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静谧之夜
所谓宴席，不过是在石桌上摆上了几碟小菜，一圈人坐在石凳上，就这清风明月，倒也别具意趣。 还是老管家古鹿宏作陪。 古扎特地搬来了一坛新酿的果酒，主料是山楂，也配备着其他野果，极为酸爽，极为可口。 “这酒在古家已经有百年历史了！”古鹿宏很高兴，端着粗瓷碗喝了一口，殷红的酒水照印着明晃晃的月光，而月光又辉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老脸：“我从小就喜欢喝，只是纯手工的，太费工费料了！所以，自从古家衰败之后，就很少有人酿造这酒。不过因为陈老板的投资，我们的寨子兴旺指日可待，也才有人提起精神酒！” 江涛抿了一口，的确甘甜可口，饮入肚中之后，才能感受到齿间有酒香缭绕，的确比市面上卖的各种果酒更美味，更精致！ “老伯，既然古家有这样的好酒，怎么不对外出售呢？”江涛诧异的问道：“即便做酒费工费力，但还可以卖配方啊！” 古鹿宏看着江涛哈哈大笑：“小伙子，你是新一代市场经济熏陶下长大的，所以无从体会到老一辈人的思维……我们认为，人生在世，赚钱并不是第一位的！” 江涛说道：“这就是你们的迂腐了！” 古鹿宏只是微笑。 而古扎却说道：“古家主要是制药见长，像制酒属于小道，只有那些在医药学上极端没有天赋的族人才去做。而外人对古家的觊觎也主要是药方，像酒的方子，没人在乎！……况且，酿酒这种事，最重要的是工艺上的精益求精，和地理环境造就的菌种不同，配方其实大同小异。比如我们山寨的无名果酒，山寨酒池里酵出来的，就是特别香甜。但换了地方，也许就和其他酒差别不大了！” 江涛倒也认同古扎的话，同一个酒厂出品的酒品质天地悬殊，价格也差距极大，当然并不是因为配方的不同，而是用心程度的不同。 但江涛却也不完全认同古扎的话，这种无名果酒如此好喝，肯定有其特异性的一面，或者是配料方面不同，或者酿造酿造程序有别，当然也不排除菌种和山泉水的得天独厚。 酒的讨论告一段落，因为陈曦的沉默，所以酒宴气氛稍微低落，古扎却是站起来，从石墙上摘下了一根粗糙的刀，对陈曦说道：“师傅，最近我除了在药田忙碌，还勤于练功，我自认为您教我的有了很大进展，现在给您表演一下如何？” 陈曦点点头：“可以，算是以剑祝酒兴，也算是美谈！” 古扎微微一下，持刀刀尖朝下，向陈曦深深一鞠躬，刀影崩裂，表演开始。 对于，陈曦也是粗粗浏览过的，其中刀法的确精妙，但最重要的是对敌时的预知能力。只是，单独的表演当然不能真正体现它的精髓，也就是好看罢了！ 的确好看，虎虎生风，银光闪烁，很难相信，古扎才修炼了一两个星期！ 最后，古扎挥刀下劈，斩在了石凳上，算是表演结束！ 江涛惊骇的站起来，检查石凳，却现石凳上出现了足足一厘米深的凿痕，可见古扎的刀法之狠戾！ “这功夫太吊了！”江涛惊讶了片刻，谄媚的问陈曦道：“老板，以后我也叫你师傅吧，能不能教我功夫，我不需要威力有多大的，能减下我这身肥rou就好……要不，连个美女都泡不下，特别是在老板你负下那么多情债的情况下，我孤身一人倍感凄凉啊！” 陈曦说道：“想学就让古扎教你，但我估计减肥效果不好，因为练功等同于运动，而运动减肥要过并不好。其实真正减肥快的，可以服用天骄减肥药。” 江涛说道：“我最喜欢武林高手的风范，那，古扎什么时候教我！” 古扎说道：“今天晚上就开始吧……我屋子里有一个能装两吨水的水缸，山脚下有一眼泉，到明天早上八点，你负责把水缸挑满！” 江涛愣了片刻后说道：“我现在突然不羡慕武林高手的风范了……现代是热兵器时代，俗语说武功再高高不过菜刀，更何况枪？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睡觉吧！” 陈曦呵呵一笑，倒是有心传授给江涛一门功法，毕竟我的空间里还有几本书，但既然江涛不乐意吃苦，那就暂且免了罢！ 继续吃饭闲聊，半个小时之后，陈曦微醺，斜披着衣服踉踉跄跄的回屋睡觉！ 推开实木打造的门，陈曦问道了屋子里有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三两步躺在床上，更是觉得馨香扑鼻，想到邢亚楠曾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过一晚，这应该是她特有的女儿香。 躺在柔软如少女肌肤般的被褥里，恰如躺在邢亚楠的怀里，陈曦的酒意慢慢消退，再也睡不着了。碾转反则良久，还是拉了灯，呆呆愣愣靠在床头，半是郁闷半是惆怅。 既然睡不着，索性就开始练功，天地元气虽然稀薄，但让丹田内的灵气游走全身经脉，也有强身健体的作用。正是凌晨时分，夜深人静，练功又让陈曦感到心宇澄明，半个小时之后若有所悟，起身做到了书桌前，准备记下感悟。 在一大堆的书里翻找出笔记本，又找出碳素笔，翻开来，正要落笔，却看到笔记里有一张残纸，涂满了潦草却秀丽的小楷，却都是自己的名字。 没有任何其他内容，就是陈曦两个字。 这，这，应该是邢亚楠借宿的那一晚留下的！ 想到同样静谧的夜晚，邢亚楠也同样睡不着，坐在书桌前，想亲笔给自己写一封信，但心中千言，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只能将满腔的怨愤爱慕等诸般情绪化在数百个风格迥异的自己名字里……陈曦就感到难以遏制的心痛，以及满满的温馨！ 陈曦眼里几乎流出泪来，翻转这页残纸，竟然又现了一诗： 寂寥人醉未调琴，谁为求凰卜好音？妆阁已拖青镜影，夜台应抱白头吟。薄缘似月还同缺，旧梦如云不可寻。回望夕阳松里屋，空留苍翠万峰阴。 幽怨如同冰霜凝结在诗里，陈曦一时痴呆了，将残纸紧紧攥在手心里，毫无感觉的捏揉成一团，惊醒之后，却又慌忙将纸团展开，小心翼翼的抚平，再次夹在了笔记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