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章 赠剑勉励 约束杀心
三更时分，张和凡亲率五百余名死士，悄悄来到南城门附近。此时夜深人静，城门守军多数都在城墙底下打瞌睡。少数几个哨兵，亦是昏昏欲睡。这段时日，他白日里有意无意多来城门处转悠，早将这座城门印在心里。如今虽是黑夜，于他而言，却是轻车熟路。不过一刻，战斗结束，城门落入他掌握之中。他命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随即派人骑快马出城联络，不到半个时辰。左武卫大将军袁飞亲统六万轻骑来到城门处，张和凡上前拜见。“张将军辛苦，不愧安国公大人驾下猛将，今日夺取龙城，将军乃是头功一件。闲话少叙，请将军派人带路。”袁飞在马上抱拳说道。 “大将军谬赞，请大将军跟随末将前往守军营地。守军今日所食酒rou，多半有毒，当无多少战力。”有人牵过战马，张和凡上马。作为向导，引领袁飞大军直冲守军营地。确如张和凡所言，守军过半全身酸软，刀枪都拿不住。一夜厮杀，六万守军三万余人被杀，两万余人被俘，有数千人趁乱逃走。 晨曦初露之时，张和凡同袁飞站在城楼之上，此时又有八万左武卫大军赶到入城。公孙渊同费朋来到城楼之上，张和凡给双方引见。袁飞对公孙渊十分尊重，抱拳说道：“公孙大人，费先生，龙城重归大晋，两位厥功至伟。如今大局初定，稳定百姓还需公孙大人多多费心。” 公孙渊连忙回应：“大将军客气，此乃我等份内之事。敢问大将军，那两万余东丽俘虏如何处置？”袁飞一笑言道：“公孙大人，此事好办。待本将派人一一审问，若投降之人，脸上刺字，带上脚镣当众售卖，百姓可出钱购买为奴。若不愿投降者，悉数杀之。劳烦公孙大人派人前往昌黎，瑞州、以及辽东郡内散播流言。百姓杀官献城者，赏银十万。当地官员主动献城者，朝廷封侯，赏银万两。若拒不投降，待朝廷大军收复城池，一律以反贼论处，格杀勿论。” “请大将军放心，卑职这就去督办此事。”公孙渊说罢，同费朋告辞离去。 目送二人离去，张和凡在一旁进言：“大将军，龙城已归大将军掌握，末将此间事了，需返回军中向安国公大人复命。末将就此告辞，容他日再会。” 袁飞握住张和凡之手，语气诚恳：“张将军年少有为，本将十分敬佩。本将执掌左武卫，身边得力之人不多。若张将军有意，本将可向尉迟大人上书，请调张将军前来左武卫军中担任副将，唯在本将一人之下耳。不知张将军意下如何？”张和凡一愣，他没料到袁飞会出言相邀。的确在左卫军中，人才济济。仅是尚武轩四杰，也比他高出许多，更不要提郭逍客，阿史那思力，田七郎，曾虎等人。军中晋升，仅有功劳不够，资历亦十分重要。若是来到袁飞军中，初始便是副将，日后再立功劳，成为大将军亦指日可待。 张和凡想到此处，低声言道：“承蒙大将军信赖，末将诚惶诚恐。若大将军真心相邀，末将无不应之理。能为大将军效命，末将万死不辞。”见张和凡答应，袁飞十分高兴。袁飞军中，原本李龙山旧部，都已投奔其子冠军侯李云飞军中。故而袁飞手下得力将官偏少，行军打仗颇多掣肘之处。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张和凡年少有为，行事果断，出手狠辣，深合袁飞心意。 “多谢张将军。本将不日便修书一封，请尉迟大人恩准。若将军到来，本将愿同将军结拜为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二人就此约定，张和凡下城楼，收拾行囊，带领手下军士出城。十日后，榆关城中，张和凡来见尉迟涛复命。 张和凡将经过叙说一遍，尉迟涛连连点头。笑道：“张将军辛苦，此事将军功劳甚大。本将必向朝廷禀报，为将军请赏。在张将军看来，左武卫大将军袁飞其人如何？”尉迟涛忽然有此一问，张和凡也不禁愣住。半晌方才言道：“大将军，末将看来，袁大将军才干过人，非我辈所能及也。末将临行之时，袁大将军颇有招揽末将之意。此事末将尚未及向大将军提起，末将之过也。”张和凡将袁飞招揽之言，如实叙述一番。在张和凡看来，尉迟涛渊深如海，神鬼莫测，还是诚实说出为好。 “哈哈！张将军过虑。本将对此早有预料，袁飞就任时间不长，原本左武卫军中李侯爷旧部都已投奔冠军侯而去。他求才若渴亦是应有之事，将军年少有为，他怎会放过？将军尚未到，袁飞书信已然先至本将手中。将军以诚待我，实为不易。本将亦是明白，左卫军中，将星云集，出头不易。既然将军不反对，本将便作一个顺水人情。将军近日交割一番，便可前去袁飞军中报道上任。本将于东丽军中得到一柄宝剑，十分锋利，今日转赠将军，算一份薄礼。”尉迟涛说罢，从护卫手中接过宝剑，赠予张和凡。 张和凡接过宝剑，剑柄镶金嵌玉华贵无比。拔剑出鞘，剑身雪亮，剑刃吹立断，实为罕见利器。张和凡心中感动，跪倒拜谢：“多谢大将军厚爱，大将军恩情，末将铭记于心，没齿不忘。” 送走张和凡，尉迟涛来见皇帝。“尉迟卿，朕刚接到捷报。冠军侯李云飞攻破瑞州，斩杀瑞州守军四万余。此时，冯公略已然统军经过瑞州，前往昌黎城。若冯公略打下昌黎，袁飞占据龙城，辽西郡便已光复，实为可喜可贺之事。”皇帝兴致勃勃，命人将战报交给尉迟涛。 尉迟涛读过战报，开口言道：“陛下，冠军侯锐气英风，乃少见英豪。然杀心过重，每每破敌，俘虏亦不放过。陛下可下诏戒免，约束其杀心。袁飞攻克龙城，将不肯投降之人斩杀，其余降者，皆刺字为奴公开售卖。此举便为国库入银数十万两，实为两全其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