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冯司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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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空虽然明亮,但北风依旧呼呼的吹着,地上的积雪在晚上的飞雪中又加厚几分蓬松。 少年嗜睡。李安景猫着被子里,呼呼大睡到上午巳时三刻,睁开眼睛发了半天的呆,这才在无数次精神意志的斗争中一咬牙,掀开一点棉被,露出胳膊套上袄衫,臃肿的上身在次缩回被中,心中告诉自己捂暖一会儿就起…… 两刻时分过后,门儿“吱呀”声方才被拉开,满面慵懒的李安景缩拢着袖子走了出来,两眼左右茫然的瞅了瞅无人的落雪内院,便抬起脚步赶往前院。 前大院子正中,一身白鹤服的杨申凝神静气的正在练剑,仙力催入仙剑中,光影流转,剑鸣龙吟,舞的密不透风,以他为中心的四周进丈地面已然露出青石砖板的地面,积雪被吹起堆积到周围,使其比院落其他落雪高出一垄之多。 回廊长座上,唐杰已经先一步练完,正满身大汗的擦拭着宝剑,忽的看到李安景走了过来,连忙放下剑,起身笑着报早道:“早啊!大人真是能睡呢,这都已然巳时快五刻了,在过个把时辰吃了午饭,咱们可就正好下午领钱买婢子!” 摸了摸鼻子,李安景讪笑一声,询问道:“对了,唐杰,咱们昨天买的木齿、牙粉、木盆放哪儿了,我还没洗漱呢。” 唐杰笑着伸手有请,说道:“属下领着大人去吧,厨房里备了热水,东西昨晚都堆到了那里。” 跟着唐杰到了暖和的厨房,灶台上水壶里温着热水,刷牙漱口,洗了把脸去除满面的倦容,李安景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滴,冲着候在厨房外的唐杰笑道:“呵呵,真是麻烦你了,看来是要尽快雇佣几个丫鬟,要不这屋里房外的事情,咱们男人可真是做不来。” 说到这里,李安景心里不禁有些腐败奢懒的感慨:这才几天享福日子,便养了一身懒性儿,往日自己寅时五刻便早早起身练功,练完后,满身大汗的还要自己烧水洗漱、做饭。现在,看着刚才厨房里乱糟糟堆放的锅碗瓢盆,心里都懒得收拾,总是打着反正马上要雇丫鬟来打扫的借口来逃脱,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收拾妥当以后,李安景用昨日东阳大人给的采办家具剩下的银子,请着大家下馆子吃一顿丰盛的早不早午不午的上午餐,结了帐,便又和唐杰一起赶往仙道督察司的分院,百务查司院领取置观费。 百务查司院虽然隶属于仙司部门,但却是由朝廷派下官员来任职的独立衙门,一切有关仙人俗事的东西在这里都能查到。因为管理着仙人修士身份查询,迁徙,发放敬钱,道观修地修缮装饰,哪样不需要白花花的银子来,仙修乃国之力本,故朝廷每年都从国库当中拨出几百万以上的纹银来解决这些问题。所以俨然成为超过朝廷六部花销的最大销金库。 查司院会客厅内,朝廷二品大员,工部尚书任光南正与院长商量着借银子的事情。工部衙门下设营缮、虞衡、都水、屯田四清吏司掌管,都水司主要负责水利估销,任光南接到都水司郎中的反应,黄河潞泽一带堤坝出现严重裂纹,便参折禀上朝廷,想趁着冬季河水冰冻期尽快修筑完善,以防止来年夏季汛期的决口现象发生。 但西北战事、秋季靹鞑打草谷、华中蝗灾等事情挖空了大宁朝廷今年的赋税,皇宫里内宫连点蜡烛的时间与根数都限定起来了,你说连皇帝老儿都哭穷,可想而知今年财政有多拘谨。朝廷国库里拿不出银子,便让他先行寻找别的衙门借钱修坝,等明年赋税收上来后在给他补上。 这一借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任尚书仔细算了一把,最低的话,也要整整八十万两白银。是以任大尚书先跑到了主掌财政赋税的户部尚书谢绍仁家里,谢老正在厅里喝粥,一听他是来要钱,碗筷一撂,马上大诉苦水,先是把今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都听烂掉的倒霉事情又唠叨了一通,然后拿着账目指着上面新加上的一笔款项,大诉马上要起营的凌胜军万人大营,饷银、粮食、犒劳、辎重处处花钱,自己都是借同僚的私银勉强补齐的,任尚书听到他比自己混的还惨,可怕他在借到自己脑袋上,连忙摆袖子告辞跑掉了。 油水丰厚的吏部衙门也没有跑掉,正在悠然喝茶的吏部尚书一听八十万两白银,“噗”的一口就喷了他一脸茶叶,一捂头哀声告病,摆手把他从吏部里踢了出去,可怜的任大尚书抹了把满面的茶水,整个冬天都准备求姑姑告奶奶的东奔西跑的借银子。而正因为百务查司院院长,仙六品百务查司使,太翰四年一榜进士冯思敬的油水实在是太足了,所以任尚书也不顾与他交情并不熟深,厚着脸皮的来借钱了。 “哎!任大人,咱们也是关了门的说实话,仙人们的钱咱可是一点都不敢克扣的啊,每年给了上千号仙人修士过百万两年俸后,剩下的银子在修修补补各地的道观缺损,余下的也就是一点点零头左右,下官这一院之地,哪儿能凑出这么多银子呢!”冯思敬一顶白狐裘帽,低着眼儿,收了收苏锦常服下的大肚子,抿了口极品龙竹茶的满面诉苦道。 任尚书扫了扫他一身上下的派头,没有个千了八百两白银哪能拿的下来,在听到他的一席话,心里不禁大骂粗口:你娘的!你这还叫没钱!光你这一身就顶上老子半年的俸禄了! 但是这种话哪儿能说出来,是以任尚书低着腔子说道:“冯司使,本官这也是真的为难,朝廷今年没什么银子了,拨不出来钱修堤坝,明年黄河汛期要是决了口子,百姓们可就没活路了。”
冯思敬伸手唤来在门口候着的美貌丫鬟端来新热上的茶水添满瓷花杯,端至胸前,一边青花瓷盖捻着杯子,一边盯着茶水的说道:“任大人,八十万两不是什么小数目,你说要是个十来万两,咱为了天下百姓着想,直接送与你得了,可八十万……这样吧,下官咬咬牙,从院里挤凑出三十万两借与你,不过……” 三十万两能干什么。任尚书心里苦笑,不过有一笔是一笔,调整了下苦闷的心态,问道:“行,三十万就三十万,不过,冯司使要说什么?” 喝了口满是飘香的茶,冯思敬抬眼扫了眼满是期待的任尚书,慢腾腾的说道:“不过,拿出这笔钱,百务查司院里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了,马上临近年关,下官手下百十号人的礼品年货都凑不齐,人心蔫蔫啊!我是想待下年春节多发给他们一点,所以,来年拨给工部的钱到位了,我这三十万两要多收这么一点……恩,连本带利一共四十万两!” “噗”的喷了一地茶水,任尚书被呛住连连咳嗽。半响,肺部稍稍舒缓一丝时,任尚书放下已经洒了大半的茶杯,惊愕失色说道:“冯司使,咱也不带这黑……这么收利的,民间的高利贷息也不过十之有一,你……你这怎么要三成本呢!咱们同在朝野,为的可都是替皇上办好差事,替黎明百姓做好父母官,可不能这般坑我!” “任大人莫要着急嘛!下官也是没有办法,银子就这么多,事事压头,哪样不都要花钱,钱啊!断不得的,不过,下官还有一个方法,就看任大人是否想解决此事了。”冯思敬呵呵一笑,满面和风道。 忍着心中的惊骇,任尚书再次问道:“百姓的身家大事,本官自然是想尽快解决,但冯司使你要价太高了,不知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眼中精光一闪,两指敲着桌面,冯思敬这才认真的说道:“八十万两里,我在加二十万两,凑个整数,一百万两白银下官本利不收,一分不少的亲自派人送到工部衙门里去,送与任大人您解决此事,但是下官的要求就是,在这三年里,天下所有水利工程的修筑都得由下官派的人一手接管工程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