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旧事
“你总算是回来了。”赤霄刚一推门就听见这样一句。 “是你啊。”赤霄看着坐在自己屋内的人的背影并不惊讶，一边往茶杯里面倒水一边说。 “天谴一事做得天衣无缝，不愧是赤霄啊！”一面说着一面转过身来，发辫上的银器叮铃作响。看去，正是一直担心赤霄的湛卢，“老大已经开始动手了，不过还是没有太阿那个女人下手早，老大把五弟派去如画城了，不知要做什么…”湛卢自顾自的说着。 “你看破了我那天谴一局？”赤霄一心想着夸耀自己的丰功伟绩，却见湛卢只是一句带过便开始喋喋不休其他事情，让赤霄很是没有成就感。 “哈哈，就知道你小子憋不住的。”湛卢一仰头，将赤霄刚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抬眼看着赤霄，满是期待的样子。 见了这模样，赤霄才满意的说道“是磷粉，香料，火油，蜡烛，衣服以及天蚕丝。” 有了以上几多事物不难想象当时的场景，那烫金青花瓷中是火油香料磷粉的混合物，赤霄算准时间专等左公子的到来并不曾近雪娥的身，因而涂在雪娥身上的火油之类附在了雪娥衣服上，火油被吸附干净以后磷粉自燃，为了防止磷粉自燃的不彻底，赤霄早已将图了火油的天蚕丝系在蜡烛上，另一端系在了床帏各处，只要左公子触动床帏，蜡烛一倒，便引火上身了。 湛卢思索了一会，顿时明白了上诉一切，不禁感叹自己对赤霄的智慧望尘莫及。 于是赤霄更加满意了。 “去如画城？不会是找帮手吧？不对，应该是壮大自己的力量。啊呀，那岂不是很麻烦，把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在短时间里弄成自己人？老大不会这么想不开吧？”赤霄一下子想起来湛卢刚刚说的那些，不禁开始自言自语，“啊，我知道了。是了，就是美男计。五弟很是俊秀呢。” 赤霄自言自语时，湛卢已经走了过来，赤霄抬眼看时，湛卢已在眼前了。湛卢看着赤霄，道“你也很是俊秀呢。”说罢一个欺身将赤霄逼近茶几无路可退，抬手食指勾住赤霄下颌，看着赤霄惶恐不解的楚楚可怜模样，大笑三声，丢下一句“逗你玩的”便转过身去。 留下赤霄目瞪口呆在原处。 “封侯，还记得在异域的时候么？”刚刚玩心颇重的湛卢突然正色道。 赤霄身子一颤，不知道这湛卢为何突然提及这事，便一脸不解地点头回应。 “其实，你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是一堆无人认领的尸骨了。在异域人人皆知，我是孤儿，没有父母，自小颠沛流离，饥寒交迫，那次遭遇狼群，其实不是偶然，是商队的悬赏，我本以为几只狼有何可怕，但没想到他们竟然不肯先付定金，当时我已经十多日不曾吃过饱饭了，早已体力透支，本想剿灭狼群，领了赏金就去吃顿饱饭，可是我不曾想，本来说是十多只狼，怎么一出现竟是百余只，我当时饿得头晕眼花，只想着若是不杀死这些狼，死的便是我，那日的群狼异常凶猛，只杀了八只我便体力不支了，我很渴，见到那些从伤口处汩汩而出狼血，我大口大口地吸吮着，没想到这反而激化了狼群的愤怒，他们一哄而上，眼看着就要将我喉咙撕裂，你突然出现了，随手一挥，那百余只狼便仓皇而逃，我突然间感觉自己一定是遇到仙灵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白衣胜雪、明眸皓齿的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咳咳，归命啊，我知道你初学文字，不过白衣胜雪、明眸皓齿好像是形容女人的。”赤霄抱歉地笑笑，一面挠头一面解释道。 “在我眼中，仙灵是不分男女的！”湛卢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要打断我刚刚酝酿好的情绪！你知道异域人生来丑陋，你在我眼中就如同仙灵下凡一般，而且虽然看起来柔弱却轻而易举就驱散了百余只凶兽......”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其实你之所以被那么多狼攻击是因为你被人施了引兽丹，我不过随手洒了一些驱兽散而已。”赤霄再次一面挠头一面说。 “这不是重点，我说那么多，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重点吗？”湛卢恼羞成怒问道。 “我在你眼中是仙灵？”赤霄愣了一愣，然后虚荣心爆棚地反问道。 “不是这个。”湛卢不容置否地摇头。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要驱兽散？”赤霄恍然大悟一般。 湛卢实在没有耐心等他这般猜来猜去，满面心事地说：“当时，你跟我说，你是离家出走，想一个人在异域静一静，你知道异域那么偏僻，肯定你家人不会寻来，如今，咱们来到不夜城，离你家这么近，你难道不想回家看看么？” 赤霄挂着一脸假笑，对湛卢说道“归命，你过来。” 湛卢无觉异常，向赤霄走来，只见赤霄一个爆头，大叫说“你告诉告诉我，你刚才的那些话里面，哪句提到让我回家看看了？文字不好也就算了，你连话都说不清楚吗？” 湛卢也不躲闪，任凭赤霄假模假样地拳打脚踢，憨笑着说：“好啦，我会好好学习文字和说话的，你知道我自小是孤儿，没人教我这些，有你教我，我肯定好好学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回家看看，你锦衣玉食惯了，早被父母宠坏了，不像我这样的，想让父母骂一顿都没有可能呢，我是怕你父母担心你，我就几天没见你就感觉牵肠挂肚的，何况是你亲生父母呢？” “首先，你对我不叫牵肠挂肚，而是应该叫手足情深，其次，你挂念我不代表他们会挂念我，为了每年多赚几百万银灵，就让我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结婚，不在意我幸福的父母绝对不会是会想念我的父母，何况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独自一人逍遥自在，我才不回到那个笼子里面。归命，你再不要提这种事情了，我想家的时候自然就会回去看看了。”赤霄坐在茶几旁的太师椅上闭着眼睛边摇边说。 一旁的湛卢仿佛了结什么心事一般，长吁了一口气，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