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仵作验尸

    “听说了吗？”这说话之人的脸上显出了从未有过的畏惧神色。

    “怎么没听说，听说可骇人了！”那答话人的模样也没比那问话人好多少，说话的时候，浑身还在止不住的打抖，不由将声音压到最低。

    “城西能让野兽给杀了，真是，说出来都吓人。”

    “谁说不是啊，这世道可真不太平！”众人围着那大敞着漆红木门的府衙，议论纷纷。

    “豫若，咱们也去看看去？听说，城西发现了溜子的尸体，就是害你的辛掌柜的帮凶。呸！真是恶有恶报！”一提起辛掌柜，谭爱亚就忍不住恼火，李玉娘估计就是跟那个男人私奔了。竟然临走临走还从她谭家偷了数张银票，数额还不小，倒是会偷。

    本来谭爱亚想报官，可谭老爷却说李玉娘挺可怜的，就由他们去吧。想来谭老爷该是念着李玉娘与自己这些年的恩情。豫若也是摇头不说话，豫老夫人也从旁劝阻，还有菊儿也帮着李玉娘求情，这才好不容易阻住了谭爱亚报官的打算。

    豫若拽住小女人的衣角，使劲地给她摇头。这还没过晌午呢，就见尸体，多晦气啊！豫若抬起手，又给小女人打手势。

    “也对。”谭爱亚不由勾唇笑道。相公说的对，本来这几天自己就够惹霉运的，如今再见尸体，不更惹霉运。“那就不去了，咱们去逛街去。”

    难得的好天气，虽为夏季，却因昨个夜里下了一场雨，令酷暑褪了不少。所以，今天谭爱亚便扯着豫若一大早就来到街上。自从那辛掌柜畏罪潜逃，谭爱亚的心情也随之舒畅了许多。东家走走，西家转转，一路上却是格外小心，从头到尾都不敢松开豫若的手。

    豫若见小女人那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倒是不以为意地露出浅笑。任她拉着自己随心所欲的闲逛。

    不似豫若，谭爱亚小夫妻这般清闲，富林县的县衙可是热闹得不行。光是看热闹的人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人挨人，人挤人。大家都盯着那县衙里盖着白铺盖的尸体，议论纷纷。

    “是勒死的。”最先发现的溜子尸体的佃户开口道。“脖子上有这么粗……”说着，佃户就抬起手比划起来。形容着碗口粗细的模样：“的一条勒痕。”

    可众人却看着溜子断裂的臂膀，边倒吸着凉气，边不肯苟同地摇头。

    “他的胳膊和腿都四分五裂的丢得遍地都是，我猜是被野兽活活咬死的。”另一个目击者也开了口。

    “嘶——”又是一片的抽气声。

    “仵作到。”衙役高呼一声，众人纷纷劈开一条道路，给仵作让道。

    “老爷。”仵作冲着高高在上，已然吓得满头大汗的县老爷一拱手。

    “行了，礼数就免了吧，赶紧给他验验。”县老爷打一开始就没有听民众到底在议论什么，光是看那溜子的尸体，他就已经吓破胆了。

    仵作懂事地点头，抬起手一掀那白铺盖。身躯一歪，吓得屁股一沉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