的黑色光柱，仿佛是要撒播某种能量一样朝四面八方射去。 发光的时间仅仅只是几秒，当光线停止之后，那四个方形洞口又开始慢慢合拢。 “从那里可以进去！” 李程立刻抱起身边的零，展开斗翼飞速地冲上了天空，从其中一个洞口钻了进去。人刚刚进入塔内，四个洞口便完全封闭了起来，李程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的世界之中。 李程用斗翼托着身体，慢慢降低高度，直到双脚触碰到了坚实的地面，心中才感觉到踏实。手指点燃了一团斗气火焰，四周的情景便映入了眼帘。 塔内的空间，看起来竟是十分开阔，就是空气有些沉闷。不过这空旷的空间里面，到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事物。确认安全之后，李程把零放了下来。 “好像把风雪忘在外面了！”李程突然想起。 “让她在外面吧，否则要是我们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她还可以替我们把出路打开。” 零使用了一个简单的照明魔法，光亮便充满了整个空间。李程手上的斗气火焰也显得暗淡了，干脆就将其熄灭掉。 视线变得明亮起来，一眼望去，周围的墙壁布满了奇怪的符文。 这并不是契约文，也不像是魔法的印记，李程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文字是出自何处。魔女似乎却能看得懂这些符文的意义，目光一直仔细地在每一寸墙体上扫过。 在零阅读那些文字的时候，李程也一边观察着这里的环境。 虽然零说这个地方有魔器存在，但是空间太过空旷，除了墙壁什么也没有，和上次那个布满水晶的水晶宫完全不同。抬头向上看的话，上面还有极高的空间，只不过光线已经到达不了那里，视线的尽头一片漆黑。 李程记得自己并没有落下多远的距离，就是说，他们现在的位置并非底部，而是在中部偏下的地方。那么底部究竟是另有一个空间，还是完全实心呢？ 地面并没有通道之类的东西。想想也不会有，因为根本没人出入这座塔，所以也没必要制作方便于人的设施吧。 李程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手心打开，赫然发现手心里的印记已经恢复了功能，发出凌乱的黑色光芒。黑色甚至蔓延出了印记之外，布满了整个手心。能有这样强烈的反应，足以说明空间内的魔器力场十分强烈，只不过是李程察觉不到而已。 “你能感觉到么，很强的魔法力量。”零已经从墙壁上收回了目光，对李程说道。 “我什么也感觉不到。这里不是有魔器的力量么，怎么会是魔法的力量？”李程出示了手里的印记，“金言古符已经恢复作用了，正显示这里有很强的魔器力场。” “这魔法力量或许是来自魔器。” 零没有详细说完，而是抬头朝上面看了一眼：“上面应该还有很大的空间，我们到上面去看看吧。” “嗯。” 李程把魔女轻轻抱起，展开斗翼开始朝上方飞去。随着他们高度的升高，墙壁上的奇怪符文也越来越密集，最后就是完全重叠在了一起，根本看不出所刻画的是什么图形了，变成了一团乌黑。 以李程的飞行速度，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天花板的下面。 “应该不是顶部，我记得这座塔还很高。”李程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天花板上面按了一下。手指上传来坚硬的触感：这只是普通的岩石质地，比普通的岩石稍微坚硬一些而已。 李程单手将逆神剑抬了起来，朝天花板插了进去。坚硬的石板就像是果冻一样被轻易切开。李程划出了个圆形的缺口，带着零从缺口中飞了上去。 刚刚飞进新的空间，李程的身体就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之感，背后的斗翼立刻就被压抑得几欲消失。李程心中暗暗一惊，急忙落到地上，把零放了下来。 空前强大的压迫力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感觉似乎连**都要被压扁了！李程体内的斗气几乎都退缩回到气海之中，无论怎么催动，都没法再重新运行起来。经脉之内只剩下一丝丝微弱的斗气还在缓慢的爬动。 “怎么回事，斗气被压制了，呼吸也难以进行！”李程一边大口喘气，心中一边惊道。 这种强烈的压抑感觉，就算是对上斗宗之时都未曾出现过啊！ 零用照明魔法点亮了空间，一脸关切地将李程搀扶了一下：“你脸色很苍白，没事么？” “很强的压迫感觉，一点斗气都提不上来。”李程道。 “你看一下印记。” 经零这样一提醒，李程抬起手一看，立刻便是露出愕然状：他的整个右手手掌都变成了黑色。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现在他们正处在距离魔器很近的位置！ “难道这种压迫感觉，是魔器产生的？”李程疑问。 零解释道：“这里有很强大的魔力波动，你没有任何魔力来抵抗，身体就会出现这种类似压抑的感觉。” 李程摇摇头：“我想不通，这里明明是魔器的地盘，有的应该只是魔器力场吧，为什么连魔法师才具备的魔力也存在？” “不是每种魔器的力量都是一样的，六魔器之中排名第四的暗狱魔书，它的力量就是以魔力存在着。如果把六魔器比作职业不同的人类，那暗狱魔书的角色，就相当于魔法师吧。” 也存在着相当于魔法师角色的魔器么？听了这些话，李程又长了不少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