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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入学

    楚歌北进入游戏两三天时间,除了第一天去了重生台之外,其余天天都和“父母”处在一起,叫他们“爹娘”也就习惯了很多。楚父开始教楚歌北如何播种插秧锄草以及饲养鸡羊,这游戏里的程序竟与现实中的一模一样,至于最后的收成如何,还得看当年的风水和自己的运气。

    楚歌北也不笨,知道父亲是担心自己学不好武功也学不会医术,早晚有一天又回到楚家村了,为了留条后路,少不得教授自己一些农家技巧。他嘴上不说,心里一日一比一日更坚定要实施曲魔鸿那个“计划”,修成武学,让父母都大吃一惊。

    转眼游戏中的十月份就来了,按现实的时间计算也就过了两天。正是炎热的时候,楚歌北家收到了平津安的招考通知。这天,楚父楚母少不得把楚歌北叫过来商量一番,楚歌北早已料到父母只能送自己去清心医塾,所以对父母说出这个提议,一点也不惊奇,马上同意。楚父楚母大喜,一边着帮楚歌北收拾衣服细软,一边兴冲冲地给他介绍清心医塾:“这个清心医塾虽然小些,却也是外来的大夫办的。那人叫做傅无衡,很是经见些大场面的,本领虽比不上长生、天佑两家的医师,却也不差。而且心地极好,村里穷人的病向来都是托人请他来看的!”

    楚歌北要下线时,楚父楚母还反复叮嘱他明天一定要早早登陆,天不亮就得爬曲家山上重生台,否则就赶不上中午的会选了。

    楚歌北第二天早早地就来到了游戏,和父母一起背起行囊就上路。按楚歌北所想,他们已经是出发够早的了,没想到多的是人比他们还早。曲家山脚下,本来是人烟稀少的,现在却是人声鼎沸,放眼望去黑压压全是人。天气热,加上山上人群密集,每走一步都是擦肩接踵,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楚歌北一家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全身大汗。

    这还不算什么,楚歌北那天来爬峭壁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今天一见,整个峭壁都密密麻麻爬满了人,远看像是一道墙上全是蜘蛛似地,场面颇为壮观。要爬峭壁,还得看你挤不挤得着空儿。

    楚父楚母分别帮楚歌北背着一袋行李,楚歌北自己背着一袋,三人一起奋力往上爬。爬到快中间的时候,楚歌北已经是体力不支了,停下来呼呼喘气。想到父母必然比自己辛苦,楚歌北于心不忍,连连叫父母回去休息,自己一人爬上去交接就好,都被楚父楚母拒绝。

    折腾到中午烈日当空的时候,楚歌北一家才挣到羊肠小道上去。那条只容两人同过的羊肠小道现在堆满了人,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地掐紧后面的身后的山壁。楚母反复叮咛楚歌北要小心,每年都有不少人从这羊肠小道上摔下去。才说间,前面就有两个人惊叫着从小道上摔到峭壁上去。楚歌北吓得颤颤巍巍,腿脚发软,走一步停三停。整个小道上的队伍,行进速度就相当慢,等挨到重生台的时候,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见缝插针,一点空处都没有了。

    重生台上,分成几块地方,每个学校,根据自己的需求划地而界。尊龙武塾的报名点立在正中央,地方也最大,排队的人早就绕成了几个圈,看不到尽头了。它的左边,是乾坤和宏志两家武塾;右边,是长生、天佑、清心三家医塾。乾坤和宏志两家报名点,虽比不上尊龙,但也很热闹。看医塾这边,长生还好,天佑清心都没什么人,尤其是清心医塾,更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只三三两两有几个人站着。

    楚父楚母带着楚歌北一路往清心医塾的方向上猛挤,待到近处,楚歌北才看清,坐在清心医塾报名点前的,是个白发长髯的老翁,一脸淡然模样,对周围喧喧嚷嚷的一切似乎漠不关心,只是脸色有些发黑。楚歌北心想:曲魔鸿和自己说过,清心医塾只有一位老师,想必就是这位就是父母所说的“傅无衡”了,还真有些仙人道长的味道!

    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楚歌北还在想着,曲魔鸿已经从后面奔了过来,推了楚歌北一把。两人几日不见,又看到对方,真是喜欢不已,互相拉着手,又叫又跳。楚父楚母看到楚歌北还未入学,已有朋友,也很高兴。当下两家人商量着,就都把名报在清心医塾了。直到报名停止,楚歌北数了数报在清心医塾里的人,包括自己和曲魔鸿,仅仅有十三个人!

    正在两家说话间,人群忽然开始涌动,有人叫道:“快快快,快站好!平津安的总长到了!”众人闻言,忙推推搡搡子地在各自的报名点圈内站定,垂手而立,等待听话。

    楚歌北和曲魔鸿二人也被双方父母拉着站好,只见一白发苍苍的老人领着一个黑壮的男子,阔步走到一个较高的石台上来,那老者看起来精神头儿十足,与后面的黑壮汉子都穿着武服,头发扎起,威风凛凛。

    楚歌北曲魔鸿随着众人一起躬身喊道:“恭迎总长光临!”老者哈哈大笑,连连喊道:“各位不必多礼,每一年,我最盼的就是这一天啊!这一天,是我们平津安的未来,也是我们平津安的希望啊!我看人也到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开始拜师礼吧!”说罢就示意身旁的黑壮汉子。

    黑壮汉子遂在腰间取出一个酒杯,又取出水囊把酒杯倒满,恭敬地递与老者。老者把酒杯举起,黑壮汉子朗声喊道:“拜师礼一,不忘先人!”

    老者换用苍凉的语气说道:“众位有知,300年前,平津安尚无任何学校,所有出生在平津安的儿女只能各安天命,以农活为生,至于什么中土大陆,什么武林世界,是我们不敢想也不敢去的地方!为了能够让平津安的普通百姓学习武学,能让平津安这个地名门楣光大!平津安人决定组成队伍前往中土大陆,寻找当时在江湖上远负盛名的尊龙师长到平津安讲学。彼时尊龙师长久居中土大陆归心谷,归心谷内多存玄机,进入者多半有去无回。即便有武功高深的人到访,也难请得尊龙师长出世。

    但当时的平津安总长立誓要请到尊龙师长,组成一个100人的敢死队,离开平津安出发了。在花离渡渡跨天河的时候牺牲61人;到达中土大陆,遭人抢杀劫掠,死去十余人。最后到达归心谷的,只有寥寥二三十人,又加之归心谷谷深路曲,迷途难返,一路上饿死累死者不计其数,待寻见尊龙师长时,只有三人尚在人世。半年后,尊龙师长到达平津安开学,并带来最后三位勇士的骨灰。尊龙师长为其精神所感,才同意来平津安授武,但三位勇士随尊龙师长出归心谷以后,就相继离世了!

    300年前,尊龙道长到达平津安的时刻,是10月10日,所以我们把每年10月10日定为开学之日,同时,这也是我们平津安先辈的罹难之日!自那日之后,平津安才有了武塾,之后,才有了医塾。先辈英灵,披荆沥胆,舍生忘死,才使我们后辈能有所学有所成!其恩浩瀚如东海,其德磅礴如高山,我辈虽肝胆涂地,不能还馈。只能日夜尽心励学,以求报恩于万一!今日仅以杯酒祭奠,显我后辈拳拳之心,永生永世,不忘恩德!”

    老者言毕,双手举起酒杯,躬身往地上洒了一圈。各塾的师长早已站到自己弟子队伍的最前面来,尊龙武塾的师长当先,各个师长领着弟子一齐下拜,朗声叫道:“先辈之恩,刻骨铭心;永世长存,励我学志!”

    老者点点头,众人复又站起。黑壮汉子于是喊道:“入学式——开始!一——拜——苍——天!”

    众人于是倒转过去,由前面的学生领头,对着苍天跪下,跟着师长一起喊道:“今日入学,勤勉终生;谨守武德/医德,奋发图强!

    :“父——母——分——列!”

    这时父母就分开站到自己孩子的对面去,每对父母都是欢喜、烦忧、伤怀各种表情交杂在脸上,待他们站定,黑壮男子再喊道:“二——拜——父——母!”

    所有学子都跪拜在父母面前,随着师长一起喊道:“生我之恩,养我之义;学成之日,必将还报!”

    紧接着所有师长立正站好,听黑壮男子喊:“三——拜——师——长!”所有学子跪倒在自家师长面前,随着父母喊道:“传道授业,恩重如山;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礼拜结束,黑壮男子恭敬地对老者揖手道:“入学式完成,请您示下!”老者便撩开衣摆,临风而立,冒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来,大声喊道:“过天堑!”

    楚歌北还沉浸在刚才入学式的气氛里面没缓过来,曲魔鸿在旁边拉他一把:“发什么呆呢?要过天堑桥了!”这过天堑的顺序也是不言而喻的,先是武塾后是医塾,清心医塾还是排在最后。而尊龙这次反倒不是第一了,正如曲魔鸿所言,所有尊龙的弟子都必须徒手过铁索。这是每年入学的压轴大戏,故而排在最后。

    楚父楚母和曲父曲母一样,都不舍得刚刚登陆的“儿子”离开,自然是一番难分难舍的千叮咛万嘱咐。楚歌北心中不是不舍,而是不忍,一再安慰父母亲放心,自己三个月必定回家一次。相比楚歌北,曲魔鸿就冷漠许多,对父母的许多话只是哼哼哈哈随意应付,只等着要走。

    好不容易等到清心医塾的过河,由傅无衡前面领着一起上了天堑桥,楚歌北这才发现,他一直没看到的悬崖下面的景观,竟是奔腾呼啸的滚滚黄流,应该就叫做天堑河了。难怪得楚父楚母一直在后面喊楚歌北小心,但楚歌北也着实无暇顾及他们,脚下的天堑桥已经让他惊心动魄了。那天堑桥大概是要故意考验学子,修在这样凶险的地势之上,桥上竟然只零零散散东东西西地搭着几块破木板,每踩一步“咯吱”一响就像要断掉一般。两旁别无护手,只有几根藤条摇摇晃晃地支着,很多学子都是蹲爬着走,不乏有学子惊叫着从木板上滑下去的,幸而都抓住了藤条又爬上来了,没有人落水。楚歌北看了看傅无衡,又看了看曲魔鸿;前者仍旧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昂首阔步,有些不耐烦等他的弟子们;后者虽也有些惊慌,但比起自己就镇定的多,正两手伸平保持平衡,平静地向前迈进。楚歌北只好咬着牙装镇定,跟着他们一起走。

    等到清心医塾的全部到了对岸,就到尊龙武塾的新学子过铁索了,两岸都弥漫着紧张的空气。所谓过铁索,并不是说要新学子们踩着铁索过去,而是要用双手抓着铁索过去。一般人抓个十多尺就歇气了,而新学子们,要在三百多尺的高空中,面对着下面的汹涌河水和两旁的峭壁,抓着仅仅能维持一线生机的铁索爬过近百尺的距离,可想而知需要多少勇气。

    楚歌北看着他们抓上铁索,简直和站在对岸的他们的父母一样惴惴然。而曲魔鸿却是吹着口哨,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尊龙武塾的学子众多,学子们一个接一个,按照编号,危危险险地拉着铁索下了岸,幸而没有人在刚开始这一关口就因为拉不住铁索而掉下万丈悬崖,然而接下来的路更加艰难。先开始二十尺之内,各个学子还能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不断加快速度向前爬行,过了十尺,大多数人已经明显地体力不支,速度越来越慢。再过十尺左右,简直就是在挪行了,半天才能爬出去一步,从两岸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各个学子手上的青筋,几乎要暴突出来,有很多学子每伸一次手都要凄厉地大叫一声,以壮士气,两岸的人听着都要渗得慌,尤其是对岸这些学子的父母,只差没有当场哭出来。

    这个时候局势已经不太乐观了,可是尊龙武塾的学子们,也才仅仅爬完一半铁索而已。楚歌北站的笔直,两手紧紧攥着,浑身冒汗,就像他在经历着铁索上那些学子此时所受的酷刑一般。楚歌北是紧张至极,而旁边的曲魔鸿却是兴奋至极,嘴角浮着笑意,铁索那边的战况越惨烈,他的笑意也越深。更不用说傅无衡早就无心情关注,一边大石上打坐去了。

    行至大约三十五尺左右的地方,突发状况出现了。排在队伍第五个的五号学子体力不支,没有抓紧铁索,掉了下去!但他岂肯这样放弃,在掉落的时候猛地抓住前面一个学子的腿,死死抱住不放,一边嘴上狂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我才来…我还不想死啊…”

    而被他抱住的四号学子本来体力就已经消耗到了极限,用手支撑自己一个人的重量已然勉强,现在猛地又加上一个人的重量来,立刻就撑不住了,本能地猛力摇晃自己的身子,希望把那个人甩下去。两个人就这样纠缠不休,两岸的人也跟着尖叫起来。排在两人前面的队伍,自顾自继续爬行,排在他们后面的,根本走不了,也不耐烦地哼叫起来。

    四号学子被五号学子紧紧抱住双腿,怎么样都甩他不开,后面的学子又催骂地越来越紧,无法,只好咬紧牙关勉力前进,这样子如何撑的下去,没前进几步,手力就使不上了,稍一松弛,两人一起尖叫着从高空坠落。紧接着,队伍后面的一个学子看似受此刺激,也尖叫着从高空跌落下去。

    眼看着三条生命就此沦丧,两岸的哀叫声也是此起彼伏。如果说“金庸”真算的是玩家的一个真实世界的话,这是楚歌北第一次亲眼在“真实世界”中目睹死亡,这也是他第一次领略到承诺是真的需要付出代价,而且代价真的可能是一去不回。直觉得凉意从脚底往上爬,浑身哆哆嗦嗦,站也站不稳。相比之下,曲魔鸿只是一脸冷笑地看着,冷静的有些可怕。

    终于过完铁索,花去了接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学子们在对岸出发时出发是近正午时分,到达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每个人都是衣衫不整,半死不活,只剩的半口气在了。尊龙武塾的师长马上按号整理队伍,准备启程行进。关于那三个学子的死亡,像是约定俗成一般,再也没有人提起过。

    尊龙师长为首,由各塾师长领着各塾学子,转头对着对面学子们的父母和平津安早已白发苍苍临风而立的总长,再次下拜。起身后尊龙师长转头对着天堑山,不再往后回头,大声叫道:“上路!”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气息。各塾的师长领着学子向山上行进,一边在嘴里大声唱道:

    “子六岁,过天堑;辞父母,别家乡。

    晨早起,学基础;日薄暮,要复习。

    今复明,不间断;日复月,勤下功。

    尊师训,讲武德;念父母,更坚强。

    十六岁,学成日;下青山,耀门楣。

    英雄志,不能忘;入武林,成豪杰。

    报父母,偿师愿;终有日,傲群雄!”

    清心医塾的队伍排在整个队伍的最后,楚歌北和曲魔鸿领着后面寥寥十几个学子,跟在傅无衡身后,大声唱着这首入学歌,逐渐摆脱刚才铁索坠人那一幕的阴影,心情再次激昂起来。

    天堑山极大,各门派的地界划定也是极其严格的,一般来说,各门派的师长和弟子都不轻易在两界内走动,尤其是弟子,更有严苛的规定,不经两派师长共同允许,在两界内走动的,视为“窃学”。“窃学”在整个武林,都是不可宽恕的重罪,窃学者的下场视各派各地的规定各有不同,但往往极其惨烈。

    天堑山的划界,是根据各个武塾医塾的等级而定的,等级越高,在的位置也越高。尊龙武塾自然盘踞在天堑山的最高峰,环绕了整个山峰至山顶的距离,玉砌雕阑,红瓦铺陈,最高处已经隐入云端,景色蔚为壮观。往下走是乾坤和宏志两家武塾,分列于尊龙武塾下方的一左一右,建筑不可谓不好,只是比尊龙武塾就要差上很大一截。

    再往下走,有一条往东北方向斜刺里延伸出来类似寺庙的大医塾,就是长生医塾,上方烟雾袅袅,似在焚香,里面朗朗书声现在还在传出。而天佑医塾,在长生医塾的右方,也就是天堑山的背阴面了,从楚歌北这里也只看得到一个轮廓,似乎和长生医塾也差不多。

    那最后的,自然就是楚歌北和曲魔鸿要去的清心医塾了,眼看着其他弟子都纷纷上山了,傅无衡带着他自己的弟子们朝山左侧的背阴面走去。

    虽说清心医塾位列众塾的最后,但是景色却实在不差。天堑山的背阴面,有一条极清极长的小溪,一直从山头奔向山尾,因为途中独独经过清心医塾,因而命名为清心溪,溪水清澈见底,每每携带春花秋叶无数,教人倾心惬意。更不用提溪流所过之处,冬暖夏凉,美意连连。清心医塾就建在溪水旁山势较缓的几处高台上,白墙青瓦,虽是简陋,与此间景色却相映成韵。

    医塾后面,有傅无衡亲手栽种的一片紫竹林,白日随风轻响如歌,夜晚随月投影成画,兼有修身养性的功能。清心溪也是格外眷顾清心医塾,在清心医塾门外几尺,形成一个小塘,不知何年何月,塘中已有莲花盛开,如今更是紫莲白莲黄莲红莲竞相开放,在阳光下璀璨折射成宝石般的光芒,塘中鱼戏成趣,波光粼粼;夜间莲塘中有暗香来袭,朦胧中莲开如同美人。

    清心学子们的宿舍就建在清心医塾的对面,跨过莲塘上方的小桥,没几步就可走到,只有寥寥十数间,刚刚够住,无多。每两人一间,内设两张床铺,两张书桌,一个柜子,清新简单,一目即明。

    傅无衡因厌恶烦杂,自然不肯跟楚歌北等人住在一处,他的住所要往里走很深。于道路两旁栽满了槐树花篱,道路也用简陋的石瓦铺成,越往里走,树木越密,花草越茂,只见黑黑的一团,并不见房屋所在,真正称得上是“曲径通幽处”了。傅无衡又规定了时间,弟子只能在他规定的时间内去屋子里探视,其他时间,严禁入内。因而楚歌北曲魔鸿几人来了一晚,还并未看见傅无衡居所的真容。

    傅无衡领楚歌北等人到达宿舍门外,说了今天先让休息,宿舍可自行安排,明日一登陆既得上课,叮嘱完毕,即刻辞别而去。当下楚歌北几人收拾宿舍不提。

    楚歌北自然是和曲魔鸿一个宿舍,曲魔鸿当晚下线前又反复叮咛楚歌北那个计划,楚歌北已经知道点厉害,犹犹豫豫,不敢一口答应。曲魔鸿看出楚歌北的心思,着急起来:“你真的就决定要在这破医塾呆着,当一辈子破医生了?!”

    楚歌北急道:“那当然不是!”

    曲魔鸿乘胜追击,连连催逼:“那不就行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医塾的学习时间,比武塾要少得多,医塾只上早上半天学,武塾是要早中晚一直上到入睡时分。我们下午就可乘机到尊龙武塾附近,偷学武学直到尊龙的入寝号吹响。这样日复一日,等到十六岁的时候,就是医武同时精通了,到时必定震惊世人,成一代英名!难道不好么?”

    :“好是好,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得逞啊!如果真能这样的话岂不是人人都医武精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窃学是什么下场!”

    曲魔鸿不由冒出些鄙视的神气来:“这自古以来,不论游戏内外,有多少英雄豪杰都是铤而走险出来的!都走寻常路,哪有那些传奇呢?你要是如此胆小怕事,只怕以后在游戏中也不好混哪!”

    楚歌北果然被他激到,咬牙答应:“谁说我胆小怕事,这不就是个游戏嘛,有什么的,明日我就随你一块上山到尊龙去!”