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饮泣
中文域名一键直达 “呵呵,朕也是一直都在心里自问,自己怎么会令北越沦为现在这样的境地呢?你知道朕为什么夜以继日地在泰兰歌的近郊cao练那五万精兵么?” 落篱摇摇头,“贵公公不是说,为了保护泰兰歌么?” “唉,朕对外是那么说的,其实,朕是为了防备和太阳人战败的时候,以那五万精兵做掩护,让泰兰歌城里的百姓们能逃出太阳国人的魔掌啊!” 啊?什么?这怎么可能? 如此不可一世的秦皇,竟**败的退路都想好了? 这样一说,让落篱大惊失色! “这也是朕万万没想到的,就在前一段时间,也就是从五马山归来后,朕命人清理国库,粮仓,武器装备库,这才发现了一个问题,北越竟成了一个空壳子,也就是说,所有的库银和粮食装备,都耗费殆尽,甚至国库里唯一剩下的银子,不足几万两,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换做是泰兰歌城里一个普通的商户大贾那也是不止这些资金周转的,可想而知,朕需要用这几万两银子治理一个国家,抵御无耻的太阳国人的贪婪!” 啊? 怎么会这样? 落篱真的被骇然了,不都说,北越国是一个富饶强悍的国度么? 怎么会成为了这样的? “是啊,朕也问过那些大臣,怎么会这样?” “那他们怎么说?” 落篱的心,顿时揪紧了。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忧心的感受? 也许,自己是出于对太阳国人的仇恨与鄙视吧! 不管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那都些蠢蠢欲动的民众, 他们的贪婪,似乎永远都没有停歇的时候,除非,被人强悍地打击过! 一句话,他们就是欠揍! “刘不已布表上奏说是,因为朕连年对外域小国发动了战争,由此在战争中就带来了一些不可避免的耗费,比方说军用物资的积备,还有战争里伤残兵士,对他们家人的补偿与安置,那都是需要银子的,而朕呢,每次征服一个国家,却并没有从那些个小国里掠来他们的金银财宝,不过是将他们的国土划归了北越国所有,如此一来,那些小国,也就成了朕的附属领域了,自然,朕是不能在自己的领域上扩征税率的,怎么说,也不能给那些子民增加负担啊,别忘了,他们能臣服在朕的统治下,那就都成了朕的百姓了!于是,北越国,尽管一直的在扩张,在地域辽阔,可是人力物力,却是一直在尽力地支撑中的……” 呃! 落篱一时呆愣,她怎么会不明白,连年的战争带给民众的是怎么样的伤害? 可是,如今秦世尧如此一说,她还是无法接受了。 一向视他为神人的,却在今天发现神人的颓废了,她的心里涌动着一种难以说清楚的情感激流,似乎,有那么一刻,她很想拥着他,给他一点慰藉,也许,在他的心里,那荒凉早就遍布每一个角落了。 “篱儿,你能理解朕知道了这个情况后的震惊么?” 落篱使劲点了点头。 别说是暴君了,就是自己不也被骇然了么? “可是那怎么办?” 秦世尧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了一句,“那些太阳人就在这个时候对北越发出了挑衅的信号,你不觉得奇怪么?按理说,在外域人看来,北越的强悍那是无所能及的,怎么还有人敢来挑衅呢?除非……” “除非,太阳人已然是知道了北越国的内部空虚,他们知道了北越已经无任何财力去支撑一场战争了,所以,他们才有恃无恐的!” 落篱抢先替着秦世尧说出了答案。 秦世尧苦笑,“朕的篱儿,果然是聪慧过人的!” 聪慧过人? 可再怎么聪慧过人,那也是难为无米之炊啊! 落篱的情绪陡然低落。 “暴君,不对啊,这些情况都是北越国的内部机密,怎么太阳国人就能一清二楚了呢?而且,就目前来说,外人是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些的?那么太阳国人,他们怎么会知道的那么迅疾呢?就是你,不也是刚刚从五马山回来,才晓得的么?” 这个实在是费解。 这下落篱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在五马山上,秦世尧说是,回泰兰歌后,他就将发动兵力,和漠远国人一起,围剿太阳国人,但回来后,他只是将一支军队派去了边疆,迟迟却没有下旨,让那些将士们奋起,给太阳国以毁灭性的打击! “是,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一点,朕也想知道啊!朕的国家,朕国家里的国情,朕都还不知道,那太阳国人怎么就会知道的呢?这些朕没弄明白,但是有一点,朕明白,朕要做的不是悲天悯人的哭泣,更不是以懦弱者的姿态对外域人示弱,而是依然的强悍,哪怕那强悍是伪装出来!于是,在朕的强悍下,他们就会狐疑,是不是朕有另外的谋财之路?这也是那个太阳国公主被和亲来的原因,他们是想知道,朕到底为什么如此能沉住气,如此的依然强悍的!他们怕朕,那是由来已久的,但是他们又稀罕朕国家里的一切,那也是由来已久的,于是,他们舍弃了自己的公主,就是想弄清楚,他们会不会打一场没有利益的战争!” “哦,奴婢知道你为什么没杀那个公主了!” 落篱说。 “你啊,你不知道太多了!朕怎么会杀她呢?朕不但不会杀她,还令她的男人保护她呢!” 秦世尧很自然地一只手抚摸到了落篱的头上,眼神里带着一种柔和的光,那光令落篱的心陡然一振,一种异样的激流,就奔涌而下了。 “那你查出来了,是谁走漏了消息么?” “哼,朕是一直在查的,想看看,到底是谁出卖了朕,出卖了朕的国家!朕坚决不信,朕的国库里会只有区区几万两银子,就是打死朕,朕也不信……” 秦世尧的嘴唇紧咬着,一副愤然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那些银子都被人贪污了?这怎会?” 落篱再次惊骇。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或许啊,这次朕揪出来的是一个大寄生虫呢,他干的可能是通敌卖国的勾当呢!不过,这厮一直觉得自己做的那叫一个天衣无缝,朕是无从查起呢!” “在你的眼里,他就像是小丑?” 落篱脱口而出。 “哈哈,总算朕的小丑戏,你没白看,行啊,篱儿,你天分可以啊,成了,接下来,那小丑在演绎的时候,你也能看出几分端倪了,那朕的心思也算是没白用!” 秦世尧闻听后,竟突然朗声大笑起来。 到这个时候,落篱才算真正的明白,这个暴君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要自己看什么小丑的表演? 他这都是有用意的啊? “篱儿,真的苦了你了,你是不是觉得朕的很狠心?朕,真的对不起你,御医……” 秦世尧的话没完,落篱已然明白他要说什么,小手倏然就掩住了他的口。 尽管如此,一滴泪,还是瞬时就滑落了脸颊了。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自己的苦终究是没白费! 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篱儿,朕很感激你,你的做法完全正确,眼前的这个时候,宫里的确不适合他,朕真的很庆幸有你,如果是别人,朕就怕她没有这个灵慧,会用他来攀援宫里的地位,那样的话,就彻底毁了他,也毁了朕的希望了!” 说着,他推开落篱,双手放在了她的肩头,眼睛直视她,一字一句地说,“篱儿,朕此次就算是败了,成了一抔黄土,朕也死得瞑目了,因为朕知道,朕有后来人,朕有希望!” 他的话说的是那么的有力,那么的悲怆,令落篱的心忽然就空了,空得疼痛难忍! 皇上! 她呼了一声,然后紧紧地偎依进他的怀里,低低地饮泣不已。 “篱儿,不哭,没那么可怕,朕是不会被打败的,你不是老是骂朕是暴君的么?那是对朕的诅咒,不是有人说么?一咒十年旺!朕不会被灭的,有你的诅咒啊,朕最少啊,还有十年,不对,几十年的旺盛日子好过呢!” 秦世尧抱着她,能感受到她胸中那激荡着的情感,他有些感动了,怎么说,这个丫头,也是一个明了自己心思的女人,不然,她怎么能听懂自己的话呢? “那芸妃?”
忽然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狠心的女人! “她是有些变了,不过,朕呢,觉得她还是想要朕的爱,不然也不会那么**了,朕对她,是有些头痛的,可她终究是朕的女人,朕不能太绝情!” “……” 被他如此一说,落篱一时竟无语了。 他说的很明显,似乎也很正确,她是他的女人,自然,他就要对她包容一二,难道为了自己,他就该杀了她?给她好看? 可是,她对自己的作为,已经超越了做人的底线,难道这些都不能给他恶惩她的足以理由么? 他口口声声说是,他珍爱自己,他对自己心怀愧疚,而且他也值得了非凡是他的儿子,他怎么还能在自己的耳边说另一个女人也是他的,他得对她忍让再三呢? “告诉朕,他长得像谁?是不是像朕这样魁梧英俊?” 他心情极好地捧起了她的脸,很是有趣味地问。 她明白他问的是谁? 但是她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和他说了。 他刚刚在自己面前,诉说了他的烦恼,他的国家忧患,她都是理解他的,也试图用一种温柔的方式去安慰他,可是他怎么对她还是那么执迷不悟,难道在他的心里,她就是犯下了滔天的罪过,也会因一句,她是朕的女人,而什么事儿都没有么? 秦世尧,你知道么? 你活该被人贪污! 你活该被人通敌卖国! 你更活该被人钳制到,有个儿子都不能在你身边! 你这样的糊涂皇帝,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哼,告诉你,暴君,别说没有什么所谓的他,就是有,那他也与你没一钱银子的关系,你以为你是谁?像你?如果他像你这样的男人了,那就只一个结果,那就是天理难容!” 篱儿愤愤地说完这话后,猛力朝外推搡他,“你,出去!” “你啊,总是这样,变脸那速度啊,都赶上演川剧了!” 秦世尧愣愣地站在她的床前,稍稍一点时间。 而后,他讪讪地说,“好了,你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不能太辛苦,朕今天呢,就不留在这里搅乱你了,不然啊,哼,朕……” 说完,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板过了落篱的身子,然后就是一个悠长而窒息的吻。 在这个吻的最初,落篱是急切地反抗着的。 她的眼眸里都是怒火,一双手也在他的后背不停的抓挠他,那发狠的招式下,带着一种恨极痛极的感受。 但是,他都没松开。 就那么在她的口中汲取着,一种销魂的芳甜,好像她的口中有蜜糖,引得他不能离开,不愿舍弃一般。 落篱很想大喊的,你滚开,暴君,我讨厌你! 但是那话在心里盘旋着,到了嘴边,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的。 只能支支吾吾地,任他在自己的口中肆虐。 人的心,终究是经受不起诱惑的。 如此,在秦世尧深吻的侵袭下,心底里某些记忆,就会泛波而起。 那是种带着苦涩的甜蜜的回味,让人欲罢不能! 他终于松开了她。 嘴边依然是她甜美汁液留下的痕迹,于亮光下,闪着诱惑力十足的星点! “你……出去……” 快乐地喘息着的篱儿,有些恼羞成怒了。 “好好休息,朕明天再来看你!” 他再次将一枚蜻蜓之吻,点在了她的额头上,而后朗声地笑着,走出了她的房间。 屋子里瞬时就静了下来。 她就那么傻呆呆地坐在那里,嘴边流溢着他的气息,那种阳刚而强悍的气息,渐渐地在屋子里弥散,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直至屋子里全都是他的味道儿!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似乎有些平淡了。 日暮宫真的成了宫里最安宁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