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再次茫然

    小张爷爷的店，开在酒吧所在京都这块区域的一条商业街里面，旁边就是一家金店。要说他爷爷也是挺有意思的人，但凡卖古玩的，都是在类似于潘家园或者琉璃厂古玩街这种地方，但是他非得开在这条商业街上，说什么招财气。

    小张在车里跟我唠叨着，这也就是他爷爷舍不得在潘家园那里花钱租门脸，在加上玩古玩的，都有自己圈子里的一批人，不愁销路和东西来源。最重要的，这个百来平米的底商，是小张他们自家的，不需要房租。

    整条商业街，所有店铺早就关门了，毗邻的小区里面也是灯火灰暗。小张的大众停在马路边上，下车之后，直接掏出钥匙，打开卷帘门。

    被冷风一吹，我才想起来，这又是自己心急了。这大半夜的来这，左右商铺全都关着门，上哪去问小张爷爷铺子里伙计的信息？估计小张这小子在店里也没找到，否则他也不会说得问问左右的邻居。

    不过既然来了，多少进去看看，万一发现了那个疑似阴鹫中年人的伙计在找什么，也多少是个线索。

    小张把卷帘门后面古香古色的装饰木门上面的锁打开，推门进去之后，把所有的灯全部点亮。我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发现这个店铺并不是想象之中的那么老旧，而是很现代化。

    一水的玻璃橱窗，打着精致的小聚光灯，橱窗里面是一排排精致的玉器首饰，或者翡翠挂件。几十平米的空间显得很宽裕，店面的一脚有一个向上的楼梯。

    小张大手一挥，笑着说道：“全哥，这下面都是一些真正的玉件，虽然不大值钱，但是绝对不是假的。喜欢哪个随便拿！以后，这个店就归我了。”

    我没搭理他这茬，而是开口问道：“你提到的那个伙计，在哪乱翻的？”

    小张指了指那个楼梯，领着我走上去，边走边说：“我爷爷的真正好东西都暂时放在上面的保险柜里面，然后关门之后拿回家。那个贼伙计，就是在上面乱翻的！”

    走过楼梯之后，上面是一间并不算大的会客室，古香古色的纯木质装饰，颇有一些大气的风范。黑红色条纹的木地板光洁如新，房间角落里面堆着一个小型的保险柜，紧挨着它是几扇大红木的橱柜，里面摆放着一些木雕之类的东西。

    对面墙壁上挂着字画，我看不出来是不是真家伙，但是想必都是赝品或者不值钱的近代书画，否则怎么会大大咧咧的挂在这。

    会客厅正中一张并不规则的实木茶几，上面摆放着整套的茶具。小张把那三张纸随手扔在茶几上，指了指茶几正对的那方椅子，叹了口气：“我爷爷就是在这去世的。很安详，并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我真不知道为啥我爸非说他去世的不正常！连那些警察都过来检查过，哪里都正常的！”

    我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小张，警察来之后，没有调查你爷爷店里的那些伙计？没留下什么东西？”

    小张猛拍了一下额头，眼前一亮：“我这猪脑袋！没错，警察留下了一些资料！”

    他小跑几步，来到那些红色实木橱柜前面，蹲下身，拉开木门，翻找了一下，随后拿出一张白色的A4纸摊开到茶几上，我也跟着凑了上去。

    这些纸很规范，上面记录着几个人名，还有家庭住址等具体信息，并且在最后面还有一寸照片。

    小张点指了一下说道：“这些，就是我爷爷这个店里面的所有伙计，警察还有我爸已经确认好的！”

    说完话，小张逐个看了下去，挠了挠头，嘀咕道：“奇怪，这里面没有那个中年人啊？”

    我早就把拿几张照片看完了，警察留下来的，真实性毋庸置疑。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那个伙计是假冒的，穿着灰褂子糊弄人的。

    但是一个僵尸，会穿着灰褂子糊弄人偷东西？被抓个现行之后，还会逃跑？真是僵尸么？

    我不禁又想起来那对有智慧的中年男女僵尸。已经有两个有智慧的僵尸，也不差再多一个。

    不过，有没有可能，这个伙计，就是那个中年男子僵尸假扮的？那么为什么，他的眼神和阴鹫中年人有些像？之前在火葬场我见过他，并不像啊？

    还是阴鹫中年人，也成了有智慧的僵尸？

    所有的疑问乱杂杂的，让我的脑子一阵涨疼。

    我晃了晃脑袋，对着小张问道：“老爷子出事那天，谁看店的？”

    小张抬起头，唔了一声，点了点桌子上的一个伙计照片，说道：“是这个姓王的伙计，不过当时他着急把我爷爷送去了医院，所以只是草草的把门锁上，没拉卷帘门。我回来就是关卷帘门的！草，我想起来了，那天应该没有别的伙计值班了！我他吗应该直接抓住那个贼孙子的！”

    我皱了皱鼻子，小张这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改不了了。

    到这里，又没线索了，哪怕那个僵尸贼的身份也完全没办法确认，我只能怀疑是那名阴鹫中年人，但是可能性多大，却并不知道。接下来呢，该怎么办？

    “对了，小张，老爷子这个店，不能没有监控吧？”

    我眼前一亮，突然想起这茬来。

    小张嘿了一声：“我知道你要问这个，警察也问过了，并且仔细查了一下监控。不凑巧的是，出事当天，监控电脑挂了，所以毛都没拍下来！”

    我翻了个白眼，彻底没话说了。

    “你看到那个贼的时候，他正在哪翻东西？”

    小张听见我的问话，随手指了一下保险柜：“在那，柜橱里面都被翻乱了，我到的时候，他好像正在撬保险柜。”

    我点了点头，看着小张掏出钥匙，并且拨了几个密码，把保险柜打开之后，凑上前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空的，啥也没有。

    小张嘿嘿一笑：“我爷爷的习惯，每天晚上回家，总会把保险柜清空，东西带回家去！”

    这下子好，什么线索都没了。

    我徒劳的坐在一方椅子上，闭上眼睛在脑子里面把小张说的所有话都捋了一遍，发现真的没有什么线索了。

    头疼。阴鹫中年人是我追查的第一目标，但凡有一丝线索我都不想放弃，我一头扎进猎尸局对那对中年男女僵尸的调查，也是因为他们好像在练血尸，和阴鹫中年人有这么一丝丝说得上的联系而已。

    我素描的那个阴鹫中年人的头像，自认眼睛和眼神和他本人有些神似，但是小张这个大大咧咧的混小子，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看着像呢？现在，我有点不相信他了。或许我就是一厢情愿的着急而已，小张遇到的僵尸，根本就不是我一直再追的阴鹫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