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荒全经地狱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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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说是最传奇?因为无人知道他已经存在了多少春秋,对他存在记载最久的一本有迹可循的史书为两千四百年前,后周时期桓寒子所著的《奇亦》里的一句话:“中原北,天脉群山,有曰云照,长居神仙李氏,为万仙之长者,天下修士莫不尊之。”可见早在当时,景虚仙长就已经名动天下,仙名无人不晓。但是在往前的话,就没有了实书的记载,只剩下口头相传的传说。 又为何说最容易被忽略?因为正如他的古老一样,自记载以来他就没有离开过云照山,从不过问天下之事,低调到好似不存在一般。但是却又无人敢心中忽略他的存在,两千多年前,剑真圣地的崛起,八百年前的仙音,以及开国初期无数史书记载,一直延续至今的“八百里仙域”,无一不证明景虚仙长的通天之能。 东阳昊估摸着凭着这件事,请景虚仙长出山还是不太可能,但是弄成这个烂摊子,仙道人氏可能是收拾不好了。不管怎么说,景虚仙长是保这一朝太平的上仙,报上去总是没错的。所以他便请佛诀大师尽快找来景虚仙长在世间的“耳朵”,景虚弟子李安景。 李安景听闻这事件的始末也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倘若真的让那妖首找到镇魔黄泉地塔,救出可能存在的洪荒妖族,那仙妖之间严重的不平衡势必爆发一场大战。到时候一番生灵涂炭后,失去了仙人的保护,人类的命运是在难以想象。 东阳昊又是沉重说道:“先不说那地塔之事,单是那妖首就无法对付,说句不谦虚的话,本司已经位极真仙,在这天下仙道间能与本司过招的不会超过一只手的人,但如今却被他十三招震断仙脉,实在是难以想象那妖首到底是有多强大。” 然后,东阳昊突然是想到了什么,费力的抬起手,对着吃惊不已的李安景说道:“对了,你到后面的案台上,拿起最上面的那封信,里面是那妖首的手迹。” 李安景转头看了一眼,口中称“是”便站了起来,走到那凌乱的案台桌面前,发现桌面上有一张已经拆开口子的漆印红色信封,便顺手拿了起来,又走回到东阳昊的床榻前,眼神示意下能否打开。 东阳昊点了点头,说道:“你看下吧。” 李安景撑开信封,两指夹出一张叠放整齐的上等徽州宣纸,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捻住纸边,两手一抖,便看了起来。 只见李安景看到后,马上瞪直了眼睛,脸色渐渐的变得古怪起来,渐渐的憋得发红,似发现有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一般。 东阳昊看在眼里,不禁也想到昨夜第一次看到此信的表情,拉住送信的人不住地问道:确定没搞错吧! 只见宣纸上映入眼帘的书法……或许勉强只能称得上是字,歪歪扭扭的横竖都写不规范,有大有小,时粗时细,毫不均匀,说实话连三岁稚童都有所不如。 如果这还不算什么的话,那内容就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得不掩面大笑了,那所临摹的内容正是民间邪秽书籍《孪戏凤》的某一段子,也不知那妖首优雅的气质下,是怎样一手写着歪曲扭捏的书法,一手翻摹着民间邪秽书籍的。 其实这也不怪那妖首,他们所住的是店主张兴康的房间,那张兴康是个什么人?大老粗外加一个混混出身的人,你让他在书房里花钱装点些《道德集》《卦象》《历列传》他肯么?所以平素那书架上除了米店记账的账本以外,空空如也。 倒是那抽屉里却藏了几本“精彩”书籍,平时楼下米店无事的话,他常常呆在楼上,闲暇无事怎么办?自然就搞了几本翻看一番打发时间。那妖首无书可摹,在加上心性淡漠,故对他来说,并无什么不妥。 但是没想到的是,那店主张兴康被他吓到以后,可是吃不香睡不着,度日如年啊。一个妖魔住在店里他那敢踏实,妖魔可不会给你讲仁义,临走的时候要是顾虑了行踪发起了狠,那全家都可能不保。左思右想后,张兴康觉得还是报官的好,蹲了大狱里还能找人给搞出来,要是命都没了,谁还能从阎王爷儿那给领回来不成? 所以当天晚上趁着那护卫汉子上楼的一会功夫儿,他翻墙跑了出去,怀揣着全家人“生的希望”,偷偷摸摸一溜烟儿的奔向衙门府。结果到了衙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口说无凭不是,你家有妖怪你去找道人作法降妖,来我们衙门干嘛!而且他还被几个刚刚赌输了银子的衙役团团围住,非要征收什么“辛苦费”。 张兴康心里那个恨啊!屁事儿没干,还要收什么辛苦费,这不摆明了坑人吗!想当年,那老子也是河道上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哪个衙差见了不是哈着腰的,现在老了没了冲劲,顾忌也多,居然被一群新蛋子给欺负。咬牙切齿一番后,那也不得不乖乖的掏银子,屁股被踹了几个鞋印陪着脸儿的告退。 家里是回不去了,张兴康一个人凄凉的行走在空旷的大街上,满条街的店儿都打了洋,只有街尾一家老字号的参记棺材铺还亮着灯笼。想着一家老小今晚就可能收拾上黄泉道,他一时心中悲从中来,嚎啕大哭的奔了进去。店里那老掌柜被突然而来的嚎叫“唬”了一跳,扎纸人的手被竹条刺破。
见进店的是位中年汉子,凭着多年来丰富的经验,估计可能是家里的长辈去世,在看这衣装华丽,可是一条肥羊,价钱低廉、成色差的人家还要鄙视你来,肥羊进圈,这可要好好的宰他一顿。所以那老掌柜连忙擦了擦手,迎了上去,本来上扬的嘴角变成了下趴,“满面沉重”好似死了他家人般的说道:“客官,莫要悲伤,您是需要点什么吗?” 张兴康嚎啕道:“要!老子全要……全要!” 那老掌柜一听,心中一乐,看来这不只是棺材了,什么祭奠的纸,幡,台,词全能狠赚他一笔。老掌柜的“悲痛”的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客官别哭,选个好点的棺木在尽这最后的孝道才是应该。” 说完,引着满面鼻涕的张兴康到了一排几种的棺木前,介绍道:“这上至楠木,阴沉木,下至柳木桐木槐木,无所不有,不知客官中意哪个?” 张兴康抹了把鼻子哑着嗓子道:“楠木……多少钱?” 老掌柜心中大乐,这位主这么有钱,一开口就是上等的楠木棺,便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伸出两个手指,低声道:“那个……楠木稀有,小店最低能给两百五十两纹银。” 张兴康一张开整整两只手,又是嚎啕道:“妈的……一家子都去了,老子……老子还要钱干什么!给老子来十口上等的楠木!” 老掌柜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这是灭门惨案了吗?他看着如魔如疯的张兴康,结巴道:“老……老夫,这儿……这没这么多楠木的……” 张兴康闹完棺材铺,惶惶跑到朋友家里,一夜哭的死去活来,寅时二刻时分,突然有衙役叫门。原来,藏典院之战以后,东阳昊下令全城提供妖族信息,那衙门口的衙役便把晚上的事情说而来,结果上京府尹知道后,一个巴掌拍下来,大骂:“蠢猪!不知道这几天是在查什么的吗!”然后屁颠屁颠的赶去禀告。 纪执事得知后,发动各种消息系统打探张兴康,生硬是在两个时辰里从一个窝在被窝里的地痞身上得知,可能是南华街张兴米粮店的老板张兴康,到了张家,又从他夫人嘴里打探到他可能去的朋友家里。 问了口供后,张兴康又被接到牢里去迎接美好的清晨,或许至少他是这么想的。而这份妖首的手迹就是从他楼上房间里的纸篓里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