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离开灵都
“人情?呵呵呵,本尊不需要什么人情。你若想赶本尊走的话,这区区一句话未免太简单了。” 杜平南冷笑连连,自然听得出洪武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以他的身份,被一个金丹上人威胁,本就憋了一肚子怨气。此时想让他离开,门都没有。洪武身上,可还有着打开太古宝藏的钥匙。 “洪兄,血翼魔幡乃是大荒妖族传承了无数年月的冥器。不仅能够任意穿梭石棺天位大阵,而且还能找出葬仙山内部的泉眼。据说那里,便是太古天魔神族的宝藏!” 见杜怜诚说话,那玉洛仙尊也跟着点点头,直接转移了话题。他们这些人费尽周折到达此地,就是为了太古宝藏而来。如今,杜平南五人,六大散修,以及洪武,几乎呈三足鼎立之势。若不趁此机会让洪武打开宝藏,日后恐怕就再无机缘了。 “天魔神族的宝藏么?” 洪武闻言,神情不变,暗自点了点头。随后,只见他默默把玩着手中的血色长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杜平南与六大散修虽然心中着急,但到了这个时候,也不会再催促了。 大约过了十几个呼吸,洪武才抬起头,打破了沉默。 “此幡尚未炼化,我并不知如何使用。诸位若有兴趣的话,大可拿去一试。”声音落罢,只见少年毫不犹豫地抛出手中长幡,落在了天地的中央。这一幕,看得众人皆是一愣。 已经到手的至宝,居然就这么让出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那玉洛仙尊苦笑道:“洪兄,你这是做什么,我等可不是这个意思。” “无妨,天地至宝,有缘者居之,无缘者失之。此宝与我无缘,自然不该留在手中。玉洛兄既然深知此宝来历,不妨拿去琢磨一二。若真能开启太古宝藏,便是大家的福分。” 洪武摇头淡笑,言谈举止看不出有任何的心疼。仿佛丢掉的只是一块石头。然而越是如此,众人就越觉得古怪。一时间,谁都没有动。血翼魔幡就静静的在虚空中沉浮,重新变成了无主之物。 看着眼前众人的神情变化,洪武心中只是一味冷笑。今日得到阴阳龙鱼,韶华九鼎两件神器,已经有了莫大的好处。血翼魔幡不过是烫手山芋,倒还不如丢出去让别人头疼。何况方才试了一试,此宝的确无法炼化。 “哼,都到这里了,岂有空手而归的道理?此幡,就由本尊处置吧。” 突然,杜平南低吼一声,隔空将长幡摄入了掌中。六大散修见状,纷纷扯了扯脸皮,但到底还是无人出手阻拦。血翼魔幡毕竟牵扯着与大荒妖族的恩怨,十分麻烦。既然有人愿意出头,他们倒不如坐享其成。 杜平南摄拿长幡后,便直接闭上双眼,似乎已经开始炼化了。洪武平静地看着他,既没有走,也不说话。那六大散修同样如此,皆是一副不见宝藏绝不离开的样子。 大约过了半刻钟。不远处的天空突然落下无数闪电。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黑影御空而来。周身之外,悬浮着四口血棺。每一口,都如山岳般大小。这突如其来之人,正是在太古墓地外与长孙敬汝交手的两头魔神之一。而那四口血棺,洪武曾在恍惚中见过一眼。 轰隆隆! 魔神携巨棺飞驰,越来越近。一道道银蛇闪电,很快就布满了整个天地。葬仙山外,开始涌现出大量的石像。密密麻麻,围住了四面八方。 “不好,葬仙山似乎飘进了石棺天位大阵之中。我们随时空挪移,被石棺包围了!”秦天瑶大惊失色,连招呼都来不及打,直接冲向了流沙飞舰。她这一走,杜平南也立刻苏醒,化作遁光消失在了原地。 “该死,这些石像来得还真是时候!”玉洛仙尊刚刚有所反应,杜平南却已经带着血翼魔幡遁走了。心中虽然无比愤怒,但此时情况危急,根本来不及阻止。 “阴阳有轮,生死无间,开!” 与此同时,洪武站在原地施法,腰间玉佩霞光爆射。弹指间,少年身前出现了一扇古老的门庭。这是借助阴阳龙鱼之力打开的空间之门,可一步踏出灵都,回到地界。
石棺天位大阵的厉害洪武早已领教过,根本无法抵挡。这也是为何,杜平南五人毫不犹豫就走的原因。 “玉洛兄,空间之门已开,洪某就先行一步了。至于天魔神族的宝藏,只能日后再做计较了。” 声音落罢,只见少年深深地看了一眼四口血棺的方位,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六大散修虽然心有不甘,但此时显然以保命为重,当下不敢犹豫,纷纷跟在洪武后面,踏进了空间之门。 嗡嗡嗡嗡嗡嗡…… 天地间的阴阳之力很快散尽,当空间之门与流沙飞舰全部消失,铁甲魔神连同四口血棺才突然停在原地。与此同时,无数石像如尘埃般破灭。葬仙山内外,空空荡荡,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离开了。偌大的太古墓地,仿佛再无一人。 随后不久,葬仙山重新被无穷烟云笼罩,随风漂流,不知要去向何方。隐约间,仿佛有四块沉重的石头落入地面,发出沉闷而诡异的声响。四口血棺,似乎被人打开了。只可惜此时的洪武,早已出了灵都,回到了大千世界。那血棺之中的存在,他并未看到。 大荒边缘,高山之巅,洪武正与六大散修告别。 “玉洛兄,煜玄兄,诸位慢走,洪某便不送了。” “哈哈哈哈……洪兄保重,来日定去我月荷池一叙。” 六大散修走后,天地才彻底安静下来。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一点一点沉入大荒,如同被一头绝世妖魔吞噬。洪武突然朝前方走了两步,脸色惨白,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得无比微弱。 “原来这世界从未变过,不同的,只是人心罢了!”洪武稳住身子,缓缓擦干了嘴角的血迹。随后漠然地看着夜幕降临,神色黯然,这一站,便是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