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亦真亦假(第二更)
黄桓听了司徒媗的这个请求,很是为难的说道: “只是这是你们育芳苑的内务事,我实在不宜插手。.” “刚才公子把小女子的姓名听成是司媗,司媗是……”司徒媗话锋一转的问道。 “是一个故人。”黄桓淡淡的答道。 “我是否哪里长的像是公子的故人?”司徒媗接着问道。 “长的没有一分一毫的相像,性子倒是有几分的相似。故人已逝,谈她作何?”黄桓拉下了脸。 “公子不会没来由的与我只碰了一面,就想着要替我赎身。所以我很是好奇,公子莫怪。”司徒媗笑着道。 她这样一说倒让黄桓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你头上的簪子可借我看看吗?”黄桓问。 “只是簪子一去,我在公子面前披头散的,实在是失礼的很。”司徒媗故意道。 “又不是没有过。”黄桓说的是第一次在怡红楼碰到时的情景。 司徒媗侧头微微思量一番,站起身来把窗台前的白玉木兰花瓷瓶中的桃花抽出一支来,用剪刀剪去了多余的花枝花朵,单留了最顶头的那朵桃花。 她拿下了固定自己髻的银簪子,把这支特别的桃花簪插到了上。.` 整个过程黄桓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那么呆呆的看着。 司徒媗是背对着他,他看着她的背影,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起钱司媗来。 实在不是他痴情,而是她们的动作太相像了,尤其挽髻的手法。 司徒媗整理好了如缎的秀,这才款款走过来,把银簪递给黄桓。 “公子想听关于这支簪子的故事吗?”司徒媗问道。 “哦?这支簪子还有故事?”黄桓故作惊异。 “每个物件的身上都可以说是有故事的,不过我心中的故事和你心中的故事略有不同罢了。”司徒媗伤感的道。 “不如我们交换彼此心中的故事怎么样?”司徒媗又提议。 “这个想法极其有趣,那就请九姑娘先来讲述吧。”黄桓道。 “也好,只是我这个故事悲伤的很,希望不要打扰了公子的兴致。坏了公子的心情。” “这支簪子是我的养父母送给我的,你也许不知道,农家人生活清贫的很。这样的一个饰对于他们来说是极其贵重的。之所以用了家里的两头母鸡换来这么一个不实用的物件,实在是被这簪子身后的故事所打动” “那时我尚年幼。.`很多故事的细节都记不清楚了,况且我也是从我养母的口中听来的。” “据说卖簪子的是个襄州商人,他说簪子本来属于一个江州女子。那是一个极其感人的爱情故事,一对儿年轻人相遇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本来会像众多人那样擦肩而过。也许是月老在天上为两人牵姻缘。那女子摔倒在男子面前,女子头上的簪和男子手中的扇坠缠绕在了一起。” “女子不顾一切和男子私奔了,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 司徒媗说完了。 司徒媗每说一句话,黄桓心里就百感交集。这故事不正是说的他和钱司媗吗?不过那幸福美满的日子有些妄言。 “既然这支簪子是他们美好爱情的见证,那簪子怎么会轻易落到了外人手里?”黄桓问道。 “簪子是养父买给养母的。他一辈子也没送过什么礼物给养母,不知道怎的在集市上听了那襄州商人的三言两语就把簪子给买下了。说是卖簪子的人说了,这簪子是有灵性的,拥有的人会白头偕老。” 司徒媗继续胡诌骗黄桓道。 “既然有灵性,那簪子的女主人就不该把簪子轻易让了出去。”黄桓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生。 “那商人说是他们的孩子生了病,没钱医治。所以才把这支如此有意义的簪子给卖了。”司徒媗又道。 “他们哪曾有什么孩子。”黄桓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来。 “公子,这只是个故事而已,你怎么知道她们有没有孩子。”司徒媗细细观察他的眼神。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黄桓尴尬的笑道。 “其实我自己想象出另外一个故事结局来。”司徒媗道。 “是什么?说说看。”黄桓道。 “也许是那位男子负了那位女子,女子孤身抚养着孩子贫困交加,才把这碍眼的东西给卖了换钱。”司徒媗冷冷的道。
这句话如同一把石锤,重重的捶打在黄桓的心上。 母妃说过的,钱司媗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有什么孩子,况且他和钱司媗定情的那把簪子在他那。就是因为母妃给了他这把簪子,他才相信钱司媗的确是被火烧死了。 可是眼前的这把簪子又如何解释。 显而易见,眼前的这把是仿制的。只是簪身上的那只飞鸟可是出自同一人手。这又说明了什么? 黄桓被司徒媗这番真真假假的话语乱了心智。 钱司媗没死?钱司媗死了! 孩子,什么孩子?孩子怎么回事。 “公子府上的儿女现今几岁了?”司徒媗趁机问道。 她手心里捏着把汗,黄桓啊黄桓,想当初你一次放火害我不成。三年后又派人去杀我。夺我儿女,这笔帐我要和你慢慢算。 “什么孩子?哪有孩子?我无儿无女!”黄桓心中正想着孩子的事情,忽然司徒媗问他这么一句,他也不经思考,实话脱口而出。 这下轮到司徒媗愣住了。 他说他无儿无女?这怎么可能? 那自己的珅儿和珊儿哪儿去了? 看他如此魂不守舍的情景,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这么多年来。只要司徒媗一想起自己的儿女是被接到他们父亲那里去的。心中会稍微有些安慰,不管怎样,孩子的父亲总不至于去害孩子。 可如今,自己的孩子却不在他那?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是那个叫宁瑞的有问题吗?她自称是公主派来的,难道自己的孩子在黄桓的jiejie那里。 这没道理啊,为什么要把自己亲弟弟有骨rou的事情隐瞒着。 何况黄桓说他无儿无女,又不是他府中儿女成群,为什么不把他唯一的一双骨rou送还给他? 司徒媗想不通,可是这些问题要先放下,目前是不能露出什么破绽让黄桓生疑。 虽然这番筹谋,终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的结果。不过至少司徒媗知道了,自己的珅儿和珊儿不在黄桓那里。而且黄桓至今无儿无女,这算不算是报应,司徒媗心底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