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破煞!
面对林伯的突然跪下,二人感到极为诧异,孙凡疾身上前一手托住老人家手腕将扶起,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老爷子,您这是干什么,论年龄您都我们爷爷辈的了,这么大的礼我们可受不起!您放心,灵儿是我的朋友,我一定竭尽所能地帮上官爷爷度过此难。” 听到孙凡的话,林伯再次作揖行礼。 华夏是注重礼仪的国度,不过现在的人都喜好随性,过于客气反而显得生疏,譬如现在的孙凡和钟奎就特别不适应。 老古董就应该要老古董来对付,孙凡有些后悔没有把蓝玉叫来。 在林伯的千恩万谢之下,俩人终于开始动作,钟奎先去破除风水局,而孙凡则是再次为上官无极施法续命。 坐在上官无极的床榻之上面对着那幅‘东王公’肖像图感受其散发出的强烈阳刚之力。这般气力对于上官无极这种年老体衰的人而言是有害无益,但孙凡正式朝气蓬勃的年纪,再加上身为玄门修士的他完全可以将其化为己用,刚才为上官无极施法耗费的精力正好需要调养。 感受着风水局强烈的阳刚之气,孙凡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还带着点兴奋,嘴里冷哼了一声:“竟夹带着煞气?真的是胆大心狠,做事完全不留后路,真的以为别人看不出了吗?” 阳刚之气会使上官无极的虚弱的身体发生物极必反的反应,但不是其致命因素,真正让上官无极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的是画中夹带的煞气。 画像如同一个吸收后针对性发射的导体,它将周围的阴阳二气都吸收,其中再掺加设局人所摄入的煞气,顺着阳刚之气一同进入上官无极体内。 要知道,煞气入体也是有讲究的,如果进入的是四肢等部位,当时最多感觉身体疲惫虚寒发热,却是不会发生吐血昏厥等现象。 只有直接将煞气引入到对方的眉心脑海处,才能进入人体大脑,轻则可以使人短时间内神经错乱,重则可以损坏大脑中枢神经伤其性命。 而被煞气入体者的症状各不一样,有的在睡梦中安然离世,有些犹如万蚁蚀骨一般疼痛难耐,唯一的解脱方法就是早点结束生命。 煞气入体有点像苗疆的巫蛊之术,不同的是蛊虫是活物可以被施蛊者所控制,而煞气为死物,哪怕是释放之人也没有十成把握将其收回。 说老实话,孙凡虽然修为不浅,但他所见的世面和江湖经验远不及那些老世故,钟奎虽走过不少地方也接触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其中懂得占卜问卦命理推算的术师有不少。 但是在风水一道上,钟奎所遇到的,却大多都是挂羊头卖狗rou之辈,帮人看个阴宅都是差错百出,只能糊弄些外行人。 按照一些古籍上的记载,风水术法杀伐过强,伤人伤己,虽然国内风水流派众多,但真正得到传承的那些老辈人,现在不是故去就是逃往海外,国内已经鲜有真正在风水术法有所造诣的修士了。 虽说是凤毛麟角,但还有一些隐世家族,例如昙玄峰上的孙家。 可惜,哪怕是这样的隐世家族也会被新时代的科技和思想同化,孙家若不是有孙凡这个异类,恐怕也会渐渐淡出玄门。 孙凡静思一会后双手迅速掐出法印,虚无决的指法不比一般到家法印,食指和无名指间相互靠拢,再往内翻转一百八十度双手合十,其间配合口诀指点天地一气呵成。 “道一成万物,虚无破所有……敕!” 一道敕令声从孙凡口中喝出,双手法印紧随其声盖向东王公的肖像图上。 “砰!” 法印刚一接触到画像上时突然绽出震耳欲聋的霹雳之声,犹如闪电炸裂空气一般发出巨响,整个房间灯光闪烁不止,四周刹那间陷入一片漆黑。 屋外艳阳高照却丝毫射不进屋内,尽数被黑暗吞噬。 声音转瞬即逝,浓稠如墨色的房间猛地迸出耀眼无比的雷电之光,缕缕光芒从屋内映出。刺眼的光芒和巨响来去匆匆,在光芒消失后,‘东王公’的画像图自燃起来,稍息间便烟消云散,只留得些许尘埃落下。 这一幕将一旁林伯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呆若木鸡、鸡几都惊呆了…… 他早先就猜想过孙凡会是玄门之人,哪怕是他这种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人,也未曾料到孙凡竟有这般手段,毕竟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切太令人匪夷所思。 遮天蔽日、引雷降火、施法诛邪等只会在神话故事中出现的手段没想到今日却能亲眼所见,这怎么能不让林伯这位凡夫俗子感到惊讶。 屋外的人并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只看到房间忽明忽暗了一阵,各自脸上神情各异,各种心思难以揣摩。 林伯楞在原地许久未反应过来,先前去看四处风水的钟奎发现异常立刻赶回来。 作为修士的钟奎与林伯不同,他连蓝玉这位千年老粽子都能勾肩搭背的一起去逛窑子,面对孙凡的手段自然是要冷静的多。 不过冷静归冷静,心底还是有些起伏不定的忐忑,嘴巴稍有些哆嗦地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发现什么端倪?” 钟奎的忐忑并非不安,除了五年前见过孙凡出手和孙凡引天雷渡劫之外,此后再也没见过他出手,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到底是什么层次的实力,刚才的那一幕就足以让他望尘莫及。 “设局之人看来是和上官家有莫大的仇怨,竟然一连设下三道环环相扣的夺命之术,若不是发现的及时,恐怕来此破局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孙凡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搭在上官无极的左手脉搏之上观察了一会脉象后对钟奎说道:“煞气已祛,老爷子慢慢的便会恢复,你去破了这房间的风水局,然后再弄个延年益寿的风水阵。” 说罢起身走到一边的沙发上闭目静坐,林伯和钟奎都是懂得看实像的人,他们知道孙凡使出遮天蔽日的手段定然是消耗了不少的精力,此刻见孙凡在沙发静坐便也不再多言。 林伯走到上官无极床头,紧紧地握住上官无极冰冷的手,无比期待这位亦主亦友的老人醒来与自己打声招呼。
时间分秒过去,一个时辰过后,钟奎按照孙凡的吩咐已将风水局破却,林伯坐在原地等待上官无极醒来,可是陷入沉睡中的上官无极却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 纠结的林伯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好几次想去找孙凡问问上官无极的情况,但见到孙凡依然在静坐便只好作罢。 屋内屋外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屋外众人已经站在烈日下等了一个时辰,上官轻语和上官轻雅已经有些不耐烦,不时地发出几声牢sao之言。 “这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林伯还没有出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上官轻雅拿纸巾擦拭了一下脸颊的汗水不悦地说道,等了这么久,每次汗水流出来的时候都要细心地用纸巾吸取,避免花了妆容。 “就是啊,这太阳这么大,待会老爷子没什么事我们都先累死了。你们在这等吧,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上官轻语撂下话便拽着自己的丈夫转身欲走。 家族越大规矩越多,有些事情做与不做决定性很大,哪怕是一句话都有可能置自己于绝境。 见到大姐准备离开,上官轻雅心里一喜,枪打出头鸟,既然有人做了开路先锋,那自己干嘛还要继续站在太阳下傻等。 两位身娇体弱的大小姐相继离去,留下上官灵和上官轻语继续站在原地,烈日下的两个瘦弱的身影静静地望着上官无极的房间。 汗水早已打湿了脸颊和衣衫,因为年轻靓丽,二人脸上并没有多少粉底艳妆,再加上心里全部都在上官无极的病情上,无暇顾及这些东西。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莫说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她们,就连府中的一些工人都快受不了了。 刘婶心疼的看着二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早已安排人去搬来凳椅和遮阳伞,但却被二人遣回,上官灵语气有些哽咽地对刘婶说道:“爷爷在里面备受煎熬,我们做子孙的却不能为他分担痛苦,这是我们的不孝,我们就在这烈日下面陪着爷爷,希望爷爷能快点好起来。” 在上官轻语和上官轻雅的眼里觉得上官灵和上官轻烟这是傻子行为,完全就是脑袋有坑的人才会站在烈日下面傻等,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做法。 这是头脑清晰且不口否认的理性思想,偏偏上官轻烟和上官灵却是两个感性生物,就在上官灵讲出继续等待上官无极的话时,上官轻烟内心并没有因为要继续受热而不悦,反而是欣慰自己的小侄女长大了,庆幸在偌大的上官府邸中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样重情的人。 “嗡……” 亮红色的梨木大门从内打开,沉沉的开门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见林伯步履阑珊地从屋内迈出,仿佛苍老了十年一般,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丝丝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