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惊变
大清早，犬夜叉和云豆已经整装待发，但是没有离开，站在山门在看着隐藏在白色之下的群山打发无聊时间，都在等待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同伴。 门内，两个和尚作跪坐在外廊上，弥方站在廊外，背后背着鼓鼓囊囊的灰布包裹，听着师父和师叔最后的教导。 “弥方，昨日跟你说的还记得吗？”青田和尚坐在外廊上，严肃的问道。 “师父，我都记得！”弥方站在廊外，低声回道。这是弥方第一次出远门，心中充斥着不安，兴奋以及忐忑，不自觉眼角已挂着泪珠。 “那就好，勿忘了！”青田和尚怜惜为他抹去泪水，柔声道：“犬夜叉先生虽然是妖怪，但是他与为师有交易，所以不用害怕，你可以放心跟着他。” “是！”弥方低头应道，至于是否能做到，就不得而知了。 青田和尚也是知道弥方的性子，无奈一笑，继续道：“下山之后，一切听犬夜叉先生的，他比你更有经验！但是！” 青田和尚一顿继续道“他的话也不可尽信，他是妖怪，你是人，看法和立场都不一样，你可明白？” “嗯！”弥方吸了下鼻子，用力点头道。 青田和尚说完，圆静没有开口，只是伸手用力在弥方的肩膀上拍了拍以作鼓励。 “师父，师叔，我走了！”最后一鞠躬，弥方终于转身离开。 门外的犬夜叉和云豆已经看了许久的雪景，再美的景色都已经看厌。更何况他们这样没什么文化修养的野路子。 听到弥方的脚步声，犬夜叉松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说一声‘走吧’就率先下山。 弥方身躯一颤，连忙低声应是跟上。 这样的态度真的让犬夜叉无奈，自己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下山的路途沉默而尴尬。 弥方只是紧紧抓着包裹的布带，看着山路沉默不语，犬夜叉和云豆每一次试图拉近关系的对话，都是回答的战战兢兢，显得惶恐忐忑。 这样的态度虽然让云豆怜惜，大感同情。但是如果一直如此，就不免显得无趣。云豆也息了和弥方讲话的心思。 小山虽然不高，但是山路蜿蜒，弯弯绕绕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达山脚。 行走在开垦狭窄的田埂上，两旁是一块块纯白的田地，好像大块的冷糕，只有这种时候，犬夜叉才对人类肆无忌惮的开垦恶感稍减。 小村子已经近在眼前，农闲的汉子三两聚在村口的空地大树下胡侃，早起的稚童在雪地嬉戏，安静怡然。 云豆眼前一亮，一扫一路沉默安静的表现，迈开步子就向村子里奔去，将犬夜叉和弥方都甩在身后。 穿过大半个村子，无视村民的指指点点，云豆在一座破落的小草屋外头大呼小叫起来：“婆婆，婆婆，快开门，快开门！” “谁啊？”屋内响起苍老的声音，每一个词都拉得特别长，似乎每一个字说得都是特别吃力。 “是我啊，云豆！”云豆在外面高兴的回道。 “是小姑娘啊，就来了，等等，老婆子动作慢！”婆婆的话说得慢，动作更慢，等到她开门的时候，犬夜叉和弥方已经站在云豆的身后。 “小姑娘这么早就下山了！”婆婆呵呵的看着云豆笑。她的样貌就像许多老人一样，枯瘦矮小的身材，只到云豆的腰际，脸上密布的皱纹几乎遮住了她原来的样貌。 “是啊，我想念婆婆你啊！”云豆笑得眼睛都弯了。 “小姑娘嘴甜！进来吧！”婆婆抿着嘴笑。 “婆婆好！”犬夜叉躬身道。 “啊！小伙子也来了，都进来吧！”婆婆笑着侧身让开，伸手邀请道。 看到婆婆疑惑的看向自己身后，犬夜叉拉过身后的弥方介绍道：“婆婆，这是山上的小师傅！” “原来是小师傅，欢迎！”婆婆热情的道。 走进门去，云豆早已经老实不客气的在火堆旁坐下。 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围坐在火堆旁，火堆上，夹着一口黑锅，噗噗噗的水开声响个不停，一股股nongnong的rou香从锅里传出，萦绕在草屋之中。 “婆婆，你在做饭啊！”云豆已经打开火堆上的锅子，浑浊的汤里，漂浮着几块白花花的rou，还有一些萝卜野菜作辅料。看得云豆直咽口水，今天起得早，正好还没吃饭呢。 “是啊！这是小姑娘昨天留下的rou！”婆婆呵呵的笑着。 “你怎么没吃啊！”云豆埋怨道。 “老婆子没牙了，只有多煮煮菜能吃！”婆婆摇头道。 随后她又得意的笑起来：“我是故意现在熬汤的，就是要村里其他的老家伙多馋馋，他们几个儿子都不如我这孤寡老婆子！” 看着婆婆得意窃喜的模样，犬夜叉不由笑了！ “那我们走的时候，再给你留点，那他们馋的更久！”云豆笑着附和道，同时掏出须弥扇，扔了几块rou在汤里，这可不是妖怪rou，一个老婆婆可受不了上面残留的妖力。 “可使不得，现在已经好多了，够了！”婆婆慌忙摇手道。 “没事，婆婆，我们还有许多，吃都吃不完！”犬夜叉也在一边劝道。 “对啊，婆婆你就收下吧，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不要，我就要不开心了！”云豆拉着婆婆的手撒娇道。 “呵呵，好，好，婆婆收下了！”婆婆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脸上似开了一朵花。 rou已经被炖烂，没什么口感，但是汤却浓香鲜美，犬夜叉和云豆都是吃得笑容满面，只有弥方格格不入，低着头抱着包裹呐呐不言。 犬夜叉和云豆正吃的开心，只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宏大的声音响过。 “临！” 声音低沉洪亮，有如就九天之上传来的天音，摄人心魄。 草屋的屋顶都在瑟瑟发抖，扑簌扑簌往下掉灰。 “这是打雷了吗，好大的声音？”婆婆看着屋顶奇怪道。 犬夜叉和云豆对视一眼，疑惑的推开板窗往外看去，外面的村民已经跪成一片，跪伏的方向正是野山寺的方向。 弥方脸色却是大变，忙不迭站起身，慌乱的往外跑去。看着弥方慌乱的样子，犬夜叉也不好不管，对云豆交代一声，让她不要出门，保护婆婆。就匆忙跟在弥方的身后。 弥方此时已经心急如焚，看村民跪伏的方向，联系到刚才浩大的声音，如果没听错，那一定是圆静师叔的声音。 他修习闭口禅几十年，一开口必然是石破天惊，而能让他开口的时候，自然也是面临致命危机的时候。 平时没觉得，弥方今天才发现这山道竟是这般的漫长。两步一绊，三步一跌，才跑到一半，弥方已经气喘吁吁。双脚沉重似灌铅，还伴随着剧痛，那是刚才摔倒的伤口。 弥方还在坚持，眼前已经天旋地转，猝不及防，他就感觉腰间一紧，已被人拦腰抓起。地上的东西在不但缩小，他正在高速升空。 心中一急，弥方就要挣扎。犬夜叉低沉严肃的声音响起：“不想死就别动！” 弥方顿时身躯一颤，顿时不敢动弹，手脚保持着可笑姿势僵硬不动。 犬夜叉看着夹在腰上的弥方，眼中闪过满意。刚才他一直跟在弥方的身后，弥方的执着自然看在眼里，这样的孝顺的孩子他自然满意，所以帮了他一把。 小山上的山道蜿蜒，但是整座山的高度其实不高，犬夜叉跳个几次就到达山顶。弥方没空惊叹犬夜叉的惊人的跳跃能力，一落地就冲向野山寺内。 从空中他就看到了底下的情形。野山寺已经完全成为一座废墟。小小的庭院中，成百的妖怪包围中，一道结界正在苦苦支撑，蓝色的光芒荡漾不停。 就在弥方跑动的时候，只听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只有结界碎裂才会有这样的响声。 妖怪的缝隙之中，似乎能看见一只形似螳螂的妖怪挥舞着巨大的镰刀前肢往下刺击。 弥方远远看着，竭力奔跑却已经来不及，只能颓然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绝望的嚎叫。 “不要！” 一道血柱冲天而起，让整个妖怪群都沸腾不已。 这声嘶声裂肺的呼喊不但没有阻止螳螂妖怪的动作，也将所有的妖怪的注意力引向这个方向。 “吼！” 不知道是哪个妖怪发出的第一声嘶吼，这声之后，整个妖怪群便如潮水一般向犬夜叉和弥方冲杀过来。 看着各式各样的妖魔，弥方一扫单纯天真的表情，赤红着眼睛，手中开始飞快的结印，带出道道幻影，嘴里急声念叨着咒语，心无旁骛，任由妖怪的包围。 很快，犬夜叉就不能看到弥方的情况。 看着将自己团团包围的妖怪，犬夜叉无奈苦笑，才刚吃的饭呢，就要开始剧烈运动。 不同于野外妖怪的无组织无纪律，这些妖怪的攻击井然有序。随着距离的不断靠近，最前面的妖怪不约而同高高跳起，填满了犬夜叉天空的空隙。继而后面的妖怪一拥而上，将犬夜叉全方位包裹住。 看着这样的阵仗，犬夜叉兴奋的舔了舔嘴角，这样的规模才当得上饭后消食云豆啊。 右脚猛力后踏屈膝，犬夜叉已经站好蹲踞的姿势。 估计好距离，犬夜叉脸色一凝，刀光一闪，白夜划过面前妖怪的腰间，刀锋切割rou体的阻滞感强烈清晰。 这还没有完，第二刀，第三刀，犬夜叉的手臂快得只能看到残影。 没有招式，没有角度的计算，只是随心所欲的劈砍。 刀光，凌乱的刀光化作洪流将面前的一切都淹没。 乱舞！ 这就是犬夜叉的招式，其实并不能算是新招，以前也用过，只是现在犬夜叉把他正是当作一个固定的招式。 原地已经看不到完整的妖怪，尽是碎裂的尸块，各色的血液将地面染成凌乱的画布。 犬夜叉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一笑。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弥方压抑的怒喝。 “明王怒！” 白色的火焰，突然在包围着的妖怪身上燃起。 纯白的火焰，静静燃烧，白得纯粹，带着玉石的质感，没有传出任何热度。但是犬夜叉却在看到的瞬间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他敏锐的直觉在哀号，劝告他远离这致命的危机。 白色火焰跳动闪烁，犬夜叉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恍惚，眼前站立的只剩下孤零零一个身影。地上，留下的是一堆堆以他为中心的黑色灰烬。 微风拂过，漫天的黑色灰烬在风中飞舞旋转，似乎在发出绝望的哀号，看得犬夜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