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舌战群儒
“穷！我真的很穷！我买不起衣服，连地摊上十五块钱一件的假耐克、假阿迪达斯都买不起，可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再说，我现在已经是公司的一员，理应由公司提供工作装，各位同事都是穿印有‘完美国际’图标的工作服，为什么我没有？难道是周总监故意不发放给我，为了让我出丑？”方宇争锋相对地说道。 周思远的确是这么想的，可就算打周思远打死，他也不可能承认。 “员工工作服你现在就可以去后勤部申领，总之……不管你有多少理由，多少借口，总不可以穿成这样来公司上班！让我们的客户看见了怎么办？你这是在给公司减分，破坏我们完美国际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良好形象。” 周思远又给方宇扣上了一顶大大的帽子——破坏公司良好形象的帽子！ “穿成这样就破坏公司良好形象了？”方宇指了指自己的大裤衩和脱鞋，说道：“像你这样西装革履，皮鞋油光锃亮，发型梳得一丝不乱还上了定型啫喱水，苍蝇落在头发上都得滑下来摔死……这样就是上流人士吗？你听说过披着羊皮的狼吗？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十足的下流胚子！” “你……！！！” 周思远头上都开始冒烟了。 “身为公司的人事总监，一名企业高管，却心胸狭窄不能容人，和我一个扫厕所的过不起，你不觉得丢份儿吗？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周总监，你的肚子里全是蛆吧！”方宇无情地打击道。 论耍嘴皮子，方宇认第二，还真没人敢认第一的！ “穿成这样还敢出来见人，真佩服某些人的厚颜无耻！” 人事部的马脸姑娘赵娜，见自己的‘老大’被方宇冷嘲热讽，便跳出来帮腔道。 “原来是找小姐！”方宇看着赵娜，似笑非笑地说道：“其实，一个人的着装并不是最重要的，当然我也不想说心灵美才是真的美那样的虚伪假话！” “服装最大的用途是遮羞，一个人的美丑，主要还是看气质！什么是气质？文雅？儒雅？优雅？不，这些都是锦上添花的辅助，最主要的气质是……长得好看！就像我这样，长得好看就有自信，穿什么都无所谓。反之，就像周总监这样，打扮得人模狗样，却还是内心自卑，见到我这样的帅哥，潜意识中就会心生厌恶，为什么呢？因为嫉妒，嫉妒我比他长得帅！” 周思远坑坑洼洼的脸，一阵红又一阵白，最后是发黑发青，就像误服了鹤顶红似的。 “赵娜小姐，你刚才说我穿成这样都敢出来见人，佩服我的厚颜无耻……首先，我要感谢您对我的夸奖……我厚颜，我开心，我无耻，我骄傲！” 方宇看着咬牙切齿的赵娜，看着她长长的马脸，抛出了致命的大杀器：“可我也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希望赵娜小姐能帮我答惑解疑……您这副‘神兽’尊荣，长得像姜太公的坐骑‘四不像’的亲jiejie，怎么还敢出门见人呢？到底谁厚颜无耻？长得丑不是你的错，是你父母的基因突变导致的，才让你和马成了近亲。赵小姐，这真的不是你的错，可你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这人最胆小了，看《海绵宝宝》都被吓得钻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刚才差点没被你吓死！” “你……！” 赵娜本意是想嘲讽方宇几句，在‘老大’面前表现一下，从而邀功请赏的，没想到被方宇使了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打击得体无完肤！ “呜呜……哇……” 赵娜捂着脸，像是没脸见人一般，哇的一声大哭跑开了。 “走着瞧！” 周思远恶狠狠地瞪了方宇一眼，带着一众‘人事部’的属下，灰溜溜的走了。 “周总监，你好歹说几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之类的再开溜嘛，还是人事部总监呢，太逊了！” 方宇落井下石，在受伤敌人的伤口上撒盐再狠狠踹几脚，这才是他的风格！ 公共办公区域，上百名白领员工，鸦雀无声。 舌战群儒！ 真正是舌战群儒！ 人事部的总监周思远，那是真正的狠角色，完美国际的员工，哪一个看到他不是心中打颤？他可掌握着人事录用和奖罚的生杀大权呢！连总裁助理、苏总的贴身秘书王熙羽都对他无可奈可。 还有赵娜，她可是周思远最得力的干将之一，一张嘴厉害得很，冷嘲暗讽，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似的，很多人都吃过她的亏，却又偏偏敢怒不敢言——毕竟赵娜是‘人事部’的，处处以‘公司规定’对他人掣肘！ 然而，就是这两个‘完美国际’的杀神，今天居然被新来的‘清洁工’方宇打击得体无完肤，一个掩面而泣跑了，一个脸色发白发青，就像在学习川剧变脸似的，抛下一句‘走着瞧’便灰溜溜的鸣金收兵，败走麦城……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方宇，仿佛要在方宇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完了！ 毕竟周思远是人事部的总监，是公司领导。还有赵娜，也是老员工了，人脉关系肯定不错，他们肯定站在周、赵一边，绝对不可能站在自己……一个新来的清洁工一边的！ 得罪了周思远、赵娜，就等于得罪了整个公司。 方宇苦笑，心想，以后自己在公司绝对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赢了骂战，失了人心，失败啊！ 啪，啪，啪啪…… 鸦雀无声的办公区域内，响起了突兀而单调的掌声，然后，便有了响应，最后整个办公区域掌声整天！ “好样的，方宇！” “厉害！把赵娜都骂哭了，牛啊！上次这娘们把我十八代祖宗都骂了，气得了一晚上睡不着觉，这次小方替我报仇了！” “小方，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方宇愣了！ 他没想到会是如此戏剧性的结局。 得民心者得天下……周思远和他的属下，平日得多招人嫌啊！ “谢谢，谢谢各位！”方宇朝四周拱了拱手，像是擂台大战获得了武林盟主的少侠：“除暴安良是在下分内之事，我最看不惯仗势欺人的家伙。你们别看我是个扫厕所的，其实我真实的身份是潜伏在贵公司内部的超级高手……” 哈哈哈哈…… 办公区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似乎被方宇的幽默所感染。 哎，失败啊……为什么我每次说真话都没人相信呢？ 方宇陷入了深深的忧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