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新生
兔死狐悲。· 满院子的人看着那四个被打的从开始的剧烈挣扎渐渐到挣扎的轻了,最后完全不动了。行刑的人也终于停了手。最后有人上去一个一个的探了鼻息。 所有的人都放轻了呼吸声,简直恨不能挖个洞让自己躲进去。 “没气了。” “拖走。”大管家小心地偷窥了眼安国公主,看她一脸的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气消了没有?大管家不由擦擦冷汗。 -- “很好,这就是朕的好儿子、好女儿、好外孙,一个个的都盼着朕早点死了给他们让位了呢。” 今上看着手里的暗折,里面徐卫风和柳淮然的对话记录的极为详细。他越看越觉得胸口有一团火烧的极为猛烈。 ......真是好的很,只有晋王上位才有他们母子的出头之日。晋王还连登基以后怎么给安国公主的驸马好看都承诺好了。 他们姐弟就那么肯定自己的位子一定会传给晋王? 还是他们这是盘算着干什么?篡位逼宫? 皇帝的念头一下子转了许多转,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忍不住疯狂地任由它长得遍地都是。· “他们姐弟回去以后都干了什么了?”今上丢掉手里的暗折,问一边的傅山。 “晋王和安国公主先是先后去了城南的一个三进的小宅院,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先后离开。”傅山低头用平板的声音道。 这个消息还是今天柳国公那里让人递进来给他的,要不那个小宅院还真是被他们的暗探给忽略过去了。想到柳国公答应想法子帮他配药恢复......傅山的神色略有了变化。心里生出无限的希望来。 “城南的小宅子?”今上的眼神暗了暗。怎么还有这样一处地方,“往日怎么没听过有这样的地方。” “这是我们的人今天才发现的,多的消息还要再探查。”傅山恭敬地道。“之后晋王回去以后饭也没用就召了幕僚和长子进了书房。安国公主那边,杖毙了今天跟着徐卫风出门的四个小厮。” “加上这四个,这个月都几个了?”今上的脸色都变了。 “身为一个女子怎么就能这么凶恶毒辣、残酷不仁?她养的儿子,小时候看还是好的,越长大越是肖她,也不是个良善的。·” “七个。” 傅山不能不应,但应完了就不肯轻易的再开口了。那个毕竟是公主和皇上的亲外孙。别看这下他自己骂的狠,可是按皇上护短的性子如果外人也跟着骂了,他就该下意识的护着了。 傅山暗暗撇撇嘴。继续一言不发地待在原地当木桩。他可没那么傻,变相的去替安国公主挡刀。就安国公主那样的,他心里只有厌恶的份,可没兴致替她转移皇上的怒火。 “真是孽障。难怪驸马对她如此厌弃。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愿意再管教了。这样的蛇蝎心肠。” 今上闭了闭眼。想到安国公主府每年至少会有百余条人命,因为那对母子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而被迁怒、打杀。他终于觉得自己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传朕的旨意,让安国公主......”今上停住,顿了顿才继续道,“就让她闭门思过,焚香、斋戒抄写五百遍,多派几个严厉不留情面的宫人去。什么时候抄完了就什么时候出来。” “至于徐卫风,他毕竟是徐家的子孙。就交给驸马管教。下明旨,今后安国公主不得插手干预驸马管教儿子,不许轻易动驸马身边的人。” 想到安国公主曾经做过的事,今上皱眉,那样的事如果再来一回,恐怕他这里又要不得安宁了。 “先这样吧。至于晋王那里,朕倒想看看他明日要怎么说,又会如何做?”今上示意傅山离开,“你去吧,朕一个人静一静。” “是。”傅山点头,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门,小声嘱咐门外的小太监注意里头的动静,没有传唤,不要轻易进去打扰。 对着空荡荡的屋子,看着满桌的堆得高高的奏折,今上的眼睛里流露出悲哀的神色。果然是天家无亲情,一旦坐在这个位子上,也就注定了自己一辈子都会是孤家寡人了么?
-- 京城外一处僻静的庄子里。 他不是死了么? 石虎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是趴着的,身下软软的好像是被褥,后背还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让他差点没忍住想大叫起来,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原来就连死了还是能感觉到痛的么? “你醒了?”一个让他觉得有点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随即眼前亮了起来。 石虎费劲的抬头。然后看见老槐的笑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 石虎总算还没有真的笨到家,他睁大了双眼激动道:“我没死。” 真是傻小子! 老槐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还想死?” “不想了。”石虎赶紧摇头,心里的话不由脱口而出,“我想活着自己孝顺我娘,保护meimei不被人欺负。” “好小子,这才对嘛,有担当的才是好男儿,你求死容易,可是为了那样一个主子,就狠心弃自己的寡母弱妹而不顾算什么?” 老槐赞赏地笑起来。 “我们郡王的话,你已经还了一条命给安国公主府了,现在这条命是你自己的。我们郡王让你有一次机会自己决定,今后你是要留下为我们郡王效力,还是跟着你的家人离开都可以?”老槐看着石虎,慢慢地补充道。 “你可以放心,既然我们郡王肯下大力气救你回来,不论你怎么选,我们郡王都不会为难你和你的家人的。不仅不为难还会给你一大笔银子。其实如今你的家人已经在这里了,你要见,也马上就能见到。” 老槐说完,安静地注视着石虎,等待着他的决定。 “我要留下,以后替郡王效命。”石虎没有犹豫,坚定地说道,他含着泪挣扎着起来趴在床板上磕头,“今后小子的这一条命就是郡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