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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我是弃婴,哪来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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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身影暗伏在谷吟风的房顶上,感知到有人接近窗口的时候悄然消失。

    “你放开我,你又想带我去哪?在我亲眼看见我哥安好之前,我哪也不去。”玉花湮低声说着,双手拍打着将她夹起的手臂,她的心虽与残天羡不远,可是这不甚平等的夹行姿势真是让她发指。

    “你刚才不是说他见过咱们。”残天羡自从认识玉花湮以后,便觉得这天下最难猜的心思不再是老头子的,小丫头一会一个样,若不是不忍下手、她本人也仍有行事的分寸,他一定直接单手挥斩击晕她图个耳根清净。

    闻言,玉花湮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话是她说的,而且说的极有道理。

    所以她乖乖地四肢下垂不再挣扎,可徒然看见残天羡的身子另一侧还有一个人,貌似是那连“鱼目”都算不上的冒牌货。

    残天羡纵身出窗的一刹,玉花湮扬手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冒牌货,残天羡则是顺手就把人从二楼扔下后巷,“嘭”一道闷声,惊得玉花湮一激灵。

    残天羡和玉花湮取代了刚刚那暗影趴伏的位置,残天羡将她带于身边,单臂压住她的身子以免她滑落下去。

    “喂,那家伙不会摔死吧?”良久,待玉花湮听见谷吟风在房中与玉紫砚说话的时候,才偏过脸望着残天羡轻轻地发问。

    “早死晚死都是死。”残天羡似乎在为什么事不高兴,所以即便不只是“哼”了一声。也还是让身边的人觉得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玉花湮嘟起唇,一阵凉风吹过,这夜显得格外清寒,下意识地向温暖的地方窝一窝,并没意识到那温暖的地方是哪里,她这样凑过去有没有不妥之处。

    不想再触霉头,也就不再发问。仅是静静地倾听着房内的情形。

    ……

    以需要安静为名。龙麟奇迹般地被谷吟风挡驾在外。玉紫砚随着托起弟弟的谷吟风进到房间里,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圆桌上的那块“璞玉”。

    一时间,那看上去完全不起眼的石头引起了玉紫砚的注意力。甚至有片刻的工夫忘记了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姑娘,呵!还未请教姑娘芳名?”谷吟风此时已将玉墨放在了房间内的床榻上,注意到玉紫砚进门起就一直凝视着桌上的石头看,不免出言提醒。

    玉紫砚转盼再看向谷吟风的时候。才觉得这位谦谦医者甚是眼熟,秀眉浅蹙。娥首微偏似在思量以后,凝水的眸子忽然张大,单手掩口仿佛很是吃惊地对谷吟风说:“原来是你……”

    紧接着,玉紫砚好似觉得她做了什么极其失仪的事情。

    她赶紧羞怯地垂首不与谷吟风直视。竭力克制自己的步长。缓缓地来到床榻边上,担忧地问他,“小女子玉紫砚。这是我弟弟墨儿,不知他。伤势如何?”

    谷吟风的手已经搭上了玉墨的手腕,面上颜色如常没有什么大的波澜。

    可是,令玉紫砚安心的末了,谷吟风忽然将手插于玉墨的身下,自背部一直滑向颈间后脑。

    手最后定住的位置使得谷吟风犯难了,要是眼前小公子有个什么闪失,且不说身畔美人忧心,屋顶那缠人的小师妹就能不依不饶地折磨死他。

    “背上的伤倒是不打紧,只是脑后似乎撞得不轻。”

    即使再难面对的事情,终是要去面对的,若是一般小伤,他掩饰过去加以治疗也便作罢。可是这伤及脑部的病症可大可小,万一他此时遮掩过去,彼时发作起来,那才是后患无穷。

    玉紫砚一听谷吟风的话,不禁就失去了主心骨,膝上一软便要倾身坐在地上,连谷吟风伸手托住她的身子都未曾发觉,嘴里不断地叨念着:“墨儿原先就伤过一次,伤上加伤,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谷吟风微怔,凭他的医术和手段,自是看得出玉墨如若以往受过脑部的伤没有,只是就算是医治的再好,也不可能好到从未受伤一般。

    是以,若不是床上的人与其姐玩笑,就是另有隐情。但不论如何,他这个外人说破都是毫无意义的,不禁仰首想要请他师妹“示下”,苦等许久,没有明示与暗示。

    ……

    “残天羡!”玉花湮歇斯底里地吼出她对独断专行之人的不满,寂静的夜里这声音鬼魅嚎叫一般地回荡却无人应答。

    被残天羡倒挂着背在背上,一双小手不停地捶打着不理会她意愿人的背部,左右说话是讲不出道理来的,她就打到他愿意和自己讲道理为止。

    忽然,天旋地转的一阵腾空、下落周而复始好几回,再被人放下来的时候,玉花湮发觉她已经让残天羡带着送回梅家“梅园”小楼里了。

    “残天羡,我哥撞到了头。你没听见么?他本来就失忆了,这么严重的病症,难道你都不能容我等风师兄说完话再回来?”眼见着残天羡抽身要走,玉花湮第一次眼疾手快地双手胡乱扯住他的衣裳,也不管他会不会动怒。

    “天快亮了。”出乎玉花湮意料的,残天羡没马上挣脱她的手随即离去,而是垂首看着她,淡淡地陈述一件实事。

    由于残天羡背光而立,她看不见他的目光,仰首真挚地凝望着眼前的人,“不论是巧合也好,知晓也罢,哥哥都是为我再次受伤。残天羡,你能明白那种至亲一再为了自己受伤,自己却只能在一边看着帮不上忙的心情么?”

    “不能。”残天羡绝决地对玉花湮说出这样清冷的话,接下来,一双大手覆在她的手上,这时她才晓得他没有立时挣开她手的原因。

    因为她正扯着人家的腰带。

    玉花湮对残天羡失望极了,自从认识他以后,她的情感就无法遏制地滋生、萌芽,现在他却生生地掰断了她对他人性希冀枝桠,难道残天羡终究要是他名字一样的冷漠么?

    残天羡扒下了她的双手,高大的身影瞬时挡住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我是弃婴,被老头子养大,哪来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